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的零散水气跟香气纠缠起来。
他皱眉,正要说话。
啪!门被一猫爪霸气拍开,娇娇扶着门框一脸菜色——不要问她为什么能从他毛茸茸肉嘟嘟的脸上看到所谓的菜色。
反正人家一直都活得像是一只卡通猫。
加菲那种的。
但现在他受到了惊吓!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男人把他的御用铲屎官按在了矮柜上,那姿势……
地球上不是有一种爱情文化叫做108式吗?这就是其中108之一式。
娇娇懵了下,忽然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句话:“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在秦鱼听来就是——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然后肥爪子迅速一抓,抓着门板啪得一下又关上了门。
男人:“……”
这猫是成精了吗?
秦鱼:“……”
对不起,因为是建国之前,估计是成精了。
门啪一声后,空气忽然安静,但这男子也迅速撤回手,把她扶好。
“对不起,打扰了。”
他转身往窗子那边掠去,正要跳出窗子的时候,却听到秦鱼慢条斯理说了一句话。
“转过头来,让我看看你长得好不好看,若是好看,我就帮你。”
“……”
这算什么?!!!
男子身体僵了下,但没有说话,直接跳出了窗子。
丫,这么有骨气啊。
走到窗边,秦鱼倚着窗口,脸色有些郁郁,她有这么让人嫌弃?
不过往外看去,能看到跳窗后落地的这人似乎受了什么术的影响,略踉跄了下,应该吐了一口血,而后头也不回冲进了漆黑雨幕中。
也不知日后是死是活。
但想来……有这样高超身法而且能抗这么久的人不会这么容易死。
秦鱼撇撇嘴,又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是那个娇娇。
“不对啊,小鱼!这个男人不是跟你办那事儿吧,我看到他裤子都没脱!!!”
刷!秦鱼随手抄了桌子上一个笔筒扔在了某只猫的肥脸上。
砰!某只肥猫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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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是别人的生死,闹腾了一夜,秦鱼也累了,一觉无梦睡到太阳流转到床榻上。
醒来后,神清气爽的秦鱼一下子就把昨晚洗浴时琢磨的最后一个问题给解决了。
踢了腿边卷成一大肉团睡着的娇娇一下,“醒来,我想通了。”
娇娇被踢醒,脾气有些大,怒瞪秦鱼,“啥啊!你要干啥!”
凶神恶煞的,秦鱼瞥他,不以为杵,只淡淡道:“郝云通昨晚动手了,算认真,但还没用上搬山道人一脉的“搬山分甲术”,而且轻视我了。”
娇娇挠了下脑袋,“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秦鱼皱眉,“我想说,如果昨晚没有你,我已经死了,但就算有你,第二次我们对上他,我们两个得一起死。”
娇娇:“……”
这特么一大早就分析出一个这么悲惨的消息,你能不能乐观点?
“那我们能怎么样啊?现在已经跟他们闹掰了,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除非你找到大靠山,让他们投鼠忌器。”
“不,我察觉到了,他的术跟武斗能力都在于近战,而我只要有弓箭在手就可以制衡他,而他的方术应该被我身上的炽阳佛玉大幅度克制了。”
咦?娇娇想了下,还真是,那人还真的擅长近战,而方术对秦鱼的影响也有一个不短的缓冲期。
“那你觉得他还会对你出手吗?”
“不会,昨晚他应该判断出了我不是偷入云府的人,因为我身上没有他下的追踪物,而且仔细查问宴会上的云家仆从就能知道我有不在场证明。就算他很想对付我,但现在为云秉谋事,就得着急云秉着急的,会集中去找那个家伙。”
“昨晚把你按着的男人?”
