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百货大楼,我不是说要送你礼物吗?”
“可咱们结婚以后,你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在买,衣裳裤子公文包鞋子,除了……”
黎菁停下来,伸出手拉过他戴婚戒那只手,他手里还握着她送的袖口和广告合同,她拿过他手里的东西,把自己戴着婚戒的手和他十指交握。
大手挨小手,指上的戒指轻轻挨碰在一处,一枚闪烁钻石光,一枚素圈,不算明亮的顶灯照着,却那么的和谐静好。
“除了这枚婚戒,都是我买的。”
“所以,我想不到还能给我老公买什么了,但我确实想送他一样贵重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们最早认识的时候,我其实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是拆了我的翡翠小米珠自己拿丝线编出来的手绳,我一直没有拿出来,因为对比你送我的那些东西,那个太小气了,我总感觉拿不出手,虽然你不会嫌弃,说不定还会当成宝贝。”
陆训静默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这个事,也没有见过那条手绳,那是她亲自编的东西,怎么会拿不出手。
“我想送你件更好的,想来想去,我也只想到你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把红太阳做起来,吴老板的丽莎袜子都上一套节目了,没道理我自己老公的电器品牌却上不了。”
“而且红太阳的电器我都用过,我觉得非常好用,就拿风扇来说,它噪音比几个有名牌子都小,它不缺实力,它就缺个家喻户晓的名声。”
“本来我是想给你拿到晚会后的那个广告位,但他们十一月就已经把名单确定了,那个没法更改,我只能选另外的时间段了,表嫂和我说,目前是新闻联播后的那个广告效果最好,五月到八月刚好是卖电风扇的时间。”
“怎么样?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黎菁说着,把手里的两样东西又塞回他手里,又身体稍微坐直一些,还是晕,但不妨碍她一脸明妩笑意看向他。
喜欢吗?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花了这么多心思,拜托了那么多人,甚至打破了自己一直来的避讳替他弄来的东西,把最好的他最需要的捧到他面前,他怎么会不喜欢。
耳边突然回荡起她那句话:“我老公以前受了很多苦,也没有很多人爱他,但那都不要紧了,他现在有我,我会最爱他,把他看得最重。”
她确确实实把他看得最重,纱厂的事要为他的事业让步,她做量贩也要顾虑他的事业。
她不管怎么花钱都不会动他们家那本固定存折,他看见过她悄悄核算他资金链的本子,上面圈了个大写的数字。
她核算过,要是他其中一处资金链断裂,短时间里他需要的资金填补,所以她从来不动那笔钱,因为那是留给他的。
这几次给吴有才那边转货款,还有量贩那边谈下来产品合同需要的押金,她动了吴老板给的一百万和黎志军的那三十万,剩下的缺口她直接让他提的家里编织袋里的现金。
她说要尽量把两个人事业上花的钱划分开,免得后面她理不清投了多少赚了多少。
她在一百上班稍微有点空闲都在那儿写写画画算量贩的开支,一分钱都要计较,现在却几乎倾尽了自己所有,就为了给他折腾出几个月的广告。
这份爱重,哪里止喜欢两个字可以回给她。
“想骑马吗?”陆训深眸凝着她,许久,他突然问了句。
黎菁呆了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车子一直没熄火,空调风还吹着,密闭的空间不冷,她哪怕身上只一件毛衣也不冷,甚至还有些热,细瓷小脸上的绯红久久没散,带点呆的样子更娇妍可爱。
陆训眼眸瞥一眼车窗外,下着细雨,院子里漆黑静静一片,连种下的花树都隐在暗色里。
他没再说话,把手里的合同和袖口搁去旁边座椅上,大掌捧起她细滑的脸含住了她嘴。
