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好吵。
秦小芝面无表情,一把抓住她的两片嘴唇。
聒噪的小鸟被秦小芝强制变成沉默小鸭子。
吉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唔唔唔!”
秦小芝把人抱回怀里,没放手,懒洋洋道:“好好说话。”
吉莲噤声,乖巧点头。
秦小芝这才松手。
吉莲眼泪汪汪地捂着嘴巴,小声控诉,“你是变态吗?你真的很用力,我的嘴巴好痛,呜呜呜。”
秦小芝冷酷无情:“知不知道赛特里斯?”
吉莲冷静思考后,回道:“他和地狱有关?”
“你感觉他是什么?”
“感觉不到啊。”吉莲皱眉,手指揪在一起拧来拧去,好奇死了,“你告诉我嘛,他到底是谁?”
秦小芝:“不认识,瞎编的。”
吉莲:啊!!!
吉莲气鼓鼓地扭头,决定和秦小芝绝交五分钟。
秦小芝支着下巴,吉莲也不知道,那就可以彻底排除塞里特斯的“管理者”身份了。
就她观察,吉莲应该是哀罗在现世的分身,她所有直觉性的行动,都代表着哀罗的意志,所以她才能信誓旦旦地说秦小芝不会死,只有秦小芝才是降临者。
秦小芝捏捏吉莲软乎乎的小脸,“你很喜欢我吗?”
吉莲:“不喜欢!你是超级大坏蛋!我再也不要和你好了!”
秦小芝貌似伤心地叹气,又吸吸鼻子,“那我好可怜,竟然惹小吉莲生气,我没有朋友了,呜呜。”
吉莲楞了下,猛地转头,差异震惊又离奇地望着秦小芝,“你谁啊!”
吉莲被秦小芝哄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倒不是说她不喜欢这套,只是觉得这样说话的秦小芝太过割裂,甚至让人恐惧。
看秦小芝恢复往常的冷酷,她才安心。
她窝回秦小芝的怀里,“你不要吓我,我就原谅你。”
“行。”
“你再问一遍刚刚的问题。”
秦小芝从善如流,“你很喜欢我吗?”
吉莲笑嘻嘻地扭头在秦小芝脸上亲了下,“当然!很喜欢!最喜欢!”
秦小芝抱起吉莲,“那就好。”
“走吧,祭祀要开始了。”
-
教徒们为了召唤哀罗,准备了至少五十年。
在这五十年内,他们尝试过很多方法,以生命为代价,探索出很多仪式中的禁忌和规则。
地宫共有十二间,每天每轮至少留一个人在地宫内。
死人也算。
如果宫内缺人超过十二小时,就会随机死掉一个人。
怪物无法离开地宫,所以长廊比较安全。
但如果在非安全时间内,跑到长廊超过三分钟,就会当场暴毙。
地宫每日有三小时的安全时间,这段时间怪物不会攻击地宫内的人。
每日祭祀可延长安全时间十五分钟,如果当日没能完成祭祀,则会扣除相应时间。
教徒们本想利用这些规则约束华国的参与者,却没想到第一天就有二五仔埋伏进团队,摸清了所有规则。
他们也意识到有叛徒,这几日也一直在清查,却从来没查到伪装成洛尼亚的秦小芝身上。
因为吉莲亲近、信任她。
教徒眼中的吉莲是哀罗的代言人,他们绝不会怀疑吉莲的决定。
这次祭祀的场地在第五宫。
红发女人抱着吉莲赶来。
宫内的教徒们狼狈地躲闪着,互相配合吸引怪物的注意。
鹰钩鼻恶狠狠地瞪了秦小芝一眼,将吉莲小心从手里接过后,高高在上地说: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蛊惑了圣女大人,但是我警告你洛尼亚,如果你再拖延时间,影响祭祀,我会立刻将你奉献给哀罗大人,而你的弟弟也无法得到神明的祝福。”
“他将永远得不到幸福,坐在轮椅上看别人踢球,一辈子。”
用家人做威胁。
秦小芝眼神微凉,学着洛尼亚的样子拨了拨头发,烦躁道:“知道了。”
鹰钩鼻翻脸比翻书还快,看向吉莲时,本来阴沉小气的面相,硬是挤出几分和蔼可亲。
“圣女大人,您看谁先来当这次祭品?”
