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个孩子就能当你晚做饭的理由吗!”
“你不会给我们送完饭再说吗!”
女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四弟,你做什么!”
老大心疼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这可是我们花了四两银子买回来的,要攒好几年的钱呐!”
“你把她踹死了,我们又只能重新攒钱买婆娘了。”
“那怎么办?打都打了。”
老大把手放到她的鼻尖去感受气息,不知是不是太微弱了,没感觉到。
只能叹一口气:“那就算了吧,扔到后山去,正好这个都长丑了,咱们再攒钱买个年轻漂亮的。”
至于看病?
看什么病。
买药的钱都够买一个新的了。
他们把人拉出去的时候还见到了隔壁大云家买的媳妇儿。
这婆娘倒是奇怪,来了以后不像其她女的那样哭闹,反而十分乖顺好奇。
甚至对有了很多个男人表示惊喜,觉得幸福得享受不过来的样子。
估计是个傻的。
不过大云家真是幸运,他们也想买个这么傻的呢。
那些想逃的女人要调教起来多费劲儿呢。
遇到一个顺从的,大云家的男人突然来了兴致,装作憨厚想讨媳妇的农村人的样子,憨憨的对她好。
倒真像是一家一妻多夫的恩爱夫妻,蜜里调油似的。
但在她前面,他们家已经死了两个女人了。
大云媳妇见了他们板车上拉着的尸体,害怕地往屋里跑。
她跑回去找自己的夫君们求安慰。
男人们纷纷安慰她:“燕妞儿,你和那些婆娘不一样,我们不会这么对你的。”
“你也看见那些人都是怎么对婆姨的了吧?知道你男人是怎样对你好的了吧?”
“看看你多幸运。”
燕妞儿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孕肚,虽然她被拐卖了,但这些兄弟几个都很憨厚,对她很好很真诚。
虽然让她离开了原本的家,也不能自己选择嫁人了。
但她也是幸福的对吧?
女人迷茫的靠在他们怀里。
另一边,被运走的刚死的女人就被抬去了后山,连个裹身的草席都没有,甚至连铲铲子埋一下,这几个人都懒得动。
连入土为安都不配,因为他们从没有将她当人。
御史一行人踩着未开发的山路上山。
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查这么一个小案子,但他们只听令便是。
开路的人拿着匕首和长刀,挥着手砍掉前方的藤蔓和杂草,尽力清出一条路来。
突然他发现了前方不对劲,有一块草堆奇怪的凹了下去,还有人走过,踩踏杂草的痕迹。
他扒开挡住视线的藤蔓,被吓了一跳,回头道:“御史,这里有个人。”
御史在队伍的中间,闻言走了上来。
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妇人躺在泥巴地上,薄薄的裤子上一滩血迹。
他回身朝着一个方向道:“郎中来瞧瞧。”
郎中过来看诊,连连叹息:“御史,这妇人刚小产便遭了重击,又被这寒天冻地里吹了风。”
“救过来的可能不大。”
御史只嘱咐:“郎中尽力便是,说不定,这还是一个证人呢。”
他们先上来一步就是搜罗妤山拐卖的证据。
陛下的意思,这些人不止是拐卖,还沾上了人命。
最好人赃并获,能直接判处斩。
第89章 求救
虽然不知陛下为何会注意一个小山村,但他们做臣子的,听命令就是了。
他上山之前先找了当地的县丞,说明了衙役和村民勾结、放任掳卖妇女之事。
县丞对此表示不知情,并愿意将功补过、协助调查。
清理掉和妤山村民勾结的衙役后,就会在他们后一步围村。
御史让人把女人一起带上了路。
到了村子,一众村民对突然闯入的外来者提起了警惕。
“你们是谁?”
御史带着笑和村长交谈:“仁兄,我们是去京城的游商,但是商队迷了路。”
“小弟我本是探路找方向的,谁曾想也迷路了。”
“这天色渐晚,不知各位好汉们能否行个方便,让我等住上一晚。”
村长直接拒绝:“不行,我们村里不可能给外人住。”
他身后的青壮们也抄着家伙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像是只要他们敢踏进村里一步,就立刻动手。
于是掏出一袋银子,诚恳问道:“给钱也不行吗?”
“住一个人给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啊,就是放在京城最豪华的客栈,也能住个下房,在县里最好的客栈的上房都能住上十日。
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花用也才四两银子左右。
只是在他们村子里居住一晚上便是一两银子,这是何等富贵。
刚才还坚决不让他们进村的村民们直接摇身一变,成了店小二,根本不听村长的劝阻。
“您里边请,想住谁家就住谁家,我家宽敞,可以住三个人。”
“来我家,来我家,我们兄弟几个都住外头打地铺去,床都给你们腾出来!”
一个人就是一两银子,多几个人上他们家住,他们岂不是就发了!
村长挥着手还在妄图阻止,一个大汉拦着他,“村长,我们平时给你面子。”
“媳妇也是你帮忙找的,但是你不能不让我们发财呀。”
御史选了两家人,他们还是不要分散太开比较好。
晚上,这两屋人还杀鸡宰猪的招待他们。
要不是早知道他们的面目,一行人还真会以为这些人是淳朴好客的妤山村民。
御史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嘱咐道:“等会儿吃的时候迅速点儿,快点儿离席找个机会吐了。”
“或者自己想办法别吃。”
一人发问:“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御史摇头:“没有,但既然是以查拐卖的案子,你猜他们手上会不会有迷药。”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用,但出门查案,还是小心为上,别没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反倒把自己的小命搭了进去。”
“郎中,一会你要是发现有不对劲,就给我们一个暗号,如果症状是该立刻晕的,就打翻碗,我们直接装晕。”
“如果是效果慢的,就摔筷子,我们下桌后再晕。”
众人点头。
菜都上齐后,郎中吃了几口,随即“失手”没拿稳筷子,掉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
男人爽朗出声:“没事,让我婆娘来收拾就好了。”
随后他冲着厨房大喊:“你耳朵聋了吗?”
“还不快来给贵客换副筷子,老子养你就是吃白饭的吗!”
“再听不到外头的动静儿,信不信老子真把你耳朵打聋。”
带着伤痕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知道,这群外来者可能是救她出去的希望。
但是她不敢求救。
上次有一家人,似乎是他们的远房亲戚,来妤山做客,在这里吃了顿饭。
女人鼓起勇气求救,反手就被揭发出去。
她被暴打了一顿关进地窖里,从此后她再也不敢求救。
御史一干人忍住不适感,这言语也太粗俗了。
但还是忍下来互相敬酒,喝了几杯一个大汉突然吐了出来。
“二壮,你就是不能喝酒的命,喝不了就别喝,上外面儿吐去,别让客人恶心。”
那男人说完了给御史道歉:“我这弟弟一喝酒就吐,偏偏又喜欢,我们难得喝一次酒就只让他尝了两口,没想到还是吐了。”
御史没计较,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