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候还在油腔滑调。

　　“这干草不是我铺的，这你的确不知道，而我也不知道你啊，小鱼公子？倒是在蔺相那埋伏得相当出色。”

　　“过奖，你还知道我们是自己人呢。”秦鱼顺着对方的话说，其实心里也在叹气，今夜出手恐怕要泡汤了，不过也没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晚上有不太吉利的预感，仿佛要出事不去也好。

　　那就跟这上闻泠韫玩玩吧，总得知道这人怎么就盯上她了。

　　“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你被蔺相倚重，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你那超凡强大的武学天赋，更因为你的脑子跟心机。”

　　“虽然我这么优秀，但这也不是你大半夜胁迫我跟你来山洞的理由。”

　　“是啊，你是很优秀，易容之能亦如此。”

　　果然啊。

　　秦鱼沉默了，脸上带着平静的笑，也平静看着她。

　　“我现在应该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的语气有些故作无辜。

　　上闻泠韫走上前来，表情冷漠，嘴唇紧抿，秦鱼眯起眼，正要出手阻止或者避开对方，却陡看到这人眼里有些泛起的猩红。

　　难过。

　　她看得出来这种情感。

　　刹那光影，秦鱼想到了自己故意落崖时这人难过的眉眼。

　　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所以她没退，只是缓声解释：“你别这样，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一样，话说你家那高手不对啊，怎么就全由着你乱来，我是采花贼啊”

　　她脚步挪了下就要跑出去，奈何她完完全全错估了一件事——上闻泠韫的确是武学菜鸡，根骨也定性了，但人家有后台啊，可以药物推骨淬体，可以宝物韵养，可以名师指导，于是她有内力了，于是她有身法了，虽然不强，但本来就是很近的距离，所以秦鱼愣是被她一把抱住了。

　　死死抱住。

　　秦鱼几乎要土拨鼠尖叫了——啊啊啊！外面的那谁，你们特么还不进来，你们嫡长孙女特么疯了！

　　不过秦鱼还没尖叫就脸色一变，因为她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香气，从她掌心散发出，因为她指尖碾碎了什么。

　　香丸，恐怕是藏在袖内的，抱住的她的时候麻利涌出来了－－－跟往日不同，这股香气辛冷韵麻，入骨软肉。

　　是香药。

　　也等于另一种毒。

　　秦鱼推开了上闻泠韫，没怎么用力，但自己退后几步扶住了墙壁，屏住了呼吸，额头有冷汗渗出，抬起头看向上闻泠韫，浅浅喘气，“阿，最近真是把注意力都留给了一些臭男人，没能关注到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为什么一定要去天下第一宗门呢，倒是忘了要让一个女人拥有自保能力未必一定要身手超绝，其实还可以有其他的手段——比如用毒。”

　　上闻泠韫：“对，我没小鱼公子你那强大的天赋，也只能挖掘下自己的潜力了，还好，我记忆力还行。”

　　何止是记忆力还行，短短时间内就学到这个份上，这特么要是弄到魔幻世界去都可以毒杀冰霜巨龙了。

　　“然后呢，你要怎么办？先说下吧，如果太过分，比如要我命什么的，我还是得反抗一下的，比如冲出去跟你家的高手斗上几个来回，反正动静闹大的，也没什么人敢要我的命。”

　　毕竟她名头上挂着蔺抠门的标记。

　　上闻泠韫当然也明白秦鱼的意思，她只是意外这个人到这个关头还可以这么冷静，就好像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伤害你？”

　　“我更好奇你想怎么想害我。”

　　秦鱼这话比刚刚刚冷静，冷静得像是一块冰，外加还端着一张让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的小白脸的脸，外带一个让所有女子都厌恶的采花贼名头，思前向后，诸多念想翻涌踏来，上闻泠韫觉得自己心里构建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崩了！

　　所以她一把推倒了秦鱼，用了最大的力气把她按倒在草堆上。

　　秦鱼：“？？？”

　　黄金屋也难掩惊讶。

　　——额

　　——你要不要做些什么？

　　——我不想看到自己服务并且得到诸多神明认可的天选者在一个副本里被连续在山洞里推倒两次。

　　奇耻大辱啊！

　　黄金壁觉得！

　　秦鱼倒没觉得多屈辱，她从没高看过自己，反而一再把自己放在尘埃里看世界。

　　尘埃多了，她才觉得这世界真实。

　　所以她在被上闻泠韫按在草堆上的时候，准确而清晰得甩出一句。

　　“谁告诉你的？”

　　仿佛戳破了一层屏障，有些东西可以拨开云雾了。

　　上闻泠韫恼恨她的冷静，因为这样衬托了自己的不冷静。

　　她是上闻泠韫，从小到大，男人里面不说，她无惧。而在女人堆里，她自小服过几个？就是对上皇宫里面那一大一小两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跟城府，可眼前这个眼前这个切切实实把她当猴子耍了好久好久。

