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中午有一顿免费的工作餐,自己也能发点豆芽、冲碗麦片,否则这点物资真不够吃。
看到芦丁鸡蛋,徐茵问后勤部的工作人员:“我们能自己在家养芦丁鸡吗?”
“可以,每个家庭单元能领两只芦丁鸡,但饲料得自己负责哦。”后勤人员笑眯眯地说道,还捏了捏徐茵嫩嫩的脸颊,“真可爱!”
“……”
得到这个讯息,四个孩子领完物资就去隔壁申领了两只芦丁鸡的鸡苗,并花了两颗土豆换了个养芦丁鸡的笼子。
家里多了两只芦丁鸡,晚上有活干了,清理鸡窝、喂饲料、逗鸡玩。
芦丁鸡喜欢吃各种小虫子和玉米粒。
徐西掏出一罐晒干的玉米,这可是她自己种、自己晒、自己搓玉米棒子获得的玉米粒,磨成细碎的颗粒状,喂芦丁鸡吃。
“小鸡啊小鸡,快快长大!下蛋给我们吃!”
徐东看着芦丁鸡,想起了被他们留在地堡看家的大鹅小鹅:“真想它们啊!”
“我也想棉花糖、小奶牛了!要是能带他们来这里就好了!”
“我们可以去看它们呀!也许小鹅们又生蛋了,我们去捡鹅蛋!”
宁瑾摇摇头:“我听后勤部的人说,中心城的出入口马上要关闭了。”
“为什么呀?”
“不能出去了吗?”
“嗯,外面的气温又上升了,积雪很快就会融化,到时候会发大水。”
“啊!又要像前几年一样,大水漫进房子吗?那大鹅它们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的。”徐茵安慰小伙伴,“我们的地堡很安全。”
这天晚上,中心城提前关闭。
因为气温骤然从零下十几度升到零度,警报拉响的同时,气温还在继续往上爬升。
5°、10°、15°、20°……
仅仅一个晚上,地面传来的气温,已经飙升至了30°。
整个北半球都处在迅速融雪状态。
气温还在节节攀升,北极圈都进入了盛夏。
海平面逐渐升高,地势比较低的沿海城市和岛屿,陆续被淹没。
不仅如此,个别板块还引发了地震,海啸也紧随其来。
国内还好些,举全国之力,按行政区划建造了三十多座地下中心城,赶在这波天灾降临前,带着辖区子民撤离了地面。
国外,尤其是那些收到了匿名预警信也依然不听劝的国家就惨了,有的直接被海啸覆灭,有的整座城泡在洪水里,躲无可躲。
吃着工作餐、听着食堂广播的民众庆幸之余多少有点后怕。
他们当中很多人一开始并不打算搬来中心城,大家都搬走了,老基地就剩他们几个,住着多舒坦啊。反正都是地下,有什么区别?
后来听说过期不到中心城报到,将永久失去市民卡申领,这才不情不愿地来了这里。
现在一个个庆幸自己不算太反骨,真香定律虽迟但到。
徐东去还餐盘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回来拍拍小胸脯,对小伙伴们说:“幸好我们听宁哥的话搬来了这里,听那个在监控室工作的大叔说,老基地旁边的小区,三楼以下都被淹了,我们福利院才只有两层呢!”
“那老白它们岂不是淹死啦?”徐西忽然想到那群动物小伙伴,放声哭起来,“哇——”
“……”
徐茵根本来不及安慰她。
第1305章 苟在天灾末世的日子(33)
直到回到住处,徐茵小声告诉徐西:“咱们的地堡结实着呢,就像这中心城一样,洪水灌不进来。”
“真的?”
“那当然,我有骗过西西吗?”
徐西闻言,破涕而笑。
宁瑾瞥了徐茵一眼。
心说你骗过的,不然棉花糖、小奶牛和老白哪里来的?
但他识趣得啥也没说。
徐茵给了他一个“小子,你很上道哦”的眼神,岔开话题:“我们明天去找刘教授,再开几块地吧。”
“为什么呀?不是一人一垄就行了吗?”徐东不解。
宁瑾:“茵茵是担心,外面现在到处发大水,连甘蓝、乌塌菜都没得吃了,蔬菜会更紧张。”
一听会吃不上蔬菜,徐东徐西立马道:“那还等什么呀?我们现在就去找刘教授吧!”
尽管是晚上了,但想想刘教授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才去睡,四个孩子就凭工作证刷开了负二层的种植区,找到了刘教授。
听明来意,刘教授欣慰又感动:“你们真是好孩子!不过你们还小,一人一垄地能坚持下来,就很棒了,扩种的事,交给其他人吧!”
“教授,我可以。”徐茵说,“我自从身体好了以后,力气越来越大呢!开地就交给我吧!”
