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
你这抓重点的能力有点偏呀,重点难道不是我跟老太太打擂台,向来强势的老太太却不得不向自己低头嘛?
不过姜椿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对呀。”
点完头,才发觉宋时桉脸色有些不对。
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缘由。
他这显然是气自己不爱惜身子,竟然用伤害自己身子的法子跟老太太怄气。
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弱弱道:“你别担心,我一回来就叫李妈妈给我煮姜汤喝了,这会子也没哪里不舒坦。”
“没哪里不舒坦?”宋时桉瞪着她,声音犹如化不开的千年寒冰:“你晓不晓得女子身子脆弱,受不得寒凉,否则会妨碍子嗣?”
自己成日记挂子嗣之事,甚至都在计划着明年让人去寻神医了,偏她对这事儿一点都不上心。
不上心就罢了,竟然还帮倒忙,拖自己的后腿!
姜椿闻言,辩解道:“我又不傻,怎可能直接坐到雪上?我那屁屁又不是钢筋铁骨做的!
我上房顶前,直接顺走了老太太那条银狼皮做的褥子,那褥子防水又防寒,坐在雪上一点都不冰。”
话到这里,她还朝宋时桉抛了个媚眼,嘚瑟道:“怎样,我聪明?”
宋时桉:“……”
聪明你个大头鬼啊,他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他捂着心口,艰难呼吸,艰难说道:“姜椿,我若是英年早逝,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他估摸着,照这么个来头,自己很难活到前世那个寿数。
姜椿连忙上前来替他顺气,边顺气还边数落他:“你呀,成日就爱瞎担心,我都说我没受凉了,偏你还不放心,还着急上火。
我身子骨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就那样容易受凉了呢?
你呀,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肯定能给你生小崽子的,还要生俩呢,一个姓姜,一个姓宋。”
宋时桉:“……”
他要是能放心的话,就不会气成这样了。
任何能影响子嗣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顶顶严重的事情。
为免姜椿下回还敢,他挥开她的手,冷声道:“姜椿,这是最后一次,若你下回再敢不好好保重自个身子,我就……”
姜椿斜眼看他:“你就如何?”
宋时桉缓缓道:“我就去跟岳父告状,让岳父收拾你。”
姜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她瞪了他一眼,无语道:“咱们小夫妻的事情,你又何必惊动我爹?
我爹如今正计划着摆摊卖肉的事情呢,可没心思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姜河还等着抱孙子呢,虽然明面上没直接催促过,但自己每回回娘家,他的目光都偷偷摸摸往自己肚子上打量。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不顾身子受凉,也要跟宋老太太掰头,只怕当即就会大发雷霆,狠狠说自己一顿。
“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宋时桉不可置信地开口。
他才刚放下的手,又捂住了心口。
子嗣这种大事,在她看来竟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他冷笑一声:“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岳父自会判断,你说了不算。”
姜椿伸手,抱住宋时桉的腰肢,撒娇道:“好啦好啦,人家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夫君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回。”
宋时桉伸手去推她,冷冷道:“你松手,少在这黏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姜椿立时楼得更紧了些,嘴里笑嘻嘻道:“真不吃这一套?昨儿夜里,也不知是谁黏在我身上哼哼唧唧的,非要跟我敦伦,还好我意志坚定,不被美色所迷,坚守住了本心。”
说到这里,她在宋时桉怀里扭来扭去,扭成麻花一样,嘴里笑嘻嘻道:“不过呀,我今儿的意志力不怎么坚定,夫君稍微哄一哄我,我就会忍不住松口同意了呢。”
宋时桉不为所动,冷冷道:“你少拿敦伦的事情糊弄我,别以为我很稀罕这个,不掰扯清楚你的错误,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碰你的。”
“哦豁,夫君果然生我气了,还气得不轻呢。”姜椿挑了挑眉。
随即笑嘻嘻地哄道:“好啦好啦,夫君你知道的,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经常脑子一热就干傻事儿,你要是跟我计较,还计较不过来呢。
我真的知错啦,下回如果再跟人打擂台,我肯定会选个更稳妥的法子,不叫夫君担忧。”
宋时桉有心想再拿拿乔,奈何有些底气不足。
因为他总怀疑俩人之所以没有子嗣,乃是因为自己当初在天牢里受过冰凉刺骨的水刑的缘故。
偏这点子担忧,他还不能说出来。
首先,这只是他自己私底下的怀疑,没有任何凭证。
太医都说了,自己身子骨康健得很,完全可以繁衍子嗣。
其次,说出来除了让姜椿跟自己一起担忧外,并无任何实质意义。
毕竟她又不是神医。
所以他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顺着姜椿给的台阶下来:“你说话算话,如若再犯,我可不会再替你藏着掖着,定会将你的所做作为悉数告知岳父。”
姜椿闻言,立时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态度:“肯定不会再犯啦。”
经过今儿这一出,周氏只要脑袋没被门夹了,就肯定不会再寻自己的晦气了。
因为寻自己的晦气,自己毫发无伤,丢脸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是疯了才干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呢!
