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桉打量了下她的脸色,判定她这话不像是在反讽,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然后低头含住她红艳的嘴唇,允吸肯咬嘬弄起来。
姜椿反客为主,舌儿撬开他的齿门,钻进他嘴巴里,四处逗弄他的舌头。
还将其含进嘴里,用嘴唇上上下下地鲁动着。
不过片刻,就把宋时桉勾得动了情。
然后她立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指着他身上一处,倒打一耙地取笑他:“夫君,青天白日的,你怎地就有坏想法了,你说你羞不羞?”
宋时桉气得咬牙:“你点了火就跑,还怪柴禾容易点燃,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恶劣的家伙吗?”
姜椿气哼哼道:“有啊,就是你,方才还掐我下巴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我掐红。
要是掐红了,我就去跟母亲告状,说你家暴我,掐我脖子,想把我掐死。”
宋时桉:“……”
他笑骂道:“你别冤枉人,我就算动怒掐你下巴,也没使太多力气,根本伤不到你分毫。”
要是伤到她,就她那大力气,早一把就将自己推出马车外了,哪里还会任由自己掐着?
姜椿蛮横不讲理道:“不管,反正就是掐疼我了,我说是就是,被掐的是我又不是你。”
宋时桉将人捞到自己腿上坐着,抬手替她轻柔下巴。
嘴里柔声哄道:“好,娘子说是就是,都怪为夫太粗鲁,弄疼娘子了。”
姜椿:“……”
这话怎地听着怪怪的?
而且……
她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没好气道:“抱我上来做甚,怪扎人的。”
这一动作,直接让宋时桉“嘶”地倒抽了口凉气。
他连忙掐住她的腰肢,哑声警告道:“别乱动。”
再这般动来动去折磨人,他会忍不住想要当场要她的。
姜椿无辜地眨巴了下自己的一双大大杏眼。
可惜古代马车只有车帘,连个门都没有,要是像现代汽车那样有车门且玻璃上还贴了膜的话……
车那个震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宋时桉将头搁到她肩上,边缓和身体的季动,边哼道:“这会子又来勾搭我了,不惦记着招比我好看比我身段好比我年轻比我会哄人的小赘婿了?”
姜椿轻拍了下他的脊背,笑骂道:“你搁这背书呢?知道你记性好,过耳不忘,但也没必要反复背给我听?”
复读机成精了是?
宋时桉委屈巴巴道:“我伤心难受,你竟然惦记旁的男子,我这心里哇凉哇凉的。”
姜椿:“……”
复读机当不成,又改卖惨是?
偏她还就吃他这一套。
忍不住抬手一下下轻抚他的后脖颈,嘴里哄道:“好啦,我不过随口说说,你竟还当真了不成?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肯定不会背叛你的。”
她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先前在新城长公主府的时候,她还发狠要改改胡咧咧的臭毛病,免得惹宋时桉这个醋坛子成精的家伙发疯。
结果转头就把这茬给忘了,又触他的逆鳞。
虽然有话赶话的嫌疑,但他即便发疯都能控制手劲不伤到自己,自己说话却戳他的心窝子。
算来算去,到底还是她更理亏些。
人家干完正事,马不停蹄地跑来接自己,结果夸奖没得到,还被戳心窝子,这不是大冤种是什么?
怀着愧疚的心情,她忙表态道:“也怪我说话太没个顾忌,往后我一定,不,我尽量改就是了。”
还是别一定了,指不定啥时候她就又胡咧咧了。
宋时桉见她反省自己,也忙反省道:“是我胡搅蛮缠了,不然你也不会话赶话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俩人对视一眼。
姜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宋时桉也忍不住抿唇轻笑。
一场“硝烟弥漫”的大战,就这么烟消云散,俩人重归于好。
叫姜椿说,他俩还真是绝配。
就连吵架,也经常这般吵着吵着就虎头蛇尾,莫名其妙和好,和好后还会争着抢着反省自己。
很难吵到撕破脸的地步。
宋时桉突然听到外头人声嘈杂,料到这是到东市地界了,连忙问姜椿:“到东市了,你要不要下去逛逛?”
