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黛末一回家,就有香喷喷的饭菜,甚至连早餐都不重样。
中午她不回家,蛇蛇雁还给她做了便当,很有日系风格,摆盘造型十分精美,唯一不同的就是,饭量比视频里的多了两倍,塞得满满当当,生怕她吃不饱。
绿油油的生菜打底,上面铺着粒粒分明的黄金蛋炒饭,香煎牛排裹满了浓郁的汤汁,洒着碎芝麻。清炒春笋,甜脆清爽。配上一碗香浓的奶油蘑菇汤,以及一盒切好的剥好的红柚肉水果。
刚拿外卖回来的同事,看到沈黛末的便当发出惊叹:“你结婚了?”
沈黛末刚想解释,就听同事羡慕得感叹:“怪不得最近你身上那种工作搞得焦头烂额的丧气感消失了,原来是娶老公了。啊啊有男人照顾就是好,我也想结婚了,外卖都快吃吐了啊。”
沈黛末解释的欲望忽然淡了,看着蛇蛇雁牌便当,露出一抹淡淡浅笑。
下班后,沈黛末刚用钥匙打开家,一进门,就看见蛇蛇雁难得化成了人形,跪坐在玄关门口,狐狸眼含笑望着她。
“主人,欢迎回家。”他俯身跪伏在她脚下。
沈黛末连忙把饭盒一丢,扶起他:“你干什么?!”
冷山雁漂亮的眸子上挑,笑着道:“娘子您不喜欢吗?可是我看你喜欢的电视剧里,男主角在女主下班回家时就是这么演的啊。”
“那是电视剧。”沈黛末将他拉起来,拍了拍他腿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但蛇蛇雁的腿瞬间就恢复成了细长阴白的蛇尾,熟悉黏稠的缠绕感绕着她,沈黛末已经习惯了,抱着他坐到沙发上。
“娘子,我好想你,你能不能多陪陪我……”他的脸轻轻蹭着她的领口,嗓音喑哑。
沈黛末抚着他的长发和蛇尾滑溜溜的鳞片,叹息道:“我得上班啊。”
“你很喜欢上班吗?”蛇蛇雁不解。
“鬼才喜欢上班,这不是没钱嘛。”沈黛末无奈道。
蛇蛇雁给她的黄金她根本就不敢花,害怕进局子。于是哪怕守着一座金山,依然要当辛苦打工人,她的命好苦。
“原来是这样,那很简单啊。”蛇蛇雁的尾巴伸进了她的衣裳里,衬得她腰痒痒的。
沈黛末低声笑,抓着他的尾巴:“别闹了。”
但蛇蛇雁却把她的手机给圈了出来,蛇尾尖在她的银行卡余额上点了点。
“这下您就可以多陪陪我了吧?”蛇蛇雁漂亮的眸子艳光流转。
沈黛末望着余额里多出的好多个0,现在银行监管那么严,她不会被调查吧?如果被查的话……算了,大不了跟蛇蛇雁回蛇窝,反正在蛇窝里她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
这班她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蛇蛇雁好想能听到她的心声一样:“娘子放心,我这些日子学了许多人类的知识,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耶耶耶——
蛇蛇雁我爱你。
第253章 纯情狱长白给给
塞兰德监狱,建立在一座孤岛之上,与世隔绝,从未有囚犯逃走的先例,今天又送来一批囚犯。
按照规矩,凡是新来的犯人都要接受检查,并面见狱长。
一排犯人被狱警押送着,监狱走廊狭窄又阴冷,除了囚犯们脚链与地面的摩擦声之外,仿若死一般的寂静。
监狱长办公室在走廊的最里面,乌木漆黑的大门紧闭,门口两端有两盏光亮昏黄的壁灯,在阴森黑洞洞得监狱内,显得犹如刑房般瘆人。
沈黛末不由得咽了咽喉咙。
“快点进去!”狱警低叱着推了她一把,办公室大门正好被人打开,她戴着脚链踉踉跄跄地就进去了。
“呵——”头顶传来一声漫不经心地轻笑。
她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冷艳凶犷的眼睛,那双眼如蛇般死死盯着她,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一股轻慢的得意。
苍白阴冷的肌肤被紧紧包裹在黑色英挺的制服里,修长分明的手上戴着一副冷肃的黑色皮革手套,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阴沉木书桌上轻点——他就是典狱长,冷山雁。
沈黛末低头不语。
“姓名?”片刻后,冷山雁主动开口,清冷的嗓音带着晦涩的低哑。
“沈黛末。”
“年龄?”
“24。”
“犯了什么罪?”
