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什么太子?大越立太子了?
还有谭家不是归顺的公主吗?什么时候变成太子的了?
是另一个谭家,还是说殿下的谭家叛变了?
“放开我!我是天坞公主的人,你敢造次,是蔑视公主,不要命了吗?”
猥琐男子嗤笑一声,鄙夷地扫了她一眼。
编谎话也不知道编个像一点的,连天坞公主封了储君都不知道,还敢说是殿下的人。
他不以为意地啧了一声:“哟~还是个小辣椒呢~”
“爷就喜欢野的,绑回去!”
长烟:???世上竟真有不怕死的莽夫!
被强行带回谭家的长烟,见到谭家的门,确定了就是她知道的这个谭家。
原来这家人竟真的背叛了公主,另投他人了,可恶!
“娘子,你就从了我们郎君吧。”
“趁他现在还有个新鲜感,你顺从一点,说不定还能要个名分。”
“等他没耐心了,到时你吃了亏,还什么都得不到。”
长烟要无语死了。
宫门前的侍卫都认得她,早被公主打点过,她出入宫禁不需要腰牌,省得在秘宫里丢了被看穿身后之人是公主。
所以她身上也没有信物。
再者,谭家现在背叛,知道了她的身份,说不定还会拿来做文章。
长烟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方向。
而东宫里的贝婧初也开始着急了,皓月还是摇摇头道:“殿下,宫门前接应的人说,没看到长烟的影子。”
那必定是有事了。
她吩咐:“先派人秘密探访,如果一个时辰内没有线索,就出动禁卫,封锁城门。”
“怕就怕是被敌国的人绑走了。”
贝婧初深吸一口气,“怪我,想着她来往地宫,配护卫反倒引人起疑。”
“不出京城,这么一小段路,不至于出意外。”
事态没发展到出动东宫十率的地步,回给贝婧初的消息却让她更无语。
她立刻带着人前往谭家。
第257章 顺眼的一个而已
谭家,长烟和纨绔被关在一个厢房里。
她明明满身防备,纨绔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似的,贼兮兮地伸着手:“小娘子,你是想玩你逃我追吗?”
“那小爷我来咯~”
他猛地扑过去,长烟抄起桌上的花瓶,给他开了个瓢。
随着瓷片溅碎的声音,血从他额头上流下,糊了满脸。
他调笑的样子转为不可置信的愤怒,指着长烟的鼻子:“贱人!”
“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把她脱了捆起来,拿我的鞭子来!”
长烟:......竟然没晕?
真难杀。
现在的情形对她不利,长烟正思索着对策,门就被撞开。
她心中着急,却见撞门的下人退开,露出身后的谭娘子。
谭娘子见到她的那一刻,眼和嘴全都张大了。
长烟却没有得救的感觉,而是觉得麻烦了,毕竟谭家已经背叛了公主。
可这时,门又被打开了一点,公主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帘里。
一个不安的心,就这么定住了。
她知道,安全了。
公主跃过一地的碎片,跑到她身边,关切地问:“可有受伤?”
长烟轻轻摇头。
贝婧初便把视线投向了罪魁祸首。
谭娘子已经冲上去,对着弟弟来了狠狠一巴掌,厉喝道:“畜生!”
“你知道你冒犯的是谁吗?”
“长烟姑娘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女官!”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纨绔直接吓尿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贝婧初皱眉。
谭娘子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地问:“殿下,这......”
贝婧初快吐了,“把他洗干净了再带来审。”
纨绔中途被自己的脑补吓晕了过去,下人去禀了谭娘子。
不久,一郎中来施针,生生把他扎醒了去。
他被带到正厅,只见在谭家像天一样独断专行、说一不二的家主都跪在堂下。
纨绔腿一软,没有站住,不像谭娘子一样,好歹有个软垫。
他直接噗通跪地上,膝盖把地面敲出了个闷响。
贝婧初不急着开口,正堂内沉默得压抑。
长烟坐在侧座上想说什么,也被她按下。
谭娘子催促那个蠢货:“还不向殿下认罪!”
纨绔酒终于醒了,或者说没醒,但不得不醒。
他直接磕了一个响头:“殿下恕罪!”
脑门的响声像要磕出了脑震荡。
“臣,臣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的女官。”
“大水冲了龙王庙,臣以后一定不再犯!”
许久,上方才传出一声轻轻的:“呵。”
谭娘子心下一凉,听出了殿下对这个回答很不满。
贝婧初问她:“你们认为,重点是冒犯孤的女官吗?”
“而是强抢民女!”
“孤以公主之身得封储君,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你以女子之身经商,应当是感同身受。”
“孤自己都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你们谭家倒好,直接借着孤的名义横行无忌,欺凌百姓。”
“长烟若没有靠山,她就应该被欺辱吗?”
“大越的律法,是每个百姓的靠山!”
谭娘子终于意识到了错在哪里,她求道:“妾知错,是妾管束不利,耽误了殿下大事。”
“自今日起,妾一定约束好谭家上下。”
“还请殿下念在四郎是初犯,饶他一次,妾定当狠狠责罚,严加管教!”
贝婧初头疼地闭上眼,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每个杀人犯第一次杀人时,都是初犯。”
“你的责罚是什么?打一顿,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的那种吗?”
“大越有律,冒犯女官,同谋害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孤不会因为被害的是身边人,就妄加重刑。”
“把这贼子带去京兆府。”
那纨绔被禁卫驾着拖下去,谭娘子惊慌求道:“殿下,妾的弟弟真的再也不敢了,妾也会管教好族内子弟,绝不再狂妄骄横。”
见她还不明事态,贝婧初看在她跟了自己多年,想忍着不耐烦,和她解释一番自己杀鸡儆猴立规矩的用意。
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恨意。
反应过来的贝婧初自嘲冷笑了一声。
好心没好报,隐患可不能留在身边。
再次开口的时候,她语气中最后的一丝温和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你在不满什么?”
“你在心疼你那弟弟?”
“谭娘子,心疼心疼你打下的谭家基业吧。”
“自今日起,它们就不复存在了。”
她的怨恨凝滞了。
“到现在了,你竟然还在为你弟弟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