“闭嘴。”
“……”
第209章 极品
秦鱼坐在床上,揉了下额头,“但他肯定会跟云秉说我跟那个男人是一伙的,云秉就算有些怀疑,如果找不到那个男人,也一样会把仇恨发泄在我身上。”
云秉会对她出手。
就看多久以后而已……她得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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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秉丢了什么东西,秦鱼目前还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个闯入者太厉害,尤其是那身手,她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自然也没从对方身上看到什么揣着的,不过她心眼多,安排了人观测云家反应,很快察觉到云秉排除了自己的属兵,说是调查什么反叛分子,正大范围排查北平境内的人。
但北平那么多人,对方必定是有排查条件的。
“轮到我们这里的时候,他的人肯定会大肆刁难,长点心。”秦鱼给自己在北平的所有产业工作负责人提了醒,自己却在府内越发勤劳学习钻研起来,力图把那些秘籍上的所有细节都给落实啃透了,比如一些能救命的土方子,能准备好就准备好,省得真遇上事儿了吃药都来不及。
秦鱼的预估是准的,第三天的时候,云秉的人就上门了,查这查那,给生意带来不小的影响,不过也只是一天而已。
卫苍出手了,算是投桃报李吧,答谢秦鱼对他小侄女的相助之恩,云秉那边没有确切的罪名也没法继续刁难,只能悻悻。
卫家的公馆里面,副官提及了这件事,说已经处理了,卫苍颔首,看向对面坐着的叶衡,“我不方便跟她接触,你更适合一些。”
这话听着很正常,但副官闻言忍不住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就想歪了,表情也变得古怪。
叶衡看到了副官的表情,略挑眉,提醒他,“你想歪了。”
副官尴尬,倒是卫苍笑了下,“如果想歪的事情成真也不错,这姑娘很不一样。”
单身的女郎总是容易被联想到那方面的,所谓淑女君子好求嘛。
叶衡却没多想,“她可看不上我。”
一个女人眼里有没有情爱,其实比男人明显。
秦鱼并没有年轻女子该有的浪漫情怀,说白了,她一点都不少女心。
所以男人很难驾驭她。
卫苍对这个话题也不多说,左右接触秦鱼是为了公事,要拉拢她也只能公办。
“不过她好像在得罪云秉的同时也并不急于站在我们这边。”叶衡没能从秦鱼身上得到答案,但看到卫苍跟秦鱼共舞过,所以想着都统大人或许有所判断。
“强者即是正义,这就是她的回答。”
她要站在正义一方,所以就是站强者,那谁是强者?
叶衡思虑了下,忽然表情略变,若有所思:“萧帅?”
“对,在她看来,或许我跟云秉都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体统,真让她站位,肯定要站最有话语权的,也便是萧帅。”
怎么说呢,这种心态也不奇怪,其实还挺正经,但如今乱世少有这么冷静的,也总有人不得不妥协。
她很有原则,原则到让气恼,又怀疑她是否有这样自大的资本。
“昨晚四街公园外……”副官说了自己的调查,因为附近有人听到枪声,按照路线跟时间判断,肯定是回家的秦鱼遇袭了,可后来他们也发现秦鱼毫发无损。
这就不是巧合了。
“出手的肯定是郝云通,能在他手底下活下来,还不满二十……难怪有这么大的自信。”卫苍对秦鱼的所谓强者理论并不生气,显得涵养惊人似的,但其实只是利益还未冲突的缘故而已。
三人也猜测了下秦鱼的背景,四大盗墓应有她一分根系在,但盗墓团体少有她这么擅长经商的,而且这人的思想行为跟外交能力都更偏向西方化,又好像有偏离此道的意味。
若不是她这般神秘,以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至于让他们这么在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她对时局看得很透。”卫苍倚着椅子,双手交叠,眉目儒雅。
“所以她敢惹云秉。”
“但萧帅那边……”叶衡眉头紧锁,目前云秉为何这么“蠢蠢欲动”,不外乎一个原因。
“萧帅的病……”
叶衡跟副官表情都有些复杂难言,因为都知道萧帅一旦去世,那么北洋军阀的政局就很难料了。
是卫还是云?亦或者……
“别忘了,我们北洋军阀还有一个少帅。”卫苍眸色隐晦,笑意不明不隐。
说起这位北洋军阀的太子爷,副官跟叶衡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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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秉也不知最后有没有找到人,反正最后声浪慢慢削减了,给人一种俨然已经找到了人或者被中途勒令停止的猜疑感。
如果是后者,就是帅府那边出了命令,也意味着云秉踩到了萧帅的底线。
“其实不是,是云秉底下有人搜到了舞厅那边,结果刚好少帅在那儿……”
类似这样的八卦小道消息在北平的上流圈子里广为流传,自然也落入秦鱼耳中。
萧帅委实是一个枭雄般的人物,名震海内外,但萧帅的儿子,也就是那位萧帅嫡妻所出的独子却是让整个北洋军阀一脉都颇感无奈。
反骨,游手好闲,爱好玩乐。
其实也不止一个儿子,但民国时期的封建思想并不弱,所谓嫡长为尊,既是嫡又是长,换在21世纪现代也都是最名正言顺的,何况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