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
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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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鱼被黄金壁为难的时候，某些人也坐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
飞机上的空姐虽然秉持良好的专业素养，但还是被这十几个人粗鄙的行为跟言辞给搞得十分郁闷尴尬，服务一波完毕后，两空姐到边上，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经验足的小声提醒同伴：“等会过去的时候小心点，那左手边那个男的不正经，我刚刚看他一直盯着你后面……那手差点就摸上去了，还好你给一个乘客侧身倒咖啡。”
被提醒的空姐脸色变得很难看，却也没法有什么反抗，只能小心戒备一些，因为她知道一旦这种事情闹起来，她既是实际吃亏的，又是后期吃瘪的。
这样的乘客会怕闹？看着就刁钻。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大手笔坐飞机去北京的，看着就很小气抠门。
也许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原因？
当然有原因，他们的兄弟／儿子死了。
三人凶杀案发酵得很厉害，毕竟是首都，行政中心，如此凶残的命案牵动了市民的心，警方压力也不小，正在全力调查侦破。
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死者的家属来得比他们预料的都快，因为经过调查，死者老家距离北京很远，又是很偏僻的乡下……
昨天电话通知，今天就到了？是他们低估了偏远地区的老百姓财力还是低估了血亲的感情？
“其实这个地方偏僻归偏僻，贫瘠也的确贫瘠，但也不是一点名气都没有。“
什么名气？出名的贫困乡？
“这里是秦鱼的老家，你们知道吧，秦鱼。”
哪怕没提及大名鼎鼎的财团，光是秦鱼这个名字也足够让警局的人如雷贯耳了，毕竟不久前他们就跟这人打过交道，别说香港那回也跟这人有些干系。
“这三人应该算是秦鱼老乡？奇怪了，我听说秦鱼为人其实很慷慨，做的慈善在国内都算名列前茅，那些老牌资本都没她捐得多，按理说以她的财力，不说让假象焕然一新，也不会这么穷啊。”
他们手里已经有一份关于这三人老家的具体调查资料，也是当地派出所反馈回来的信息。
也是如此，他们也才猜测三人的死因可能跟钱脱不了干系。
因为穷。
因为不仅穷还贪，犯罪的人特别多。
“不知道，好像有些媒体的报道过，不止是秦鱼，其实就她的爸爸的财力也足够帮助家乡，但两父女都没有这么做，对老家好像特别冷淡，发家后基本上不回去，连对亲友都冷漠得很，因为这事当年不还出了一些网络舆论，后来两人都没理会就平息了。”
警方也不是八卦，只是恰好说到这里，有些敏感的警察莫名想到——“这三人家里条件那么差，父母兄弟姐妹经济条件都很差，如果一天内能赶来，说明他们一定都坐得飞机，交通费加住宿费，又这么大一批人，少说也是一两万开支，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就算有这笔钱，又怎么会这么大方。”
不是他们嘀咕亲情，而是贫穷夫妻百事哀，别说几个家庭夫妻组合起来的大家庭，一个弟弟死了，几个哥哥弟弟都能这么大方？
不仅仅是大方，反而有种不花白不花的浪费感。
“队长，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了他们这么一笔钱？”
说到穷，说到钱，死者跟某对父女莫名就让人联想起来了，这是巧合吗？
“可能是商业上的一些阴谋，未必跟案子有关，但值得一查。”
国家机器一动起来，效果不得了，某些信息就被飞快调查出来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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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秦鱼到总部大楼开会，一场会议才结束，秦鱼下楼，跟温兮联系了中午一起吃饭，因为温兮最近有些武学上的问题，一直没时间问她。
正打着电话到一楼大厅，忽然大厅的接待处有经理快步走来。
“老板，那边有些人要见你，可能来意不善。”
对方刚来，接待处这样都没来得及跟秘书办的人通气，因为他们连对方身份都还没问清。
这些人太飙了，又邋遢又刁钻，半点乡村人的淳朴都没有，反而显得理直气壮又强势无礼，惹得接待办的人想着确定跟老板通气后，到时就把这些人赶出去。
谁给他们以为我穷我弱我有理走遍天下无人敌的勇气？国家扶贫办还是梁静茹？
接待处经理的提醒其实是来得及的，但这些穿着高级小西装跟高跟鞋的接待办员工都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凶，一看到秦鱼从电梯出来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飞快跑来，两三米远时被经理跟飞奔来的保安跟几个员工强势拦住了。
免得他们扑倒自家美丽动人的秦老板。
秦老板：我特么已经准备好了把他们摁死在地上，有点可惜了。
忠心耿耿的员工太给力，可这些人也很给力啊，被拦下后二话不说，跪的跪，扑地的扑地，瘫倒的瘫倒，哭诉的哭诉，怒斥的怒斥……
