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Annie根本看不到视频里这孩子都在扭什么,只是觉得这音乐听起来不太对劲:“你在里面做什么?”
“摇手手呀!”想到妈妈看不见,小乐嘉立刻站起身拉过妈妈的手,再爬到沙发上,教妈妈像自己过去一样摇手手。
这下Annie就心领神会这个视频里是个什么玩意儿了,配合着视频里的音乐,让人额头突突直跳。
“下来。”她说。
小乐嘉不明所以,乖乖从沙发上爬下来。
妹妹看看妈妈的脸色,又看看哥哥,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安安说过,精神小崽是不可取的。”
可不像她的闪闪公主。
Annie摸着他的脑袋,点了点他的额头:“系统叔叔教你的?”
小乐嘉刚要点头,就听到系统叔叔发出了警报声:“谨慎发言。”
江言毫不犹豫就要抛弃自己的娃:“宝宝,牺牲你一个总比两个人都阵亡好。”
精神发言?
什么声声,什么震震。
小乐嘉思考片刻,把自己的词库都用烂了,才恍然大悟系统叔叔的意思就是让自己要大声说话,体现出精神小崽的气质。
于是他抬手指天,小脚趾在地面上有节奏地轻点,气沉丹田底气十足:“没错!精神叔叔和精神小崽!家人们我们是最棒的!”
Annie:“……”
江言:“!!!”
看到Annie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决定暂时远离一会儿,反正现在打也不是打在自己身上。
男孩子打一打也是没有关系的。
正在厨房里跟王姐学习怎么提高自己甜品水平的乐清听到客厅里崽崽的哀嚎声,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
但迎面就撞上妹宝冲了进来。
乐清接住她:“怎么了?”
“哥哥变成大耳朵图图啦!”妹宝抱住小姨的腿,悄悄咪咪往外看,“哥哥说他是精神小崽,被妈妈揪耳朵。”
闻言乐清打消了要往外走的心思,探出身子看了一眼。
哥哥被按在沙发上揪着耳朵戳着脑袋,Annie也不知道是在跟哥哥说还是跟江言说,神色冷艳:“再乱教,再乱学,精神小崽,我让你变成无精打采的小崽。”
哥哥双手扑腾:“小姨,救救!”
乐清默默把厨房门关上,将妹宝按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着:“没事,等妈妈把耳朵揪对称了我们再出去。”
妹宝瞪大眼睛。
第一次觉得一条心的妈妈和小姨那么恐怖。
她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小姨在做什么?”
“小饼干。”乐清觉得在王姐的指导下自己的技术有所提升了,语气都扬起了不少,“一会儿先给你吃,哥哥不吃!”
“为什么!”安安想也不想就站起来,着急地说,“是哥哥做错了,安安没有错做事情!”
为什么要惩罚安安!
乐清:“?”
她默了默,果断转身回头,打开厨房门,把这个崽拎着也丢了出去。
江随之进门的时候就见整个家里一团乱,客厅有在打架的,厨房门口有个蹲着画圈圈的,厨房门紧紧闭着就露出半张乐清的脸。
一看到小叔来了,小乐嘉还以为找到了救星,小爪子挥舞:“小叔捞捞!”
江随之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厨房门口,揪了揪地上蹲着的那个崽的冲天炮,望向乐清:“怎么了?”
乐清抿着唇不说话。
倒是妹宝哭唧唧告状:“小姨罚妹妹吃饼干。”
江随之:“……”
他的确闻到了烤饼干的味道。
间隔这么久,她的小饼干又要重出江湖了吗?
乐清站在门后反驳:“我跟着王姐做的。”
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委屈,原本还有些同情妹妹的江随之立场立刻就变了。
这是什么!乐清难得示弱,这不就是撒娇!
对他撒娇那就等于依赖,都依赖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还会遥远吗!
妹妹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他收回手:“那不叫罚,是奖励。”
妹妹不明白小叔为什么要撒谎,撒谎是不对的,她抬起头望向小叔的眼睛,随即被小叔心里那些欢天喜地的声音吵得脑袋疼。
“小叔真是太喜欢小姨了。”她闷声说,“那小姨奖励小叔吧。”
正好王姐的声音传出来:“乐清小姐,已经烤好了。”
乐清看了江随之一眼。
后者瞬间福至心灵,这会儿还不去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趁虚而入还等什么?