鹰钩鼻指着两个男人。
一个容貌俊美到不似真人,一个长得像狐狸成精,两人脖子和手腕带着黑色的绳子,在怪物的追逐下左右翻腾,比起其他狼狈的教徒来说,算得上是风度翩翩。
唐青循声望了回去,笑眯眯地说,“先生,你不是说自己的是忠诚的信徒吗?为什么要献祭我们这些普通人,我想哀罗大人更愿意看到它的信徒,而不是我这个,呃,愚人。”
鹰钩鼻勃然大怒,对他吼道:“注意你的用词!不要用那种低贱的称呼来代指我们的神!”
吉莲突然用力抓紧他的头发,撕得他头发掉了好几根。
“你弄疼我了!”
说着,又啪啪打了鹰钩鼻几巴掌,然后挣扎去找一旁的红发女人。
鹰钩鼻没有办法,只好将吉莲交给秦小芝。
他的表情不甘而难过。
吉莲的行为代表着哀罗大人的行为,吉莲的倾向代表着哀罗大人的倾向。
吉莲不喜欢长相丑陋的人。
他虽算不上丑,但也绝不是美人。
鹰钩鼻的视线从妩媚的红发女人身上转移,落到模样最为英俊的华国男人身上。
这次祭祀和之前不同。
选定祭祀对象后,邪神会回收献祭者的灵魂,并不会破坏他们的皮囊。
察觉到不怀好意的垂涎目光,傅之衡淡淡地看了过去,手指凌空一捻。
“什么东西!”
鹰钩鼻眼前一黑,“该死的东方邪术!”
幸好这黑也只持续了几秒钟。
鹰钩鼻不敢再看傅之衡,催促吉莲,“圣女大人,时间要来不及了,所以咱们祭祀哪个?”
吉莲仰头,“洛尼亚,你觉得呢?”
“宝贝,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鹰钩鼻皱眉,不太懂她什么意思。
但他也没疑惑太久。
眼前的女人轻缓地放下吉莲,在鹰钩鼻嫉恨的目光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比起男人而言,更加细弱的手臂,却让人无法撼动。
鹰钩鼻来不及反应,被秦小芝猛地丢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鹰钩鼻以只比导弹发射略慢一点的速度极快地飞向傅之衡!
在慌乱的人群和丑陋怪物嚣张肆意的间隙,秦小芝和傅之衡微妙地对上了视线。
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
下一秒,鹰钩鼻被傅之衡抓在手里,又被傅之衡扔给唐青。
鹰钩鼻一开始在宫门门口,在三人的配合下,逐渐逼向在宫室深处的祭坛。
鹰钩鼻变成了一颗篮球,毫无尊严地被丢来丢去。
他拼命催动傅之衡和唐青脖子上的黑色电环,也不管他们会不会死,直接将电流调到最大。
可那两人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
“不可能!”
鹰钩鼻疯狂按动开关,唐青感觉很好笑,一手抓着他,一手抓着电环,没怎么用力就把它扯了下来。
“你们□□也该与时俱进了吧,只靠这个就想困住我们?”唐青在鹰钩鼻翼面前晃了晃那个像烂鞋带一样的电环,“我闭着眼睛都能把它拆个八百次,为什么不在上面附上诅咒?是不想吗?”
弹琴的话戳到了硬沟鼻的痛处,他作为邪神的忠诚信徒,却没有获得半点改变世界的力量。
他会阵法、知道圣器和祭品的摆放位置、精通地狱的故事和历史,可这些都不是他的力量。
从某种角度来讲,他甚至是个唯物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