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韦丽佳她们一定不敢,那课间呢?
他偷偷看向韦丽佳,她在书本上写了什么,立起来给后排的皇族同学看,是天神族的文字。
林赛亚认识一些,那意思是——下课,洗手间。
林赛亚皱紧了眉头,她们想干什么?
他一节课心神不宁,想着下课就用辅导功课做理由跟着她,他跟着她至少可以保护一下她。
可没想到,下课铃响起,宋老师说:“韦泽,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韦泽脸色一瞬变得惨白,办公室里那场噩梦历历在目,去她办公室……做什么?
他多想拒绝,可是一旦拒绝就会激怒她,他要忍耐,忍到高承动手。
要装得顺从。
韦泽一遍遍给自己洗脑,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跟着宋斐然走出教室。
外面阳光明媚,他却觉得冷,她今天穿了一双不太高的细跟皮鞋,向上是齐膝的收口裙,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响声——“哒、哒”像某种倒计时。
……
宋斐然刚一离开,韦丽佳她们一群人就躲进了洗手间里开始商量着怎么对付这个人类老师。
他们说既然课间不行,那就下午的游泳课,今天体育老师请假,听说是她带班,就用个小小的术法把她的泳衣变没,再让她灌几口水,让她裸体被送去医务室,看她还怎么有脸待在学院里。
韦丽佳赞成地笑起来。
没人留意到洗手间外,匆匆离开的林赛亚。
他使用了神力,窃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他知道窃听是不对的,但是……宋老师不该被这么对待,她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
他该不该告诉宋老师?或是去告诉班主任?可他没有证据,班主任会相信他吗?他甚至是窃听来的信息,要怎么告诉班主任?
该怎么办才好?
林赛亚停在了宋老师的办公室门外,看见紧闭的房门。
宋老师叫了韦泽来办公室,是在里面辅导功课吗?还是谈话?
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
不朝阳的办公室很昏暗,里面没有人,只有小小的休息室里传出细微的声音,像是单人床的咯吱声,也像是人的呜咽声,但很快就消失了。
休息室的门被黑色的触手爬满,死死抵着,不让任何声音透出去。
宋斐然没开灯,坐在窄窄的单人床上手指插进韦泽的黑发里,紧紧抓着他的后颈,不许他后退。
他就跪在她的脚边,双手被触手绑在背后,仰着头嘴巴长大到生理性流下唾液,眼眶也红得要命,可口腔里的黑色触手还在拼命往里探,碰在他舌尖上的耳钉上痛得他发抖。
“配合一点韦泽,这样你会好受些。”宋斐然低声对他说,触手更用力的撑大他的口腔,终于触碰到腾蛇之核,她吸取到一股股冰寒的气息,饥饿感终于得到一点点缓解。
触手也因为得到能量而兴奋起来,颤抖着去碰韦泽胸前的那枚耳钉。
韦泽忽然颤抖着挣扎起来,发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喉咙里呜咽,舌尖因为那枚耳钉渗出了血,从唇角流下。
“痛吗?”她的手更紧的擒住他的后颈,声音微哑的问。
竟然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温柔。
韦泽望着她努力地点头,不只是痛,还有羞耻中难以言喻的痒和麻,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本能地抗拒。
她却凑近了掌心轻轻抚摸他的后颈,低声说:“轻一点还痛吗?”
那触手果然轻了很多。
可是还是很难受,韦泽没有办法停下来颤抖,眼泪也因为这种滋味流下来,努力的摇头。
“我太饿了,乖一点把腾蛇之力给我,我就让它们停下。”她声音里带着沙哑对他说。
韦泽受不了痛麻感,只想减轻一点痛苦,狠下心闭着眼尽可能的把触手往里吞,把腾蛇之力运转开环绕住那触手……
她果然发出满意的叹声。
然后他感觉到乱碰的触手停下,她覆盖上了他的疼痛点,脸贴在他泪水涟涟的脸颊旁,很轻很轻的说:“很乖,做的不错韦泽。”
触手的举动似乎都在她的话语声中变得温柔,大大减少了他的痛苦。
韦泽几乎本能的更配合,更听话一点,方便她吸取他的腾蛇之力,只希望她能快点停下来……
她的身体渐渐发出寒气,她也终于停下来掠夺,收回了所有触手。
韦泽倒在地上剧烈呼吸着、干呕着,他从床边的小镜子里看见现在的自己,两枚耳钉在流血,是他在来学院之前亲自戴上去的,真贱啊……
他一步步服从她的指令,配合她的掠夺。
她坐在床边声音依旧微哑却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林赛亚在门外,你整理好自己。”说完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韦泽趴在地上恨得要命,如果他不是腾蛇族的族长,一定和她同归于尽。
……
宋斐然将放在办公桌抽屉里的那枚扩香石拿了出来,放进口袋里,上面还有林赛亚的血,能盖一盖她身上现在这股没消散的邪神气息。胃里的饥饿感消失不少,却仍然没有满足的“饱腹感”。
她发现邪神之力复苏的越多,她就越“欲壑难填”。
休息室里,韦泽再次走出来已经用术法很好的掩盖了自己的伤口,只是脸色惨白的像死人,校服上也有些血渍和水渍。
他望着她,喉咙很哑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坐在椅子里,重新戴上了眼镜笑着看他:“出去吧,下午我会代班游泳课,记得不要缺席。”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掠夺他时会摘下眼镜,摘下眼镜的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韦泽抿紧的嘴,停顿了几秒开口说:“下午的游泳课我可以请假吗?”