“是。”他拉开挡住乐清半张脸的厨房门,“我试试。”
见状王姐很识趣地从厨房退了出来,抱着妹妹远离战场。
江随之走进厨房,觉得外面小乐嘉的声音吵闹得很,打扰他品尝佳肴了,于是“顺手”把厨房门也给关上。
乐清刚从烤箱把小饼干拿出来。
为了让自己做的东西能稍微好入口一些,这次她没有加很多东西,都是按照正常步骤来的。
但想到这么多人都不爱吃,她还是自己拿起一块,打算先试试。
不行就算了,再换个赛道。
她刚伸出手,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江随之皱眉:“不烫?”
“噢。”乐清刚才去看妹妹,把手套摘了忘了戴,她回头想拿手套戴上,可江随之另一只手却已经拿起了手套。
轻垂眼睑,动作轻柔的替她把手套给戴上了。
这人的手怎么比饼干还要烫。
乐清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弯曲起来。
江随之视线落在上面,随即轻笑一声:“我脱敏了还是你脱敏了。”
“什么?”
这人是有多迟钝,现在这么碰她她都没有以前那么反应激烈了,但这话江随之却没说。
一旦说出口那就碰不到了。
戴好手套后他也没放开手,而是看向烤盘里的小饼干:“我试试?”
“我先试试吧。”乐清说,“烤的第一盘,还没试过。”
“嗯,不是奖励吗?”江随之靠在旁边,“没有吃到第一块,怎么能是奖励。”
乐清无语:“这又不是什么很好吃的东西。”
还讲究什么第一块的仪式感。
可江随之却笑笑没说话,引着她的手碰到其中一块饼干,答非所问道:“我没戴手套,拿一块。”
乐清的已经捻了一块在指尖,还没送到自己嘴边手就被人拉了过去,靠在橱柜旁的江随之微微倾身,就着她的手在她指尖轻轻吹了两下,温热的风仿佛透过手套触碰到了手指。
她眼睁睁看着这个矜贵桀骜的男人乖顺地垂眼,薄唇轻启,咬了一口她手里的饼干。
刚烤出来的饼干还没那么酥脆,也听不到咔嚓的声音,乐清却觉得自己的神经在他咬下去的那一瞬间就紧绷起来了。
她张了张嘴,好几秒才找到一个借口:“现在还不好吃。”
男人动作微顿,没忍住偏过头笑了好一会儿。
乐清当即冷脸:“我做的饼干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
其实没有以前那么难以下咽,味道正常了很多,至少已经不是小孩口中“惩罚”的程度了,只不过还没冷却所以吃起来口感也还不太好。
江随之将她的手轻轻抬起来了一些,指腹按了按她手腕内侧没有被手套覆盖的位置,意味深长道:“真的有人认为,我是来吃饼干的吗?”
这一下直接把乐清给按应激了,她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凉声说:“你不是,你是来耍流氓的。”
“是啊。”江随之坦然承认,“但你好像挺配合。”
乐清重重将烤盘放下,回头凝视着他。
两人对视三秒,现在天气见暖,每个人都在开始减衣服,在家里开着空调,乐清也几乎不穿外套,就穿了一件很薄的浅蓝色毛衣,衬得她肤色更白。
尤其是现在被热气和他的话激得白里泛着粉,江随之的视线忍不住黏在她的脖颈上,撕都撕不下来。
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江随之强行挪开自己的视线,害怕一会儿真就耍起流氓来了,那、至少一个星期都不能踏入这个家门。
他最先败下阵来,略有些狼狈地转过头:“不说了。”
然后视线里那只手又伸了过来,还带着那块吃了一半的小饼干,乐清硬邦邦道:“吃完,别浪费。”
江随之顺着毛撸:“好。”
然后对上了乐清“你怎么还不走”的视线。
他咬碎小饼干,说起正事儿:“关于孤儿院的事,查出了些眉目。”
乐清立刻认真起来:“什么?”
“我的人找到那个园长,按照她所说当初小孩是意外摔倒导致的脑死亡,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行了。”江随之拿出手机,翻开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份器官捐赠的意向书,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她的名字和院长的名字。
“所以在小孩死后,她的心脏被捐给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