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会儿厕所也没什么人,偶尔一个进来上厕所的,也只是好奇地看了眼,又匆匆离开。
女人一把挽着叶笙的胳膊:“妹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我带你出去看医生,妹子你坚持住啊。”
她这么一喊,更没人多想,还以为是带着家人来看病的。
叶笙想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更是软绵绵的,任由人拖着走。
心里一个卧槽,大意了,竟然在医院厕所被人算计了!
身上没力气,眼睛有些睁不开,大脑里却异常的清楚,她不能就这么被弄走了,要想办法给周砚深留点线索啊?
想着,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咬着舌尖,直到口腔里蔓延着血腥味,脑子也飞速地转着,抓她的是不是和抓朱浣浣是一伙的?
她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朱浣浣了?
这么想着,人就被拖上了一辆面包车,舌尖的刺痛,让她身上也有了一点点力气……
第218章 哪有那么多巧合
叶笙不敢乱动,软绵绵的靠在座椅上,闭眼听着女人唠唠叨叨在跟司机说话:“最后一次啊,以后可不敢干了,这个钱拿着都不安生。”
“五百块呢,你去哪儿能一天挣五百块?行了,我们赶紧把人送到地方,拿了钱先出去躲一阵子。
”
叶笙努力听了个地名,最后实在扛不住药力,咬舌尖也没用,闭眼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
“叶笙?叶笙……”
叶笙觉得头炸了一样的疼,又听见有人在一旁小声的用气音的喊着。努力睁开眼,昏暗中就看见朱浣浣凑在自己眼前,咧个嘴露着白牙笑着。
刚要开口,被朱浣浣伸手捂住嘴:“嘘,小点声,外面有人守着呢。”
叶笙点点头,忍着头疼坐起来,伸手抱着朱浣浣,在她身上一顿摸索:“朱浣浣,你没事吧?”
朱浣浣微微有些得意:“没事啊,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刚重生回来又让我嗝屁了。”
叶笙松口气:“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都要吓死我们了,大哥找你出去了一晚上。”
朱浣浣突然叹口气:“他们哪儿能找到啊,这里是县城北山坡的朝阳洞,鬼都不来的地方,再往后,就是坟地。”
叶笙愣了一下:“这么远?”
县城和市里,是相反的方向,一个在镇子东边,一个在镇子西边。
这,周砚北他们恐怕还在市里找呢。
朱浣浣抱着叶笙,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说:“不过放心,我就能带你出去。”
叶笙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朱浣浣:“你能出去?朱浣浣,你知道不知道谁抓的你?还有你是不是故意被人抓走的?”
朱浣浣赶紧摆手,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没有没有,我当时去买东西,有个女人找我问路,拿着纸条给我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香味,然后被迷晕了。”
叶笙叹口气:“一样的套路,我也是这么被带来的。”
朱浣浣挠了挠头:“不过,我最近身体很好,上车就醒了,我就好奇是不是宁静芝干的,所以忍着来到这里。”
“看见宁静芝了吗?”
朱浣浣摇头:“没有,没看见宁静芝,可是我觉得很奇怪,我在车上的时候,不是就清醒了?我偷偷摸摸的看车窗外,看见一辆吉普车,车里坐着个女人,好像是宁静芝。”
叶笙又懵了:“那到底是不是?我给你说我也看见宁静芝,不过大哥打电话确认过,她当时在医院。”
朱浣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用我聪明的脑瓜想了想,虽然我不能确定是宁静芝,但是这件事和她肯定脱不了关系。”
说着琢磨了一下:“上一世,我并没有被绑架,但是通过这次的绑架,我觉得就宁静芝一个人做不到的。如果她背后有人,你说会不会是害周砚北的?不仅仅害了周砚北,后来可能还害了周砚深。”
叶笙嗯了一声,瞪眼看着朱浣浣:“你不是说你上一辈子到临死才见过周砚深?你怎么知道他也被人害了。”
朱浣浣抿了抿唇角:“我有件事瞒着你,我最后一次见周砚深,他左边脸毁容了,被烫的坑坑洼洼,眼这里的皮肤都粘连在一起,反正有点儿可怕的,不过他很平静,关心了我几句就离开了。”
叶笙听周砚深受伤,心里像窒息一样疼:“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受伤?”
朱浣浣摇头:“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不过看他的伤疤,和恢复情况,应该也有两三年,也就是周砚北死后一年左右的时间,周砚深就出事了。”
“我今天在来的路上,仔细的理了一下上辈子的事情,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周砚北刚死一年,周砚深就出事?”
叶笙握着朱浣浣的手:“我们既然提前知道,就能想办法去阻止这些事情发生的。”
朱浣浣笑了,眼底亮晶晶的,还带着小得意:“那是当然,要不我不是白重生了?我不仅要救周砚北,还要给他生儿子,还要亲手撕了宁静芝那个贱人。不过现在嘛……”
说着卖了个关子,一脸神秘的看着叶笙,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说着:“现在我们要想办法先逃出去。”
叶笙集中精神准备听朱浣浣有什么好的主意,结果就听来这么一句,气的白她一眼:“你说话可真是大喘气!”
朱浣浣浣想说话,突然停住,侧耳听了下,伸手把叶笙按倒,然后她也靠在一边装晕。
叶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赶紧闭眼配合。
门被推开,又扔进一个人来,然后哐当一声又关上了门。
叶笙听着脚步声走远,又听见耳边传来小声的抽泣声,好像是个不大的孩子。
朱浣浣已经睁开眼,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小心挪到新来的姑娘跟前,仔细看了看,推着叶笙:“叶笙,叶笙,是个孩子,看着像是个学生,你看看认识不?”
