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央问他:“还想要什么证据吗?”
“不要了不要了。”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郭央问贝婧初:“公......初娘子,这人怎么处置?”
意识到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女孩,竟然才是他们之中地位最高的。
假道士转了方向,朝着贝婧初这边磕头求饶,涕泗横流。
如果不是见了他刚才嚣张的样子,现在这情形,倒像是贝婧初他们,才是欺负人的。
“我才懒得处置呢,送官去吧。”
平息后,庙里的主持来答谢,郭央迈着小碎步来请罪:“对不起殿下,因为不能泄露身份,刚才情急之下,唤了您的名字。”
贝婧初是有点介意的,但她介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想帮忙就帮了。”
“要我相助,作为同窗也可以商量,结果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把我扯进来。”
“你觉着,自己做的是不是没理?”
郭央顺从认错:“是,是我欠考虑了。”
旁边传来一声笑,是贝钤。
郭央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嘴长我自己脸上,郭兄还要管我什么时候张嘴不成?”
“这也太过霸道了。”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开始不对付了,主持的到来让两个差点掐起来的少年安静了下来。
他施了一个礼道:“多谢各位施主出手相助。”
“庙是小庙,并无贵重之物。”
他指着弟子手中的盒子道:“这些是贫僧等人开光诵经的佛珠和前任住持的舍利子。”
“送给诸位,以表谢意。”
贝婧初挺满意的,大母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
第200章 又?叒叕出事了
闹了这么一通,郭央在一边用筷子扒拉着斋饭,小声嘀咕:“真扫兴。”
但这次,他以为自己的小声嘀咕,还是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尤夫子听罢轻笑一声:“这次也算个收获。”
学生们转过头去听先生讲。
“从前,中原信奉的神明,本是道家一家独大。”
“后来,佛家传入中原,本也是比不过道家的。”
“圣祖时候,派了僧人去天竺求经回来。”
“自此,佛家在大越的位置逐渐高了起来。”
“民间有了佛道之争。”
“今日来的,虽然是个横行霸道的,实为恶霸的假道士,但咱们也勉强算见识了一把其中的争端吧。”
“毕竟放在以往,道馆的香火是很难被佛寺抢走的。”
午后,众人皆在午歇。
牛劲十足的贝婧初精神得很,不用歇息。
正拿着个话本子翻着,乐呵呵地笑,脑中就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叮~发布任务,营救被劫匪关押的许欣姝,积分:100]
“啪”的一声,话本子掉到了地上,贝婧初愣了。
等她的脑子再次启动时,她眼睛瞪得像铜铃,在脑海里对着系统乱叫。
[什么?她又出事了?]
[她怎么又?叒叕出事了!]
贝婧初一拍桌子,本就年久的木桌被拍出一丝裂纹。
长烟和皓月惊恐地后退半步,不明白公主为何发疯。
贝婧初此时没法管她俩在干嘛。
整个人就是第一种又焦虑又茫然的状态。
小女孩,站起来来回团团转,摊着手一脸无语。
[不是,她......]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阿耶不是给她派了护卫队的吗,只是比我的护卫队次一点而已。]
[我还提醒了她注意劫匪的呢!她怎么就能被山匪劫了呢?]
她现在有点崩溃,系统根本不敢吱声。
发完疯,贝婧初冷静下来想办法。
【给德州刺史写信,让他去救?】
【可以可以。】
【但我也必须去一趟,身陷劫匪窝里,必定险象环生。】
【要是位置有变动,我这里还能看。】
皓月听得一脸懵逼,只知道出事了。
贝婧初拔腿就跑,去了夫子歇息的厢房。
带队之人是舒夫子,他被打扰了,开门时脸色很难看。
开门后没看到人,他想到什么,低头。
门口的脚边站了一个小女孩。
面对这个天才学生,舒夫子脸色稍霁。
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因为贝婧初问:“夫子,我们现在能去德州吗?”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殿下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能去德州吗?”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对,最是聪明灵慧的天坞公主,怎么可能问这种蠢问题。
站在外面,差点被碰到鼻子的贝婧初:......
几息后,门又打开了,舒夫子试探地问:“殿下想说什么?”
“我们现在能去德州吗?”
舒夫子蹲下,伸手探了探贝婧初的额头,喃喃道:“也没烧着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贝婧初:......
“殿下不是知道吗?我们在萍州再待几日就回京了。”
“弘文馆只是想锻炼学生,不会拿学生冒险的。”
“走再远也不可能去边疆的。”
贝婧初知道。
要不是系统告诉她,许欣姝在德州出了事,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想去的。
她问:“那我若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呢?”
“殿下有什么理由?”
这把贝婧初难住了,她总不可能说,许欣姝前脚出了事,她后脚就知道了吧。
可除了营救许欣姝这种事关越朝粮产的人物,谁又值得让公主去冒险。
又如何解释她能看到许欣姝的定位。
见小公主咬唇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舒夫子也没像对其他学生那么严厉。
毕竟是个才六岁快七岁的小姑娘,偶尔有些任性是很正常的。
况且出来这几个月,她闹的幺蛾子还没那群臭小子多。
舒夫子没当回事,哄了哄她,让她回去休息。
然而午睡一个时辰后,他面对公主空空如也的屋子,才知道,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闹则已,一闹闹个大的。
屋里的桌上只留了一封信,写着:陛下亲启。
另一封信是给他们的,内容是道歉,并让他们把信交给皇上,说皇上读信后不会责怪他们没看好她的罪过。
而她自己的侍卫队也都被带走了。
悄无声息地转移这么多戴着兵甲的人,还思虑周到,不连累他们。
这能力真不错,舒夫子甚至浮现出一丝诡异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