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摸摸她的小脸,柔情万千。
“朕先去处理政务,晚间再来看你。”他笑吟吟道。
佟时荔冲着他摆摆手,又去看两棵蔫蔫的草莓苗,想想草莓畅吃的快乐日子,她硬是在已经没有空位的承乾宫花坛里种下。
草莓在合适的温度下,会自己长根发芽,出很多草莓苗。她甚至又让制造局给她打一个玻璃罩子,就为了安排这两棵草莓苗。
每天早晚就加了新的功课,要给她的两个玻璃罩下的植物浇水。
等晚间康熙来时,还拿着一封信,笑着道:“你可以在后面用英语加上一句话。”
佟时荔看着和英语有些类似的拉丁文,半晌才为难道:“臣妾不认识。”
“无妨。”康熙笑着道:“朕不曾与路易十四直接对话通信,都是通过传教士递信,这一次也不一定能够传递成功。”
但双方正值壮年,又有相似的经历,他还是很在意的。
佟时荔便在后面加了一句你好呀。
康熙看着就笑。
“好了,交给张诚去。”他合起信封。
佟时荔看着就觉得好玩,不由得双眸晶亮,温和道:“若是有机会,去法国玩多好。”
康熙闻言,还是摇头。
“你怕是不爱去。”他露出个一言难尽的神情。
“据传言,法国……还处于蒙昧期,民众愚昧,甚至没有茅房,他们满大街的……”康熙光是想想就觉得不适。
佟时荔:……
现在还没有浪漫的巴黎。
“罢了。”现在的清朝也是世界排名up的人物,并非清末的软弱可欺能比。
佟时荔转而说起旁的来,她单手托腮看着康熙,懒洋洋道:“胤禛是不是该启蒙了?”
眼瞧着就三岁了。
她知道后宫里面特别卷,就怕她放养了,但大家在偷偷卷,到时候跟不上进度就不好了。
康熙露出意外神色:“你没给他启蒙?”
佟时荔:“没。”
她懂了,该安排了。
*
膳厅中支着锅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小羊排被炖出奶白的浓汤,飘着香味。
“要喝点酒吗?去年的雕梅酒还剩最后一坛。”喝完就得等新一年的了。
康熙盘腿坐在炕上,点头:“喝点。”
她酿的酒很好喝,醇香绵柔,带着果酒的甜香味,特别的引人沉醉。
两人相对而坐,室内的火龙还烧着,没一会儿便热得慌,佟时荔脱掉厚实的狐裘,露出里面薄薄的中衣。
“万岁爷,别拘束,快把衣裳脱了。”佟时荔兴致勃勃。
康熙从善如流地脱掉外衫。
“给。”佟时荔给他盛了一碗汤,奶白的汤汁里面,就卧了一块萝卜和一块羊排,还撒着绿绿的小葱花。
她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真好吃啊。”她不住感叹。
一旁的书录斟酒,给两人一人一盏,便退下了。
“真好喝啊。”她又感叹。
小羊那么可爱,吃起来也香极了。这是游戏里的小羊,投射到庄子上更换了,然后再运进来。
虽然折腾的厉害,但吃起来香,一切都值当。
“你那么喜欢小动物,怎的不见你养?”康熙随口问。
“自己养的有感情舍不得吃。”她老老实实道。
康熙:?
他吃肉的动作一顿,他想了很多,比如可能对小孩不好,可能觉得掉毛,死掉会伤心之类。
万万没想到是舍不得吃了。
他无奈。
“朕原先说把胤禩挪过来给你养,他现在一岁,也不费事了,只是你生了胤祈,人多了到底精力不济,你觉得给谁养比较好?”
康熙问。
佟时荔喝着汤,眉眼柔和:“若是以前,臣妾会说,给谁养不是养。可如今走了胤祈,知道这母亲的心,便想着叫他自己的母亲养,有何不可?”
她笑着道。
管他谁养呢,别给她就行,她没有嫌弃八八崽的意思,只是如今胤礽、胤禛、胤祈三个孩子,她想想都累得慌。
“他母亲的地位太低,养不得……”康熙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若是这样说,不若给宜妃养,妃子里头,就她膝下没养着孩子,唯一一个还给了慈宁宫养着。”佟时荔想着,打破原有的平衡,看看会如何。
再则储秀宫还住着仁孝皇后的庶妹,到时也要封妃,她今年才十二,比胤礽才大几岁。
“那就宜妃吧。”康熙一锤定音。
佟时荔犹豫片刻,还是道:“其实惠妃养的挺好,离卫贵人也近,又是养惯了的,何苦再换?”
康熙吃着浸润汁水的萝卜,慢条斯理道:“那她膝下养着长子和幼子,时日长了,平白助长野心。”
属实没必要。
佟时荔便知道,他的心已经定了。
罢了。
“这羊肉真香啊。”她不住感叹。
两人吃完饭,手牵着手在庭院中散步,一边絮絮地说着话。
好像晋封为皇后,他就愿意跟她说些浅显的政务,不像以前瞒得死紧。
洗漱时,康熙明显带着期待。
“你身子可养好了?”他认真问。
佟时荔点头:“许是好了。”
两人都旷了许久,对视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眸中那潜藏的含义。
佟时荔红着脸:“臣妾先去沐浴更衣。”
康熙眸光湛湛:“好。”
*
等佟时荔洗漱完,披着鸦青色的长发出来,就见康熙正坐在床上看书。
他穿着月白的中衣,系带松松垮垮,像是一拽就开,脖颈上挂着的玉观音也露了出来。
佟时荔上前,小手习惯性地塞入他怀里,笑着道:“万岁爷洗漱完了。”
康熙握住她的腿,轻轻地摩挲着膝盖部位,沉吟不语。半晌才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携住她的唇瓣,轻柔地啜吻着。
殿中香烟袅袅,衬得人双眸迷醉。
*
待两人胡闹过两场,叫了两回水,康熙才克制地停下,粗喘一声,这才压抑道:“你身子弱,不能太折腾你。”
可她身上有好闻的香味。
康熙搂着她,一点一点地亲着,叼着她脖颈间的细肉不肯松开。
“罢了。”
他嘴里说着罢了,动作却没有丝毫放松。
佟时荔推了推他:“沉,压得慌。”
康熙这才翻身躺好,休息片刻,就把她抱着去洗漱。
“再养养。”他满脸意犹未尽。
佟时荔:……
他真是天赋异禀。
第二日睡醒,她刚起身,就见他正坐在一旁静静地看书,她有些疑惑:“怎的没去上朝?”
康熙瞥了她一眼:“朕下朝了。”
她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他说过来陪着她用早膳,结果一直没醒。
佟时荔望天,她也不想的,昨天夜里折腾的狠了,今天早上就有些起不来。
“肯定是万岁爷陪着,格外安心,这才睡得久了。”她信誓旦旦。
康熙拉了拉床铃,叫宫女进来伺候她洗漱,一边笑着道:“要不要朕给你刷牙?”
他跃跃欲试。
佟时荔:……
“你可以给胤礽刷牙,可以给胤禛刷牙,但不能给臣妾刷牙。”简直倒反天罡。
她不想嘴巴大张给他看。
康熙满脸遗憾,收回目光,不行就罢了。
等佟时荔用膳时,他又忙着布菜。
“你……要实在没事做,不如去跑两圈?”皇帝给她布菜,殷勤伺候着,总觉得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没觉得庆幸,只觉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