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看得出来,那孩子是想和你亲近的,你只要对他耐心一点。”
广德长公主下意识的就反驳:“母亲,不是儿不想,是儿做不到。”
“儿也想对他好,但是只要一看到他有不对,做错了一点,就忍不住的发火。”
“不是儿想,是真的忍不住。”
她的一番狡辩没有说服太后,,连贝婧初都没有说服。
【忍不了?那你对你婆婆怎么忍得了?对外人,甚至对下人怎么都忍得了,就对你大儿子忍不了。】
【不就是知道这孩子对你予取予求,乖顺听话,真心的爱着自己母亲吗?】
【说到底就是欺软怕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你软的,终于有出气筒了是吧?】
【烦死了,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长公主还说出了他不喜欢赵钤的另一个原因。
“那孩子长得肖似驸马,儿这么久了都没和母亲说过。”
“驸马他偷偷瞒着儿养了外室,儿一看到他那张脸就难受,钤儿和他长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儿一见到钤儿就想起驸马那令人作呕的样子,实在是没办法像对钰儿一样疼。”
说完,长公主还盼着自己迎来夸奖,让太后说她懂事。
发现驸马的不对,自己一个人苦苦忍着,也不给太后和皇上找麻烦。
多么孝顺的女儿,多么懂事的妹妹啊~
但是,太后:“你为什么不说?”
“驸马豢养外室,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
“你自己又处理不了,还瞒着哀家,瞒着皇帝,性格怯懦就算了,还自作聪明!”
长公主懵了,不是该夸她懂事吗?
怎么还开始训斥她了。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玄色缂丝上的金色龙纹映入眼帘。
“真是奇了,广德一向乖巧,竟有一天惹得阿娘动气,莫不是跟朕学的?”
太后、贝婧初:……你好有自知之明。
太后不想再和这两个逆子说话了,对着长公主微扬了下巴,“你让她给你说吧。”
“听听她都瞒了我们什么。”
长公主说了驸马包养外室,自己隐忍委屈的事情。
皇帝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朕?”
长公主的声音逐渐底气不足:“这不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吗?阿兄日理万机,哪里好抽出空来理我这点事。”
“呵。”皇帝冷笑一声。
“你自轻自贱可以,但偏偏你生在了皇室,你是贝家的长公主。”
“你的纵容,会让其他的驸马以为,公主可以肆意践踏!”
广德长公主无措了看了看太后,她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
但是……
“阿兄,你是要惩治驸马吗?”
“不行的,他是钰儿的亲生父亲。”
“如果钰儿知道他因为我告状被惩罚的话,钰儿会怪我的。”
皇帝不理解,孩子因为父亲伤害了母亲而被舅舅惩罚,然后责怪母亲?
那这种孩子要来干什么?
直接打一顿不就好了。
打一顿还不清醒那就打两顿。
所以他一点儿没管广德长公主的意愿。
他又不是只为了她,是为了所有的公主。
以前的历任皇帝集权不重,权利大量流落在外人手里。
甚至开国时,世家的威望比皇族更高。
连天子也要看世家的脸色。
对各厢儿郎来说,五姓女比公主更受欢迎。
而驸马又因为皇帝想要拉拢世家,都选的世族子弟。
所以公主出嫁后的地位也不太行。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现在的皇帝登基。
登基之初就直接屠了几个世家,当时的京城东部直接空了一半,鼻子灵敏的人,走在大街上都能闻见若有若无的血腥。
史书工笔,名声传唱,都掌握在文人墨客的笔杆子里。
动了世族的利益,于是贝恒在他们的笔下,被传为暴君。
但同时,再也没有世家敢去挑衅暴君的威严。
来带着这些驸马也收敛了不少,和公主有矛盾也不敢闹到明面上。
皇帝想要收拾人,想要整顿一下风气,也不可能因为人家骂了你姐妹一顿,就把他头割了吧?
那就真成暴君了。
但是……
什么?你说有人骂了他大闺女怎么办?
皇帝:你好,请叫我暴君。
正好瞌睡来了送枕头,驸马也敢养外室是吧?
既然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就别要那玩意儿了。
要到了驸马养外室的地点,太监带着皇帝的圣旨和人马,直接去了宅子抓人。
……
梦园。
驸马正和外室打得火热。
那外室却有些焦急:“爷,您这都好久没回公主府了。”
“公主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
驸马抱着外室又亲了一口,满不在意道:“出嫁从夫,长公主又如何。”
“长公主也要贤惠大度、三从四德。”
“她倒好,一个妒妇。我想给你一个妾室的身份,她都不肯让你过明路。”
“真是委屈你了,槐娘。”
槐娘想避开,但是躲开他的动作又不敢太大,怕他看出来。
她是被人当礼物送给赵驸马的,身若浮萍,在哪里都不敢反抗。
“公主毕竟是公主,听说公主今儿进了宫。”
“要是她告到圣人那里就不好了。”
驸马见美人躲闪,还以为她是含羞带怯的和自己玩情趣。
当下把人抓过来:“别怕我的心肝儿,那黄脸婆每个月都要进宫好几次,不也不敢说?”
“皇上还能因为这点家务事就把我们怎么样不成?”
“皇上也是男人,就算知道了,也会理解我的。”
第61章 阉了驸马
“再加上钰儿那小子好哄,给他诉诉苦,多说一些做阿耶的不容易,当驸马有多委屈,他就信了。”
“那傻小子一直崇拜我得很,站在我这一边。”
“长公主又对他宠爱非常,她怕儿子和她翻脸,看在钰儿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样的。”
嘭的一声,门被砸开。
两人衣冠不整的样子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赵驸马第一反应就是拉过被子遮住自己,一点儿没管刚刚还叫着心肝儿的外室。
槐娘只能自己扯过被子的另一角,往床里面缩。
“大胆!哪个不要命的刁奴敢来随意打扰!”
身穿宦官制服的太监走进来:“对不住了驸马爷,是杂家。”
那尖细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太监。
驸马愣了,不知道宫里怎么来人闯到梦园了。
“公公,您这是?”
“陛下有旨,驸马跟着杂家回公主府接旨吧。”
迎接圣旨是个庄重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在他置办的外室这里。
太监说了一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