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要来啊?”谭大宝俊秀的脸上满是好奇,刚才吸尘器轰隆隆的声音很大,他只听见哥哥姐姐说还有谁要来,但并没有听清楚。
阿言此刻卖了个关子,“等人到了你就知道了,跟小宝关上门去买菜,记得挑,鲜牛肉直接切片。”
“知道,老规矩嘛。”谭大宝乖巧应诺,他快速套上外衣,招呼着已经过来了的妹妹出门。
等确认大宝小宝一走,沉重的铁门关上,阿言和觉觉说话立刻没了顾忌。
她抱着双臂,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思索:“觉觉,岁岁和萧哥,他们会是一个时代的吗?”
祝觉此刻正将排骨泡出血水,又开始处理家里现有可以切片的火锅食材。
“不好说,但我们之前搜索萧哥的名字,也没有搜索到相关的内容。”祝觉说着。
阿言想想也是,之前她和觉觉虽然判断萧青囊这位“医圣”是来自于古代,因为对方的说话方式,以及生活习惯很容易判断。
只是在用“萧青囊”这个名字搜索,加上“神医”,“医圣”之类的关键词时,搜索出来的内容都是华佗的青囊书传说,以及什么“从古至今的医圣都有谁?”,或者是什么《都市超级医圣》之类的男频网文。
阿言绞尽脑汁地加了各种关键词,什么神医,医圣,药圣,御医太医,最终还是没有什么相关的结果。
根据阿言的个人经验,比如自己的室友易知,对方是来自末世的异能者。
而这个末世显然与现世是不同的发展方向,也许是平行时空,也许是完全的异世界时空。
阿言就此推测,萧青囊这位“医圣”很大概率并非本世界历史上的人物,而是其他历史,人文环境与如今的蓝星类似的世界。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如果一位医者能够被称为“医圣”,那为何没有在历史上留下相关的记载?
阿言和祝觉商议过后,觉得这个可能起码有百分之八十,而且,当初两个宿舍第一次会面,以及带着岁岁跟萧哥救小猫芃芃见面的时候,这两人明显是由阿言和祝觉来进行熟悉的。
故此,阿言与祝觉判断两人应该来自的并非同一时代。
但此刻,阿言看着聊天界面上萧哥熟稔的语气,她回忆起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位同样古穿今的光环者见面的频率,若有所思。
“觉觉,你说这是不是光环人士聚集定律的进一步发展?”
阿言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总结出了“光环人士聚集定律”,那就是凡是有一个光环人士出现的地方,往往也存在第二个光环人士,且呈聚集状态。
祝觉想了想:“可能是相性比较合?两个人气度相似,又有共同的话题,而人总是会被自己熟悉的感觉所吸引。”
此刻阿言“哦~”了一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那你最熟悉的感觉是什么?”
祝觉闻言放下手里的厨刀,他洗过了手,才走到门边,他双臂展开,环住她的后背,将阿言小心地拥在怀里。
“这就是我最熟悉的感觉。”他低声说着,唇角呼出的热气蹭在她耳边,鸦羽般的发尾擦过鼻尖,他闻着淡淡又熟悉的栀子发香。
阿言努了努鼻子,柳眉弯弯,双唇翘起,“今天的祝觉同学依旧是满分。”
她对这个满意的回答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祝觉眼神似水,却不肯放手,侧了侧脸颊示意另一边,阿言又亲了一口,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继续去切菜。
没过一会儿大宝小宝带着采购的物资回来。
大宝进到厨房里,看着身体微微晃动的祝觉诧异了一瞬。
“哥,你带耳机听歌了?晃什么呢?”
