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勾勒出来的美好幻象。
秦鱼七窍开始流血的时候,尹幽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关那神秘力量的记忆,她抗拒得太深了。
指尖越发用力,秦鱼的头骨开始裂裂作响,而她的灵魂也几乎要被尹幽那几乎强大到不可匹敌的灵魂异能撕裂成一片一片。
直到她猛然窥伺到秦鱼来不及保护起来的记忆——无关那特殊力量的秘密,却是一片极致孤独极致痛苦极致死亡的记忆。
坠落。
一个白衣女人从高楼坠落。
在眼前摔烂,脑浆崩裂,落在鞋子上,脸上。
那一头乌黑长发软塌塌贴着碎裂的脑袋,眼珠子挂着血丝。
直勾勾盯着她。
太痛苦了,痛苦到直接触动了尹幽的情绪,她的脸色猛然变了,当也察觉到这是秦鱼最后的坚持。
突破了它,她隐藏的最后一片秘密……无可遮掩。
继续吗?
尹幽的眼布满血丝,手指颤抖起来,指尖渗出血来,但还不曾松手。
继续。
陡然此时。
轰!
在那刹那瞬间,异域世界的无上规则,被物质世界本土存在窥伺到了。
这是一种什么呢?
巨变!
秦鱼的五官渗透出剧烈的尖锐白光,痛苦几乎将她撕裂,规则的第一本能就是——毁灭!
毁灭掉这个会暴露它存在的载体。
那是一个刹那,刹那万年。
黄金屋要毁灭秦鱼的刹那。
她察觉到了黄金屋反弹规则力量在毁灭秦鱼的刹那。
而这一个刹那让她从秦鱼最后一丝防线破开后得到一丝回忆。
还是一个女人,但看清了脸,温柔秀美,朝她笑。
温柔美好。
只要见一眼就知道她是谁。
这张脸她本不认识,但不知为何,陡然重叠了另一张脸,那个女人也曾这样温柔对她笑,哪怕疲惫,却永远对她那么温柔。
眼中含笑。
“妈妈。“
一个刹那后,尹幽果断撤开手,光芒辉耀,冲袭天地。
但只一瞬间,这些光芒很快消失了。
仿佛已经毁灭了什么。
在这样的光芒中,王都之中已经准备疯狂撤离的所有人都回头看,但也只有旭雷等人看懂了它的意义。
黄金屋……毁灭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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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平台,尹幽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却泪流满面。
她也痛苦,很痛苦,仿佛心神都失了平衡。
而倒地的秦鱼也奄奄一息,猛然拔出了胸口那把短刃,短刃带血……
噗!
她冲起,她把短刃悍然插入尹幽的胸膛。
热血涌出的时候。
“一人插一刀,公平!“秦鱼眉眼也尽是狠辣。
尹幽眉头紧锁,嘴角流血,却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怀孕?“
秦鱼嗤笑:“总不会说是我让你怀孕的吧。“
“当然不是,也不是罗恩。”
秦鱼忽然有些不安感,正要放开手遁逃的时候。
“是我自己。”
“秦鱼,善恶两面性,人的根源在于孕育,通过孕育分裂出善,只留下绝对的恶,才能保证绝对的无情。”
尹幽脸上的泪意还未干,“但我想得太简单了,要绝对无情,必然要心无执念。”
什么执念呢?
秦鱼看到了尹幽复原的伤口,也看到了她指尖勾勒下,一把金属巨剑狰狞而起,它起,落,斩向一处。
那一处是裂开的宫殿,宫殿地下室完全密封,但现在,一剑站下,超合金封墙被完全切开,露出了里面藏匿起来的——数百王族!
王族门是惊恐的,包括那位王。
王脸色惨淡,盯着尹幽,神情悲伤,“小幽,为父从前没有做一个好父亲,如今已知错,以后一定好好弥补,你切不可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让自己后悔……”
“后悔?为今天这事,我谋划了二十年啊,父王。”
“你就不想低头看看这些裂洞是什么吗?”
王看了,神情惊恐,猛然往后退了好几步,唯恐下面无数游动的黑雾沾染到自己。
“恐惧会使人露出最丑陋最真实的一面。”
尹幽笑了下,指尖往上滑,金属巨剑融化,变成一个个金属笼子,把那些王室的人。
关起来了。
锁链缠绕。
手指一拉,锁链串着笼子,吊着他们挂在裂洞上方。
这是什么呢?下面的黑雾气呼啸上来,进入笼子里面。
它们钻进这些人的身体,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都感觉到了痛苦。
腐烂,腐烂又重生,重生再溃烂,溃烂后反复,就是不死,就是一直处于这样生不如死的状态。
惨烈,那是因为有人死了。
这样一幕只能算是残忍。
惨叫声几乎传遍整个王都似的。
“父王,可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就好像你们通过培养室的监听,听到母亲在坑洞底下痛苦的哀嚎,未免烦人,你们把监听器关了,反正她不会死,反正她可以一直压住下面的黑暗物质,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让她牺牲,保护所有人。“
尹幽:“事到如今,你就不曾后悔愧疚过吗?“
王的身体发抖,眼里含泪,”我……我怎会不后悔,我深爱你母亲,我日夜都……“
尹幽幽幽叹息,仿佛逗弄愚蠢又弱小的小动物:“你后悔了也没用,你不会被例外。“
她的指尖一动。
王也被关进了笼子里。
尹幽笑容渐渐冷酷,“何况你从未后悔,只有虚伪。”
王被投入黑雾之中吊着的时候。
秦鱼看到尹幽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那眼神很深。
“所以,我是你的另一个执念吗?”
秦鱼轻轻说着,微微眯起眼,悄然准备好了最后的反击。
如果失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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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非人
在王都一片狼藉,生死一片惨淡的时候,在王室中人几乎全军覆没——吊在哪儿如同烤翅被折磨的时候。
王都之中有一栋房子里面,一男一女神色凝重,看着对方。
现在该怎么办?
等!
等他们的机会。
现在王都就是尹幽的天下。
“等下有机会,你带着他先走,我过去。”
“你?你可以牵制住她?她现在可谁都不认,何况你本来就是王室中人。”
“可能有一点差别。”
男子露出苦笑,看向窗外。
“当年在王室里,我们家是唯一一个一直竭力反对王牺牲王妃,她小的时候,也是我母亲代为抚养长大,只是不久后我母亲生病死了,王室把她夺了回去,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我跟我父亲再坚持一些,不让她回去,她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说话的时候,他眼里满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