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不久前，零被恚证实是那名叫做闻松月的玩家，也因而，成为了他们无界山的头号通缉犯。
然后，他们派出了厉飞雪和她的弟弟，想要彻底将闻松月斩草除根，却反而得到了一死一叛逃的消息。
圣女的手抚上了心口的位置，漫不经心地想。不仅如此，她现在倒是也蛮想见到这个人的。
完美通关了三场副本不说，连最新的必死副本也活着出来，更是直面神明还活了下来……
有意思。
圣女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她微微垂眸，等再度抬起眼时，表情已恢复如初，就像是最为虔诚的信徒一般，为自己的神明提出了最为真挚的担忧：“……那就让我去除掉她吧。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既然预言中她会是杀掉您的那个人，那就一定让我为您排除这道威胁吧。”
闻言，恚的语气明显和缓了不少，也没之前那么尖锐了，落入耳中却有种古怪的微妙感：“你能这么想吾很高兴，你不愧是吾最满意的孩子。这么多年，也就你最合吾的心意了。”
圣女掩唇笑了起来，道：“我也要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不过……您为什么会这么说？按照我们找到的资料来看，如果闻松月是预言中的那名玩家的话。十年前，她应该才七岁吧。”
七岁的玩家……好像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圣女欲言又止。
恚嗤笑一声，道：“吾的感觉绝对没有错，她一定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能杀死吾的只有……”恚突兀地停顿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尖声道，“姒以为自己瞒的很好，但她绝不会想到吾已经发现了。”
“零这次的必死副本是属于另一个神明的领域，而能轻易跟神明建起联系，甚至进入祂的领域的……就只有预言中的那个人了。
恚阴森地道：“杀掉她，一定要杀掉她。”
“还有九十九号，她们两个都必须要死。”
圣女面色一凛，她微微俯身，优雅地行了一个古怪却又布满韵味的礼：“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杀掉零。”
“定界局那边就由我来联系吧。”圣女微微一笑，轻飘飘地道，“您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该让他们干点实事了。”
黑紫雾气开始缓慢地向着雕塑中拢去，随之而来的是恚冰冷的声音：“希望你不要让吾失望。”
……
打开那道门的瞬间，骆青竹的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了一本书——
闻松月得到的那本名为“时间”的书。
如果……现实世界中也可以使用道具就好了。
骆青竹脸色苍白，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冲她露出了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那张早上才刚刚见到的熟悉容颜上溅满了粘稠的血液。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旁的血，语气轻快地对她道：“……好甜的血，骆青竹，你的血也是会跟她一样甜吗？”
少女大笑着拉开了窗户，像只断翅的鸟儿一般自十九层的高空中一跃而下，转瞬便没了踪迹。
骆青竹冲了过去，颤抖着手抱起了躺在血泊中的那个人。
第106章 现实9
再次醒来时, 挂在墙壁上的闹钟告诉闻松月，此时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想揉揉眼睛, 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纱布的前一秒，被人及时的拉住了。
姜烟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道：“你醒了, 松子。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闻松月转头看她,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姜烟应该一直就坐在她的床旁陪着她, 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醒来。
“是有点饿了，有什么吃的吗？”闻松月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问道, “骆姐是不是已经去了，那云姐和雪姐呢？她们去哪儿了？”
她没在房间里看到她们。
姜烟一边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支起来, 一边答道：“嗯, 骆姐大概七点钟就起来出门了，阿萝和小雪说要去附近逛一圈，等一会儿她们应该就回来了。”
闻松月“噢”了一声, 眼馋地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豆浆, 乖乖地跑去洗漱。
等她和姜烟一起吃完早饭之后, 云萝和厉飞雪也回来了，表情都有些奇怪。
