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些困意,醉意迷蒙的秦鱼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再看了下。
卧槽!孤尘这大佬真的是要屌炸天啊!
后面出的大V龙头大概也被震到了。
齐齐看向秦鱼。
那眼神比得知她炼丹做阵还深刻一些。
秦鱼有些尴尬,抚了下冰凉的脖子,回眸对两人道:“我怕是得回去了。”
两人也没阻止,秦鱼回去捞起娇娇,正要走,却见湛蓝已醒来。
也不知是何时醒来的,也不知她是否了然之前发生了什么。
“要回了么?”
“嗯,你在这边多待回,别折腾了。”
秦鱼说罢,抱着娇娇出去,正要走,却见湛蓝出来送别。
“这么仪式的么?”秦鱼失笑,却见湛蓝抬手,袖口微荡,带着几分酒意的清软姑娘指尖勾着一壶酒。
“你似对这类酒钟爱几分,我偷偷藏了一壶,这怕是我第一次偷东西了。”
顿了下,湛蓝扶着柱子,看向方有容两人,喃喃:“师兄师姐可怪罪?”
两人不置可否,都无声进了屋。
屋外,天地寂静,湛蓝别过脸,看向秦鱼,并不多言,只浅笑着要目送秦鱼离去。
秦鱼才抱着走到悬崖边上,冷风来,回风飘雪,她没走,只是转身了。
“天生是个好姑娘,不善撒谎,不要为难。”
湛蓝一怔,后失笑,又苦笑,紧接着,这种笑带了几分难以控制的悲伤。
她的眼角猩红,压抑了方寸,克制了殇意。
“好么,又让青丘你看出来了。”
“其实,修道百年,我并非舍不得这日月光辉,也非离不得这长生大道。我只是……只是舍不得这里吧。”
她扶着柱子,斜靠着,体态无力,面色素白,一双眸子隽入了月光雪色,像是要留住这无暇光尘。
“我不知道……日后还去哪找到这样冷却这样好看的雪山了。”
秦鱼略偏头,瞧了一眼,道:“山永远不会走,走的永远是人,你舍不得离它,又怎知道它也想留你?”
这种说法委实温柔。
湛蓝懂,只是……
道基已损,未来已毁,纵然无阙绝对会继续留着她,保她一世安稳,甚至会竭力修复她的损伤,这是之前她的师尊跟几个峰主一致表态的事情。
但……她自己做不到吧。
“其实,我只是想送你一程,别无其他。”湛蓝忽敛了怅然之意,粲然一笑。
秦鱼颔首,“我知道,那你想过没有,明明顺着你的谎言,让你于风雪中送我一层,来日你悄然末于凡尘,做那世间一凡人,从此不相见,尽缘分。”
“这是顺你的心。”
“可我为何非要说破?”
“非我卖弄我的聪明,而是想让你明白……”
单手抱着娇娇,腾出一只手来,刚好一卷风雪来,秦鱼探手入其中,雪花绕于指骨皮肉,凉于指尖。
“这天地山河何其美,但越浩瀚越凶险,越是壮美无边。”
“风雪有凉,赤焰有灼,星辰与光同尘,朝阳与冷月更替擦边才有天地万丈霞光。”
“道,如履薄冰,不可预知凶险。”
“这条路不是谁都可以走的。”
湛蓝被震撼到了,久久不能言。
第1594章 挂了(结束,最近更新不错吧,28等你们爆票)
而秦鱼指尖一勾,风雪中召剑,剑鞘华美,风雪随身,她一笑。
“流星峰湛蓝,你可知我是如何在柳如是手底下突破元婴的?”
湛蓝一怔。
“我说的笨鸟先飞,指的可从不是天赋。”
刷!
剑气,人走,如流光。
最后留下她的答案。
“金丹损毁,重修而已。”
秦鱼走了。
湛蓝站在那好一会,她在想。
笨鸟先飞是何寓意。
屋中,两个人是醒着的,他们不必想。
已然知道答案。
笨鸟比聪明鸟儿唯一的优点就是——反正都这么笨了,失败也无所谓,可若是成功了,那就是赚了。
真正的强者么,不怕失败的。
————————
黄金壁真心觉得秦鱼越来越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那柳如是倒的不是八辈子血霉啊。
——是十六辈子吧。
——背锅的待遇还有持续可发展路线的?
壁壁,你这嘴巴是一日比一日毒啊。
不过忽悠人么,哪里一定要真咯,何况她说的也不全假啊,就是偷换了下概念而已。
秦鱼抱着娇娇沐浴风雪回到了孤道峰,廊下暖灯亮了一夜,花草芬芳蒙着一片雪色,颜色带银白,冰雪剔透中侵染冷艳,别为好看。
回到自己的地方,秦鱼的醉意一下子就全然释放了,走了两步就把沉甸甸的娇娇扔在了软软的雪堆里,扶着柱子抚了额。
“死胖子,这么胖还让我抱抱……”
她低头埋怨,跟个小孩子似的,耳边却听到前头侧廊下传来一声。
“自己非要宠着他,就莫埋怨他。”
这声好冷,比冰雪还冷,秦鱼侧眸看去,一下子醒了一些,到底顾着自己的端雅人设,微扶直了腰肢,笑问:“师傅还没睡呢。”
说罢,她整个人靠着柱子,竟胆大包天调侃一句,“等我么?”
个死变态,大晚上催人喝药。
还蹲在雪堆院子里等。
孤尘这个人吧,没什么人情味,站在那,明明与满院花草美丽共一色,他偏偏融入的是这无尽冰雪。
看一眼都骨头发冷。
“我在刻玉。”
他淡淡一句,走向后院那边。
“一身酒气,喝完药,洗掉。”
那语气很冷,但的确嫌弃。
好么……
在对方隐入后院雪色后,秦鱼轻笑了下,进了屋。
喝完屋内小炉子上热着的巨难喝的药后,秦鱼坐在椅子上捂了额头。
过一会,她趴下了。
也不知多久,前头廊下回了一个人。
孤尘回来了,过了屋子的时候顿了下足,进去了。
本来满屋子的药味,现在却被某人身上浅淡却随着时间渐渐散发出来的清雅雪灵酒香给渲染满了。
这种香气,萦绕不散。
孤尘进屋,袖摆轻轻一荡,气味散去,剩下了与外一色的清冷。
但那清冷仿佛永远不会留在他这个徒儿身上。
纵然趴在那儿,也是灵动乖巧的。
孤尘看了一眼光了的小碗,又睨了一眼趴在那的乖徒儿。
眉头轻蹙,面色微驼,呼吸微弱,如同小猫儿。
“醒来,回去。”
孤尘说了一句,没理她。
他皱眉,伸出手,指尖灵光,要点在某人天灵穴上,那效果相当于给熟睡的人泼下一盆冷水吧。
但这一指刚距离某人额头皮肤微末。
“呜……好臭。”
臭?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