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眼含泪花,简直就是个娇滴滴十足的柔弱美人。
前提是她别张嘴,也别有任何动作。
沿着她细长的脖颈往下,身前巨峰矗立,是宽松短袄都遮不住的高耸。
再往下,腿脚被一褶一褶的马面裙给遮挡了个严实。
但方才磕头行礼时,新城长公主瞧得分明,她两条腿儿又细又长,臀部也浑园廷翘得不像话。
这家伙长相身段绝佳,性子又这般洒脱不羁,难怪宋时桉会对她这般上心。
俩人要是果真一拍两散,吃亏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新城长公主先前还抱着挑剔的目光看待姜椿,这会子想法全然改变了,甚至觉得他俩就是绝配。
也的确只有姜椿这样厚脸皮又放得开的女子,才能将宋时桉寒冰一样的心融化,让他变成绕指柔。
但凡姜椿能矜持一些,恐怕都不会有如今这结果。
新城长公主转头对何嬷嬷道:“吩咐厨房再加几个好菜,让赵大厨亲自做。”
姜椿顿时笑靥如花,朝新城长公主抱拳道:“好!长公主殿下豪气!”
新城长公主白她一眼,笑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礼仪!”
姜椿振振有词道:“我如今正跟虞总教头学功夫呢,行这武人的礼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我也就是对着殿下您行一行,对着旁人我还不乐意行此大礼呢。”
新城长公主凉凉道:“哦?是吗?那真是好巧呢,驸马也是虞总教头的徒弟呢,还是正式拜入他门下的亲传徒弟。”
姜椿惊讶地“啊”了一声:“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啊!”
不等新城长公主回应,她就一下跳起来,着急慌忙道:“不知师兄可在家?若在家的话,我过去见个礼。”
新城长公主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可真是很擅长顺杆就爬,自己话才刚说出口,她“师兄”就叫上了,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呢。
新城长公主轻哼一声:“他进宫当值去了,不在府上。”
怕姜椿听不明白,她还多解释了一句:“驸马如今是禁卫军副统领。”
姜椿“哇哦”了一声:“师兄好厉害呀,混得甚是不错,看来哪日我这个师妹落魄得吃不上饭了,师兄肯定能养得起我。”
新城长公主扶额。
知道她擅长顺杆就爬,但却没料到她能爬这么高。
竟然连让师兄养自己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偏她说得理所当然,说得充满江湖气,一点都不会让人胡思乱想。
新城长公主无语道:“指望驸马养你?你置宋时桉这个夫君于何地?若是被他知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姜椿缩了缩脖子。
新城长公主简直就是一语中的。
宋时桉若是听到这话,估计当场就发疯。
即便驸马卢新宇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也无济于事。
师兄也是男子,宋时桉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竟然说出让其他男子养自己这样的话语来。
虽然明眼人都能瞧出自己这是在开玩笑。
但宋时桉他发起疯来,根本明眼不了一点。
看来自己以后必须得改改这胡咧咧的臭毛病,旁的事情上没所谓,但涉及其他男子的事情上头必须得慎言。
不过面上她肯定不能认怂,不能叫新城长公主瞧出来自己的弱点。
她笑嘻嘻道:“不会,我夫君还能不知道我吗?我就算找师兄养,也会带着他一起享福,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这话槽点太多,新城长公主简直不知该说甚好。
不过她顺着姜椿的话设想了下,如果姜椿带着宋时桉住进自己的长公主府,自己就能日日见到宋时桉了。
到时自己就逮住他,让他三日给自己作一幅画,五日给自己写一幅字。
等积攒到足够的书画后,她就在自己的长公主府里开个宋时桉宋卿知的书画展,广发请帖,邀请全京城的达官贵人来赏鉴。
听众人对自己偶像的夸赞,以及对自己能拥有如此多书画的羡慕……
简直了,就跟做梦一样。
但很快她就自己冷静下来。
还是别做梦了。
以宋时桉的脾气,怎可能接受得了旁人替他养娘子?甚至还想连他一起养?