正在喝水欣赏美男切菜的阿言差点呛住,“咳咳”她连咳嗽了几声,谭小宝一顿给她拍背才好了些。
提前在家里洗好水果准备接待客人,铜火锅与普通火锅的锅子也架在大桌上。
等到阿言带着小宝到家属院大门口去接到萧青囊与顾嘉岁以及小猫芃芃的时候,中午火锅的食材备菜以及凉菜,酱汁都已经准备完毕。
午饭倒是不急,这会儿也不过是上午十点,阿言带着岁岁先到自己的家转了一圈。
“这是我家,对门就是觉觉家。”
“我们这前几年装修过,不然都不好意思让你们过来。”阿言哂笑。
“家属院的老房子属实有点老了。”
顾嘉岁有些拘谨,她连萧青囊的家里已经去过,如今来到阿言,自己这位神秘室友的家里,看着很有生活家常气息的装修,反而莫名紧张起来。
因为她与无咎共同的猜测,明明是老房子里翻新的装修,此刻却忍不住想要处处仔细观察。
阿言带着萧哥和岁岁把自己家与觉觉家里都走了一圈,“岁岁你要看一下我的房间吗?”
顾嘉岁与萧青囊在两家的客厅里都见到了这对小情侣从小到大的照片,当然,还有他们的两个弟弟妹妹。
“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想看看。”顾嘉岁说着。
顾嘉岁走进阿言的卧室,就看到扔在书桌上缂丝双面绣团扇,这会儿阿言一把抓起扔进了抽屉里,她讪笑了一下:“我这手工还没做好。”
顾嘉岁眼睛眨了眨没说话,只是目光继续凝视在书桌上前阿言与祝觉两人从小到大的照片墙上。
可以看得出,两个人是从小长大的,莫非,两人不是长生者?而是不断转世?
第73章
阿言的书桌前是大大小小的照片墙,这是从小就留下来的,即便是家里重新装修后,这里依旧保持着原样。
从婴儿时期,满月,周岁……一直到十岁的时候,拿着乒乓球拍的两个小孩子身边才又多出来了两个更小的弟弟妹妹,一些合照里又多出了这一双兄妹,但阿言与祝觉的双人照依旧是不可少的。
从牙牙学语的婴孩,年幼的无知稚童,到了能上学的年纪,再到豆蔻年华,青春少年,及至十八成年。
老旧照片里,有他们坐在北海公园的游船上,有两个人在家里手持奖状,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有穿着高中校服的阿言大笑趴在祝觉的后背上……
顾嘉岁此刻看着阿言这里的照片墙,只觉看到了两人一路从小到大的印迹。
“真好啊。”她发出一句感慨。
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够注意得到,从小到大,即便是五六岁时的照片里,阿言与祝觉始终手牵着手,而那高出一头,面色紧绷的小男孩肩膀与身子总是下意识朝着小女孩的方向倾过去。
从小到大,尽然如此。
春花秋月,夏暑冬寒,一路成长尽是两个人的痕迹。
阿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不懂事的时候是爸妈给我们拍的,后来干脆每一年都会拍,也不是刻意拍,时而拍一张记录一下当年。”
阿言时而自己看着照片墙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恍然,总觉得小时候的每一刻都历历在目,可不知不觉已经真正的长大成人了。
直到现在,阿言提起我们学校什么的,下意识的反应还停留在高中。
她时常觉得自己应该是个高中生,但已经是个大学生了。
谭小宝此刻在阿言的卧室门口探头探脑,眼神好奇地看向顾嘉岁,一副想要八卦的表情。
阿言瞥见她,就见小宝正在搓她的刘海,此刻像是被抓住,立刻举起手来。
“报告,姐,我哥说随时可以过去准备吃饭了。”
阿言点了点头,招呼起岁岁,“一会儿再回来,岁岁你不用套衣服,我们穿拖鞋过去就行。”
两家的楼梯间里都是直铺了地垫,两步就能迈到对门的距离,家属院里夏天的时候,若是家里有人,两家的大门都是敞开的,只挂着门帘子,抬脚就去对面吃饭和玩耍。
对门祝觉家,小猫芃芃已经从猫包里放出来,被放在家里找出来的毯子上,它老老实实地趴在毯子上,看到顾嘉岁走过来,顿时动了动爪爪。
谭大宝正小心翼翼地伸着手,他只敢轻轻摸一下,就缩回了手,生怕自己把眼前的小猫戳出了什么问题。
谭小宝这会儿也凑过去,一时之间,小猫芃芃的身边围了四个人。
她也只敢伸出手去摸摸小猫爪爪,但一双手已经蠢蠢欲动。
小猫芃芃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大抵是从前见过的两脚兽也不少,又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它的一双异瞳此刻像是带着亮光。
谭小宝此刻只觉得自己心下软软,“我能摸摸吗?”
