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碍眼的花,赵浔面色稍霁,语调跟着柔和些许,答说:“坐了太久马车,不太舒适。”
有太子殿下照拂,江辰倒不担心,摆摆手:“走了。”
赵浔生擒黑熊的消息很快传遍围场,龙颜大悦,要留他说话。赵浔却眉眼间微有不耐,抬眸看向母后,隐晦示意。
“......”萧芮音叹为观止。
向来不近女色的儿子,一朝有了心上人,竟恨不得时刻黏着人姑娘,也不害臊。
但儿子撒娇——
她权当是撒娇罢,做母亲的如何舍得不应。
于是萧芮音止了圣上的话头,朝赵浔道:“去看看宋医官的药煎好了么。”
他如释重负,感激地看向母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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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帐子里,虞茉正睡得香甜。
许是嫌热,她浑身赤裸地趴伏在锦褥之上,有明黄色的华贵面料作衬,赛雪肌肤更是闪动着细碎光泽,圣洁而美丽。
赵浔有心靠近,可双足似有千斤重,怔怔立在原地,用目光虔诚地描摹美若画卷的仕女胴体。
醋劲和怒气,在此一瞬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溢出眼眸的爱意。
她似是饱满多汁的蜜桃,而他则是渴水的旅人。受本能驱使,赵浔喉头快速咽动,贴身衣袍也被撑得变了模样。
好半晌,他艰难地别开脸,脚步匆匆,绕过屏风去沐浴。
狩猎免不了沾染血腥,合盖多花些时间反复搓洗才对。可他垂眸,正视自己叫嚣的欲念,以最快速度出了浴桶。
帐中没有换洗衣物,也用不上。
他自博古架取出装有用具的精致方盒,拧开瓷瓶,舀了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白腻药膏,替毫无防备的虞茉均匀涂抹。
医官说了,此物妙用极多,百利而无一害。
赵浔熟稔打圈,令药效融进肌肤,薄唇也忍不住在少女如瓷的肩头游走,留下点点或深或浅的吻痕。
他莫名想起了冬日里大雪纷飞的京城,红梅瓣瓣坠落,便如眼下纯粹。可惜多有不便,否则他当真要为虞茉作一幅画。
只在他眼前盛放的画。
虞茉便在这极致的欢愉里悠然睁眼,因是面朝软枕,她瞧不见赵浔的神情,可气息熟悉,怀抱亦是。
不止如此。
她清晰感受到汩汩热汗正涌出体外,淌湿了垫在身下的锦褥,虽是不明显的一团,但决计用不了了。
而他呼吸炙热,喷洒在肌肤,充斥着危险气息。
“阿浔,我......”
素了几日,任何细密接触都激起千层波澜。她被刺激得躬起腰背,似要逃离,又似在迎合。
赵浔终于察觉她醒来,眸光闪烁,写满了势在必得。旋即,胸膛蛮横压下,以双臂为牢,将人彻底禁锢在怀中。
她急急转头,却被他得闲的左手掰了回去,指腹拨弄几下红唇,再流连于锁骨,惩戒性地用力揉捏。
“我只有一个时辰。”
既生擒了山中之王,他只可能是魁首,且身为储君,夜宴必须在场。一个时辰,要温存、拆吃、享用、清理,以过往经验来看,很是紧迫。
说罢,赵浔垂首,似捕食的凶兽般衔住虞茉后颈,“配合一点,嗯?”
虽在发问,但床笫之间,赵浔向来是主导者。
虞茉不想作答也无法作答,她害怕喉间溢出愉悦的吟哦,令某人士气大涨。
离开前,他可是摆了足足半刻钟的冷脸。虞茉一面承受撩拨,一面咬紧牙关,提醒自己万不可轻易由他揭过。
但现实往往骨感。
赵浔伸臂将她翻转过来,改为面朝着面,带了薄茧的手掌包裹住髌骨,引导虞茉向自己大敞心扉。
他趁势跪坐起身,直直望向盛着倔强的杏眼,腰腹紧绷,嗓音也冷然:“你在不满。”
一想起虞茉在江辰面前绽开的笑容,赵浔便觉血气翻涌,但此刻化为了旁的东西,愤怒而凶悍地呈现。
“你不愿听我解释,还将我独自关在这帐子里。”虞茉红唇微抿,委屈道:“我今日都不要再和你说话了。”
赵浔怒极反笑,盯视着某人嗷嗷待哺的小嘴:“尽管试试看。”
她晃神的功夫,赵浔重重剐蹭过,一股细微电流般的酥麻痒意直窜向头颅,令虞茉眼前闪过一阵又一阵白光,面颊也透出潮红。
“唔......”
