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表情凝固，布兜里只有一双棉手套，空空荡荡再无其他。
秦素挽表情不快：“行了，不是要给人装排骨，赶紧去啊。”
姚大丽咬着后槽牙，什么都没发现，现在还要赔上一兜排骨，那不是要她的命啊。
罗玉竹绷着脸，伸手拿过布兜：“我不要你的排骨，你换了我女儿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计较？我现在是看在秦姨的面子上，暂时不跟你计较。”
说着打开布兜拿出棉手套，在姚大丽面前又晃了晃：“你看清楚了，我就是来看看秦姨，你家的一根针都没拿。”
姚大丽赶紧摆手笑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看看你多想了不是，我就是想能和你关系缓和一下，之前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我也养了笙笙那么多年，笙笙也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妈，我肯定还是心疼她的。”
罗玉竹懒得应付她：“姚大丽，我这人很计较，你偷我孩子的事情，我不会轻易过去的。”
说完转身跟秦素挽打了个招呼，径直离开。
姚大丽看着罗玉竹的背影，哎了两声，见对方没回头，又转身跟秦素挽说着：“妈，你看她，你看她什么脾气？我就是想跟她缓和一下关系，那两家人当亲戚走不行吗？我虽然对笙笙不好，可是也没虐待她吧。”
秦素挽冷笑一声：“你换了人家的孩子，让人家母女分开二十多年，你还有理了？你这跟人贩子有什么区别？她现在没拿刀砍了你，都是她素养好。”
姚大丽不服气：“要不是我把叶笙抱回来，她也得被她那个狠心的爹弄死，还有那个后妈。我这是救了她，她怎么还不知道感恩呢。”
秦素挽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转身回屋。
姚大丽赶紧跟上：“哎，妈，我跟你说，你现在不信任我也没关系，但你也不要相信外面这些人啊，我看着她们也都怀着私心呢，指不定都怎么想的。”
秦素挽瞥了她一眼：“放心，我一个没钱没房子的老太太，还有什么值得惦记的？倒是你，你什么时候把你爸的手稿给我？”
姚大丽梗了下脖子：“我就不给你，我怕给了你，你又不理我了。我等你看见我是真心对你好的时候，再给你。”
秦素挽淡看她一眼：“随便吧。”
……
罗玉竹回去，把秦素挽给她的衣服从身上脱下来：“你外婆真是神了，给了我东西后让我赶紧穿上，说要是碰见姚大丽，肯定会被怀疑。”
叶笙有些诧异的拿过衣服，捏了捏，衣服夹层里好像有纸张一类的东西：“外婆给我这个干什么？”
罗玉竹摇头：“不清楚，应该是一些值钱的东西，毕竟秦家以前还是挺有钱的。”
叶笙又小心把衣服叠好：“如果是房产地契一类的，现在也不能用啊。毕竟前面那些年，全部整改重分了。”
罗玉竹摇头：“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要是想留下东西，总是有办法的，你先收着，这些东西放在你外婆那里不安全。万一哪天被姚大丽他们偷了去。”
叶笙点头：“那还真有可能，而且姚大丽他们恐怕也是为了这些东西来的。”
罗玉竹笑了：“你外婆还是相当聪明的，之前这件衣服一直穿在身上，所以姚大丽他们没机会偷，以后想偷也偷不到，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好好准备过年。”
叶笙叹口气：“我还是不想外婆在姚大丽那里过年，多憋屈啊。”
罗玉竹笑着安抚：“这个你就放心，你外婆肯定有自己的思量，而且姚大丽是她养大的，什么脾气秉性，她还能不明白？”
叶笙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
午饭后，叶笙回家，周砚深也刚从外面回来。
朱浣浣抱着小南瓜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有些好奇：“你俩还挺忙，周砚深不是休息吗？”
周砚深看了眼叶笙：“我去学校一趟，准备看看这两年有没有什么好苗子，准备去京市高中看看呢。”
朱浣浣惊讶：“你还要去京市啊，那叶笙是不是跟你一起去？”
周砚深笑着点头：“是啊，她现在也没事，我带她去京市，顺便见见我几个朋友。”
朱浣浣啊了一声，满眼失望：“叶笙也去京市，我多孤单。”
叶笙也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要去京市啊，什么时候的决定。”
周砚深笑：“上午，刚见了老院长，说京市高中看看，有没有相中的，过了年学校开学的时候过去。”
叶笙自然想去，想去看看这个年代的京市，转头看着朱浣浣：“到时候，要是天气暖和，你跟我们一起去，带着小南瓜一起。”
朱浣浣乐呵：“你这么一说，我可真就不客气了啊。”
周砚深点头：“完全可以，行程不紧张，很宽松的。”
叶笙还是好奇：“你们提前就要找高三的学生？”
周砚深摇头：“也不一定，我们会去学校看学生的档案，还要看学生的综合素质，如果能力好的，可能高一高二就会被我们锁定。”
叶笙感叹：“能被相中的孩子，还是非常了不起啊。”
第344章 一张看不见的网
周砚深赞同：“京市有些中学的孩子还是很厉害的，特别是大院那帮出来的孩子，综合能力很强。”
叶笙有点儿明白：“就像是你们这样的孩子，因为父母的言传身教，更早地接触到这些东西，所以要更优秀一些。”
周砚深点头：“差不多是这样，虽然也有个别拖后腿的，大部分将来都很优秀，而京市大院那帮会更厉害一些，他们的资源从出生就很好。”
朱浣浣在一旁笑着：“这就是论投胎的重要性。”
……
年三十早上，叶笙和周砚深忙着贴对联，大院里有不少调皮的男孩子，在院里跑着放炮，零星的炮声，空气里弥漫的火药味，都是年的味道。
叶笙边指挥周砚深往墙上刷浆糊，边感叹着：“还是现在好，过年多有氛围啊，以后要是禁止放烟火炮竹，过年可就一点儿年味都没有了。”
周砚深奇怪：“怎么可能会禁放烟火炮竹？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以前那么难的时候，过年都要放炮，现在日子越来越好怎么可能。”
