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颂和纪安,她就去了一趟林氏制药公司见林明君。
林明君着急见她,除了汇报工作进度外,还有家宴那一夜的事要告诉她。
但他没想到林颂已经原原本本告诉她了,有些意外:“没想到,林颂跟你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他知道林颂跟三妹亲,但是林家继承人确实是个巨大的诱惑,亲兄弟之间还争得头破血流,林颂居然一点不心动?拱手让给姑姑?
“这件事你就顺着老头子的意思。”宋斐然很大方地说:“他给你就要,林朝也该学着做生意了,林家这么大家业总要有自家人帮我打理。”她的心思要更多放在基因计划上。
林明君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你就不怕我真拿了林家产业的一部分就跟你争?”
宋斐然笑了:“二哥,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要是怕你跟我争就不会分军需生意给你做。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做我的盟友比做我的敌人幸运。”
林明君看着她,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是,他很清楚自己争不过她,更清楚林家交在她手里才能更好,就像现在的林氏制药,除了她没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他当然不会蠢到去和她争,林朝更没那么大的野心。
“爸的病例要我去查一下吗?”林明君问:“我总觉得有点问题,他怎么会突然胰腺癌晚期?之前完全没听说他这方面有问题,别是假的。”
“不用,你把精力都放在厂子里。”宋斐然平淡地说:“他既然给自己选了死期,无论真假都不重要。”
林明君心里咯噔一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宋斐然不在意病历是真是假,他到时候死了正好省去她解释他的死因了。
他为自己选了个不错的死因。
晚上她到底是接了林颂的电话。
他在很安静的地方,语气听起来很开心,和她说训练的事情,又问她晚上吃了什么?
宋斐然有一搭没一搭回着,冷不丁问:“我床头柜子上的东西你收拾哪儿了?”
林颂顿了一下,确实是他那晚收拾的,柜子上除了一些发夹、卡袋还有……安全用品。
他心里莫名不舒服,没答先问了一句:“姑姑要找什么东西?发夹、卡袋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故意没说那样东西。
他听见宋斐然笑了一声。
她就像故意戳穿了他阴暗的心思,直接问:“剩下那样东西放在哪个抽屉?”
林颂脸颊烧起来,喉咙里动了又动,才把话说出口:“最下面的抽屉里……姑姑找它吗?”他没好意思问出口,纪安没有回帝城,姑姑要那样东西做什么?
宋斐然却不回答他,而是说:“林颂,你成年后怎么别别扭扭的?有话不直问。”
林颂脸烫得更厉害了,他别别扭扭吗?他为什么要别别扭扭?
因为他不能问得出口,他没有资格问出口,他只是她的侄子而已,她和谁交往连三太太都不会多问,他如果多问她一定会生气。
可是他发疯的想知道,她的一切,平等的厌恶每一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
“林颂,你心率那么快在想什么?”宋斐然忽然问。
林颂心头一跳,心虚地忙站了起来,说话也结巴了:“我、我在外跑步。”
“是吗?”她明明知道他在撒谎,可她还是说:“那你继续,跑完就去睡觉。”
她挂断了电话。
林颂站在无人的训练场上,心率难以平复下来,他脱下外套在闭灯的训练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脑子里却还是在想:她要去见谁?是纪安回去了?还是王卓?他甚至想去看看纪安还在不在驻地……
不可以,不可以。
他加快动作,跑得大汗淋漓才躺倒在昏暗的训练场上,胸口剧烈地起伏,满脑子全是她,全是那一夜他替她收拾的浴室、床单、睡着的她……
他不可控制地在脑子里的浴室中模拟纪安和她做的事,在恨意和自我厌弃中居然……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不可以,林颂。
他翻身站起来,快步进入淋浴室,用凉水把自己里里外外浇透,迫使自己停止想念她。
……
宋斐然只是把那样东西放进了卡夹里,她习惯性带着。
她躺回床上,刚回了纪安的信息,就听见系统101突然说:“宿主,男主的好感度刷新了。”
刷新了?
任务界面在她眼前展开,她看见之前异常的男主好感度,现在变成了正常的——【99/100】。
哦?
现在吗?他突然“想通”了他的阴暗心思?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宋斐然有些意外,又有些想笑,抬起手环看了一眼,他的心率快要突破临界点了,前所未有地高。
他在做什么?
她倒是很想看看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他在这样的夜晚终于正视了自己阴暗的、病态的心思,他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会恐慌?会痛苦?还是平静地接受?