她捂住心口看向顾嘉岁,“太可爱了,受不了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咪。”
谭小宝看着小猫芃芃,一只眼睛如蓝汪汪的大海,另一只是宝石般的橙黄,像是会说话一样看着他们。
顾嘉岁此刻温柔地看着小猫芃芃开口:“芃芃,让哥哥姐姐摸一摸好不好?”
那一双动人的异瞳仿佛会说话,它动了动粉嫩的小猫爪,随后,顾嘉岁主动拉着小宝的手放到了芃芃的身上,萧青囊也示意大宝可以上手。
龙凤胎立刻小心地抚摸着猫猫,说起话来的声音都夹了起来。
“好乖啊,芃芃是一只好小猫。”
“姐姐只摸一会儿芃芃,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小猫啊?”
家属院他们这一个单元,只有一楼的邻居黄奶奶家里曾经养过一条狗狗,看门护院,是整个单元的守护神。
因为阿言和祝觉从小就发觉了两人的过敏,再加上父母工作繁忙,而不管是什么宠物接回家都是需要陪伴的。
所以,他们从小接触到的猫猫狗狗也不太多,以前在宁大校园里碰到了流浪猫都要绕着走。
等到高中的时候,黄奶奶家里的“黄家将”狗狗寿终正寝,从阿言祝觉到大宝小宝差不多也断了养宠物的心思。
人的寿命太长,而它们的寿命太短,当时还是未成年的他们也无法给予足够的陪伴,年龄尚小的他们无法对另一条生命承担一生的责任。
从小到大,阿言和祝觉只养过染色小鸡(没两天就死了),儿童乐园里用小网子舀起的小鱼(鱼食喂得太多撑死了),上学要求养的蚕宝宝(到处找柞树叶养孩子最后变蛾子产生人生阴影),再也没养过什么活物。
其他的宠物嘛,还曾养过一窗台矿泉水瓶五颜六色的水宝宝,以及拓麻歌子宠物机,有了**后两人还无比费心地各养了一只企鹅结婚,为了给两只小企鹅治病,买最贵的戒指结婚各种给爸妈“打工”赚钱。
“好想养一只。”谭小宝此刻在和小猫芃芃握手,一副“吸猫”到不能自已的表情。
“可惜我们在宿舍没法照顾,我妈也没什么时间,还是云吸猫好了。”
“养的话肯定要请人照顾,你不可能能像萧大哥和岁岁姐一样每天这么细致入微的照顾陪着。”谭大宝这会儿看了妹妹一眼。
谭小宝沉痛摇头:“我就说说而已,自己不能陪,找人去照顾宠物,总觉得这孩子不是给自己养的。”
虽然家里的条件即便是专门给猫猫狗狗一个大房子,请人负责照顾也可以,这也算是负责任,但谭小宝这么想想心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那些平时只给钱不回家,能给你的只有钱没有爱的渣渣?
吸了一会儿猫,他们的阵地就从客厅转移到了餐厅,方桌上支着一个插电的铜锅,一个电磁炉的汤锅。
两个不同的汤底,一个是酸菜铜锅涮羊肉,一个是用新鲜牛肉刨片的清水汤底。
室内的暖气充足,这会儿两家的大门都关上,两个火锅汤烧开,热气氤氲里,桌面上是鲜红淡绿,各色一团。
阿言在抽屉里找出备用的一次性围裙,她本来就穿了一条正常的围裙,这会儿又套了一个上来。
“岁岁你围上去,不然容易弄到酱。”
阿言看着顾嘉岁的浅灰色羊绒打底,这样的颜色若是普通人,很容易衬得脸色发暗,有些老气。可穿在岁岁的身上,只觉得皮肤白得透光,看不到一丝瑕疵,她面颊与鼻尖热得有些微红,却如同天然的腮红,是这毫无涂抹的清冷面庞上最好的妆点。
她将围裙递给岁岁和萧哥,又把能够同时夹到两个锅底的中心位置让给了两人。
阿言的眼神掠过萧哥身上的深灰毛衣,这两个人衣服的颜色,一浓一淡,一深一浅,可偏偏都穿在身上极为合适,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