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男人出海时间长了,也不缺人暖被窝。”
……
陈宝珍一听这话,乐了,她采用迂回政策:“瑶瑶,将来等你家顾队不在,我去你家睡觉,要不你来我家睡觉。”
秦瑶点头:“行啊,咱俩还能一起吃饭。”
顾呈听不下去了,拎着秦瑶往新家走,就跟拎着个小鸡仔似的,陈宝珍在后面跟着,两个人十八相送。
“瑶瑶,咱们以后能经常见面了……”陈宝珍嘴里畅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秦瑶配合道:“你家的葱蒜长得怎么样?”
陈宝珍臭不要脸:“以后我家没葱,就来你家掐。”
顾呈面黑如锅底:“我决不允许外人动我家一针一线。”
秦瑶见顾呈那反应,一个劲儿的笑。
她心想他们刚搬进新家,还是一片“废土”呢,哪来的葱蒜让人掐。
直到顾呈把她带到了一个绿色青青的院子前,院子里种了好几样小菜,种的番茄和茄子都挂果了,屋檐底下还有几盆花,很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顾队,回来了?”隔壁家院子站着周政委他媳妇儿枣花,枣花身材瘦小干瘪,脸上笑得和善,是个很会操持家务的传统勤劳女人,是周政委他老娘给他要回来的童养媳。
“多谢枣花嫂子。”顾呈点点头,给几人做了介绍。
这间房子原主人刚搬走不久,院子里长的菜都留着,枣花嫂子帮忙打理的井井有条,长势旺盛。
枣花见了秦瑶,夸了好几句,等视线转到陈宝珍身上时,她眼角的笑收敛了,露出丝丝警惕之色。
陈宝珍是她的女儿佳佳的音乐老师,自从陈宝珍嫁进家属院后,佳佳嘴里就经常冒出陈老师的名字,吃着饭,给家里人表演吹口琴,还说陈老师夸她有音乐天赋……
开头枣花没当一回事,后来提的多了,她就不舒坦,女孩子家的学什么音乐?乐器?听着就不太正经。
姑娘家就应该手脚麻利勤劳,操持家务,将来才好嫁人。
陈宝珍在家属院风评不好,枣花不准女儿在家里提陈老师,怕她跟着学坏了。
顾队娶媳妇搬到她家隔壁,枣花开头挺高兴,这会儿见秦瑶后面带着个“拖油瓶”,登时心口咯噔一声。
这危险分子陈老师不会经常来隔壁吧?
*
陈宝珍到底没多留,秦瑶和顾呈在新家收拾东西,顾呈托人打了一大堆木质家具,都堆在厅里,两人先把主卧整理好,摆上床铺,书桌、梳妆柜,衣柜和两个高低柜。
两层高的小楼,框架简单,房间不多,却都是空旷的大房间,主卧最大,哪怕摆完了这些家具,仍然有大片空地,甚至还能再加个竹床。
这时候家家户户孩子多,每家每户情况也不一样,因此流行大房间,方便各家自行做隔间,像秦瑶现在站着的主卧,在首都,隔成三四个,甚至四五个房间都成。
首都人挤,有些新婚夫妻,两三个平方就能拼凑成一个新家,为了一两平方的地儿,就能在外面打破头。
像她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就是小小的隔间。
秦瑶一边铺床,一边在脑袋里胡思乱想,夜里没什么胃口,饭也没吃几口,顾呈倒是胃口好,一整锅饭包圆了,隔壁枣花嫂子担心他们新搬家不开火,特意送了饭菜来,顾呈不挑,都给吃了。
房子简单收拾好,秦瑶换上棉质睡衣,她坐在床边,主卧的窗户开了一扇,夜里的风吹起来,清爽宜人,岛上的秋冬不冷,夜里不用开风扇,浅浅盖一床被子,让人无比舒适。
顾呈推门进来,脱下了平日的军装,穿着短裤和白背心,这个年代,无论什么年纪的男人,似乎在家里都是这个打扮,通通白背心,或者说是汗衫,材质很薄,很透,隐约透着肌肤的纹理。
秦瑶知道这种白背心只要六毛钱一件,便宜极了,六毛的衣服,当时她逛百货大楼的时候都要惊呆了。
于是她给顾呈买了一打,十件六块不打折,花掉了她将近三分之一的月工资,买完了之后她一个劲儿笑,这衣服真是浓浓的老大爷风格。
可这衣服穿在顾呈身上,穿出了一股性感紧身衣的调调。
他的肌肉很匀称,不干瘪,也不鼓胀到健美先生的程度,很流畅的肌肉线条,让秦瑶想起在海上看见的鱼,肉质细腻……呸呸呸。
“晚上我睡床上,你打地铺。”秦瑶开口道。
顾呈瞥着地上打好的“地铺”,剑眉向上挑了挑,他也不挑,在地铺上坐下,眼见秦瑶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心头好笑。
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
“那么晚安。”秦瑶见他老老实实坐在地铺上,方才紧张的心白紧张了,人一旦放松下来,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再也飞不起来。
她有些愉快地倒在床上,像一只放肆的小海獭,左右滚两圈,让铺在床上的被子像是包春卷似的把她包在里面。
这种轻松简单的盖被方式,是她从小练到大的独门秘技。
侧脸陷入枕头里,秦瑶闭上眼睛,等着男人关灯,以前在宿舍里,都是张雨菲关灯。
她等了一会儿,灯还是没关,不由得睁开眼睛,登时看见顾呈蹲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
秦瑶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怎么还不睡觉?”
