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尊贵的alpha们想要一个普普通通的疗愈师死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但若是本就稀少的高级疗愈师,除非是掌握到对方确切的罪证,否则即便是王公贵族也不能轻易处置。
疗愈院宿舍楼。
自从做完那件事回来后,玛丽便心虚地不得了,整个人在宿舍房间里坐立难安,甚至坐在床边时床沿都被她撑得发抖作响。
安德烈公爵会不会玩得太过激烈直接把人给玩死了?
不,不会的。
那好歹是一个Omega,玩死就没第二个了。
心神不定的玛丽终于耐不住起身开始在房间里徘徊,直到不小心听见走廊外传来的脚步声,那种做了亏心事的心慌慌感致使她双脚煞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会有人回来,该不会是她吧?
玛丽心跳得很快,很想出去确认一下,又怕真的是她。
其实门口走过的人正是桑念,在途径玛丽宿舍门口时她格外放大了脚步声。
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一下做了亏心事的人,倘若现在她还因为心虚没有睡着的话。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她从前生活的世界,即便不如强/奸罪来得重,但也不会轻判。
可以的话,她不想就此罢休。
因为今晚如果不是司野先生赶到,不是伊桑殿下赶来,她兴许早就被那个B区的老男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所以这种事情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桑念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对不起玛丽。
直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好一会,玛丽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稍稍平息下来一些。
她决定还是睡觉比较好,不要再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不管怎么样,至少用那个贱人的身体换回了姐姐的一条命,值了。
玛丽翻身上床躺下,在这种不安的自我催眠下终于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被从帝国囚犯监狱里叫醒,醒来时身上穿着黑白条纹的囚服,与监狱的铁门一样,透着沉重压抑的气息。
不等她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狱警便朝这边过来,将她的监狱门打开架着她从里面出来。
一路穿行,最后玛丽被带至绞刑台上,深夜的绞刑场下面一个看众都没有,只有和她一样被悄然行刑的重刑犯。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犯罪!”
在这样的呼喊与反抗下,行刑人一脸冷漠地打开开关。
玛丽惊恐望着自己的脚下,心脏皱缩。
下一秒,脚下落空,她整个身体轰然下坠,那一瞬间似乎能听见自己颈椎骨被咔擦扭断的声音。
她就这样死掉了。
“不要——!”
猛然醒来坐起,玛丽气喘吁吁望着宿舍房间里的布置,才惊觉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还好只是梦,只是梦……
疗愈院食堂。
正值早餐时间,玛丽站在窗口前木了有一会,直到被里面的人催促,她才慌忙随便选了点吃的。
一个人端着餐盘有些魂不守舍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又有新的一个人在她对面坐下。
“玛丽,你这是没睡好吗,看起来精神这么差?”
玛丽不愿自己的心事被人看出来,索性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面包说:“昨晚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而已。”
“做噩梦了吗,这是每个人都常有的事情,不用在意哈哈。”
看着眼前的女孩天真烂漫地喝了一口寡淡的汤,玛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也是在这时,她猝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食堂,是她。
桑念自然也同样看到了那边不远处的玛丽,她淡漠地朝对方投去视线,那眼底的冰凉如同深潭一般,充斥着憎恶。
玛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样的眼神给吓了一激灵,以至于她只能仓皇地收回视线,第一次落败。
任谁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心里多少会产生怨念,没死就行,怪不得她。
坐在她对面的疗愈师慢半拍好奇地回头看一眼,在看见桑念后转头来同她分享:“自从上次她休完假回来,脖子上的丝巾就没摘下来过,每天都戴着不重样。”
玛丽冷嗤一声,低头吃了口东西说:“当然了,有秘密需要掩盖。”
“秘密?什么秘密?”
