“徐大夫,出城啊?”
“徐大夫这是去巡视药厂吧?快盖好了吗?”
“徐大夫怎么走着去啊?我给你叫辆黄包车吧!”
徐茵:“……”
我谢谢您嘞!
得亏火烧假|药仓库的时候,没这么多人认识她,否则她怕是要换个地图闯副本了。
徐茵头疼不已,寻思是不是再准备一套装束,出门的时候再换张脸?总这样,她还守得住秘密吗?公众人物没隐私啊!
这天,她在快要竣工的药厂工地待到天黑,工人们收工回家了、小吴也被她撵回城陪他爷爷去了,这才换了身夜行服,踏着月色一路疾行回药师庵。
赶路途中,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药师庵、城外药厂、城内药馆,这三点组起来就是个三角形,她可以挖三条地道连通这三个地方,没事就不用顶着众人火辣辣的眼神出门了,在地道里就可以畅通无阻地往来。
换个人,会觉得这是异想天开吧?靠一双手挖通三条地道,最短七八公里、最长将近二十公里,这工程量未免太庞大了。
但她有建筑机器人,不仅会挖地道,还能把地道设计成防震防塌防渗漏的防空洞,这个计划完全可行!
一台不够再兑一台,三条地道同时开工也不是不行。
说干就干!
当晚,徐茵先在自己房间找了个隐蔽入口,就在床榻底下。
她睡的这张床,是纯红木的,一般人别说扛起来,挪个位置都挪不动。
徐茵把床榻移开,把床底下正中间的大石板撬了起来,打算把药师庵的地道出入口设在这里。
然后放出建筑机器人,设定好合适的深度、宽度,以及定位到目标地点,就让它开工了。
机器人昼夜不间断地挖掘,挖出来的泥被徐茵一堆一堆收在系统仓库,改天找个由头拉回药师庵填土种树。
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两天就挖到了药厂下方,三天挖到了药馆底下,这两个地方的出入口,都设在东家休息室。
徐茵在药馆的休息室原先安排在楼上,这几天做了调整,搬到了楼下,就在药品仓库旁边。
“最近又出怪事了!”
这天,她刚从休息室出来,就听到候诊的病人彼此在唠嗑:
“我家那条狗,以前只在陌生人路过我家门前时才汪汪叫,这几天不晓得怎么了,时不时乱叫,白天就算了,晚上也叫,吵得我几天没睡好了。”
“你家的狗也乱叫啊?我家的也是,我男人还说是不是发情了,叫得人心烦意乱。”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啊,这个月什么月你们忘了?”
“这个月不是七月吗?七月怎么了?”
“七月十五鬼门开啊!我们人看不到,但猫猫狗狗看得到啊!”
“哎呀!这么说还真是,我家的狗就是进了七月开始乱叫的。”
“对对对!十五前后叫得最厉害!”
“哎妈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也是!”
徐茵:我也是!
我是被你们的脑洞激出来的。
不过,幸好城里的几段地道已经挖通,接下来挖的是城外的,否则凭猫狗的敏锐度,不仅乱跑乱吠,还时不时盯着地面吠,惹得大帅起疑,派人挖地三尺了,还不完蛋?
有惊无险地度过七月半,三条地道竣工,她也总算结束了每天都要找借口进出城的麻烦日常。
在房门背后贴个针眼通讯器,一旦有人敲门,扳指拟态的接收器就会震动,不用出门,就能马上通过畅通无阻的地道疾驰过去。
建筑机器人挖好三条地道以后也没被徐茵收起来,而是继续挖。
不过接下来挖的都是打掩护的分岔道,基本都在城外,城里的猫猫狗狗总算消停了。
分岔道设计了好几条,有的宽、有的窄,有的出口就一条窄缝,有的是个老鼠洞,但装了细眼网,真有老鼠也钻不进来。沿途还布了陷阱、安了机关,破解方法目前只有她知道。
有分岔道的通风眼,地道里虽然没法装新风系统,但空气还算流通。
徐茵每次进去,还会拿个装满灵湖水的喷雾器,沿途喷一喷,含了灵气,地道空气更清新。
有了最佳通勤方式,徐茵人在药师庵不出门,上午带着众女尼练拳、种地、采菌子;午后假借在房间休息,实则去了药馆坐诊;晚上回到药师庵教女尼辨草药、学药理、制作一些常用的药粉、药膏。攒多了带到药馆寄卖,卖得的银钱,换成布匹粮油带回来。
药厂竣工,她假装托人从京城运过来的一批制药设备也到了。
她从两点一线扩到了三点一线,坐诊时间压缩到午后两小时,然后去药厂看小吴同志拿老鼠做的临床试验进展。
新药有两款:一款是小吴独立研发的,可以平替磺胺,一款是徐茵借着小吴手问世的青霉素。
她曾经看过一篇关于国内青霉素必须做皮试而欧美大国不需要的研究课题,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所谓的青霉素过敏,其实不是青霉素本身让人过敏,而是纯度不够、杂质太多导致的。
这些杂质中,有个主要成分叫青霉噻唑分子的物质,进入人体后会与蛋白质结合,形成青霉噻唑蛋白,这才是极强的致敏源。
可如果要提高纯度,势必要增加成本。真实历史上,国内早期的青霉素全靠进口,进价太高老百姓用不起,所以才迫不得已选择了低成本但低纯度的青霉素,用之前必须先做皮试。
这次,她要提纯出纯度最高的青霉素,让国内同胞用上价廉物美、无需皮试的青霉素。
同理,出口外汇就靠这款药去挣了!
