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被自己大胆的联想吓了一跳,赶紧晃了晃头,收回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找了茶叶出去。
罗玉竹笑看着叶笙:“怎么找这么半天?我记得就放在矮柜玻璃门后面。”
叶笙晃了晃绿色的茶叶罐:“找见了,是在那儿,我看还有其他茶叶,我就都闻了闻,看看哪个好喝。”
罗玉竹满眼慈爱:“最近就适合喝这个,其他都是红茶,要过些天,天冷了喝合适。”
叶笙去泡茶,脑子却总是不受控制的乱想,叶静身上的中药和罗玉竹身上到底有没有关系?
就连吃饭,都有些心不在蔫,周砚深察觉,却没有问。
他明显清楚,叶笙的走神,是从进屋拿了茶叶之后。
罗玉竹也发现叶笙不对劲,有些奇怪:“音音,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吃了饭我给你把把脉。”
叶笙回神赶紧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刚才突然想到一个案列解析,我有点儿疑问,所以忍不住多想了想,一会儿我回去再看看资料。”
罗玉竹信以为真:“你这孩子,学习都要成魔怔了,赶紧吃饭,吃了饭好好休息再去看书。”
周砚深扭头看着叶笙:“什么样的案例,给我们也普普法。”
第289章 生个女儿,我宠你们两个
叶笙一时半会儿也编不出个特别悬疑的案情:“有点儿血腥,不适合吃饭的时候说啊,赶紧吃饭,妈,这个炒饼味道还不错啊,我还以为这么做会很难吃呢。”
罗玉竹笑着:“这样吃就是简单省事,以前没肉没白面,放点玉米面拌着炒,也挺好吃。”
叶笙岔开了话题,和罗玉竹聊起了吃的。
饭后,罗玉竹坚持让叶笙去休息一会儿:“天天学习,精神都是紧绷的,赶紧去休息一会儿,砚深也去陪着音音躺会儿。”
叶笙拗不过罗玉竹,只能跟周砚深去卧室休息,因为罗玉竹就在院里洗锅刷碗,两人也不好意思真躺着。
周砚深翻着叶笙放在桌上的法律书,对于她刚才的反常依旧没问。
他清楚,如果叶笙愿意说,刚进来就说了。要是不愿说,他也不想去勉强她。
两人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推卖红枣甜瓜的,罗玉竹已经听声音出去,叶笙又睡不着:“咱们也去看看?”
周砚深见叶笙实在心神不宁,静不下心来:“要不我们先回去?你不是着急看书?”
叶笙没有异议,立马点头:“好,咱们先回去吧。”
两人出去,罗玉竹买了个甜瓜进来,听见两人要回去,还挺惊讶:“怎么突然就回去?我买了个甜瓜,要不吃了回去?”
周砚深笑着解释:“她是个急性子,要是不把那道题弄明白,她哪有心情吃东西?”
罗玉竹想想也是,把甜瓜塞到周砚深手里:“那行,你们先回去,这个甜瓜带回去吃,这种晚熟的甜瓜,特别的甜,你们拿回去吃。”
……
叶笙跟着周砚深出了胡同,呼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跟周砚深说了叶静和罗玉竹的事情。
周砚深有些惊讶:“你不会真信那些人的话,叶静中毒了?”
叶笙摇头:“不是,我只是在叶静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我现在不知道她们谁对谁不利啊,而且,我妈以前是医生。”
周砚深伸手搂了下叶笙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怕妈犯错?”
叶笙点头:“她以前太苦了,我不想她为了报仇,最后把自己搭进去。还有,我也怕是叶静她们会对妈用什么歪心。”
周砚深琢磨了下摇头:“叶静她们不敢也没机会,而妈,我觉得你可以放心,她为了你和顾久诚的前途,都不愿意让顾正南的罪恶曝光。更不会做什么错事牵连到你和顾久诚。如果真有问题,那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叶笙想想也是,忍不住皱眉:“你说还有什么原因?”
