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面前的卧室,平静道:“我就不进去了。你早点——”
“别呀。”
时白荔很迅速地拒绝。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一点狡黠的微笑来。
看到这笑容,萧随已直觉般地提高警惕。
“哥哥,你不是想知道还有什么变态玩法吗?来呀~”
萧随:“。”
他沉默。
面前的时白荔笑得十分灿烂,倚靠在卧室门框上。
她背后的卧室温暖而充实,带着特属于时白荔的柔软味道。
像是某种甜蜜的糖果。
引诱着人踏入其中。
萧随的眸色渐深,微微垂下眼帘:“……你确定?”
他们已经不是兄妹了。
无论是在两人之间,还是在世俗意义上的认知里。
在这样暧昧的氛围和时间里邀请他,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萧随不认为时白荔明白。
但——
“当然啊。”
她一如既往地理所当然。
萧随微微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他淡淡:“行啊。那就试试。”
时白荔微微瞪大双眼,还有些不信似的:“那说好了,今晚不许逃?谁跑谁是小狗?”
萧随哼了一声:“当然。”
不管是时白荔什么所谓的变态。
他都可以照单全收。
萧随踏入了那片温馨的光域。
时白荔笑嘻嘻地带着萧随走到了桌前。
萧随漫不经心地扫过,忽然发现这桌子和早上自己过来时,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等他细想。
时白荔已经走到萧随身后,直接把他摁在了座位上。
“OK。那么,开始我们的战斗之夜!”
萧随:“……?”
他眼看着时白荔给自己面前的电脑开了机,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了。
这桌上,分明多了一台游戏本……
时白荔已经熟练地启动了游戏,坐在了他的身边,满脸写着快乐。
“来来来,今晚战个痛快!最近一直找不到人跟我一起玩,总算让我捉到你了嘿嘿嘿嘿。”
萧随冷漠开口:“你说的变态,就这?”
“一晚上不睡打游戏还不够变态?”
时白荔抬头,仿佛已经洞悉了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哥哥不会是反悔了想要逃跑吧?”
萧随微微叹息,闭上双眼。
明明提高了警惕,为什么还会中这种简单的圈套?
……还能为什么。
因为时白荔。
也就她,总能让自己防不胜防。
时白荔还在煽风点火:“别忘了逃跑的是小狗哦。哥哥,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其实是小狗吧?”
萧随:“……行了,来吧。”
时白荔得意地笑了起来,像只偷了腥的小猫。
萧随的嘴角,便也不自觉地噙了点笑意。
算了。
她想做什么,他陪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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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爬上了床。
萧随醒来时有些头痛,好一会儿才勉强睁眼。
下一秒,就看见了自己面前一个铺满黑发的后脑勺。
萧随:“……”
他立刻清醒了。
顶着剧烈的头痛,萧随终于想起来,昨天熬夜陪时白荔战了一宿。两个人都支撑不住,最后双双倒在了床上。
当时都说是暂时休息一下,没想到下一秒就昏死过去。
幸好这床够大。
时白荔躺在床的正中间,身子歪着,上半身背对着他,下半身的两只脚却一只支在床外,一只搭在他的腿上。
她的发丝尾端洒在了萧随的颈窝。
他勾起一缕来,竟下意识放在唇边。
时白荔动了动。
萧随手一松,那没能成功的吻也就烟消云散了。
时白荔揉了揉眼睛,转过头,看到了萧随。
她也花了一分钟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哥哥,早上好。”
萧随嗯了一声:“少折磨我,我可能会更好。”
他的声音带着点早晨起来特有的低哑。
时白荔收起搭在他腿上的那条腿。
萧随微微低头。
“哥哥你放心,我死了就没人折磨你啦。”
萧随立刻抬头,看向了时白荔。
他冷冷开口。
“你死不了。”
“你会非常健康。”
“你很好。”
时白荔:“……?不是。明明是好话,怎么听着那么像诅咒三连呢?”
哥哥你有什么头绪吗?
萧随只是看了她一眼,轻轻勾了勾唇。
便支起身子,揉了揉腿,下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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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钧阳?我们查的事有结果了,你现在有空的话赶紧过来一趟。”
一大清早,孟钧阳接到电话时还有些茫然。
他这段时间十分忙碌,一方面要处理工作上的事,另一方面也在全力查找当年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孟钧阳的朋友多,大家都愿意帮忙,但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很多东西追查起来太有难度。
直到前几天,明娇忽然找到了孟钧阳,问起了关于时白荔的事。
明娇并不身处局中,却敏锐地意识到时白荔大概是发生了些什么。
孟钧阳对明娇的情绪相当复杂。
但涉及到时白荔的隐私,他也不好多说。
明娇却很聪明地换了个方法:“看你很忙的样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样一来,孟钧阳的确就无法拒绝了。
他便告知了明娇,想要查一下二十三年前妇幼医院的新生儿有没有抱错了的问题。
孟钧阳没说名字,明娇也没有多问。
但某些默契却让两人心知肚明。
直到今天一早,明娇忽然打了电话过来。他才恍然大悟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