对方好奇问。
玛丽冷淡地瞥了其一眼,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啊我知道了,该不会是她脖子上长了十分丑陋的脓疮或者疤痕吧?也难怪了,女孩子长那种东西别说用东西挡一挡了,是我可能都不太情愿再出门吧。”
玛丽完全懒得搭理对方这弱智的话题,当她再次心虚地抬眼朝那个方向看去时,发现桑念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不见,她又往周围搜寻一圈,皆没看到人。
吃完早餐玛丽甩开和她一起吃的那位疗愈师独自一个人出去,就在食堂的出口处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桑念撞了个正着,她就像是在这里故意候着一样。
“我知道是你。”
桑念的声音低沉而空灵,像极了从地狱而来的索魂使者。
玛丽浑身顿然一僵,当即回怼过去,眼神萧然凌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可她眼球之下弥漫充斥着的可怖红血丝却早已出卖了这一切。
“没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桑念冷漠地睨她一眼,继而转身朝前走去。
玛丽很想追上前去斥骂她,可发现当下自己的双脚像是被灌了铅,完全动弹不得。
那一刻凝视着对方的背影,她第一次萌生出想要对方死的念头。
可明明昨晚最迫切盼着对方活着的也是她——
果然人一旦做了坏事,犹如一只脚已经迈入深渊,不可能再回头。
桑念知道这样做之后,玛丽后续很有可能再次对自己下手,甚至是灭口那种。
不过她依然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也想要让对方好好体验一下这种心焦如焚的感觉。
另外一个原因在于……
少女独自在走廊的窗前停下,抬眸凝向窗外疗愈院院内的空地,又接着看了眼时间。
应该快到了吧,昨天半夜出发的话。
她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如此期待帝国调查组的到来。
桑念是在今天早起的时候收到的司野先生的消息。
[司野:昨晚之后,殿下已经向帝国汇报了你的事,你不得不去一趟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会先解决,殿下联系了新的调查组已经在连夜赶来的路上,最迟中午前会到,作恶的人不会任其逍遥法外。]
因此只剩下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桑念不愿意玛丽过得太过轻松,才有了刚刚在食堂里故意针对她的心理折磨。
自从在食堂遇见过桑念后,玛丽便整个人愈加魂不守舍,就连站在药房里做清点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在与其隔了一排药柜的后方忽传来两个疗愈师的聊天声。
“你听说了吗,今天好像帝国调查组的人要来。”
“啊?为什么呀,是咱疗愈院内部又发生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了吗?”
“……”
哐当一声,玛丽手中价值一万多星币的治疗剂因心慌慌没拿稳手抖摔在地上,瞬间破碎。
这声音一下引起其他两位疗愈师的查看,毕竟在这里面能摔碎的东西,都不便宜。
在见到是玛丽后,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照不宣地快速低头离去,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帝国调查组的人来了又怎么样?
只要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自己就可以反驳,不承认。
玛丽蹲下身去收拾,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球里的红血丝又充盈不少。
可向来帝国调查组要抓走的人,偶尔也可以完全不看证据……
想到这里,她的心愈发跳得快速。
后来调查组真的再临疗愈院时,因为已经提前做足心理准备的玛丽反而没有感到太意外。
不仅如此,她还花费了一定的时间上星t网搜索如何应对调查组的审讯。
这次来的调查组人员只有三位alpha,与上次的人截然不同。
而这次接受的审讯对象,也只有两位,桑念和玛丽。
在得知这样的事实后,疗愈院其他的疗愈师皆大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去做其他事情。
和第一次一样,也是在地下一层的冰凉审讯室里。
稍有不同的是,这次不是被叫号进去,而是让桑念与玛丽两人提前坐在里面等候。
桑念头也不抬淡淡问房间里的另一人:“事已至此,想要对我说一声抱歉吗?”
“呵,我对你没什么可抱歉的。”
玛丽冷嗤一声。
“算了,你这样的人,我也不稀罕从你口中说出的抱歉。”
两个人的座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为防止审讯室里发生任何意外,因而她们的双脚都被临时禁锢着。
其实桑念大抵是能猜到这样做的意图,可能是担心在调查组的人进来之前,玛丽狗急跳墙直接加害于她。
不过调查组的人究竟为什么迟迟还不进来,明明通知她们进来这间房子前,他们的人便已经抵达了疗愈院。
就在桑念思忖之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从外头依次走进来三个身材高大魁梧年轻帅气的alpha,年龄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