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陆金巧说她喜欢买东西,爱花钱是一种病,她如果不控制,不把这个病治好,最后她势必会变本加厉。
所以,从明天起,她要开始治病,戒掉喜欢买东西这个习惯。
然后就是家里。
她现在只知道爸和大哥是因为纱厂没有了的,何洋是为了想给爸和大哥报仇。
但这里问题来了,放火的人杜长顺在梦里应该是随着厂房坍塌一起死了,何洋怎么还会为报仇出事?
难道杜长顺在火灾里没死?
还是说放火这事是有人指使?
可谁会指使人在纱厂放火呢?目的是什么?
他们家从不和人结仇,彭芳那么对她,他们家也没对彭芳落井下石,没到这种生死大仇地步。
那就是杜长顺没死?可那样一场爆炸坍塌,有侥幸活命的可能吗?
黎菁想不通,不过她做的这个梦,杜长顺这个人她都告诉家里过了,她爸早上还知道了杜长顺家里情况,她爸做事情一惯谨慎,对这种家里困难又有问题的员工一向注意,他应该可以规避掉杜长顺这个隐患。
但以防万一,她还是找黎何洋对杜长顺的情况多关注下。
只要爸和大哥不出事,那何洋大嫂何年那儿就不会出事,然后就剩三哥那里。
三哥已经升上副师,按理他现在几乎不会再独立出任务,身边还有警卫员在,那他会什么情况下出事呢?
梦里她只听到陆金巧说她三哥出事了,具体时间地点她却不知道。
要是,她可以再梦到就好了。
只要能够救三哥,她就是做十次噩梦,百次噩梦她都愿意。
如果救不了……黎菁心头一阵紧缩,闭着的眼圈微微发烫,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滑下没入头发。
不,不会,肯定可以。
她明天就给三哥打电话说这个事,说她的预知梦……
只是,要说预知梦,她就要告诉三哥顾如的事,说顾如是从几十年后来的人,陆训后来和她说过,要是有这种人存在可能会被有心人盯上,拉去做研究或者拷问一些有利用价值的东西……那她岂不是会害了顾如?
她要这么可恶可恨吗?
为了自己家人不出事,害一个无辜的人?顾如还什么都不知道,对她那么善意。
那怎么才能不透露顾如,就让三哥相信她做了预知梦呢?她又要怎么把这个事情告诉他呢。
问问陆训?
陆训和三哥一定程度上是一类人,他更了解三哥,他或许有办法。
可是,她又怎么和陆训说呢?
那天晚上她问他,他都直接笑了,要他相信她做的预知梦只怕也很难,要说恐怕也得全部说。
黎菁想不好了。
一定程度上,她心里还隐隐有另一个担心,那就是顾如是这个世界女主角,她是对照组的身份定了,那她的命运是不是也被既定了?
既定的命运,有改变的可能吗?
如果陆训和三哥也这么想,他们会不会为了她做出什么事?
比如伤害顾如……
这种在小说里一直是不正面的反派角色,一旦他们做了,会不会落得比梦里还惨的结局?
那她该怎么办呢?
黎菁紧咬住嘴,眼里一圈一圈的泛热。
“菁菁?”
头顶,陆训试着轻声喊道黎菁,想看她有没有睡着,或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黎菁心一紧,怕陆训发现她哭了,她不敢出声,下意识憋了口气。
陆训轻轻唤一声,没等到人回,他以为黎菁已经睡着了,他伸手轻轻挨碰了下她前额,没察觉到发热,他抬手把她抱紧一些,闭上眼养神。
他今晚不打算睡了,以免黎菁有什么事他不能及时发现。
这么一打岔,黎菁哭都不敢哭了。
在她没想好之前,她还不能告诉陆训梦的事。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
她先管住自己的手好了。
也许,她后面还能梦到三哥他们呢?
都做过两次梦了,三次四次不是不可能。
现在梦不到,可能三哥暂时不会有事情。
黎菁紧攥着手,轻轻吸口气告诉自己,抱着入睡可能再梦到点什么的想法,她竟也渐渐睡了过去。
只可惜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梦到,甚至一个梦都没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陆训这个时候已经起来了,早上他打过范长海家庭医生电话,把黎菁情况给说了说,那边医生说人如果不怎么喝酒,在着凉又特别疲惫的情况下喝,出现黎菁那种排斥反应情况是有的。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多注意不发热就好了。
陆训听完心里松口气,但他对陆金巧那个劝酒的也有了点不满,早上陆金巧打电话来问黎菁,他直接电话挂了,等她打第二通他才回了声菁菁没事,挂了电话。
他没说酒的事,但他给的反应,陆金巧应该心里有数了。
陆金巧没多大坏心,心思也浅,比郝丽华那种弯弯绕绕的人真,菁菁在陆家总要有两个说话的人,不然每次去吃饭只会觉得压抑不自在,他不想让她处在那样的氛围里。
昨天陆金巧要折腾他没和她翻脸,一定程度上还由了她那点小心思,无非也是看陆金巧对菁菁还算真。
但陆金巧那个性子不给她紧紧神也不行,他不想昨天的事发生第二次,只那么一次他心脏都快吓停了。
接过陆金巧的电话,陆训厨房里给黎菁熬的山药粥也好了,他上了楼看黎菁。
黎菁这时候刚醒来。
昨晚怕被陆训发现异样,她哭都不敢哭,再一夜没梦,她精神头意外不错,睁开眼她都没有刚起床的那种懵怔感,听到推门声,她偏头朝陆训望去,第一件事是问他: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陆训没想到黎菁会先问这个,他怔了瞬,过来床边伸手摸了下黎菁脸,确定没有发烫也没有过冷,他才回道她:
“六点起来的,和前天一样,怎么了?”