　　“谁？你这么聪明，无所不能，把所有人当猴子耍，不对，是有人能溜达着你做任何事，包括让你埋伏到我身边不过他对你也没多信任，或许也逗着你玩，所以在你为他舍生忘死肝脑涂地的时候还不让设计传信给我，连署名都不做修改，明明白白告诉我你是谁！”

　　“蔺珩？呵，我就知道是这腊鸡！”秦鱼的脾气终于有些上来了。

　　妈的，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副本对象，不对，以前也有一个，姓尹的。

　　这两个凑齐真堪称狗男女了。

　　不过脾气归脾气，秦鱼还是有情商的，知道了根源后，觉得上闻泠韫情绪不稳，所以缓和了下语气，也摆上自己专业的温柔目光，“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要急，我跟你毕竟不是仇人，我也没想伤害你，所以”

　　台词还没说完，上闻泠韫忽然捏住她下巴，目光锐利，眼角压着妩戾，“小鱼公子黄妈妈？你到底是哪个？”

　　“或者我可以问你你到底是男是女？！”

　　后面一句堪称冷厉了。

　　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

　　秦鱼脑子咯噔一下，猛然明白上闻泠韫为啥今晚要原地爆炸了。

　　因为——浴室，洗澡，小老鼠。

　　她若是男的，若是真的小鱼公子，伪装成黄妈妈

　　——我觉得你要凉。

　　——她拔刀了。

第956章 双全大礼包

　　是男是女这种灵魂级别的拷问，先分析先两种选择的各自后果。

　　1，如果承认自己是男的，结果很明显，凉凉。

　　2，如果承认自己是女的，那小鱼公子的烂皮囊就可以甩掉了，可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呢？上闻泠韫会查，而且秦鱼觉得这个女人最终还有能力查到秦三小姐身上，谁让人家有权有是有人，那就有点麻烦了，上闻泠韫后面可是那上闻老太师呢，她查到什么，那老东西保管很快就能知道，人家还能不做点文章？

　　想让自己小马甲崩掉但又得崩得优雅适宜有格调，这就得看手段了，哎呦这无处安放的小烦忧。

　　秦鱼心里叹息，表面却温和了几分，用温柔得一逼的语气安抚上闻泠韫，“我呢是男是女的……我觉得”

　　她语气平缓温和，语调拉得有点绵长，仿佛留了无限遐想的空间让上闻泠韫去发散思维，秦鱼觉得这样有利于让上闻泠韫这样心机深的人去平复心态，到时秦鱼再抛出自己不是原来小鱼公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想得很美，可是上闻泠韫皱眉了。

　　秦鱼低估了上闻泠韫对这件事的暴躁程度。

　　佛还有三分火呢。

　　她一早笃定秦鱼是个心机深沉坑蒙拐骗的货，老早不信她七分。

　　于是她不耐烦了，于是从小腰上抽出的刀刷得一下就擦下去了。

　　大腿。

　　又是大腿。

　　插得不深，毕竟还是闺阁千金神特么闺阁千金啊！

　　上闻泠韫插刀之前还捂秦鱼嘴巴了，江湖人粗犷豪放又狠辣无情的气质她用了不到几个月就全学会。

　　秦鱼：“！！！”

　　痛！！！！！！

　　“你也会痛？是不是那天看我为你难过觉得很得意，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演技举世无双？”上闻泠韫想到自己当时浓郁的无以复加的难过，她曾告诉自己，下属为自己牺牲，固然是恩情，却也不值得他们这样的人太过上心，固然凉薄，却也是阶级早就该有的冷静，可她当时就是受不了了。

　　或许潜意识里就觉得那个胖乎乎笑眯眯的黄妈妈是不一样的。

　　事实证明却是不一样。

　　简直太不一样了！

　　当她得到书信后半信半疑但彻查出的结果诸多细节终于显露，她看着上面记录的一切。

　　此时此刻卷土重来，难受占据了心脏，上闻泠韫伸出手，垂下眼，“你的话我是不敢再信了，如果真要知道答案，还不如亲自动手。”

　　然后她就把手落在秦鱼衣领上，把她衣领往下扯，倒也扯下了，露出里面锦白的丝绸内襟，还有一段细长纤细的脖颈。

　　是了，就算体格可以用异物易容，脖颈怎么弄呢，太容易看出来了，这样的脖颈仿若天鹅颈项，女子看了都觉得惊艳。

　　亏她以前半点感觉也没有。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

　　上闻泠韫的手滑到秦鱼的腰肢，指尖下压衣料，之下是纤细的柔软，她几乎可以摸到类似自己的腰骨，纤细。

　　男人？女人？

　　上闻泠韫忽然略舒缓了下心情，却骤然听到秦鱼说：“又摸脖子又摸腰，要确定我是男是女，你直接摸一个地方不就行了。”

　　上闻泠韫一愣，下意识往腰下面看去

　　秦鱼略囧，这女的内心还真挺黑的啊，往哪看呢！

　　“胸啊！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

　　秦鱼骚起来，也就没上闻泠韫什么事儿了，她想着这夜深人静夜长梦多，早点说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