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钱输完了,茶馆的人又不准他再赊账,没办法只能回家。
路上还在想余落仪今天出去上班了,多少能挣点,他明天又有钱用,扭头就见余落仪被两个男的欺负。
余父不是个好父亲,他自己都承认。
烟酒掏空了他的身体,跟两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比起来他就像地上的蚂蚁,随随便便就能撂倒。
最有利的做法是他转身就跑,跑到外面去找人帮忙,但也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余落仪被人带走。
余父退后了两步,他明明都退后了,可不知怎的,又冲了上去。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洛宜利落报了警,温凛靳也解决了两个男人,余父见人被制服了松口气摊在地上,温凛靳上前问了一句:“没事吧?”
余父睁着眼,嚇哧嚇哧喘着粗气,却没回答温凛靳。
洛宜眼皮一跳,觉得不太对劲。
余落仪也发现了,蹲在余父身边询问余父怎么了,温凛靳试着把人扶起来,洛宜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很快播出了第二通电话。
120,余父需要救护车。
“这是什么,湿的。”余落仪摸摸余父肚子,沾了一手,“…血?”
第57章 你花了我很多钱
警车和救护车前后脚来了,温凛靳跟着去警局解释当时的情况,洛宜陪着余落仪去了医院。
两人在手术室外等,余落仪哭了半天,哭够了终于停下来,洛宜递出张纸巾。
余落仪接过捏在手里,吸了吸鼻子:“其实我不太懂。”
洛宜偏头看她。
余落仪勉强扯扯嘴角:“我爸爸他,挺复杂的,没想到他会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她喃喃:“他怎么就冲上来了。”
不救她就不会被捅一刀,虽说是冬天,可余父没有新衣服,棉袄一点都不厚,起不了多大的缓冲作用。
洛宜嘴巴嗫嚅两下,如果是陌生人,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她有很多话可以安慰余落仪,什么他是父亲当然无法看着女儿被欺负,他是个好父亲他很勇敢之类的,可是她了解。
她知道余父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和余落仪一样疑惑。
余父竟然会救被他压榨了十多年的女儿。
可同时洛宜又不意外,她这些年没离开余家不就因为父母没有坏得彻底。
要是坏得彻底,小时候就不倾家荡产救她了。
“他平时对我一点儿都不好。”余落仪又哭上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一直问我要钱,天天泡在茶馆,我生病他不会问候一句,我妈生病他也不管,他眼里明明只有钱的。”
洛宜无话可说。
高中时她想劝余父回头,和余父大吵一架,余父当场给了她一巴掌:“要不是你我会过成这样?!丧门星!”
余母哭着挡在她面前让余父不要打她,她嘴硬:“可是开除你的不是我,让你抽烟喝酒的也不是我,我已经在很努力的挣钱了,是你自己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的!”
余父双眼要瞪出来:“让我欠债的是你,住不了新房子的也是你,过成现在这样都怪你!”
洛宜眨了下眼,没有办法和解。
余母得到消息从家里赶了过来,看到余落仪立马上前抱住:“洛宜啊,有没有事?你爸爸呢?”
余落仪抖着手指了指手术室。
温凛靳打电话说他那边结束了,现在往医院赶来,洛宜站起身跟两人告别。
忧心余父,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洛宜站在医院门口双手环胸,她很少来医院,对医院没有太多的感触,换了身份后知道身体健康最重要,平时很注意养生,也没怎么去医院。
原来等在手术室门口是这个感觉,她小时候进过手术室,当时的余父余母又是怎么想的。
“怎么站在外边。”温凛靳关上车门大步走到洛宜面前,俯下身和洛宜挨了挨额头,他皱起眉,“冰成这样,一点儿不听话。”
哄小孩子一样,洛宜思绪很快抽离,注意力放在温凛靳身上:“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嘛。”
温凛靳揽着洛宜往车里走:“他们怎么样?”
余父吗?洛宜老实回答:“我走的时候还没出手术室,不过应该没问题。”
她有预感不会有事。
温凛靳急着送洛宜回家,此时懒得再进医院,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离开,都要到洛宜日常的睡觉时间了。
“说起来挺有缘,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们。”路上温凛靳跟洛宜聊着天。
洛宜:“哦?”