周砚深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慢慢等吧,反正妈做事肯定有分寸。”
叶笙被周砚深这么一说,也没那么慌和焦虑了:“你说的有道理啊,你知道我刚才那一瞬间真怕妈妈做傻事,也怕叶静和姚大丽会害她。”
周砚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看你是悬疑案看多了,走吧,先回家。”
石市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回家也没事干,索性去了大院后面的山坡上,山顶还有个凉亭,等看见远处的飞行学院。
而这一片,属于军事管理区,外面人也进不来。
叶笙看着远处宽阔的机场,停着一架架训练用战机,惊叹着:“这里,是不是飞行员的摇篮啊,精英都从这里出来?”
周砚深没理她,负手看了会儿:“过几年,我可能会来这个学校任教,你觉得怎么样?”
叶笙觉得没什么区别:“很好啊,能当飞行员的教官,是不是很厉害?”
说着忍不住星星眼:“以后看见帅哥的机会也很多啊,那么多帅哥喊我师母,我多有面子。”
周砚深皱眉,伸手弹了叶笙脑门一下:“你想什么呢?”
叶笙噗嗤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啊?不过,你回来,你舍得西北吗?”
周砚深抬眼看着远处的操场:“没什么舍得舍不得,原本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过我来这边之前,会先去南边执行任务。叶笙……”
叶笙听见他语气逐渐严肃,在喊她的名字时,带着一股莫名的庄严和凝重,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你有话跟我说?”
周砚深转身面对着叶笙:“南边海域一直不太平,很多事情,凭借你的敏感度,你看新闻应该能察觉出来。我们国家,在空军领域的发展虽然迅速,却还有略有落后。缺少精尖技术人才……”
叶笙心提了起来,抬眼直视着周砚深的眼睛,明白他说了这么多,他这次的任务,凶多吉少。
张了张嘴,发现出声都有些困难:“你……是不是有危险啊?”
周砚深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没那么夸张,是任务都有危险,我跟你说,是告诉你,这次我去的时间会很长,如果没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叶笙没了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眼底涩涩的难受:“那……张路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他也是因为这样的任务,所以故意跟向兰嫂子离婚,让向兰嫂子恨他,也不想向兰嫂子活在痛苦的思念中?”
周砚深紧紧地抱了抱她,又拍了拍她的背:“别胡思乱想,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可能要半年没办法联系。”
叶笙推开周砚深,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会儿:“所以,你这次休假这么长时间?”
周砚深点头:“嗯,三号归队,就要南下了。”
叶笙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秒,突然想掉眼泪,眨了眨眼睛生生忍住,伸手推着周砚深的胸口:“那……你要听好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要是出了意外,我可能会很快改嫁的,你看这周围帅哥那么多……”
周砚深笑着将叶笙拦腰抱起来:“想都不要想!等我回来,还要让你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呢。”
叶笙笑拍着他的肩膀:“你赶紧放我下来,不是要闺女吗?怎么又要儿子了?”
周砚深抱着叶笙往山下走:“都行,要是儿子,我们两个宠你,要是女儿,我宠你们两个,好不好?”
第290章 这红包不要也罢
时间过得很快,周砚深走后,叶笙也收拾着准备去新省。
心里惦记着罗玉竹,想了想同意罗玉竹的建议,让她陪自己一起去新省参加考试。要是留她自己在这边,她怕是连考试都没心情考,已经有个周砚深让她牵肠挂肚了。
罗玉竹见叶笙同意她跟着一起去新省,开心地收拾行李,又想着给顾久诚带各种东西。
临走前一天,叶笙回周家了一趟,道个别。林秋燕不行,可是周长河和周怀瑾人还是很不错的。
回去是只有林秋燕和周长河在,林秋燕那个宝贝侄女林燕都不在。
因为周长河在,林秋燕对叶笙也是客客气气。
周长河知道叶笙要去考试,高兴地让叶笙坐,回房间拿了挺厚的红包出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等着你去考试的时候给你,一是当你路上的茶水钱,二是预祝你金榜题名。我们周家的孩子,都是个顶个的优秀,爷爷相信你一定能考上。”
叶笙笑着:“爷爷有你这话,我一定努力,努力今年考上。”
周长河笑着点头:“也不用给自己压力太大,考试这件事,一半是实力,还有一半靠运气。要是没考好,那肯定是今年出题的问题。”
叶笙乐着,她还没去考试呢,老爷子就已经把她考不上的理由想好了,挥了挥拳头:“爷爷,放心吧,我肯定没问题的!”