沈黛末终于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冷山雁,道:“我没有犯罪,我是被冤枉的,我还要再上诉。”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谁让你多嘴!”旁边的狱警怒喝一声,扬起手里的警棍就要打。
冷山雁一记教鞭抽在狱警身上,狠睨了她一眼。
狱警老实地退下。
“把她分配到九号囚房。”冷山雁将教鞭一丢,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
九号囚房是整个塞兰德监狱里最特殊的单间间,这里是远离其他囚犯的十几个人一间的集体牢房,却也最令囚犯们恐惧。
因为单人单间、远离其他监狱,就以为犯人会受到更加隐秘残忍的折磨。
身处九号牢房的沈黛末开始打量这间牢房,面积大约7、8平米,有一架小小的单人床和半透明的厕所。墙面被人提前粉刷过,连被褥枕头都是新的。
居然还不算太差。沈黛末心想。
“算你走运,前阵子正好有人权组织来过,把这间牢房装修了一下,这面墙之前可全是血痕指印,哈哈哈、敢顶撞典狱长,这下有你好果子吃。”负责押送沈黛末的狱警嘲笑道,哐当一声,锁上了九号囚房的铁门。
这铁门是全封闭的,只有在送饭时,才会在右下角打开一个小门,将盒饭送进来。
沈黛末无所谓地坐下,拿着枕头下意识嗅了嗅。很好,没有霉味,倒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她直接躺下,一路坐船来到监狱,她晕得难受,急需休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了哨声。
似乎是用于晚间监狱集合清点人数,但狱警却并没有特意来到她这里,把她给叫起来,估计是因为九号囚房的‘特殊待遇’吧。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期间狱警通过小门给她送饭她也没吃。半夜,铁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擦拭锃亮的黑皮皮鞋将地上的饭提到一边,来到沈黛末面前。
沈黛末正伴着香水味睡得香甜,忽然,鼻尖的香味更加浓郁了些,还有什么凉嗖嗖地东西撩开了她的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使劲往她身上挤。
沈黛末迷糊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冷媚幽怨的脸,萧瑟夜色下,似一条索命的怨夫鬼。
“走开!”沈黛末推了他一把,背过身去:“我是囚犯,你是典狱长,别跟我靠得太近。”
冷山雁肩膀微微颤抖,像是被气急了,掰正了她的身子,典狱长漆黑制服上的银色肩章在夜色下散发着凛凛威慑寒光。
“沈黛末你看着我!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当初是你对不起我,如今落在我的手上,你竟然不求饶,反倒教训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像当初的我一样痛苦。”
他诉说着当年的委屈,越说心中的怒火越发汹涌,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扑倒沈黛末身上扑咬。
沈黛末的晕船劲还没散,冷山雁喋喋不休的怨声怨语更加吵得她头昏脑涨。
她连眼睛都没睁开,抓着冷山雁的手,就枕在了自己的脸下,语气呓语般含糊:“嗯嗯……好,我让你折磨,但你先让我睡一会儿行吗。”
冷山雁指尖一缩,指腹隔着皮革手套感受到了她温热的脸颊。
“……还有心情睡觉,等你睡醒了,有你哭的时候。”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脸。
沈黛末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没理会他的狠话,只是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
冷山雁眸光中的恍惚瞬间清醒,飞快地别过头“我的头好疼啊,雁子。”她喃喃道。
冷山雁低垂的眉眼淡淡,冷声道:“你刚才不是还叫我典狱长吗?怎么不叫了?我是典狱长,你是囚犯,别跟我靠得太近。”
沈黛末眼眸睁开了一丝缝,看着他怨气森森的容色,默默往后退了退,用被子将脑袋蒙住。
“嗯……保持距离了。”声音透过被子棉絮传出,沉闷地砸在冷山雁心上。
“你——”他咬着唇,狭眸愤怒到了极点。
“我这里就这么点大,要是还要保持距离的话,你就得出去了。”沈黛末语气轻飘飘的,却能生生把人气死。
冷山雁半张脸都沉在阴影中,阴冷恐怖:“我是典狱长,整个监狱都是我说了算。”
“唉……那不就是不想走?”沈黛末没理会他的别扭,小声嘟囔道:“不想走就给我揉揉脑袋,我的头疼死了。”
冷山雁沉默了一会儿,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摁揉,而他的另一只手还被她枕在脸下。
“胸口也难受。”她喃喃地说。
“……”冷山雁指尖缓缓下移,撩开被子,在她的胸口上轻揉。
“雁子,你带着手套,我不舒服。”沈黛末得寸进尺。
冷山雁摘下黑皮革手套,温热的掌心与她肌肤再无阻隔。
沈黛末紧皱的眉心略微舒展了些,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缝:“雁子,我进来时闻到枕头上的香水味,就知道被套是你换的。”
冷山雁抿了抿唇,寒狭冷锐的眼底掠过一抹哀伤:“难得沈大小姐还记得我常用的香水味,我以为分手这么多年,你早就忘了我了。”
沈黛末睁开眼,看着他冷冽的侧颜,声音沙沙柔柔:“我怎么会忘了你……你可是我的初恋。”
冷山雁冷笑着:“初恋又怎么样,当初口口声声说得多喜欢,说什么一生一世,最后还不是分手了。”
沈黛末没说话。
这在冷山雁看来就是默认她当年抛弃他,转头和孟灵徽在一起的事。因为愧疚,所以无言以对。
冷山雁胸口顿时传来一阵闷痛,三年了,想到当初她出国的场景,他还是忍不住心痛。
他们之间甚至连一个正式的分手都没有,他还傻傻的在国内等她回来,等到的却是她和孟灵徽在一起的消息。
而他更没想到的事,他们再见面时,竟然是在监狱里。
也好,他终于可以好好折磨她,让她也尝尝他这些年的苦楚。
“我好渴。”沈黛末嗓音沙哑干涩。
冷山雁睫毛一颤,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沈黛末掀眸看他,水润清澈的瞳仁中倒影着他冷漠的脸。
到底是曾经的情侣,默契尚存,对视一眼,他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冷山雁无声叹了口气,扶着她坐起来,端着水杯喂给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