姜椿摇了摇头,体贴道:“你跟太子姐夫出门办事辛苦了,且回家歇息,回头等休沐日你再陪我来逛不迟。”
虽然宋时桉并不累,但她这般体贴自己,他当然得领情:“好,那咱们回家,等休沐日我再陪你过来好好逛逛。”
俩人就这么温馨地楼抱了一路。
等马车停在宋家二门口,宋时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的官袍已经被姜椿坐得皱巴成麻花。
偏就那般巧,庄氏妯娌三个以及宋时初姐妹三人这会子正站在二门处,送来宋家做客的庄大太太、庄二太太以及她俩各自的闺女庄二姑娘跟庄三姑娘。
宋时桉跟姜椿俩人一出现,顿时成为众人的焦点。
宋时音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声音乍然响起:“大哥你的官袍怎地如此皱巴?”
“咳咳咳。”李氏连咳三声,并狠狠瞪了宋时音一眼。
李氏是真的拿这个女儿没法子了。
因她的缘故,自己如今在这个家里说话都腰杆不硬,生怕与两个妯娌闹起来,她们会拿音姐儿说事儿。
毕竟大嫂跟三弟妹都有女儿,音姐儿被卖进过青楼的瘸,真要计较起来,是会带累其他姐妹的。
偏音姐儿不晓得夹起尾巴做人,还喜欢跟桉哥儿媳妇凑一处,成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搞事儿。
有那样的瘸,还是这么副跟桉哥儿媳妇颇为相似的混不吝性子,哪家门当户对的人家敢要她?
她盘算着,还是得将她嫁回自己娘家李家才行,有自己母亲这个外祖母护着,音姐儿才能不受委屈。
不过这事儿她一个人决定不了,得等二老爷这个相公回来,问过他的意思,才好跟自己娘家大嫂提这茬。
可惜宋时音不晓得她母亲打算将她嫁给舅家表哥这茬,不然当场就得撒泼闹腾起来。
宋时桉扯了扯衣角,淡定地回了一句:“跟太子爷去办事,来回都骑马,衣裳不皱才怪呢。”
然后拉着姜椿上前,拜见庄大太太、庄二太太两位舅母,又同庄二姑娘跟庄三姑娘两位表妹见礼。
两位庄太太见着姜椿这个外甥媳妇,不管心里是甚想法,面上却极热情,一人拉住她一只小手,把她狠夸了一顿。
还让丫鬟将她们来之前就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呈上。
姜椿让桂枝跟桂叶将东西接过去,笑道:“多谢大舅母、二舅母。”
还投桃报李地将手伸进荷包里,借着荷包的遮掩,从系统仓库里取了两枚玉扳指出来,亲自塞到庄二姑娘跟庄三姑娘手里。
嘴里笑嘻嘻道:“偶然得的玉扳指,两位表妹别嫌弃,自己戴或者赏人都成。”
庄二姑娘跟庄三姑娘连忙道谢:“多谢大表嫂。”
因外头寒冷,几人随便聊了几句,庄家人便告辞了。
送走庄家人后,往回走的路上,姜椿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没瞧见钟文谨。
便问宋时音:“你二嫂呢?”
宋时音回道:“二嫂出门采买东西去了。”
姜椿了然。
钟文谨拿到了自己的注资,就忙不迭寻借口出去采买物品去了。
急成这样,看来她是真的很缺钱。
姜椿点头道:“知道了。”
她侧头看宋时桉的时候,余光瞧见了桂枝手里的匣子,顿时眼珠子转了转。
她拔高声音,自言自语道:“两位舅母竟然一见着我就给见面礼,这般客气做甚,我又不是那等会惦记长辈见面礼的人儿。
譬如母亲跟两位婶娘忙得还没顾上给我见面礼,我也没有一日三回地催个不停呀。”
她现在荷包鼓鼓,倒不是图见面礼这点子财物,但见面礼有时候也代表认可。
不拿到她们三妯娌的见面礼,不说外人知道了会不会说三道四,就是府里的仆人私底下也会看轻她们。
不被家中长辈认可的媳妇,日子可不好过。
当然,姜椿肯定不会不好过,也没仆人敢欺负到她头上,主要是担心钟文谨。
庄氏:“……”
李氏:“……”
秋氏:“……”
三人闻言,齐齐无语。
特别是庄氏,这家伙从自己这里抠走不少好东西了,昨儿还给了她一支价值不菲的三尾凤钗。
结果她还搁这惦记见面礼呢。
而且旁人“忘了”给,她还逮着机会就要。
是,她的确没一日三回地催个不停,但两三日就会催一回。
李氏原不想这么快就给,毕竟庄氏这个婆婆都还没给呢,但她向来要强,何曾这般被人追在身后讨债过?
当即就道:“我前几日病着,没顾上这茬,待会儿就让人把见面礼给侄媳妇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