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眉紧蹙,指甲搂住他的腰背,缓缓在皮肤上面留下一道道抓痕,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面不改色。
“快点儿!”对于她来说,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一直磨磨蹭蹭,还不如一次性解决问题来得痛快。
听到梁清清带着哭腔的催促,范彦行反而紧张了,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借用热吻转移她的注意力。
刹那间她浑身都染上一层粉红,脸埋进他的怀中,羞怯得不行,无力地仰着头,大口大口呼吸着,像一条快溺死的鱼儿一样渴望空气。
指尖无意识地滑过他的喉结,莫名带上了一丝暧昧的催促意味,范彦行心底闷笑,如了她的意。
梁清清呜咽地哭着鼻子,修长的脖颈泛出娇艳欲滴的霞色,娇软婀娜的身子在喜被上尽情绽放,两条腿几乎绷直,手下意识地去揪被子。
范彦行低头就瞧见一截白皙的皓腕在眼前轻晃,红白交映下,让人恨不得捉住她的手细细把玩一番,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做了,直接伸出手将其捞进掌中,十指紧扣。
“我爱你,清清。”
情动时的甜言蜜语像是催化剂,让她渐渐尝到了其中的美妙滋味,甚至主动缠着他,直到事情渐渐脱离她的掌控,她才后悔莫及。
但后悔,已经晚了。
“不要了,好不好?咱们睡觉?”
一双湿漉漉的美人目红成兔子眼睛,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连娇嫩的红唇都被咬得齿痕遍布,开口时语气娇娇糯糯的,吴侬软语中带着几分妩媚,再加上她故意软着腔调,一双漂亮勾人的狐狸眼直勾勾盯着他,直叫人酥了身子。
“乖乖,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鬼话?天快亮了,天快亮了啊!!!
烛火明明灭灭,在墙上倒映出交叠的两道人影,暧昧又旖旎。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酣睡的两人身上,有种别样的温馨,由于昨夜的放肆,他们今天醒的都格外晚了些。
范彦行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还没等他回过神,手臂传来的阵阵酸痛就让他的眉头缓缓皱起,刚想起身揉一揉,就察觉到怀里还缠着一个光溜溜的身影,下方依旧泛着滚烫,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里面的黏稠。
原本尚有些困意的脑海顿时精神起来,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搂住她的腰身,指尖缓缓上移,在那处轻轻摩挲着,感受不可置信的柔软。
“别闹。”
还在睡梦中的人儿嘟囔一句,红唇嘟起,抬手呼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范彦行被打蒙了,怔愣许久才失笑着惩罚般捏了捏她的软肉,兀自低声道:“小没良心的,昨天把你伺候舒服了,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但显然“罪魁祸首”根本不会回应他的控诉,好在范彦行也不是想听到答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就下了床,神清气爽地穿上毛衣,洗漱完才径直去了厨房。
婚宴上他特意让人留了几道菜,就是预防着新婚第一天起不来的这种情况。
趁着梁清清还在睡觉的这段时间,他把菜热了一遍,用锅温着,然后又去把院子重新扫了一遍,才回到房间叫她起床。
“太阳晒屁股了。”大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臀部,一下又一下,极其有耐心。
梁清清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避开他的拍打,皱起眉头,勉强睁开眼睛,开口时嗓音哑得不行,“干什么?”
“该吃饭了,快起来。”范彦行从被子里捞出提前温在这儿的衣物,冲她扬了扬下巴,她却懒洋洋的像是没长骨头一样冲他伸出了手,软声撒娇道:“我不想动,你帮我穿好不好?”
说着说着,眼睛又阖上了。
范彦行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是他根本拒绝不了如此可爱的自家媳妇儿,于是便乖乖地伸出手帮她穿衣服,只是嘴上却调侃道:“昨天晚上还死活不让我看,今天怎么愿意了?”
“今天还是不愿意,但是我懒。”梁清清的话说得理直气壮,把他满腹的揶揄都给堵在了原地,只能宠溺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
原本坐着的时候还不觉得,站起来穿裤子的时候,腿间的酸痛差点儿把她直接送走,等好不容易缓过来后,她立马没好气拍打了几下范彦行,冷哼一声抱怨道:“让你轻点儿,慢一点儿,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走不了路了。”
“对不起。”范彦行认错很快,见她瘪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眉间忍不住染上一丝焦急,“我给你揉了揉?”