第1168章 风月女配民国种田(20)
“先生,我感觉有了2号新药,1号投不投产都无所谓了。”这天,做完新一轮试验的吴安平,捧着观察笔记来找徐茵,“1号的功效,2号都有。而2号的功效,有一部分是1号达不到的,那还有必要继续做1号试验吗?”
“有。”徐茵说,“1号药可以作为基础用药,不是所有病症都需要2号药来治疗。另外,它投入少、成本低,也可以用做兽药。”
“对啊!”吴安平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忘了核算成本!”
至于兽药,他之前倒是没想到。
“我以前留洋的时候,听说过当地农场主因为鸡瘟、猪瘟导致破产的新闻,要是发现苗头就隔离用药,是否就不会引起大规模的瘟疫?”
见徐茵赞同地点点头,吴安平更兴奋了:“我知道成药方向了!先生!我这就进行第三轮试验,这次1号药的临床试验对象是鸡……哎呀!上哪儿抓只鸡过来啊?要不把我爷爷养的那只年鸡抓来?可他发现了会不会揍我?算了不管了!总归试验要紧!”
“……”
你不会去市场上买一只吗?给你的研发经费干嘛用的?
徐茵脑阔疼。
第二天赶在吴家鸡飞狗跳前,赶紧给吴老送了两只年鸡过去。
她堂堂大股东,还得替二股东擦屁股,容易么!
……
忙忙碌碌的日子过起来飞快。
转眼到了万物凋零的深秋。
药师庵种在后山的萝卜、冬菜熟了,树林里的松果、板栗、枣子也到了采摘季节。
徐茵把庵门一关,挂上“今明晒秋,歇业两日”的告示牌,带着大伙儿去后山采收了。
说实话,自从黄志仁被她一脚踹下山以后,那些富家子弟就再没来过了,当时在场的估计吓得不轻,没在场的听在场的一番夸张描述也不敢来找茬。
而山下的村民,在明慧师太当主持的时候,倒是经常上来烧香拜佛,虞圆圆接任主持后,尤其是明慧师太圆寂后,经常为了几个城里来的贵客轰走他们这些没钱买供品的穷村民,渐渐的,就不怎么上来了。
如今药师庵回归正常,即便尼姑们在下山化缘或采办物资时告知过山下村民,但正儿八经来庵里求神拜佛做法事的依然不多。
徐茵对此也不在乎,她接管药师庵,做这个庵的主持,又不是真想当尼姑的头头、宣扬佛教,而是想给自己以及来到这个庵的可怜女子们打造一个安全、健康的庇护之所。
但她不在乎,其他人在乎啊!
大家担心关门两日,本就不多的香火钱会不会更少?长此以往,岂不是要饿死了?
“饿不死!”徐茵安抚她们,“蔬菜瓜果自己种,米面粮油暂时不能自给自足,拿吃不完的山货和我们自己做的药粉、药膏去换。”
山货能换钱她们知道,可那些颜色绿了吧唧、味道古怪难闻的药膏真能换钱?
“当然!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把最容易做的脚气膏带去城里药馆寄卖了,那一小坛总共卖了五个大洋,让清缘记到账上了,咱们庵的账面余额,并不曾减少,这下你们放心了?”
众女尼齐齐看向徐盼儿,见她笑着点点头,欢喜地低呼:
“太好了!”
“没想到后山都能找到的草药捣成药膏能卖这么多钱?”
“那我们以后永远不愁饿肚子了!”
“但我们得保密,严守药方!”
“对对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没法靠这个赚钱了!”
都不用徐茵叮嘱,大伙儿自发地想到了配方的重要性,主动站在后院天井,当着青天白日举掌盟誓绝不外传,谁若外传就天打雷劈。
周师姑虽然也发誓了,但心里对这个脚气膏的配方很是好奇。
可惜她们几个不是捣药组的,是采摘组的,采回去后交给炮制组清理、晾晒,然后才是捣药组的活。
要是能分到捣药组就好了,这样就知道脚气膏是怎么做出来的、具体是哪几味药材做的了,回头找机会悄悄卖给城里的药铺,应该能换不少钱。小小一坛都能卖五个大洋,那要是配方呢?
周师姑动了心思,一扫以前的懒散,在干活中表现得十分积极,想让徐茵看到她的转变、然后给她调个岗位,最好能调到能接触配方的核心岗位去。
徐茵:想什么美事呢!
就算她没有藏着掖着这几种常用药的配方,但也没打算让周师姑几个接触核心工序。
她还想把脚气膏、解热散、金创粉这几款价廉物美的常用药,打造成药师庵的特色产品呢。
一开始,徐茵没打算推脚气膏的,这不后山挖到了苦参和黄柏,庵里有几个尼姑,小时候家里穷,没自己的鞋子,都是兄弟姐妹几个共穿一双,一来二去染上了脚气。徐茵也是无意中发现,想到后山有现成草药可以制脚气膏,就带着她们做了。
做多了就带去药馆寄卖,没想到比金疮粉、解热散卖的都要好。
这不,闭庵秋收了两天,竟然还有顾客一路打听到了药师庵。
“请问,徐氏药馆卖的一涂就灵脚气膏是贵庵做的吗?还有吗?”
收了一个铜板给他带路的村民好生纳闷:“药师庵供奉着药王菩萨、药师如来没错,但什么时候还卖起药了?真的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