她重新点开了和他的对话,只要视频打过去他一定会接,无论他在做什么。
可是,现在还不行,她还有一场大戏等着上演,现在要是揭穿他这点阴暗的心思,就不好走剧情了。
纪安的信息回了过来:【闲下来了?想说说话吗?】
她给纪安打了过去。
纪安很快接起来,有些受宠若惊,听见她说:“想你了。”
纪安的心和身体都化了,柔下声音说:“我也很想你,斐然。”
“多想呢?”她问。
纪安唇角挂着笑意,心里酥酥麻麻:“每一秒都在想你,比你想象中更想你,如果你想我可以现在飞回去看你,来回八个小时,现在十点,我可以在七点前赶回来。”
她轻轻笑了,纪安知道她有时候只是想被他纵容而已,他愿意纵容她。
……
宋斐然当然没有让他飞回来,她明天还有重要的事需要做,不想睡不好。
马上要开始第一轮帝国军队的基因强化了,她会忙的脚不沾地,所以在忙之前抽了一天时间处理一些事。
她照例飞去了南苏那边,夜里从南苏换游艇去了亚当的地盘。
这是虹岛那次后,她第一次过来,凌晨抵达,熟门熟路进去,刚一踏进亚当的办公室,他就扑了过来。
他的枪和宋斐然的枪同时顶住对方,只是一个在胸口,一个顶在肩膀。
“你还敢来?”亚当的枪抵在她肩膀上,咬牙切齿地说:“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一个没接,居然还敢来找我做生意?”
宋斐然靠在门上,笑着看亚当还掉着的手臂,“居然还没好,看来是伤到骨头了。”她用枪口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该感谢我,我救了你一命,你该清楚林颂有多么想杀你。”
亚当不否认她救了他:“我也救了你,你以为我赶过去是为了谁?”
语气带着气恼,听起来却像是在抱怨。
“你自愿的。”她却还故意说:“我既没有找你救我,也不需要你救我啊。”
亚当气的发疯,盯着她恶毒的嘴唇,一腔怒火无处泄愤,枪口轻轻蹭在她的唇上低声说:“这么软的嘴唇却说出这么让人伤心的话,你知道我冒着多大的危险赶过去吗?为了你我可是不惜背叛联盟军……”
“少说的那么情深义重。”她抬手握住了他的枪口,用力推开他说:“你本来就是两面三刀的奴隶商人,我可不信你对联盟叛军有多忠诚。”
亚当怀里空空,只剩下一点香味,既恨又无奈,回头看她:“至少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对你说的话每个字都保真。”
宋斐然笑了,靠在他的办公桌上说:“背叛这个词我喜欢,就像你是我的奴隶。”
亚当看着她,难得今天她穿了裙子,膝盖以上是她收身的裙子,上衣是薄薄的中袖黑针织,黑发盘着,戴了金丝边眼镜,那么环臂看着他,带着一种轻蔑的上位者姿态。
漂亮的男男女女他见过无数,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令他如此着迷,因为她聪明、嚣张、恶毒、永远以上位者玩味的眼神在审视他。
“你想要我做你的奴隶吗?”亚当握着枪走过去问。
而她轻蔑地说:“如果你跪下恳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亚当像被踩在心上似的,上前站在她的双膝前,握枪的手撑在她腰侧的桌子上,俯身很近很近的看她:“哪里有人求着当奴隶的?”
他的气息飘在脸前,带着很淡的果香,和他这张脸多么地不符合。
就像他这个人,艳丽到糜烂的长相,没有过经验的身体,只吃凉的食物、凉的水,太热太冷不行。
宋斐然的目光从他的眼睛到他的嘴唇,不知道这张唇是不是凉的。
她好奇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动作居然是想躲开。
宋斐然顺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手指插在他的银发间用力往下扯了一下。
他被扯的仰头,吃痛的微微皱眉,想说什么,她突然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亚当脑子有一瞬的空白,感觉到她抓着他头发的手指在温柔的抚摸他的脑袋,电流从头皮到浑身,他甚至忘了呼吸,忘了怎么回应,只记得她的唇好软,她的手指绞着他的头发又痛又温柔……
他四肢百骸被电麻了一样根本站不住,呼吸声放大在他耳朵里,他神魂颠倒的抱紧她,浑身颤抖的想要更多。
可她微微用力抓着头发拉开了他的脸,贴在他脸前望着他,低低哑哑说:“有啊,你就是这么贱的奴隶。”
她的气息全压下来。
亚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呼吸着,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失控反应。(审核员只是接吻,没有后续)
她却很欣赏的勾起了唇:“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
他跪在她脚边,仰着发红的脸,唇是湿润的,眼睛是湿润的,整个人被打湿一样颤抖着。
她拿出手机对准这张脸。
亚当无措的说:“不要……”
可她又用力托着他的脑袋,强迫他抬起头。
亚当听见快门声,耻辱到极点却又快慰到极点……
“你不想看看你现在享受的样子吗?”她把照片给他看:“要不要求求我?”
亚当不想看,他伸手抱住她,去索取再一次的吻。
她却松开了他,玩够了一样要从他眼前走开:“不求算了。”
亚当心里的火快把他烧着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快乐的感觉,怎么能放开?
他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固在怀里,仰头时呼吸还不匀称:“我没说不求……别走,今晚别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