叶笙笑着，等以后再跟周周砚深解释，烟火炮竹会有污染，城市汽车太多尾气也会污染。
贴对联时，有不少人路过，有叶笙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都跟周砚深打招呼：“砚深，今年在家过年啊。”
“砚深过年好，今年难得带媳妇过年回来，到时候记得去家里喝酒啊，。”
叶笙笑看着周砚深跟人打招呼，都没注意林秋燕什么时候到了身边，一扭头看见林秋燕站在身边还吓一跳。
而且，这才多长时间，林秋燕头发白了不少，脸色蜡黄，面容憔悴，一看就是最近过的很不好。
林秋燕看了眼叶笙，抿了下有些干裂的唇，最终还是没吱声，又抬眼看着周砚深。
周砚深跟路人打完招呼转身，看见林秋燕，脸上的笑容淡了。
林秋燕有些拘谨地看着周砚深：“我……砚深，过年我没地方去过年，我能回来过年吗？你放心，我过了年就走。”
周砚深皱眉：“他们不收留你？”
林秋燕红了眼眶：“不是，是我太想家想你们了，我就想回来过年。”
她不好意思说实话，也说不出口。
她这段时间，在林家像个佣人一样，忙进忙出，伺候着一家人吃喝，看着他们的脸色，主要是怕被赶出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也想过硬气一点，搬出去自力更生，可是这些年在周家过得太好，找不到合适的事情，也吃不了太多的苦。
就这样委曲求全地过着，今天一大早，还是被嫂子赶了出来。
嫂子说：“不是我们不留你在家过年，你也知道的，咱们这里风俗，嫁出去的闺女不能在娘家过年，要不，娘家会倒霉的。你看看，家里现在这么一大家人，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
林秋燕不乐意：“这个房子，我当初也给你们钱了，我现在离婚没地方去，你们总不能让我在马路上过年？”
老大侄媳妇瞬间变脸：“姑，你这是啥意思？现在要赖在家里过年，那以后是不是要让我们给你养老？你又不是没儿子，你可是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大师长，还有一个是全国有名的大英雄。你跟哪个也比在这里享福啊。”
“再说了，你离婚是你自己问题，你可不能赖在我们身上啊。你就算跟姑夫离婚了，那周砚北和周砚深也是你儿子，给你养老也是应该的。你赖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啊。”
嫂子点头：“秋燕，这话虽然难听，可是就是这么个理啊。你自己有两个儿子，总不能来着让我儿子给你养老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林秋燕怎么可能还要脸再待下去，只能简单的收拾东西出门。
年三十，商场店铺都已经关门，路上都没几个人，大家都忙着在家准备年夜饭。
林秋燕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不知道该去哪儿，曾经，她以为娘家是她的靠山，真是恨不得掏出心给了大哥一家。他们要什么给什么，过年过节送钱送东西。
几个侄子能结婚，也是她给张罗的，而大哥一家也是打着她的名号，才能顺利娶媳妇。
可如今，她不过是离婚了，当年信誓旦旦哄她的侄子，说是愿意给她养老的侄子，一个都不吭声了。
林秋燕不知不觉的又回了大院，虽然知道回去也是难看，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总不能，年三十流落街头。
周砚深看了她一眼：“没地方过年，就先进去，等过完年再说。”
叶笙没吱声，毕竟大过年，要是不让林秋燕进门，外面的人会给周眼神挂上一个不孝的骂名。
林秋燕站着没动，没想到周眼神会这么痛快，眼底越来越红，又泪水要溢出来：“眼神，之前都是我错了，我不该心里只有你大舅一家，忽略了你们。我当时想着，他们条件不好，能帮点就帮点。而且，怎么说也是我侄子，也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怎么也没想到，我帮他们那么多，大过年把我赶出来。”
原本不想说，却又没忍住。
周眼神皱了皱眉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做和怎么样的结果，和我们没关系。今天过年，我爸和我爷爷都在家，你留下，但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林秋燕又犹豫了，提起周怀瑾，她又开始后悔，当初她就不应该离婚：“那我还是不进去了，你爸看见我肯定不开心的。眼神，你能不能跟你爸说说，我想复婚。”
周眼神拒绝：“当初，你们离婚，我也说过，是你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地做决定就好，现在离婚也是，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林秋燕伸手擦了把眼泪：“好，我知道了，眼神，你们好好过年，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叶笙就挺无语，不来打扰，这么转一圈是唱哪一出？
周砚深没吱声，林秋燕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她想要的话，只能悻悻地离开。
走到大门口时，却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第345章 来之不易的电话
林秋燕皱眉看着拦住的男人：“你是谁？”
男人淡淡笑了下：“说起来，我们还是旧相识，你先上车，我再跟你慢慢说……”
林秋燕犹豫了不过两秒，上了陌生男人的车。
………………
关于林秋燕来过，周砚深没跟周怀瑾提。叶笙倒是回去后悄悄跟朱浣浣说了，朱浣浣听完只有惊讶：“她怎么好意思来啊？当时走的时候，那个决绝，三万块拿了就走，一点都没犹豫。当时还说，她就知道在周家她永远是客人。还说不管怎样都暖不热爸的心。”
说完，朱浣浣连连啧叹：“简直不能相信，她那个吸血鬼的娘家人，现在是怎样的丑恶嘴脸，还有那个林燕，当初可是把林秋燕当亲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