宁瑾三个孩子抢着道:“其他的交给我们!”
刘教授笑不拢嘴:“你们有这份心很好,但是……”
“别但是了,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我们明天就扩地!争取多种点蔬菜给大家伙吃!”
说完,徐茵带着三个小伙伴撒腿就跑。
刘教授失笑地摇摇头,想着等明天他们来上工了,再好好劝劝他们,都还是清晨初升的朝阳呢!能负责一垄地就很不错了。
再者,他们最大的功劳其实不是种菜,他们的沤肥方法、种菜过程中的一些小诀窍,非常值得借鉴。
然而,次日早上,等他来到包干区,发现四个孩子早已挥着小锄头干上了——徐茵负责松土,另外仨孩子负责挖排水沟、筑田埂。
刘教授连忙走过去,问他们累不累?累的话赶紧坐下来歇一歇,可别影响了生长发育。
来打卡上班的其他菜农看到了好不纳闷:“那四个小孩儿怎么又在开地了?刘教授交给他们的新任务?”
“哪有啊,听刘教授的口吻,似乎是他们自己申请的。”
“他们傻缺吗?这么长一垄地都照料不过来,还去开新地?”
“不会是种菜不行、开地凑吧?哈哈!你们去他们菜地看过了吗?种的咋样?”
这话一出,好多人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收工的时候,特地绕去那四个小萝卜头的菜地看了一眼——
四垄地,一垄土豆套种玉米;一垄芋艿套种小白菜;一垄上面架豆角、下面套种冬瓜、芹菜;一垄上面架番茄、下面套种辣椒、蒜苗。
这哪是不懂种菜的外行?分明是行家!
不仅利用了作物的生长要求不同,喜阴的套种喜阳的、深根的套种浅根的生长期长的套种生长期短的、需要搭架的套种匍匐生长的……而且连豆角、番茄的架子都搭得比他们漂亮、规范。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他们种的菜是不是僵瘦僵瘦的担心挨骂,才又跑去开地了?”
“咳,小吴啊,你要实在好奇,把手头活干完,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他们去看过几次,看一次脸疼一次,两边脸颊肉恐怕已经肿了。
小吴疑惑地看他们一眼:“说得这么神秘,我哪还有心思干活啊!”
说完扔下手里的农具,当即跑向四个萝卜头的菜地想看个究竟。
这一看,回来以后,沉默的人又多一个。
他甚至怀疑,那四个萝卜头是嫌一人负责一垄地太轻松,才找刘教授申请扩地的。
简直妖孽!
……
徐茵一口气又开了十垄地出来,带着小伙伴们每天勤劳地耕耘在菜地间。
刘教授以前忙着试验田,很少来包干区,自从来了四个孩子,他每天早上都会过来溜达一圈,慰问慰问孩子们、看看琳琅满目的蔬菜,心情都能愉快几分。
那些菜农因上有老、下有小,是中心城第一批入住的新市民,挤破脑袋抢到这份工作,初期干活还是很勤恳的,可时间久了,激情渐渐淡去,又觉得他们种菜大户出身,论种菜,谁能比得过他们?
于是上班渐渐像原先的国营单位职工靠拢——踩着上班铃打卡、期间在菜地里慢悠悠地干点活,下班时间一到,甭管手头在干什么活,都准时撤。
现在一看苗头不对,刘教授好像在评估几垄地的差别,似乎嫌他们种的菜还没那四个孩子种出来的肥,回头不会把他们辞了吧?
这才意识到这份工作并不是板上钉钉就是他们的,随时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不能再磨洋工了!
在刘教授不知道的时候,他旗下的包干田开启了内卷之路。
“老刘,你是不是找到批量提高产量的秘诀了?”
刘教授的同事洪教授兴冲冲地敲门进来:
“我看到你的包干田长势很不错,找领导报批了吗?什么时候开会告诉我们?”
刘教授一头雾水:“什么秘诀?我没有啊。最近在攻克几款耐高温的菜种,忙得很……”
“没秘诀?不可能!你看过你自己包干田的菜没有?难不成你手下那帮菜农在偷偷使用化肥?不是严令禁止使用化肥膨大素吗?别的不说,会破坏水循环系统的!走走走!跟我看看去!”
洪教授拉着刘教授到了他的包干区,仔仔细细给每垄地的蔬菜瓜果做了检测,发现没有任何无机物残留。蔬菜长得好,纯粹是因为菜农们悉心伺候,用心浇灌。
洪教授:“……”
他怎么就没摊上如此勤劳肯干的菜农?明明当初都是同一批招进来的。
菜农们: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刘教授夸了菜农们几句,等他们继续去干活以后,拉着洪教授往四个孩子的菜地走去:
“我这还有四个宝呢!等看过他们种的菜,你会更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