温凛靳说是去年的事:“和今天一样,我来看老师,回家时遇到有人跟踪余落仪,也是那条路,当时她——”
剩下的话温凛靳没说,可他不说洛宜也知道。
当时她在假扮野人。
想起来就不好意思,洛宜揉揉额角:“她运气不太好,又遇到这事了。”
“要过年了,那片地区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温凛靳解释一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洛宜却有了些小心思:“你当时救了她,她没请你吃饭吗?”
“没有,我也不需要。”温凛靳回想起那时的余落宜,总觉得和今天的不是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现在有了洛宜,完全不想去想其他女人。
洛宜垂下眼,她当然不是吃醋,现在是她之前也是她,她只是为确定一件事。
余落仪没有她过往的记忆。
如果余落仪记得温凛靳,在得到她记忆时也许会请温凛靳吃饭,别说没留电话没有机会,她清晰记得当初余落仪来店里找她时温凛靳也在场。
而且今晚是温凛靳先出场,她跟在后面,余落仪要是记得温凛靳不会只招呼她一个人。
到了医院说的也是“还好今天遇到了你”,丝毫没提温凛靳。
没有记忆,在完全陌生的世界生活不容易吧。
到家十一点,土松仰着头干嚎两声,不满洛宜这么晚才回来。
留它一只狗看家,它好寂寞的。
洛宜下意识去哄,被温凛靳阻止了:“我来,你去洗漱。”他知道洛宜累了。
等洛宜进了卫生间,一人一狗对视,在土松又想张嘴时温凛靳捏住嘴筒子。
“我买了烤肠,你要是乖点,我明天过来给你炸烤肠吃。”
有有听不懂。
温凛靳翻出照片:“这个,你最喜欢吃的烤肠。”
有有懂了。
有有不嚎了。
洛宜洗漱完出来温凛靳正坐在沙发上和土松玩,她穿着睡衣:“我好了。”
温凛靳便起身拉着土松进了卧室,把土松关房里,随后又去厨房洗手。
洛宜:?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刻,从厨房出来的男人一弯腰抱起了洛宜。
洛宜吓一跳,双手环着温凛靳脖子,温凛靳在沙发上坐下,她就坐在温凛靳腿上。
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嘴巴被堵住,呼吸变得困难,双腿被夹着,腰上和后脑勺各按着一只手,洛宜无处可逃。
今天中午,中午不是亲了吗。
腰好痒,整个后腰都是敏感区,一碰就想笑,她肌肤紧绷着,越想躲开后腰那只手就越发缩进温凛靳怀里。
第一次这么深。
等温凛靳放开洛宜洛宜眼角已经通红,嘴巴张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没有聚焦,他呼吸越发灼热。
最后还是忍着给洛宜擦了擦眼泪。
“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在一边等着就行,不用跟着我。”
说的是今晚余落仪遇到麻烦他上去帮忙的事,当时洛宜就跟在他身后,要是他没制服那两个歹徒怎么办,洛宜有可能落入危险的境地。
更何况他们还带了刀。
温凛靳当时是一脚一个人的,没给他们出刀的机会,见到余父中刀倒地才开始后怕。
“还有,说了好几次了,等人找个暖和的地方等,不要在外面。”
温凛靳紧紧盯住洛宜:“记住了吗?”
洛宜眼睛转了转,艰难回过神,她乖乖点头。
但是:“你是故意的。”
温凛靳掀起眼皮。
洛宜:“故意亲这么狠。”
想教育她是真,想亲她也是真,加一起就——
温凛靳笑了一声,鼻尖蹭蹭洛宜:“对,我是故意的。”
“没有办法,”他慢条斯理,“第一次遇到喜欢的人,我情难自禁。”
洛宜脸通红。
土松已经在刨门了,温凛靳抱着洛宜走到房门口,洛宜把门打开,他径直走进去。
把洛宜放到床上,拉上被子,摸摸洛宜的头:“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