那动作太快了，把整个大厅的人都给惊到了。
除了秦鱼。
刨除土话乡音跟不堪入耳的怒骂词汇之外，这些人的哭嚎内容大概是：我们一个村的啊，你的心太狠了，为什么要杀害我们儿子／弟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都这么有钱了，仗着有钱为所欲为，禽兽不如……
这哪跟哪啊，同村的？有些知道秦鱼老家在哪的人想到了不久前的血腥命案，表情有些慎重。
这事闹不好对集团影响不小。
大厅里人太多了，公司员工，合作伙伴，来参观的游客……
一看到这些人的作为，集团相关部门立马就有了反应，接待办的准备联系法务部，保安部的人打算出手。
他们都在等秦鱼反应。
第1126章 导向（第五更，终于加更结束了，洗洗睡咯）
但公司大门外忽然有些躁动，因为有些媒体赶到了。
不，应该说……他们早已得到消息蹲守着了。
然而现在他们进不来，被外面的保安拦住了。
结果秦鱼：“开门，让他们进来。”
众人错愕，但秦鱼在公司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其他股东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强势，于是没人反对。
于是几十个媒体记者跑进来了。
话筒飞戳，各种问题轮番质问，还有一半人飞快录下地上那些哭嚎的人……
哇，好大的瓜！
秦鱼要惨了！
社会舆论能让她狼狈死！股价跌几跌！
然而冷眼看着这些人轮番百态，秦鱼在保安们的保护下安然无恙，但终于开口。
秦鱼目光一扫附近的员工：“有手机吗？有相机吗？开录像，发朋友圈，发网上去，像素越高越好，让他们出名让他们飞，我想知道他们最后到底能讹我多少钱。对了，上班时间也没事，我允许你们玩半天，工伤神伤的经济赔偿成功的我给你们奖励二十倍，更破例允许你们加班996一次，没加班费，但有文字编辑奖跟肉体牺牲奖。”
在一群员工们错愕后反应过来的欢呼声中，秦鱼又对赶下来的法务办一堆律法高手们说：“公司监控弄弄好，丢了什么，或者我们公司谁被骂谁被打都跟警方报备，往死里告，当然，骂我最能告出钱，诽谤罪比较有效，针对这几个老乡？当然不是，还有他们。”
秦鱼的手指点了下眼前一群扛着摄像头的记者。
“断章取义故意在问题里面给我挖坑的，别躲，你，就是你，三句话里四个坑，挖下水道的吗？回去玩剪辑？你家是芒果台的？不是？你只是问我是不是跟三人血杀惨案有关系？真有关系我能跟你说？如果没关系，我有义务非要接受你们采访吗？我是企业家？社会责任心？我偷税漏税了？我不做慈善不捐赠了？我名下的公司产品质量问题了？还是我包养群Ｐ裸体门了？还是我不修美貌身材草地玩水枪伤人心了？都没有是吧。”
一个还没懵逼的记者挣扎着说你可能卷入杀人命案。
秦鱼微微一笑，“我等警察来找我。”
看了下手表，她要走了，走之前看了那两个记者一眼，“对了，你们家老板偷税漏税吗？我名下也有三家媒体公司你知道吗？”
两个记者懵逼。
这是威胁吗？难道我们家老板偷税漏税还能被你查到？
不能吧。
话说漏了吗？
不过从头到尾秦鱼都没对地上那群哭嚎的“老乡”说过一句话。
她放着他们闹，闹完了告。
事情还是闹大了，三死者家人的父母兄弟还是出名了。
一起出名的还有记者们。
但舆论方向完全不对，本来以为是能在战场厮杀的汗血宝马一往无前，结果是一匹羊驼草泥马头也不回。
网络上一片哈哈哈哈。
你见过这么刚、这么皮、这么一本正经不锈钢皮的大佬吗？
活久见啊！
萧庭韵跟温兮原来准备好了秦鱼会因为这个案子被全国人民舆论绑架，至少有一种叫道德绑架，可能会蔓延到他们父女冷待故乡的事儿。
然而等了几天你就给我看这个？
“本来以她性格，都不需要直接接触这些人就可以让公关部跟法务部把这件事解决掉的，虽然网络新闻会发酵一些，但也只是舆论，伤不了皮毛，但她还是正面接触……我怎么觉得她是故意的。”
温兮这话一说，帮忙插着花的萧庭韵看着瓶子里的月海兰，轻微调整了它的位置，“肯定是故意的，估计是怕你还有叔叔阿姨他们担心，所以特地上场搅乱舆论方向，你看现在这网上的人……其实本来是别人导引的一把剑，现在变成了秦鱼玩弄的一把锤子，你们看到会觉得好玩好笑，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反而不会在意其他事——因为她已经告诉了你们，这些人都算不得什么玩意儿。”
温兮用剪刀修建一捆花枝，闲散说道：“群体化会拉低个体智商，网络虚拟化会放大自以为的权利跟削减自身责任感，但个人生命在国家法律明面上受到的保护跟价值感，又会助长一些巨婴怀抱着人道主义跟社会道德横冲直撞，这其实就是成长的代价，但成长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利弊同行，他们需要引导，需要正确的内容去充实，也需要真实的真相。”
毕竟是这一行的人，温兮对网络媒体的利弊都看得很清。
萧庭韵若有所思，“虽然社会进步，群体数量增加，但不适用于个体价值除法，现在的人比反而比以前的人珍贵，珍贵时，也丢了很多东西。”
她所在的那个世界那个时代，打起战来一死死一团，几百几千人牺牲，他们珍贵吗？是珍贵的。
只是活着的人没有能力去珍惜他们。
因为国家需要牺牲。
现在对比下，从前战争时期的淳朴善良跟英勇道义呢？现在的人更相信自我，可讽刺的是，这种自我又恰恰建立在别人打造出来的虚假信息上。
太多人缺乏思考。
这也是弊端。
坐在椅子上用小叉子吃蛋糕的娇娇：“……”
卧槽，于笙妈妈邀请你们两个来是打算大家一起大夏天吃火锅的，结果你们谈什么？
谈这么深刻的话题。
尹珂小声嘀咕：“娇娇，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