“为什么请假?”宋斐然问他:“这次我没有弄伤你。”
这样的言语羞辱,让韦泽苍白的脸感到发烫,他忍着羞耻和喉咙的不适说:“那请允许我摘下耳钉。”
宋斐然靠在椅背里很愉快的笑了,“哦,原来你是不想被同学看见你身体上的耳钉。”
她看着韦泽被羞辱到发红的脸说:“可我喜欢看你戴着它的样子,不许摘韦泽。”
韦泽愤怒的想上前杀了她,和她一起死。
她却用腹语轻飘飘说:“你不想救你的族人吗?那些被关在忏悔地狱不见天日的族人们。”
韦泽僵在那里,她怎么会知道?她不是只是获得了一点邪神之卵里的邪神之力吗?
他之所以一直坚定地认为她就是个普通人类,是邪神之卵的容器,是因为他很清楚,当初圣神把邪神封禁在那枚卵中,卵就是封禁,封禁破除是会爆发惊天动地的邪神之气,绝不是能像她这样掩盖住不被发现的。
可现在她怎么有了邪神的记忆?
“邪神……在你身体里苏醒了?”他用腹语问她:“你现在是邪神?还是宋斐然?”
“我是宋斐然。”她的腹语传进他耳朵里:“也是能解救你族人的母神,你应该感到荣幸,韦泽你在为解救你的族人做贡献。”
韦泽完全看不透她,她明明只是身怀邪神之卵的人类容器,为什么……她像是真的邪神一样?
她抬抬下巴让他离开。
韦泽拉开门走了出去,果然看见徘徊在门外的林赛亚。
他没有耐心跟这个马奴说话,转身快步离开。
林赛亚也顾不上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宋老师在吗?”
门明明开着,还要敲门。
宋斐然笑着让他进来。
他才走了进来,一脸沉重又严肃的和她说:“宋老师可以不代班下午的游泳课吗?”
“为什么?”宋斐然问他。
他没有隐瞒,告诉了偷听来的韦丽佳她们的谋划,只有在说到她们要弄掉她的泳衣才讲不出口的含糊带过去。
宋斐然对这些小把戏不意外也不感兴趣,她只是觉得林赛亚纯洁得可笑又可爱,似乎在他嘴里“泳衣”和“裸体”都很难讲出口。
“你是说,韦丽佳她们要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裸体出丑?”她问他。
林赛亚点点头,眼睛没有看她。
“真的有术法是可以脱掉别人的衣服吗?”宋斐然是惊讶的语气:“学院为什么会教授这样的术法?”
“不,不是的宋老师。”林赛亚忙解释:“学院里没有教授这样的术法,我不知道韦丽佳她们是在哪里学的。”
“那你会这种不道德的术法吗?”宋斐然问他。
“当然不会。”他立刻说,抬起眼看向了宋斐然。
她的表情很平静,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害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林赛亚才注意到她散下来了头发,在课堂上时她是扎着低马尾的,现在黑发披着,一边挂在耳后露出她戴着珍珠耳钉的耳朵,耳垂和脸颊有一点点红晕,比往常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但也有些不一样,说不清哪里不一样。
她坐在那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林赛亚,我有些难过。”
林赛亚望着她,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酸楚,她说:“因为我是没有神力的人类就要被羞辱戏弄吗?我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林赛亚心揪了起来,“您是非常好的老师,是很温柔的人。”错的是韦丽佳她们,她们不该这样对待她。
“是吗?”她苦笑了一下问:“那圣神会惩罚她们?庇护我吗?”
林赛亚没办法回答她,因为他不是圣神,可是他想他会努力帮助她,保护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赛亚,但我还是会去代课的,躲掉了一节课还有其他课,除非我顺了那些人的意离职。”宋斐然疲惫地托住了额头说:“我不会躲避,也不会离职,我靠我的努力被学院录取,绝不会退让。”
林赛亚望着她,心里感到难过,她身为普通人类那么努力地走到这个学院,她很优秀,很温柔,她不该被羞辱。
可他该怎么帮她?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或许有一样东西可以帮她。
林赛亚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找到了用来储存液体的吸水石,这是学院里发的,每位学生上术法课时都会有各种道具。
这小小一枚白色的石头,据说可以存储一大桶的水,是远行的术士会携带的道具。
林赛亚在洗手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