周长河笑容慈爱,满是宠爱地看着叶笙:“你这个不服输的劲儿啊,跟你外婆还真像,难过你外婆最疼你呢。有些日子没见你外婆了,等你考试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外婆。”
叶笙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林秋燕坐在旁边,听着周长河和叶笙聊天,又看着周长河给叶笙一个厚厚的红包,看红包的厚度,应该有一千块。
她是不想给,可是想想她现在的处境,还是回屋一趟,包了个一百的红包出来,给叶笙:“你要去考试了,砚深不在家,我也不能陪你去,就给你点茶水钱,你路上想吃点啥自己买,别舍不得花钱。”
叶笙碍于周长河在,不收林秋燕的红包,好像在针对她,客气地笑着,伸手接过红包:“谢谢妈。”
林秋燕点点头:“不客气,你和砚深能好好的,我们当爸妈的也开心。”
叶笙心里惊讶,林秋燕倒是难得会做人了。
林秋燕说完,又转头看着周长河:“爸,今天叶笙回来了,当着叶笙的面,我也不怕丢人,我不想离婚。怀瑾现在躲着我。”
周长河敛去笑容,目光逐渐深邃起来:“秋燕,你和怀瑾的日子,是你们俩自己的事情,前些年,我找你谈过,你说我偏心,是站在周家的名声上考虑,让你忍气吞声地过日子。”
“我也劝过你,砚池已经没了,你要好好对砚深,不管怎么说,砚深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该仇视他。”
林秋燕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儿辩解。
周长河叹口气:“秋燕,我们家的日子,不该过成这样。这中间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怀瑾妈妈走得早,家里也缺少个持家的。也不擅长处理家务事。你和怀瑾离婚是我不想见到的场面,可是如果依旧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下去,我觉得也没有必要。”
林秋燕愣了一下,红着眼看着周长河:“爸,你的意思,是支持我和怀瑾离婚的?”
周长河点头:“我是老了,可是我不瞎,你是怎么对砚深和叶笙的,我也看得真真切切。我老了,是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而不是天天吵得乌烟瘴气,家里的一点福气都要吵没了。”
林秋燕哽了哽:“爸,可是砚深,如果不是砚深,砚池不会出事。这些年我也想忘了这件事,可是我只要闭上眼,就是砚池的模样。如果砚池还在,他是能进中科院的。”
周长河拍着沙发扶手怒喝一声:“住口!到现在了,你竟然还是这样的想法!砚深现在差吗?年纪轻轻,获得过国家领导人的接见,荣誉勋章拿得少吗?他参与过的飞行数据,已经入了教科书。他参加环西沙任务时,差点儿葬身大海,这些你关心过吗?”
“你处处拿砚深和死去的砚池比?他怎么比得过?难道你是想让他把命赔给砚池吗?”
叶笙眼底有点儿发酸,心疼周砚深。
林秋燕嘴唇动了动,实在说不出辩解的话。
周长河冷笑:“然而,还有一件事,我原本不想说,可是你还这么偏执,我一定要说,要给砚深一个清白。当年砚池并不是因为救砚深而死,而是和孙家那小子打赌比赛水底憋气,砚深发现时已经晚了。”
林秋燕瞪眼看着周长河:“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砚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一向成熟稳重,不可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是不是砚深在一旁教唆的?”
叶笙震惊的看着林秋燕,好像把手里的红包甩到她脸上,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周长河失望的看着林秋燕:“果然,不管怎样你都是不愿意接受真相的,前两天怀瑾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说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免得你一直怪砚深。怀瑾说,你不可能接受的,你只会觉得就算是砚池和人赌气比赛,那砚深也没有尽责去阻拦。”
越说越失望:“怀瑾猜对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去想办法否定砚深,有你这样的母亲,是砚深上辈子欠你的。”
说着站了起来:“我老了,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完直接去了一楼卧室,懒得再和林秋燕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