六点,昨晚他们睡得早。
他睡眠时间是够了。
“没什么,就问一下。”
黎菁心情不错,唇边带着清浅笑意,想起他先前的动作,应该是还不放心她,她唇边的笑微凝。
片刻,她伸手去勾住了他脖子,她昨晚都没洗漱,刚起来嘴里肯定有味儿,不好亲他嘴,她只亲了下他耳廓,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事,昨天可能就是着凉了,再忙了一天累的,现在睡了一觉已经完全好了,一点不舒服都没有了。”
陆训确实担心了,他提心吊胆了一晚上,一会儿担心她发热,一会儿担心她冷,时不时要摸摸她才放心,现在她精神了,软呼呼的抱着他亲他,和他低低耳语,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
“没有事就好。”
陆训抬手环过黎菁肩回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眼角鼻尖唇角,想深入,黎菁因为没洗漱躲了下,陆训也没勉强,移到边上吻了吻她细软的颊边。
“给你煮了粥,里面放了山药排骨,起来洗漱好吃点?”
昨天晚饭吃得早,又大惊一场耗费心力,陆训一说,黎菁突然感觉到了饿,她摸摸空瘪的肚子,弯唇笑了下:“你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饿了。”
她语气轻松更精神,陆训唇角笑意扩大,“那快些起来,刷个牙洗个脸就可以吃了。”
想了想,他低眸询问道她:“或者我帮你洗?”
黎菁想洗个澡的,但听到他问,她突然不想他这么快离开她下楼去忙别的,想黏着他,便说:“你在边上陪着我就行。”
陆训又笑了,他宠溺的揉了揉她头:“行,我在边上陪你。”
两个人黏黏糊糊的进了卫生间,当初装修的时候陆训就考虑到洗漱方便,把卫生间和卧室连在了一起。两个人用的卫生间不是多大,只放了一个一米多大浴缸,一个热水器淋浴位置,边上是洗漱台梳妆镜,再另一侧装着马桶的位置搭了个放盆和毛巾的台子。
不大的卫生间,两个人进来好像一下站满了,陆训给黎菁水杯里接好水,给她牙刷挤好牙膏,让她站洗手台边刷牙,他又拿了边上她的脸盆去给她接热水。
等牙刷好,他热水也接好给她端到了洗手台上,不冷不烫刚好的水温,黎菁拧帕子洗手洗脸的时候他就立在边上守着她。
黎菁捏着帕子擦脸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看向镜子注意到他。
他身体比常人要热些,十月中了,早上会有些凉,大家开始半袖长袖,他还是一件白短袖,特别简单的款,穿在他身上却感觉很有型。
早上他应该也跑步过回来冲澡洗了头,这会儿长短适中的头发半干,和打了发胶一样,一张英挺棱角分明的脸,他如墨深的黑眸正落在她身上,温柔又专注,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黎菁看着看着,擦脸的手慢慢停下,片刻她放下手里帕子转向了他。
“怎么了?”看她转过身,陆训问了声。
黎菁没说话,只扑过去勾住他脖子含住了他嘴。
她刚刷了牙,梨子味儿带点薄荷的牙膏,一口的清香,冷水浸过的嘴微微凉,像果冻一样。
陆训在她两瓣唇第二次张合含吮他的时候,张嘴回含了她,很快,他一手掌过她腰,大拇指按在她腰窝,一手扣住她后颈卷过她小舌尖深吻过去。
两个人,一个要传达发泄他一夜的担心,一个要安抚昨夜的大惊和可能失去的恐慌,都热情急切。
小小的几个平方大的卫生间响起亲吻的水声。
唇贴着唇含碰,齿尖轻咬,两片舌尖卷弄,吞咽。
一个深吻结束,两人视线交缠,一个眸中染唇带水,一个眼眸深深火烫,胶黏的视线,彼此牢牢的吸引分不开,很快四瓣唇再次相抵张合。
不知道过去多久,氤氲空气里。
黎菁含着陆训耳朵尖,低哑轻喘的喊了他:“老公,我想洗澡,试试眼镜好不好?”
陆训唇蹭着她另一侧耳,和她交颈,对上她直勾勾的眼,他重吻一下她耳后,呼吸微微粗重回道她:“好。”
没多久,浴室门开了,男人拿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进去。
嫩青的旗袍响起丝线崩裂一声,透明塑料拖鞋踢到一边。
镜子边,黎菁紧勾着陆训脖子,热烈回应着那条卷含她的大舌,细喉管吞咽不停,白皙精致的一双玉足踩在他大脚上,粉嫩的趾贝轻蜷,雪白的脚面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