轻咬慢吮两下,他舌尖突然抵开她齿关灵活的窜了进去,疾风骤雨的般攫取横扫着,大掌微用力揉着她。
相处得久了,彼此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最知道她想要什么,敏感什么。
只掌着她后颈的大掌抚上两把,再一捻一揉,她身子便软向了他。
他埋着头,叼过她颈子上的软肉便吃起来。
黎菁手圈在他脖子上,身子止不住轻轻的颤,被吃得痛了,她禁不住轻轻哼出声。
她本来就晕着,这次缺氧得更晕了,脑袋里只剩白茫茫的一片,耳朵边是空调呼呼吹出的热风,扰得她痒,脱力一般的身子更软绵了,有些说不出的难受难耐。
她攀在他脖子上的手不自觉圈紧他,靠他更近,有时候唇寻到他耳廓脖子又下意识的在上面轻轻蹭。
空调热风温度似乎越来越高,身体渐渐和火炉一样,黎菁只感觉一阵阵热浪扑打向她,她茫茫然的睁开一双水汽的眼,仰起脖子喊了声:“热。”
说话的时候她腿挣扎的蹬了蹬,她脚上还穿着短靴,鞋跟一下踢到陆训小腿。
他伸手轻轻握住,一边细密的吻她,一边抱着她俯身给她脱了鞋,褪了袜。
杏色高跟鞋两只落地,袜子堆在鞋跟上,椅背再次后调,他抱过她再次后靠,又捞着她腰往上一提,让她整个趴在了他身上,捉着她继续咬弄。
黎菁虽然醉了,思维迟滞了些,却不是傻了,嘴上脖子上都被啃得麻麻的,还什么反应不过来。
喝醉酒的人胆子也更大,她睁开一双湿意泛红的眼,借着车顶的灯看向陆训,他带着她靠在椅背上,呼吸微重,棱角分明的英俊脸旁,深邃染情的眼,在夜色里似乎更迷惑人。
她情不自禁的朝他轻轻哼出声,手上学着他的动作。
他浑身僵了下,大掌微微加了力道,一边细密的亲她的嘴,耳,揉着她,一边低声哄着她:“老婆,宝宝?喊我一声?”
她身子发软,却难得没听他话,还抓住机会咬含住他凸起的性感喉结。
他呼吸微滞急促的喊她这么一声,一把按住了她,吃得更猛起来。
车子里空调开得太热,没一会儿热人的毛衣划过一道弧度扔去一边,随着皮带扣咔哒一声,车里顶灯暗了下来。
院子里彻底陷入漆黑一片,细雨丝和远处打得湿漉漉的花树再看不见,只时不时想起几声猫儿叫。
“宝宝,那条手绳在哪儿?”
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车门打开没再管,大衣裹着人进屋上楼到卧室,抬手按亮一盏床头灯,空调滴一声打开,他捞过床上被子披在她身上,双手按着她手十指相扣交握,咬着她耳边软肉亲下去,一边问她。
全身像窜电流一阵阵麻酥,黎菁脚尖不住的绷直轻颤,脑袋昏沉沉的,她都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宝宝?”
他埋头轻咬了一口,催问,她头皮一麻天灵盖都快炸了,下意识回了声:“保险箱里。”
保险箱里,这会儿去开保险箱太耽搁了,他低低应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捉着人继续吃。
二十多天没有亲密过,借着醉人的酒劲儿勾勾缠缠的。
浴室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白气氤氲一室。
城市里听不见鸡叫声,但凌晨四点几十米开外的早餐铺子这时候却亮起了灯,卧室在换过被子后总算恢复一片平静。
只车门大开的车子里狼藉一片还没来得及收拾。
头一晚折腾到凌晨四点多,第二天黎菁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陆训早上起来去楼下洗了车,再洗了两个人的衣裳床单被套,出去处理过公事再去酒店打包了几个菜回来,她听到下面响起关铁大门的声音,再床头的电话响了,她才慢慢转醒,迷迷糊糊伸手接了电话。
电话是陆金巧打来的,让他们今晚去陆家吃饭,说是郝丽华生日。
黎菁睡太久了,脑子本来就懵懵的,听到这通电话,更魔幻了,怀疑自己在做梦,她睁开眼睛看一眼屋子,屋里窗帘拉着,灰麻麻的,都分不清白天黑,她也不知道这会儿是梦里还是醒着了。
要是醒着,她怎么会接到陆金巧电话呢,还是为了郝丽华打来的。
她虽然就去过一次陆家,但那晚上两个人在饭桌上都快干起来的画面她可没忘记。
但要是做梦,这梦也有点太奇怪了?
