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在归位时被下了褫魂咒,即便被秦鱼快速剥离了,却还是导致她的灵魂发生了一些变化。
很棘手,秦鱼头疼,但也只能继续……
“她的灵魂快变异了,是一次大机缘也是死局。”
“你手生不娴熟,现在还不行。我来,你渡你自己的。”
“煦劫可不好对付。”
是周玄青。
大佬发话了,秦鱼一惊一喜,但也松手了,顺势被煦劫拽入灵魂深渊。
“那就拜托你了,前辈。”
周玄青不置可否,一动手,果然比秦鱼娴熟许多,在方有容灵魂变异的前提下还是硬生生将她归位了。
一归位,灵魂变异。
也是同时性,秦鱼也迎来了煦劫最后的劫杀。
光,两道光。
一道虚弱极致也承受强盛极致灵魂劫光的灵魂光辉。
一道重新归位近乎复苏又时刻出于变异覆灭的灵魂光辉。
灵魂之美,仿佛花开花落。
要么凋谢,要么盛开。
要么离去,要么归来。
第1819章 气味
洞外,长亭晚早已收回了手,跟众人一起出现在平台外高空。
因为最后时刻,他们已经无法承受周玄青释放出的灵魂威压了。
太强太可怕。
“都几千年了,第一次看到他释放灵魂。”
“救一个方有容,这么大阵仗?”
“是因为渡劫?”
“话说,渡劫的是那个小白菜?”
说是小白菜,在场众人的表情却很古怪。
因为他们都亲眼见到了那雷劫百道!
这意味着什么,一群老姜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啊,小白菜是小白菜,却也是绝世珍品小白菜。
“咱们无阙还真是风水宝地,不管是千年还是百年,从未青黄不接过。”
端庄妇人都忍不住笑了下,目光飘过长亭晚,又扫过洞内。
“这里一个,里面两个,听说外面还有一个。”
“四个,够了。”
“保无阙未来传承三千年不绝。”
这群大佬老神在在交谈着,言语间,对关押他们无数年的无阙宗门好像也不是很怨恨,反而有一种可怕的认同感。
嗯,这是一群老变态对一群小变态的强烈“母爱父爱”。
长亭晚冷眼旁观,闻言也只是轻扬眉梢,偏过脸,
往日只觉得外面定然无趣,现在却也觉得……未必了。
“快结束了。”
沉默寡言的红袍中年人忽然开口。
众人也便静了,因为里面动了。
气息,多了一种灵魂气息。
不是那个小白菜的。
“方有容?”
长亭晚是诡秘道的,最是敏感,她察觉到这灵魂气息若是方有容的,恐怕也不再是以前的方有容了。
起码灵魂质感不一样了。
“变异了?”长亭晚转了下腕上的佛珠,若有所思。
但也没能让她捕捉这道灵魂气息加以分析,因为风动了。
天地降下华光,华光高万丈,光盖满山林,它来了,浩瀚通达入山洞。
光一束,澎湃辽阔,无所不及。
渡劫成了。
不论修为,还是灵魂。
风华已成。
方有容醒来的时候,光芒还未尽散,原本白蒙蒙又带着舒心的金光。
这是天地华光,自是这世上最光明无暇的光辉。
她睁开眼就见到了……一张肥脸。
一只猫。
肥嘟嘟的猫儿,扒着棺木沿边,好看的眼珠子滴溜溜瞧着她,她甚至能通过那瞳孔看到自己的样子。
苍白,虚弱,但已归人间。
她缄默半响,似没有复活的惊诧与欢喜,也没有茫然与无措,只有冷静一句。
“青丘呢?”
“阿,丘丘还在炉子里。”
“炉子?”
娇娇用猫尾巴挠了下大脑袋,索性爬过了边沿,咕咚一下掉进了棺了,要落在方有容腿上的时候,被她单手提住脖子,迟疑了下,想到这胖猫某个主人平日里娇养他的样子,方有容还是将他抱到了怀里,干巴巴的,并不温柔,也无心去揉他逗他。
但娇娇一点也不生气,为啥呢?
啊,我大师姐复活归来,果然还是一如既往超凡美腻,不对,不是一如既往。
都是苍白虚弱,显然方师姐的姿态比自家鱼鱼碧池来得清傲许多。
似一泓秋水名剑,既有藏锋出鞘都亦可的锐利清冽,又有一种烟雨独行的气定神闲。
只醒来后坐起,卧靠棺壁,一头青丝柔软贴缠肩头与腰肢、且静静思索的模样就足够让人神魂颠倒。
不过娇娇也察觉到了方有容的些微变化,那是来自灵魂的变化,这种变化只会随着时间越久而影响她的一切。
方有容性子静,不喜多言,安静中抬眼看去,前面果有一大丹炉。
她沉默片刻,似想通了什么,幽幽舒展一口气,后起身,从冰棺出来,朝另一边不知何时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周玄青看去。
只看一眼,她放下娇娇,抬手作揖。
“晚辈方有容,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周玄青坐在光中,又一袭白衣黑发了,跟此前无异。
冷归冷,仙家风范max。
“我走神了很久,跟我没什么关系。”
“要谢就谢里面那个小白菜。”
小白菜?
很奇怪,虽然内心并不觉得青丘是小白菜,但方有容还是秒懂对方是谁。
她看着大丹炉,感觉到里面的恐怖火焰。
南明离火?
她皱眉了,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手,魂魄离体这种事儿,超过几个时辰都仿佛天地之差,何况这么多天,不过一来有冰棺,而来……让她魂魄归位的手段尤其高超。
最重要的是~~
“是她给我的生机吗?”
她没问周玄青,问的胖娇娇。
娇娇已然知道秦鱼度过了这一关,加上大师姐也救回来了,心情很好,他吧,心情一好就喜欢吃东西,于是捧着一块风干牛肉吃得香。
“呜?是啊,那肯定是我家丘丘啊,谁还会像她一样对你好?”
“好吧,一定是有的,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
方有容觉得吧,这谁家养肥的猫就是谁家的德行。
夸人的路数总是一个样儿。
直来直往,相当不委婉,就跟下山来打家劫舍看到年轻女子就出口调戏的土匪一样直接。
她淡然扬眉,幽幽瞧着娇娇。
娇娇神经粗,早已把方有容列为大师姐,压根没压力,所以咀嚼着肉干,一边嘟囔说:“但能像她这样有能力付诸行动的,很少咯。”
他本意是护短,不愿自家鱼鱼的付出没让人知道,因为她为了自家鱼鱼挂了,鱼鱼知道啊。
那反过来也理当如此嘛。
不过他费心巴力说了,人家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淡如秋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