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露就剩这么一瓶。
佟时荔见他被哄住了,顿时松了口气。等到秋日,再制些新的桂花露用。
“安歇吧。”康熙凑近了些,就能闻见她脖颈间玫瑰花的味儿,加上她本身特有的甜香味,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你好香啊。”他不住感叹。
佟时荔:……
她放下床帐。
*
待两人胡闹过,就见佟时荔抿着嫣红的唇瓣,双眸水盈盈的泛着光,略带着汗湿的发丝黏在脸上,正满脸回味。
“你如今,越发得趣了。”康熙道。
佟时荔斜睨他一眼,轻笑:“据臣妾看过的医书残篇上讲,女子过了二十五,尚算发育完全,才真正得趣。”
“而男人年过二十五,便一年不如一年了,时常有力不从心之感,万岁爷得毫升保养才是。”她笑吟吟道。
康熙没想到回旋镖还能抽到自己身上,闻言登时有些意外,只低声道:“朕才不会这样。”
他对自己的信心很足。
佟时荔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臣妾觉得一般啊。”她说。
康熙:?
他原本都已经清洗过后,打算睡觉了,此刻却被她激起了斗志,轻哼着道:“朕叫你服气才成。”
佟时荔正要躲,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夜里荒唐的狠了,第二日起得便有些晚。
她捏了捏有些酸软的后腰,叫书录给她按摩,舒坦些,这才起身穿衣。
这会儿已经晚了,清溪书屋里头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可见康熙上朝去了,而三小只读书去了。
各有各的差事。
佟时荔便也开始忙,先是把宫务处理了,皇帝不在后宫,后宫里的事儿就少了很多。
不过紫禁城和畅春园加在一处,倒也事情很多。
佟时荔忙了半日,把宫务处理过,这才开始读书。
她英语已经学成了,日常交流和书写不成问题,她觉得就够了。
现在更多的是在学历史。
历史书常看常新,不管你什么时候去看历史,都有新的感悟。
甚至能从中看出许多遗憾来。
她真的很想知道,历史上的那些遗憾,若是想弥补,到底该怎么弥补。
等晚间康熙回来时,就见她在读《三国演义》,顿时挑眉:“怎的这样表情?”
“你说曹操杀吕伯奢一家后,在午夜梦回时,可有片刻的后悔自己多疑?”
佟时荔觉得,她看着就觉得难过。
康熙握着她的手,合上书,低声道:“曹操是枭雄,心胸自然非常人可比,他杀董卓不成,急需逃离洛阳,就算是被陈宫所救,他的心也是慌的,所以在听到磨刀声时,第一反应便是先下手为强。”
“这一段剧情安排,更多的是为枭雄二字做解释。”
“为接下来和陈宫诀别做铺垫。”
康熙冷静解释。
佟时荔抬眸望着他,轻轻笑了,她以前是平头百姓,代入的是吕伯奢一家。
他们热情又淳朴,杀猪打酒来招待友人。
所以她看着他们从文中消失,便觉得很是难受,心生意难平。
可康熙的解释中,没有吕伯奢。
他代入的是枭雄曹操。
原来同一段文字,大家看着的感受各不相同。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他问。
佟时荔点头:“你说的没错。”
她没有再争辩了。
大家立场不同时,一切就没有多说的必要了。
“吕伯奢……”康熙沉吟,他神色温和道:“你比朕,还当得起仁这个字。”
佟时荔:……
来自现代社会的她,比和尚都仁慈。
“说起吕伯奢,还有个人,名字中也有伯字,那便是伯邑考,他的遭遇,也很叫人心疼,恨不能到书里去,让他好好的活着。”
主要是伯邑考的人设太过美强惨了,现代所有关于他的影视形象,也是极为帅气的。
“他只是一块别人成长的垫脚石。”
就像吕伯奢。
康熙上前,将她搂到怀里,低声道:“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拦不住的。”
除非你是赢家,要不然就是别人的垫脚石。
“是啊。”历史上的孝懿仁皇后,亦是如此。
她死了。
一鲸落,万物生。
多少人藉此机会拿到了协理六宫职权,还有参与夺嫡的身份。
康熙见她神色郁郁,便挑眉问:“你是不是小日子快来了?”
他问。
佟时荔这才恍然。
算起来也就这几日功夫了。
她刚一起身,就察觉出些许热流,顿时面色纠结:“万岁爷先出去一下,臣妾要处理一下。”
康熙懂了。
他大踏步走出去,就听室内絮絮地低音。
“打盆水来,再拿套干净的衣裳。”
佟时荔收拾完后,这才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
吃多了系统出品的灵果,她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就是这时候没有卫生巾,难免会有侧漏、正漏的问题在。
她这时候也不爱动弹。
佟时荔突然灵机一动,此时的月事带,大多是布制的,里面填的有草木灰等。
但她穿越来就是贵妃,后来升为皇贵妃、皇后,她的月事带,是丝绸绣花,很漂亮很精致,而且用一回就不用了。
跟普通卫生巾用起来差不多。
但很多人,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想了想,后世的卫生巾,光是背胶在这个时代就难以生产,但可以往里面填纸。
这时候的纸,大多是硬纸,没有现代的餐纸巾那样柔软的纸张。
大家擦嘴擦脸,也是用的锦帕、棉帕等。
佟时荔沉吟,她召来小苏子,沉声道:“你去京城最大的纸坊,叫他们研发出一种跟棉布一样柔软光滑的纸,不必像写字那样硬。”
小苏子:?
哎?
这是什么。
但皇后娘娘吩咐,他便去找人了。
去了吩咐完,纸坊的人也蒙了。大家造纸的方向,是防腐、写字、画画,需求都在这上面。
从来没有人想过还能和棉布一样柔软光滑。
柔软。
光是这两个字,就让人觉得棘手。
等康熙回来,佟时荔就跟他交代一声,笑着道:“臣妾叫小苏子去吩咐的,跟您交代一声,心里有点数。”
康熙不在意:“无事,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吩咐下去便是。”
只要不是卖官鬻爵,祸乱朝纲,他都不介意的。
他心里也知道,皇后不是这样的人。
佟时荔知道他会应下,却还是踮着脚尖去亲他下颌。
“万岁爷真好,爱你。”
康熙捏捏她手指。
两人正说着,就见胤祁蹦蹦跳跳地回来,在佟时荔和康熙脸颊上亲了一口,便立马去玩水了。
衬着天热,还能玩。
佟时荔牵着康熙的手,一道在荷塘边上撒布,一边笑着道:“臣妾瞧着花骨朵,就已经想好莲子怎么吃了。”
她盼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