别说这么干了,就是光说出这话来,都得捅马蜂窝,被蛰一头包。
新城长公主瞪了姜椿这家伙一眼,没好气道:“你少胡言乱语。”
姜椿悻悻地闭了嘴。
不养就不养呗,反正自己只是玩笑话,目的是为了跟卢新宇这个师兄攀关系。
自己现在可是个小富婆,养自己跟娘家人足够,根本不需要旁人养。
当然,宋时桉除外。
他们夫妻一体,自己的钱是自己的,他的钱也是自己的,说他养自己,或者说自己养他都成。
看他喜欢哪个说法喽。
*
跟新城长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姜椿有些得意。
早起吃完早饭,庄氏就撵她赶紧出门,说不能叫新城长公主等自己,得早些去。
姜椿果断选择了拒绝。
去那么早,万一俩人一言不合就掐起来,得掐两个时辰才到午饭时间,多累?
就算不掐起来,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在那苦哈哈地陪聊两个时辰,也十分难捱。
所以她一直拖到巳时三刻(9:45)才出门。
路上花了两刻钟。
所以她只需要陪新城长公主聊半个是多时辰就成。
简直不要太明智!
倒不是说新城长公主多难相处,其实还好,她性子与庄氏相似,有些外冷内热。
包括宋时桉,其实也是这样的性子。
姜椿觉得自己很擅长跟这类人打交道。
无他,脸皮够厚就行。
实在是干坐着说话太无趣了。
二弟妹行事也忒胆小了些,这也不敢拿出来那也不敢拿出来,生怕被人发现端倪,然后将她架到火上烧死。
早点将麻将拿出来多好,她这会子就能拉着新城长公主搓几把。
麻将,简直就是打发时间的利器。
新城长公主却不觉得无趣,反而觉得姜椿说话风趣幽默,别具一格,与旁的贵妇跟小娘子都不一样。
最关键的是,能从她口里听到不少宋时桉的事情。
新城长公主决定以后得闲便叫她来说说话。
听闻她胃口极大,又无肉不欢,大不了自己多叫人给她准备些好菜,再赏些东西给她,总归不会叫她白来一趟就是了。
姜椿没料到自己不但蹭了顿极其美味的大餐,临走时新城长公主还叫何嬷嬷呈上个锦匣,里头装了一对紫玉手镯。
听闻紫玉是暖玉,体寒的人长期佩戴紫玉手镯能缓慢改善体质。
姜椿不体寒,她体温甚至比旁人都要高一些,但架不住这紫玉镯好看呀。
如今她不用每日摆摊,皮肤逐渐养回了原本的颜色。
雪白皓腕配上淡紫色的圆条镯,显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
姜椿喜欢得不得了,连忙福身道谢:“多谢殿下赏赐,这镯子跟我的手腕简直就是绝配,上头写我名字了,合该就是我的。”
新城长公主先是嘴角抽了抽,随即唇角微扬,露出个几不可见的笑容来。
听她说话,还真是有趣得紧。
姜椿正要告辞走人,突然有丫鬟进来禀报道:“殿下,宋大人来了,说是来接姜娘子的。”
姜椿惊讶地挑了挑眉,今儿并非休沐日,这半下午的功夫,宋时桉该在翰林院当差才对,怎地跑来接自己了?
难不成他翘班了?
新城长公主却是哼笑一声:“告假也要来接人,本宫是甚吃人猛兽,还能把他娘子给吃了不成?”
说罢,摆摆手,傲娇道:“你走,赶紧走人,迟了没准某人就得冲进内院来抢人了。”
这个某人,不言而喻。
姜椿笑嘻嘻道:“臣妇告退。”
然后亲自抱着盛紫玉镯的锦盒,满脸带笑地往二门走去。
*
宋时桉并未翘班,也不是告假,而是跟着太子姐夫去办了件差事,太子姐夫提前与翰林院掌院打过招呼。
所以他回京后也不必再回衙门坐班,正好有空来接姜椿。
宋时桉见她脸上笑得灿烂,清冷淡漠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唇畔露出个轻笑:“甚事这般高兴?”
姜椿笑嘻嘻道:我“见到夫君就高兴呀,夫君是我的开心果,是我的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