“喂,喂,菁菁,你在听吗?”电话那头,陆金巧许久没听到黎菁回话,捏着电话轻轻拍了拍喊起来。
“呃,我在,姑姑!”
黎菁赶忙回道,刚睡醒起来,她嗓子又干又哑,她轻轻清了下嗓子:
“姑姑你说晚上去家里吃饭是吗?好,我知道了,我今天本来也打算去看爷爷的。”
陆金巧那边听到这话似乎满意了,她立即笑道:“那行,晚上等你们了啊。”
陆金巧说着,抬眼对上郝丽华瞪着她快吃了她的神情,她满不在乎的扭过脸又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你婆婆这个人节约呢,她生日不收礼的,你和三串儿人来了就行,可千万别带什么礼物啊,不然她要生气的呢。”
“啊?哦,好。”
几句说完陆金巧挂了电话,黎菁却捏着电话好一会儿没转过神,总感觉自己幻听了。
陆训推开门进屋,就见她捏着电话正发呆,一头羊毛卷微微凌乱的散在身前后背,模样透着乖,和她昨晚喝醉的时候有些像。
不过她昨晚乖了,也野了。
眼前划过他抱着她清洗,她突然蹲下去抱住了他腿,他用力攥紧手里湿毛巾青筋鼓起的画面,他喉咙上下一滚,迈步走向了她:
“睡醒了?怎么拿着电话?”
黎菁有些茫然的抬头,“刚才姑姑给我打电话,说阿姨今天生日,让我们回家吃饭?”
陆训神色微顿,看一眼屋子里还暗着,他去窗户边拉开了一面窗帘。
今天难得一个放晴天,有太阳出来,窗帘一拉开,白光便照了进来。
陆训微阴的脸色稍缓,回到床边,伸手给她捋了捋睡得散乱的发:
“那你想去吗?不想去晚上我说有应酬就好。”
黎菁看向他,自从那个梦,他对郝丽华陆金巧就意见很大,但她不能总避着,只要没断亲,陆爷爷还在,不可能不相处的。
可能她现在能自己赚钱了,她的购物症也在控制范围,她对那个梦的恐惧已经少了很多,她看陆金巧和郝丽华也能平常心看待了。
陆金巧只是嘴巴不好,心不坏,和她相处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郝丽华,她们目前还不熟,她也不会对她诉苦什么的,就算诉苦,她不理就是了,她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思绪回转,她把电话放回座机上,笑看向他:
“干嘛不去啊,我都已经答应姑姑了,而且先前也打算好今天去看陆爷爷的。”
“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姑姑会给我打电话说阿姨的事。”
黎菁一脸好奇,陆训看她一眼,给她解了惑:“郝丽华被骗了,她在等着大家一起上门去看笑话呢。”
第91章 骗局
“被骗了?”黎菁愕然。
“怎么会被骗了?她被谁骗了?骗什么了?”
“被她娘家大嫂骗了,被骗光了所有积蓄,丢了工作,还在外面欠了两万多外债。”
陆训声音冷然,他不是很想提起郝丽华,太蠢了。
那次郝丽华大嫂算计他相看,还想把自己在舞厅当小姐的女儿塞给他,他出手整治了那边一回,那边日子不好过了,又回来哄她了。
大概日子过得太好,没事太闲的,人家稍微两句好话,就把她给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