宋时桉静默片刻,突然伸手将她抱住,凑到她耳边哑声道:“娘子,说话算话,今晚咱们敦伦。”
姜椿顿时换了副面孔,下巴往上一抬,轻哼了一声:“你都没哄一哄我,就想跟我敦伦?想得美。”
宋时桉轻笑道:“娘子嘴硬没关系,夜里为夫哄好了你身子各处,不怕你不松口。”
姜椿瞪他:“阴险!”
顿了顿,她又哼笑一声:“只要我不让你近身,你就无计可施了。”
宋时桉斜睨着她,勾唇笑道:“原来娘子又想玩被强迫的戏码了,没问题,为夫一定满足你。”
还凑过来问她:“不知娘子喜欢汗巾子、白绫还是麻绳?”
不等姜椿回答,他就自顾道:“哦,原来娘子都喜欢,那就都试试。”
姜椿给气笑了:“你自言自语什么呢,莫不是得了癔症?要不要打发人去请太医来给你扎几针。”
宋时桉意有所指道:“我不需要扎针,倒是娘子……需要狠狠被扎几针。”
姜椿:“……”
她常常因为自己不够银荡,而怀疑自己穿了本假书。
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就是其实自己穿的并不是原著,而是花市同人文?
*
俩人窝在丹桂苑腻歪一会儿,便披上斗篷,抱着手炉,去往正院。
今儿是冬至,正院那边摆了酒席,他们得过去吃酒。
姜椿今儿上墙爬屋的,活动量爆表,但其实这会子肚腑并不太饿。
因为中午府里宴请族亲时,她大吃特吃了一顿,吃得肚子滴流圆。
这会子估计都还没消化彻底呢。
不过她还是过去了。
虽然不太饿,但她还能再吃点。
到正院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来了,只周氏一个没在。
庄氏见姜椿往周氏的空位置上瞄,她笑着解释道:“老太太说中午用多了午膳,这会子半点不饿,就不来凑热闹了。”
自己婆母强势了一辈子,今儿突然在姜椿身上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脸上肯定挂不住。
老太太她呀,这是躲羞呢。
这下估计能消停一阵子了。
宋时桉点了下头:“嗯。”
等会子散席后,他就让姜椿收拾份礼物出来,他打发自己的小厮桂皮送到松鹤苑。
算是替姜椿赔个礼。
虽然姜椿跟老太太打擂台,最后大获全胜。
但换个说法,孙媳妇与六十多的老祖母打擂台,结果孙媳妇大获全胜,老祖母被气得饭都吃不下。
真要讲究的话,姜椿还真有点经不住讲究。
所以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姜椿负责在前头得罪人,宋时桉则在外头替她描补。
如此旁人就算想找理由攻讦姜椿,都寻不到合适理由。
简直堪称完美。
宋时桉出了这样“大”的力气,在姜椿跟前顿时抖起来了:“娘子,为夫替你收拾残局有功,你该如何奖励我呢?”
“你想要什么奖励?”姜椿白他一眼,看来今儿这场敦伦是势在必行了。
她其实内心也不反对,前几日她天癸降临,已经饿了足足五日了。
昨儿癸水就已经完全走了,今儿敦伦完全没问题。
就是不晓得宋时桉这家伙心里在打甚鬼主意?
真是的,不过是帮了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忙而已,就着急慌忙地朝自己要报酬,“市侩”得很。
宋时桉凑过来,抬手用葱碧细长的食指轻触了触她的唇,然后斜眼看她。
嘴里轻声道:“我想念娘子温温热热的嘴巴了。”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旁人懂不懂她不知道,但姜椿一下就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