因放过狠话,她不得不辛苦忍耐。
“尽管叫出来。”赵浔体贴地道,“不会有人听到。”
虞茉不愿落于下风,贝齿紧咬,用足尖胡乱踩着他的肩臂。可惜气力微乎其微,倒像是温柔按捏,令赵浔顿觉筋骨舒展。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倾身,含弄起红蕊般的耳珠。吃得忘情且投入,暧昧水声伴随着喘息,萦绕在耳畔。
虞茉几乎以为自己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惹得他爱不忍释。而来自唇舌与低沉声线的双重刺激,将本就薄弱的心防击溃。
她彻底羞红了脸,肌肤也因热意渐渐化为淡粉。
呼吸急促、吟哦破碎。
身姿彻底松弛下来,甚至不由自主地敞开,双臂亦亲昵地环住他。
情之所至,虞茉险些要习惯性地撒娇,又生生忍住,改为无声地相拥。
赵浔被取悦,故意停顿,堪称大度地道:“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
将人吊起却不放下,无异于某种酷刑。
虞茉认输,含着哭腔主动抬腰去迎,娇娇俏俏地唤:“阿浔。”
他臂间青筋鼓胀出性感弧度,热汗涔涔,不断砸落在虞茉心口。竟也不知如何就能忍住,明知故问道:“怎么?”
“阿浔。”
她羞于启齿,至多能用惹人怜爱的语气一声一声唤他。嗓音极尽柔媚,似缠弄心弦的弯钩,让赵浔难以把持。
而纤臂犹如藤蔓,在他腰间交叠,束缚着,挽留着,施力拉扯近。
赵浔舔了舔唇,臣服于欲念,眉间戾气也顷息消退,只余下化不开的柔情与疼爱。
他笑着,伸指撑开虞茉被吻得肿胀的唇:“叫得这般好听,暂且原谅你了。”
“啊——”
急促的高吟自虞茉喉间溢出,她周身打起细颤,难以自控地绞紧了薄毯。丝质面料如何经得起蹂躏,“刺啦”裂开,奏出动听曲调。
时间紧迫,该享用正餐了。
赵浔指骨一屈,拨开方盒锁扣,迎着她写满渴求的漂亮杏眼,取出如意套,生涩戴上。
第96章 认错
等待的间隙,羞耻感压过翻涌欲念,令虞茉生出退缩的念头。
但她避无可避,如同风雨摧残过的羸弱花朵仰倒在榻上,双腿屈起,流露出几分俎上鱼肉的可怜之意。
“别怕。”赵浔安抚地看她一眼,继续研究薄如蝉翼的如意套。
因是刚结束狩猎,少年赤裸的肌理比往常愈加分明,不时有热汗淌过,给虞茉一种蓄势待发的贲张感。
也的确蓄势待发。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去,待能腆着脸仔细打量时,疑惑地歪了歪头。
为何......与记忆中不大相符?
准确来说,是在她的注视下变得更加可观了。
虞茉有些发怵,湿润长睫也因此细细打颤,似是两只黑羽胡蝶,振翅欲飞。
他岂能猜不出虞茉小脑瓜里在胡思乱想什么,好笑道:“上回吃得顺畅,你分明也得趣了,不必担忧。”
“......”
有点道理。
如此想着,虞茉肉眼可见地变得松弛。
而赵浔终于“驯服”如意套,挺拔身躯似一堵小山,带着威压朝她逼近。旋即,用掌心抹了把,勾起未干涸的水液涂抹在表层。
她咽了咽口水,瓮声道:“你、你懂的还挺多。”
“书上写了。”赵浔垂眸找准位置,一面哄她分散注意,一面试探朝前。
许是过往记忆里鲜有疼痛,多的是令她欲罢不能,且有药膏辅助。以至于诚实得紧,带了点雀跃,比主人愈发宽容。
他呼吸急促,强迫自己忽略急剧感受,免得失去理智,害虞茉受罪。
“茉茉做得很棒。”赵浔低哑着嗓音鼓励,同时躬腰去吻她的唇。
这无疑令他更加顺畅,但令虞茉更加慌张。
她惊呼着抬掌轻推,却如蚍蜉撼树。绵软拳头落在赵浔肩臂,反倒像是助兴按捏,要为他驱散猎熊的疲劳。
果然,赵浔短促地笑了一声,仗着少女柔韧性极佳,施力继续,彻底衔住她的唇怜惜舔舐。
热汗再度沁出额角,他也趁势抵开牙关。
舌尖窜入,有力地搅弄,攫取她香甜的气息,亦攫取她所剩无几的矜持。
虞茉循着本能环抱住他,彼此亲密无间地相拥,也加深炙热的吻。
她眼尾红透,簌簌泪珠止不住地吐露,淌湿了面颊,没入铺散的乌发里。
饶是如此,随着呼吸起伏,仍在自发地挽留他、感受他。
唯独不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