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王不敢再待,生怕走晚了,那巨鹰上的绝世高手要回头也送他一刀。
至于鹰宗的尸体也被抬走了,胸口那把刀没人敢拔,很多年后都在震慑草原之上野心勃勃的历代大王。
草原的勇士们来得趾高气扬,浩浩荡荡,退得速度比来的速度还快了两倍,几乎是落荒而逃,而且一路都不敢叨扰帝国百姓,一根草都不敢动,甚至还把来的时候路上顺手抢的一些财物也麻溜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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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战争不会再继续。
巨鹰落下,秦鱼落在地上,越太初等人表情跟眼神都有些复杂。
血流成河的战场十分寂静。
秦鱼看了一眼洛瑟的尸体,又看了一眼越太初。
越太初上前,抬手作揖。
“秦……天宗阁下想必已经击杀了蔺珩这个逆贼,天下已定,阁下功不可没。”
越太初这番话让帝国大军一片哗然,而东黄军一片喜庆,几乎要呼喊胜利,也只有反军一脉心思比较诡异,有些不安,这是莫名的。
秦鱼看了看越太初一眼,眸色略幽深。
这下轮到越太初心思不定了,惊疑不定,下意识问:“阁下?”
秦鱼:“天下已定,定的是谁的天下,你的吗?”
第1068章 偏差(第五更,今日结束,明天回现实)
很多人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有些狐疑,而越太初心就更不安了,微沉,抬手作揖,弯腰行礼。
毕恭毕敬的。
“阁下勘为我帝国护宗至强者,孤,愿以帝国天子的身份……”
“我说过让你当天子了吗?”
秦鱼一句话,轻描淡写,错愕了三军的人。
越太初也错愕了,脸色微沉,正要说什么。
“其一无能,单单这一条我就没考虑过真正选你。”
“其二,蔺珩依样画葫芦灭了你的族,这就是心魔,蔺珩都渡不过,何况你。你已堕落,所以才让河图王勾结草原之人入关,为的就是万一自己杀不过蔺珩,宁可让草原之人入主中原,这就是你的决断,就这样的政治抱负,跟蔺珩有何区别?加上你的无能,那帝位,轮不到你坐。”
羞辱,这是另一种羞辱,反正越太初是这样认为的,他一直以为秦鱼是支持自己的,哪怕……
“那谁有资格坐上去?我是越氏帝王!我坐上那个位置理所应当,你之前不是因此才救我的吗?为什么?难道你还要帮蔺珩?蔺珩没死?你没杀他!果然是夫妻啊……”
越太初愤怒之下,面目狰狞,指着秦鱼质问。
秦鱼冷然看着他,“你也说我救你了,可你依旧多疑不是吗?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的身份很尊贵?”
越太初表情一僵,陡然对上秦鱼的眼睛。
他顿时心里一惊。
太深沉了。
仿佛中见到另一个寡情无心的蔺珩。
“不,我是帝王,你不能杀……”
秦鱼的手动了。
越太初的人头飞起。
落地。
秦鱼面无表情看着他的人头滚在地上。
说杀就杀,这就是最强者的底气,现在的天下,她说了算。
“姓姬,还是姓越,于我本来就没有任何区别跟意义。”
“何况……”
秦鱼弯下腰,手指捏起洛瑟的脸,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何况他还是作为邪选者的你选中的人,你以为我杀了蔺珩后,一定会支持越太初为帝,所以你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他手下,为的就是加速他的无情跟堕落,让他成为一个残暴君主,这是蔺珩下的套,你只是在上面加了一个保险。”
本就被蔺珩折磨的心神失常,又亲手杀所爱跟还未出世的孩子,于意志不够坚定的越太初绝对是摧毁一切的打击。
这就是邪选者洛瑟的诡计。
也才在秦鱼说完后的两三个呼吸。
假死的洛瑟睁开眼,哪怕腹部鲜血分明,还插着剑,她还是看着秦鱼,笑颜娇艳,“秦鱼,你真是可怕。”
秦鱼:“只是不想为人作嫁衣裳而已。”
“让你穿嫁衣嫁了的男人,已经被你亲手杀了。”戳心口软刀子么,洛瑟也会的,她笑眯眯讥讽秦鱼。
秦鱼面色淡淡瞧着她,“我跟他的事用得着你说么?”
洛瑟笑了下,也不多说了,天选者,邪选者,某些意义上是一样的。
只是天选者生来要比邪选者多情一些,因为会有情爱道义的羁绊。
“我虽败了,但你也未必全赢。”
秦鱼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她额头,内力输入,摧毁脑域。
“再见了,秦鱼。”
洛瑟最后说了一句话,倒下。
这次是真的死了,至于她有没有资本去用副本替身傀儡逃得一命,那就是洛瑟自己的事了。
秦鱼反正是完成了击杀邪选者的任务。
只是娇娇也没见她露出笑容。
或许有些累。
但是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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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等人一动不动,其他人也自然不会动。
秦鱼回来时,万众瞩目,眼神都万分复杂,但相府一脉的人不知为何都朝她行礼。
秦鱼的目光扫过他们,也掠过林桑三人。
这三人能活着……她知道为什么。
“他说的?”
管家起身,清了下身上的污浊,抬手作揖,弯腰行礼。
“是,主子说过,说这一战无非两个结果,若是他赢了,活着,一切不必说,若是他死了,就是您赢了。”
“你赢了,一切就都是您的。”
“包括这里所有人,都会服从于您。”
不远处的林桑三人错愕,表情古怪。
这什么鬼?还外带势力配送的?
秦鱼表情却很平静,“他就这么确定我会要?”
管家微微一笑,“他说他都看不上越太初,何况是您,既然看不上,总得另选一个人上那个位置,不管是谁,您都需要足够强大的势力推送对方上位,并且还得坐得稳,所以,您会接受的。”
秦鱼几乎能想象那个人对管家这些话的神态跟语气。
一定是面无表情跟一派平静。
轻描淡写。
不管是成还是败,他们都一样,都有做两个计划的习惯。
“所以他让徐景川顺着越太初驱使河图王去塞北草原找人,引草原部落大军入关,不仅仅是为了让我看穿越太初不堪大任,其实也是为了留给你们一个证明阵营的机会。”
外域入关,国内不管是哪个阵营的军人,都可以有铁血沙场的机会。
他知道她会让这些人派上用场。
不管是草原部落,还是后期稳定帝国。
“他把什么都算到了,搞得好像这一切是他送给我的一样。”
秦鱼这语气太轻,太软。
但没什么情感。
管家愣了下,留意到秦鱼正站在巨大的冰壁前面,仰望着那冰壁,冰壁之上已有鲜血流淌而下,却是永远不会坠落地面,因为凝固住了。
就好像有些事情,不会消失,不会改变,它只会永远凝固在那里。
存在着。
“也不是,他的确尽力了。”
管家这点不带有色眼镜,是真心实意中正判断。
强者相争,总有一败。
只是败的那个是他的主子而已。
“主子到如今,的确算是算无遗漏,但也不是没出过偏差。”
管家有些迟疑,不知道应不应当说,但他想,有些事情他不说,眼前人未必不知道,或许只是不愿去想。
秦鱼转头,有些意外,“什么?”
管家低下头,说:“您。”
“他没算到会多出一个秦鱼。”
秦鱼一怔,后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