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具没有五官,只是一个完全封实的面具。
但散发着诡秘的怨咒气息,痛苦。
一个面具竟会散发痛苦的情绪吗?
这到底是什么面具?
娇娇细细抚摸它,忽将它放在额头上点了下。
这是什么样的能力,他没说,便是神明也不懂,因虽是天神之子,却一直不学无术,后来虽然也在变好,认真学习,嗯,从小学到初中……当然了,它不弱,变强速度也很恐怖。
毕竟天神之子的素质跟潜质摆在那儿。
但期间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独特的力量。
能救秦鱼的力量,有吗?
以前没有。
现在有了。
尹幽是修灵魂道的,对灵魂道十分敏感,她感觉到了,这小肥猫似乎在强召魂魄。
但又好像不是灵魂道上的天赋,倒像是一种天赋神通。
很可怕的神通。
并且,他是在强行使用——所以很勉强,灵魂都在颤抖。
估计是那佛头看出了娇娇要强行使用这个使用,知道他会付出巨大代价,所以才……
但尹幽没有阻止,说白了,她也想让秦鱼复活。
这小肥猫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暂且不考虑。
尹幽不考虑,妖僧当然也不考虑,但有人考虑。
天空之上,天神中有人开口。
“伽罗尊者,小殿下毕竟是东皇帝君的血脉,如此强行使用天赋神通,恐怕损伤极为厉害,更重要的是……此举怕是无用。”
人家才开始你就说他没用,太坏了吧!
然而也是这个天神的话才让萧庭韵等人有些不忍——如果注定不成功,他们如何能让秦鱼最宠爱的胖娇为之牺牲,他要逆天而行是他的事,可看着他白白损伤就是他们的错了。
娇娇是秦鱼宠爱的小孩子,那他们这些人就都是长辈。
长辈,要有长辈的格局。
萧庭韵打算唤娇娇停止,因为他身上已经波动出……极为不稳的气息。
伽罗地藏却说了一句。
“无妨,他爹不是还没赶来么?”
天神们:“……”
那您负责啊,人家大帝的小太子挂了可不怪我们!
背地里,他们也在交流。
这小太子,他们是都知道的,因为名气太大了,堂堂小太子,不学无术,骄纵呆萌,没有半点成就,娇气得很,后来被送到地府力量,好死不死倒了血霉遇上那邪祖逃出阿鼻地狱,还被蛊惑了神智,虽说当时连阎君等都被蛊惑了,但后者都挂了,他没挂。
于是受刑……
但毕竟是太子爷,出身摆在那里。
然而除了出身,除了可爱,他到底有什么闪光点呢?
没有!
“便是东皇大帝的种族天赋神通也不知有没有遗传下来。”
“就算遗传下来,东皇大帝擅攻击,好像并不擅灵魂道。”
“是啊,如此是有些奇怪。”
“他这天赋神通好像……”
小太子他爹还没来,大帝他小太子却是用了吃奶的力,天赋神通强行驱使,那面具……气息扭曲,似旋涡。
空间也跟着扭曲了。
轰!
天赋有时间,神通有天权。
逆天而行,从来没有被天界仙神们看到任何闪光点的东皇小太子终于逆天而行,嘶哑咧嘴,眉心发出可怕的银白光辉。
“时间,回!”
回了吗?
它在颤抖,差一点点……
娇娇的瞳孔有血丝渗透。
“不好,小殿下的灵魂承受不住!”
“我便说过,让她经时空召回的难度太大!”
“天都留不下她!”
天神们有动静,但他们是帮不了的,一降临,这个位面必崩。
所以……
尹幽祭灵魂帮忙的时候,娇娇有些激动。
“谢谢大虾!”
尹幽:“下次你这么喊我,我就把你在末世那儿马桶里劈叉的样子复印千万份发送天界。”
娇娇:“!!!”
靠,你怎么知道!
对了,她是位面之主,可以知道在那个位面上前后发生的任何事。
娇娇也不敢得罪这个大变态,只能借尹幽的魂力……
“回!!!”
时间,在一方回溯。
空气颗粒回溯,地面土壤陡然变时间汪洋,汪洋起波澜,波浪聚镜面,水汽凝潮影……
时光,是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许许多个小故事。
它很快很快,又似很慢很慢。
可能是……
那个荒城的寂寥广场,血腥满地,她抱着俊秀苍白的青年,捂着他几乎断头的脖子,看着一城光火在弹指间现。
可能是……
她在巨大的大辉煌斗场广场外,一列团员佩戴了大辉煌之介,拳头一对,说好一个团,此生共战,光明万丈,荣耀在身。
虬髯几人表情复杂,都抚住了自己的戒指,他们的大辉煌之介仍在,但秦鱼的介子已经没了,不仅介子没了,人也没了。
可能是……
A-444里。
那辉煌的绝世一战,血染千里,两军死战,她杀一无辜的人夺血再强行杀神,也见一精灵女王承光阴与黑暗共同的诅咒而尽散,一战尽彪悍,一战尽悲凉。
也有一个寡淡丧偶的男子显露真容,与她断了姻缘红绳,手覆唇,了结一切。
第1396章 怼她!(这更是真的有点水,回忆体,不爱看的不要买哦)
可能是……
那古韵古香的世界。
她初来乍到,婚宴之后,宫廷之巅,她跟一个男人着华服随帝后祭天,享权利之鼎盛。
她曾在花草芬芳的院里一转身,身后白雾缭绕,笑颜粲然,仿若仙临,转头,却见手中烤香的鸟儿,也见那男人愣松后的眉眼。
她也曾在水雾缭绕的温泉中薄轻纱,半身润泽,姿态极妍丽,眉眼诠清艳,朦胧得像是一个梦。
梦里有光,她侧头垂眼瞧着水中的无上权相,手指勾着他下巴。
似暧昧,似无情,近轻抚,尽唇齿,她却说……既是坏人,不要谈情。
如此无情。
转瞬间,盲了眼,他来,总有声。
又闪回一塌之上,他与她同塌而眠,身形贴近,却仿万里之远。
哪怕他似强求,环了她的腰。
一条路,铃铛微荡,一白衣一龙袍,这条路,走到尽头,他转身关门,一回眸,一对视。
她似盲,却淡然。
于是门一关,他转身走了。
一步步,挥手让万箭燃射。
他笑着带泪,尽帝王心术。
瞬息,冰原一战,风雪狂肆,她一剑穿胸,他就着这一剑靠近她拥她最后一次。
极致的寒冷,他坠入,她往上,低头看他,那眉眼似有泪。
杀了一帝王,成了一帝王,宫殿深处,龙椅之上,她散漫坐着,打开盒子,手指勾着那铃铛……瞧着它随风微微摇荡,眼神幽深而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