叶笙揉着头疼坐起来,凑过去看了看,惊讶不已,竟然是鹿媛!
鹿媛抱着胳膊,蜷缩成一团小声哭着,根本没注意旁边有人说话,等人凑到眼前,她慌张的抬眼,才模糊的看见,竟然是叶老师。
又惊又喜,扑过去刚要喊,又被朱浣浣手疾眼快的堵住嘴:“小丫头,冷静冷静啊,是你们老师你也不能激动,我们现在还在坏人眼皮子底下呢,要是被外面听见了,我们可就遭殃了。”
鹿媛使劲点头,却紧紧搂着叶笙的脖子,泪如雨下。
叶笙被鹿媛大力扑过来,撞的身体都疼,原本已经不疼的肚子,又开始疼起来,表情有些扭曲的伸手抓着朱浣浣:“你赶紧想办法,我们要赶紧出去,我感觉我也怀孕了,我们再不走,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朱浣浣卧槽一声,拉着鹿媛坐好:“孩子,你先冷静一下啊,我跟叶老师说两句话。”
示意鹿媛不要出声,又瞪眼看着叶笙,很小声的问:“你怎么不早说啊?你先忍一忍啊,我现在就想办法去。”
第219章 她竟然敢惦记我男人
朱浣浣跪在地上,把她的军大衣脱下来,在上面摸啊摸,然后撕开口子,从里面掏出一小包东西,又摸索着从里面拿出一根细细的针。
叶笙惊奇的看着朱浣浣,难怪她天天都穿着肥肥大大的军大衣,还以为她是因为怀孕,随便穿个军大衣方便呢,没想到里面竟然暗藏玄机。
朱浣浣神神秘秘的冲叶笙笑着:“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叶笙扶着鹿媛靠墙边坐下,让她坐好,又赶紧去朱浣浣身边:“我得跟着你,你可是怀着孕呢,别没轻重伤到孩子。”
朱浣浣摸了摸肚子,嘿嘿笑着:“放心吧,我家这个现在结实着呢,倒是你这个,你要注意点。”
又拍了拍叶笙的肩膀:“你靠边站着啊,保护好我大侄子。”
说着裹好军大衣,去拍着木门:“有人没有……我肚子疼,快来人啊……我肚子疼。”
她叫了几声,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叶笙也顾不上肚子难受,神经紧绷,做好准备,随时去帮朱浣浣。
门被推开,进来一男一女,背着光看不清模样,叶笙眯眼,看女人的轮廓,并不像骗她来的那个妇女。
男人嗓音粗哑,满是不耐:“喊什么?肚子疼?疼一会儿就好了,反正你肚子里的小杂种也留不住,一会儿就会有人来给你手术。”
朱浣浣水汪汪的眼里满是惊慌:“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想要什么冲我来,可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说着抱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
女人皱眉,推了男人一把:“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三个长得都不错,到时候能卖个好价钱,要是吓傻子,咱们可拿不到钱。”
叶笙愣了下,难道只是单纯的人贩子?不应该啊,都闹出人命了!
朱浣浣还在哭唧唧的演戏:“你们不就是要钱,我有很多钱,我存折上有两万块钱呢,你带你们回家去拿。就我现在这样,你们卖我也卖不出好价格啊。”
女人冷笑:“没想到你还挺有钱啊,可惜,我们看不上你的钱。”
边说着边走到朱浣浣面前,伸手捏着朱浣浣的下颌:“怎么会不值钱呢?看看这漂亮的小脸蛋,白白嫩嫩,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还没说完,突然尖叫起来。
朱浣浣伸手非常利落的将一根银针戳进了女人的脖子。
速度快到叶笙都震惊,没想到朱浣浣动手能力这么强啊!
女人尖叫着,捂着脖子应声倒地,男人见状,骂着脏话朝着朱浣浣冲过去。
叶笙迅速的爬起来扑过去,跳起从后面紧紧勒住男人的脖子,往后扳了过去,脚刚落地,又顺势抬起,膝盖狠狠顶在男人腰椎上。
男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腰椎嘎巴一声,瞬间断裂一样的疼。
叶笙顺势将男人扔在地上,又过去抓着男人的头发,狠狠的砸在冰冷地面上。
朱浣浣哇了一声:“叶笙,没看出来啊,你下手也挺狠!”
说着,人也没闲着,蹲下把纸包着黑色小药丸往女人嘴里塞了几颗,又过去给昏迷的男人塞了几颗。
女人只是脖子剧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半,被朱浣浣拍着下巴强塞进去药,惊恐的扣着脖子:“你给我塞的什么?”
朱浣浣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脸:“味道不舒服吗?不应该啊。你不是从南方过来的?怎么会不熟悉这个?”
女人愣了一下,突然惊慌起来,使劲抠嗓子,想把药丸抠出来。
朱浣浣拍着她的手:“别白费力气了,那玩意遇水就化了,你抠不出来。”
女人停下动作,抬头瞪着朱浣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看你们年轻漂亮,想把你们卖到山里去。”
朱浣浣嗤笑:“你当我傻呢?你想跟我说,我还不想听呢,一会儿自然有人会跟你说。”
站起来喊着叶笙:“我们走吧,一会儿让警察来抓他们。”
说着还冲女人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叶笙哭笑不得,朱浣浣哪里有点儿被绑架的样子。过去扶着鹿媛起来:“没事了,我们现在回家。”
鹿媛吓的腿软,紧紧抓着叶笙的胳膊,颤颤巍巍的跟着她出了门。
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落在山后,晚霞映红了天空。
晚霞落在白茫茫的雪上还有些刺眼,叶笙眯眼适应了下光线,看了看周围,全是光秃秃的雪山,只有身后两间石头房子:“这些人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只有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