说完,掌心就抚上了她的腿间,臊得梁清清连连后退,磕巴道:“不,不用了,其实还好,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话音落下,飞快地穿上拖鞋就往门外跑。
厨房里有范彦行烧好的热水,毛巾和洗漱用品他都给准备得妥妥当当,梁清清洗漱好后,两人就坐上了餐桌,许久没有单独吃过饭,两人都有些不习惯,但是能光明正大地独处还是让他们欢喜愉悦。
“爸妈他们后天早上启程回京市,到时候我们去送送。”范彦行想起这件事,便顺口提了一嘴,梁清清点了点头,“我娘准备了很多特产,明天去县城的时候给他们带上。”
当初范家人初次登门拜访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马秀芝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所以这些天一直忙前忙后,除了帮他们准备婚宴以外,就是惦记着搜罗各种当地特色。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忙着照顾范雅君的那对双胞胎儿女,她很喜欢他们,不光喂水喂饭亲力亲为,甚至还领着两孩子睡了一个晚上,那架势像是恨不得直接将人拐回家。
见她这样,梁清清没忍住便打趣了一句,结果就被隐形催生了,吓得她自此以后什么话都不敢乱讲了,生孩子?她目前可没有这个打算,但是也没有刻意避孕的想法,一切顺其自然,有了就生,没有就再等等。
关于这个事情,她问过范彦行,他跟她是一样的想法,甚至居然说出了她不想生就不生的这种超前观念,对此梁清清是震惊的,同时也是欣慰的。
她的丈夫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
吃完饭后,两人仗着有婚假,又是新婚,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窝在房间里看书,看的是梁清清相对比较喜欢的人物传记,看到一段感兴趣的情节,就让范彦行给她讲讲典故和背后的故事。
他不厌其烦地顺着她的喜好来,好在大部分的情节他都能说出一二来,没让气氛变得尴尬,只是看到后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直到双唇相贴。
刚开荤的男人和女人,就犹如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
范彦行在这方面,向来不怎么绅士,进攻猛烈,让人直呼招架不住,唇舌纠缠间她狼狈地往后躲,却感受到粗砺的指腹按压在后脖颈,慢慢的摩挲,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却让她逃脱不得,心甘情愿沉沦在一场又一场的春.色当中。
“闭眼。”
薄唇印在眼睫上,他嘴边溢出来的声音沉哑又性感,极具诱惑力,令她不由自主地乖乖闭上眼睛,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紊乱,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羞涩。
衣裳稍褪,松松垮垮的挂在臂弯,青丝凌乱的顺着香肩披散而下,露出修长脖颈下的斑斑点点,红痕刺眼,尚未消失又添新迹。
第108章 跨坐腰间
一双洁白的手臂横陈在杏眼上,微微挡住了窗外洒进来的刺眼阳光,意识被撞得有些涣散,她却只能咬紧下唇,阻止溢在唇边的口申口今。
“腿抬高些。”
与白皙相反的小麦色肌肤贴在她的腿间,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气息,浪潮一趟接着一趟的席卷全身,叫人止不住的发抖。
范彦行稍偏头,就瞧见身前的女人迷离涣散的表情,氤氲暧昧,好一幅国色天香的画面,青丝堪堪挡住大概的春光,细腻的皮肤上全是他口及吮啃咬出来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将人翻了个面,禁锢住腰身,目光转而顺着细腰往下,浑圆饱满,看得他愈发眸底暗沉。
她似乎有些受不住,指尖抓住枕头,想要往前爬去,奈何没半点力气,努力半天也就勉强挪动了半寸的距离,范彦行将人抱起来,跨坐在腰间,哑着声音道:“你自己来?喜欢怎样就怎样。”
梁清清眨了眨挂着泪珠的长睫,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手掌轻轻用力就将他推倒在床。
“可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长发拢到一侧的肩膀上放着,深呼吸几次才敢尝试,她动作放得慢,一开始还觉得轻松自在,也能得几分乐趣,可没多久她就觉得又累又不尽兴,最后还是将目光投向了他。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枕在脑后,要不是脖颈间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梁清清还真以为他悠闲懒散的很,看这样子,估计跟她是同样的感受。
可是想到开始前自己立下的“豪情壮志”,梁清清顿时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些下不来台,纠结犹豫好半响,她才停下“虚弱”的浮动,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腹肌,其中所含的暗示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范彦行那么聪明,肯定猜得到。
可是他偏偏就要跟她对着来,装作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声音当中带着隐忍已久的嘶哑低沉,可是梁清清还是从中听见了一丝笑意,就是这一点成功把她惹得恼羞成怒,当即快速爬起来,就要穿鞋走人,“结束了,我要洗漱去了。”
只是腿软无力,差点儿栽倒在地上,幸好身后及时伸过来一双强壮的胳膊,结结实实将她捞了回去,背脊重新挨上温暖的床铺,她又羞又气,正准备骂人,就听到上方传来两声“汪汪”。
闻言,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后者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爬上红晕,用行动转移话题,也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可梁清清却毫不顾忌地大笑出声,哼唧道:“活该。”
“嗯,我咎由自取。”范彦行脸黑了一瞬,但拿她没办法,骂不得,打不得,只能从别的地方找回点面子,扣在她腿上的手仿若桎梏一般,叫她想逃都逃不了。
只是到后来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他到底还是残余了些许良心,眼底渐渐恢复清明,放过了她。
“你睡一会儿,我先去烧热水,等会儿过来抱你去洗澡。”范彦行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她呜咽一声,随后抱着被子滚到里侧去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知道她脸皮薄,也不介意她爽完就“甩”脸色,只是低头笑了笑,便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正值冬天,院子里的那棵桃树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唯独挂着两三个小红窗花,双喜字在空中随风飘扬,看得他心情越发舒坦。
终于将喜欢的姑娘娶进家门,这种雀跃的感受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只有自己在心里细细品味。
她喜欢漂亮的事物,是不是该在院子里种上几棵山茶花树,让萧瑟的冬季也不那么单调。
范彦行是个行动派,隔天就去请示了大队长,然后便上山挖了几棵山茶花树回来,梁清清兴奋地直蹦跶,但看着树上开得正盛的花苞,又忍不住担忧:“我们不会把它们种死吧?”
