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学牲变成打工人而已。
宣室殿内,一个小女孩轻轻地碎了。
问她学堂事宜的不止周欢酒,在知道她出师以后,贝婳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来找她商量:“堂妹......”
“你虽然已经出师了,我跟着你,应该也能算出师的。”
“但我觉得我能力不行。”
“本来我是你的伴读,但你现在都不上学堂了,就不需要我时刻跟在身边了。”
“我还是想回中堂去多学几年。”
她抿着唇,整个小孩人丧丧的。
“我是不是很笨啊?给你们拖后腿了。”
见堂姊又开始沮丧,贝婧初拉着她的手安慰:“堂姊你别这样想,你不笨的。”
贝婳眼睛亮亮地望过来,只听她说道:“是我们太聪明了,对比得你很笨而已。”
贝婳的眼神,“啪”的一声,灭了。
正安慰人的小公主迷茫地抠抠头,不明白小孩子怎么眼里突然没光了。
她说的就是实话啊。
唉~堂姊好难哄哦~
收拾好心情的贝婧初,也特地腾出时间,到宫外的酒楼和许久不见的小伙伴们小聚一下。
在小孩们纯真的笑容下,贝婧初一一扫过众人的脸。
【许承昼,许兰期的儿子,姑姑许欣姝,脑子也算不错,很有用。】
【这个,曹侍中的侄子,人笨,但他伯父有价值。】
【那个,......】
旁边的皓月歪头看了看她,轻轻叹了一下。
这边贝婧初捶了一下笑嘻嘻凑过来的贝钤,把少年捶得捂着胳膊,直喊要断了。
贝婧初开始算账:“我回宫这么多天都不知道来看看我,问个话还要酒酒帮忙传,你是没嘴还是没腿?”
“一点兄妹情都没有,跑一趟宣室殿能把你腿跑折了吗?”
贝钤捂着胳膊直喊冤:“我得叫大理寺来评评理呀。”
“是我不想找你吗?我往宫里递了多少牌子,全都石沉大海。为了找你,我还能强闯太极宫不成?”
“你表兄我还没活够呢。”
贝婧初理亏、贝婧初偏头、贝婧初装听不见。
许承昼也委委屈巴巴地表示:“我也递了好多次牌子的。”
其他小伙伴们也跟着谴责。
贝婧初依稀想起来,自己自闭的时候,典仪有来报过,谁谁谁和谁谁谁想求见,她回了个:“不。”
多说一个字的精力都没有。
然后典仪就没再找她了,原来这就是一键否决吗。
贝婧初心虚地认错:“我的错我的错,今天这顿我请行吗?”
包厢里静了静,随后沸腾起来。
“哈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铁公鸡都拔毛了!”
贝钤和许承昼击掌庆贺,另一边的阿昙还高兴地跳了两下。
同窗们端起杯子,学着自家父母的模样推杯换盏,庆祝有生之年终于占到了天坞公主的便宜。
贝婧初:......
有这么夸张?
她平时真的有这么抠吗?
博堂的师兄们在一堆孩子里格格不入,只有脸皮最厚,年龄也相仿的贝钤混入其中毫无违和感。
其余人都弱小可怜地挤在角落自斟自酌。
她拿着装葡萄汁的酒杯去找他们:“师兄们好。”
一人玩笑道:“哪里配称得上殿下的师兄,您才进博堂一年不到就出师了。”
“也就出去历练了一次,哪儿像咱们,来来回回都两三年了,也没见得夫子松口,说一句可以了。”
“想来陛下爱女知心确实让人感动,让先生们放您出来,还是以出师的名义。”
前面的话还正常,但听着听着就不对味儿了,颇为阴阳怪气。
这是在说她阿耶为了不让她出去再冒险,不仅让她不再去博堂,还逼迫夫子人承认没本事的她已经有坐朝堂、掌乾坤的本事了。
贝婧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
呃......好吧,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见过了各种天才的新闻,她是能相信的。
但此时的信息太闭塞了,应当没多少人能意识到,像她这么聪明的小孩,和正常的小孩是不一样的!
连和她一起出去师兄都有质疑的,那不知情的吃瓜群众,猜测岂不是更离谱?
生活不易,初初叹气。
有点心累哦。
贝婧初也懒得和不重要的人辩解,可旁边的郭央却不乐意了。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殿下和我们一同出行,一同历练,她什么本事你没看见吗?”
“殿下本来就没有再历练的必要了,你自己脑子不灵光,看问题永远只看表面,夫子觉得你出不了师。”
那少年瞪他,郭央挑衅道:“瞪我也没用,瞪我你的实力也就那样。”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次也出师了。”
“嘿嘿,没想到吧。”
好欠揍啊......
想起自己刚进博堂的时候,这个郭央还是个刺头,就他盯着她带了太多的东西在那儿不满。
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癫帮她刺别人了。
面对他的嘴替行为,贝婧初回以一个微笑。
突然想起来,现在别人看不到她的笑。
于是拍了拍郭央的肩膀,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啊。
第226章 一模一样的话术
大家的话题开始发散,有家中长辈是武将的,开始大谈这次反击突宁的神兵。
“那神兵的名字叫火药,你们知道有多神奇吗?”
“只要提前埋在地下,然后一根引线烧过去,就能把敌人炸得血肉横飞。”
“我大越真是奇人异士、人才辈出。”
那少年骄傲满满的样子,其他的学生也跟着豪情万丈起来。
“这一次攻打突宁势如破竹,可惜来得早了点,咱们火药没造够。”
“不然的话,王都都能直接给他薅下来。”
贝婧初默默地看向周欢酒,她的嘴角咧得都快崩开了。
周欢酒正欲张嘴说话,她眼疾手快地过去把她的嘴捂上。
“唔——”
害怕她是个包不住话的大嘴巴。
憋了一个秘密老久了,正逢小伙伴们当着她的面把她夸上天,这炫耀的感觉,她觉得自己都憋不住。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贝钤脑袋上缓缓打了一个不存在的问号。
“没事没事,我和酒酒玩儿呢,表兄你玩自己的哈。”
贝钤不确定地伸出手指,指着周欢酒,疑惑道:“可是,她好像要死了唉?”
她这才注意到,手下的周欢酒已经翻白眼了,鼻子也被她的手掌边缘堵住了。
贝婧初猛地撒手。
完犊子,自家人才差点被自己暗杀,阿耶知道了会骂死她吧。
那边还在讨论:“你们说,造出火药的是谁?”
“这肯定不是现在才弄出来的,不然没时间秘密地大量生产出来。”
“那个人定是像许少卿一样,被藏起来了。”
“如今战事已起,也快到封赏的时候了。”
许承昼打趣道:“总不能再和上次一样,是某位女中豪杰吧?”
一边的周欢酒鼓着嘴,很想叫唤:我呀我呀,就是本姑娘我呀!
但是旁边的某位公主盯着蠢蠢欲动的她,周欢酒害怕再被憋死,只能不甘地低头干饭,不参与桌上的讨论。
阿昙觉得许承昼说的荒谬:“怎么可能?”
“已经出了一位奇才是女子,再出这么一个,又是姑娘?”
“那这天运近年是都偏爱女子些吗?将来是不是还要乾坤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