顾呈吹胡子瞪眼睛:“你就这么睡了?”
“你还把自己包成这样,你防贼呢?”
顾呈瞥着床上的一大条毛毛虫,又好气又好笑,他以后该不会要抱着春卷睡觉?
“今天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不逼你,不过瑶瑶,咱们得事先说清楚,什么时候成为真正的夫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顾呈坐在床侧,低下头跟她说话,秦瑶不太敢看他,侧着脑袋看他的手臂。
秦瑶从春卷里伸出头,她抖了抖被子,春卷散开了,她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灯光下皮肤细腻如凝脂,垂着眸,思考着男人的话。
“等回家吧,咱们先见过父母,然后办喜酒,之后就可以了。”
顾呈眼眸幽深,嗓音低沉:“我家人多,房间小,办完喜酒,去你家,在你的房间行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秦瑶睁大了眼睛,她这会儿精神十足地坐直了身体,想起了大嫂和二嫂的憋屈,想起了当初秦瑶南下的原因。
住过隔断房的人就能知道,那个隔音效果差到离谱,两个嫂子晚上跟丈夫办事,全家人都听得见,一个比一个动静大,没人敢出声。
顶多过分到极点的时候,她妈沈桂香喊一声,而她爸秦传荣睡得像死猪,打鼾声也挡不住大嫂二嫂的声音。
秦瑶可不想体验这种尴尬的事情。
她家里小的可怜,顾呈家里,就算大点,还有他父母在,也很尴尬,怕听墙角。
还是现在这里好,至少这栋小楼里,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哪怕闹出再大的动静,旁边人也听得不真切。
“还是在这里吧。”秦瑶认命了。
顾呈压下嘴角的笑:“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秦瑶抬手在他俊脸上拧了一把,算是默认了他的话,现在证也领了,法律上已经是夫妻,再拦着也没什么意义。
“你轻点啊。”她钻进被子里悄悄出声。
顾呈眨眨眼睛,“保证。”
说罢,他也钻进被子里,没过多久,床上的兰花被子掀翻在地,秦瑶要脸,伸手去捡被子,她觉得还是盖着比较好。
“要什么被子,有我就行了,我给你当被子,包你不感冒。”
“嘶——你咬我。”
……
第二天早上,秦瑶迷迷糊糊的,身体就像是泡在温泉水池里,特别特别舒服,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像是温泉池子里泡着的一只小水豚,身边飘着鲜香的橘子,头上顶着橘子,悠哉悠哉地泡汤。
这种舒适的感觉让人迷恋不已。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被箍在一个烫热的怀抱里,昨夜发生的事情回荡在脑海中,秦瑶的脸越来越红,忍不住有些回味,别的不说,顾呈的腿很漂亮,又长又直。
秦瑶这辈子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么长的腿,差点想拿尺子量一量,三条腿,不管哪一条都很长。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顾呈睁开眼睛,温柔笑着看她。
秦瑶道:“饿了。”
虽然是文科生,但她很有理工科学生的探究精神,她从高低柜里翻出一条红色的软尺,秦瑶让他躺着,趴在他身边量了量。
顾呈:“?”
作为男人,他很坦荡,顾队长斜撑在床上任由她量,没吱声。
他没告诉秦瑶,在测量方面,他是专业的,他的眼睛比尺子更厉害,不过他猜到了尺寸,却没想到有这么软。
比嫩豆腐还软。
秦瑶不愧跟他是夫妻,现在她脑袋里想的也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软。
摸起来像是气球里装了水,软塌塌的,又像是果冻,有点好玩。
她喃喃道:“好像没我想得那么长。”也没那么大。
顾呈不动声色:“你再试试。”
小海绵瞬间膨胀。
秦瑶:“!”
别那么野。
新婚小夫妻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儿,秦瑶是真佩服他,遛鸟遛得那么大大方方,让她来她可做不到,或许男人天生厚脸皮。
换好了衣服,被人从身后抱住,秦瑶抬手触碰到男人的脸颊,又弹出了好感度提示声,秦瑶照旧选择了不看。
好感度这种东西,一直处于动态变化之中,知道的太过准确,反而令人烦忧。秦瑶不想为那上上下下的数字波动而苦恼,尤其是对于最亲近的人。
不过,跟陈宝珍累计相处二十四小时,得到的好感度礼物大多是“透视”技能,而跟顾呈待在一起,他的好感度礼物是“过目不忘”技能。
由此可以判定,顾呈这家伙记忆力好得惊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好感度系统的影响,她跟顾呈做那种事情,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无比舒服,早上起来也没有任何小说里描述的酸软酸疼。
早知如此,她之前纠结了个寂寞,这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说是极乐世界也不为过。
这也算是另类金手指,秦瑶庆幸自己不是小黄纹女主,而只是年代文中的极品女配。
秦瑶不是个太纠结的人,想开了也是没羞没臊的,她侧头看身后的男人,感受到他的小海绵又不听话,忍住了开口调戏他的话:“要不要再来一次?”
想了想之后作罢,毕竟纵欲不好,她拿的又不是小黄汶剧本。
两人早上起来,顾呈去煮了两碗鸡蛋面,秦瑶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去了,顾呈劝道:“瑶瑶,多吃点,你现在太瘦了。”
秦瑶反过来劝说:“你才是,多吃点,要不过年你跟我回家,我爸妈肯定要说你太瘦了,就一整块排骨,怎么当我们秦家的女婿。”
顾呈拿起她的那碗面继续吃,好笑道:“我还是排骨?他们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
秦瑶凉凉道:“我妈以为你起码两百斤。”
顾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