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十分可惜。
“不会的,我姑姑在这方面是专家,以前喊我过去帮过忙,所以我也算是半个专家吧。”范彦行回答得轻描淡写,头都没抬的继续在院中挖坑。
“……”帮过忙就算半个专家了?梁清清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但是他的技术肯定比她强,所以她对此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跟在他身上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开口问上一句,两人在院子里待了一两个小时才把院子的角落里种满了山茶花。
红色,粉色,浅红色……
各种各样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姹紫嫣红,漂亮得像是一幅画。
“太好看了。”梁清清蹲在地上,捡起一朵掉落的花,笑语嫣然地扭头冲着范彦行笑道。
后者的注意力却被她全然吸引了过去,女人置身在花丛当中,杏眼粉唇,桃腮粉面,扬起下巴,露出一截尖细白皙的下颌,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风情韵味。
“没你好看。”破天荒的,他说了一句发自肺腑却显得油腻谄媚的话。
但话脱口而出,想要收回却是来不及了,眼睁睁瞧着梁清清愣在原地,他轻咳一声,上前将那朵山茶花接过来,别在她的耳边,左右打量了一眼,索性继续道:“人比花娇,我媳妇儿就是漂亮。”
梁清清脸颊微红,心中隐隐高兴,但面上却恶寒地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范彦行,我觉得你越来越……”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未尽之意,两人是心知肚明。
“那又怎么样,我夸我自己老婆还有错了?”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理直气壮,那样子就好似不近人情的是她一样。
“没错,当然没错,以后每天都记得夸我一遍。”梁清清白了他一眼,伸出手让他拉她起来,然后拍了拍蹲麻了的双腿,“我今天晚上想吃清炒莲花白。”
“好。”
虽然范彦行厨艺也不怎么样,但是这个家除了他,根本就没有能掌厨的人了,指望梁清清这个厨房杀手下厨,那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呢。
吃过晚饭,两人散步走到梁家,这就是隔得近的好处,想回娘家随时都能回,范彦行这个新上任的女婿对这里已经很熟稔了,见她们母女两有话要聊,就识趣地去往后院看梁军强练习木工活计了。
梁清清的房间还给留着,马秀芝说不管过去多久,这间屋子都只是她一个人的。
马秀芝神秘兮兮地拉着梁清清坐到床上,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落在她用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脖颈上,压低声音问道:“你们那事怎么样?和谐吗?”
闻言,梁清清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干咳许久,脸烧得通红,见她这副模样,马秀芝也臊得浑身不自在,干笑两声解释道:“虽然那天晚上娘跟你说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但是终究要经历过之后才能真正明白。”
“我知道。”梁清清摸了摸发烫的脸,含糊回答道:“我和他还行吧。”
但是这个回答却让马秀芝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惊呼道:“彦行他不行?”
声音微微拔高,让梁清清羞得连忙抓住她的手,将人重新拽回床上坐下,压低声音急道:“娘,你这是从哪儿得出来的结论?”
马秀芝还没从惊愕当中回过神来,满脸都洋溢着复杂情绪,她思前想后,还是咬牙道:“清清,这事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如果彦行真的不行的话,为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咱们还是趁早找个理由另嫁算了。”
梁清清一双美眸瞬间瞪大,嘴唇微张,不明白怎么就扯到离婚上去了,而且马秀芝为什么一口咬定了范彦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