闻松月低头喝下最后一口豆浆, 问道：“怎么了, 你们出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厉飞雪张了张嘴，她刚想开口, 就被云萝拽了一下, 便又立马紧闭住嘴。
闻松月挑眉，看着云萝不自在地道：“那个松子……你中午想不想去吃大餐啊？”
“什么大餐？”闻松月隐约猜到了什么, 勾唇笑道，“是不是有人要请我们吃大餐？这个人……”
“不会是越姐吧。”
“Bingo，恭喜你答对了！”云萝凑了过来，眼睛眨呀眨，道，“是这样的，我跟小雪刚出门，就遇见了两个特别帅气的保镖姐姐！”
“她们拦住了我们，说是越总派来的。”云萝一拍手掌，道，“我心想那还能有谁，那必然是越姐啊！”
“越姐说是想请我们吃顿饭，顺便聊聊副本中的事情，但是她有一个条件……”
这次不光是云萝支支吾吾了，厉飞雪也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回避了她们的目光。
姜烟表情古怪，叹道：“她不会是说不要骆姐去吧？”
“……是的！”厉飞雪震惊地道，“阿烟你是怎么猜到的？难道你刚才在楼上看到了？”
姜烟道：“……那倒没有，我没往下看过。我只是感觉，她之前应该跟骆姐发生过什么事情。”
所以，两个人的表现都很奇怪。
闻松月若有所思地道：“不让骆姐去……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不能告诉骆姐了。但其实骆姐也说了，她要回定界局一趟，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她拉长声音，道：“如果我们不说的话，她应该也不会知道。”
云萝瞬间变成了狗狗眼，眼巴巴地恳求道：“对啊，这么好的机会，松子、阿烟我们就去吧！”
“而且我们也不是说不告诉骆姐，只是……”云萝眨了眨眼，笑道，“越姐只是说让我们今天不要跟骆姐说，那我们明天告诉她不就好了。”
闻松月瞬间了悟，道：“好啊，云姐，你是不是也很好奇她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云萝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戳闻松月，道：“怎么松子，你难道不好奇吗？你就不想去吗？”
闻松月轻咳一声，道：“……那我确实挺好奇的。”
虽说隔了层纱布，骆青竹和越水尧站的位置中间还隔了几个人，但……从第一眼开始，闻松月就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两人身上一种微妙的气氛。
她们之间绝对发生过什么事情——就凭越水尧那一句句“骆警官”来看，发生事情的时间点极有可能是在骆青竹还在刑警大队的时候。
闻松月毫不犹豫地去晃姜烟的手臂，道：“走吧姜姜！我们去吧，明天再跟骆姐说，我们这才不算通敌叛国，而是刺探敌情！”
云萝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们是去做卧底的！”
“……”姜烟无奈地道，“那好吧我们去，但是你要注意一些饮食，医生说了，让你最近饮食清淡，忌辛辣油腻……”
云萝嘿嘿一笑，道：“那我不用，我就敞开肚皮，想吃什么吃什么。”
闻松月轻哼一声，立马告状道：“姜姜你看她。”
姜烟伸出胳膊分别拍了拍她俩，道：“没事，我陪你一起吃清淡的，让阿萝和小雪多吃点好吃的。”
能派出保镖来找她们，而且这么快就找到了她们的位置，想也知道，越水尧的身份应该非比寻常。
也因此，闻松月对于今天中午吃什么很是期待。
……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闻松月几人被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带去了全市最贵的餐厅。
进去之后她们才发现，整间餐厅就只有她们和微笑着的服务员们——因为被包场了。
越水尧对此淡然地表示：老板有贵客要请，停业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闻松月几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愧是越总，越总大气。
等她们纷纷落座之后，越水尧的目光落在了关紧的房门上，忽地笑道：“……你们真的没告诉她要来啊？”
云萝“啊”了一声，迟疑地道：“那我现在打电话跟骆姐说？”
“不用了，不用了。”越水尧笑得前仰后合，道，“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不过我想……”
她意味深长地道：“她应该最晚明天就会知道了吧，我跟她的这些新队友们单独会面的事情。”
“……”闻松月咳了一声，解释道，“骆姐今天有事要回一趟定界局。越姐，你要不明天来找我们吧？”
“正好大家都能见个面。”
越水尧轻笑道：“那还是算了，骆警官应该并不想见到我。”
厉飞雪本来正夹菜吃，突然一脸认真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吗？”
闻松月、姜烟、云萝：“……”
闻松月迅速给厉飞雪夹菜，道：“雪姐你多吃点，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
姜烟尴尬地道：“抱歉啊，其实我们就是有点好奇，你不想说也没事的。”
越水尧看着丝毫没有生气，依旧温和地道：“我倒是想跟你们说，就是担心我的视角可能会跟她的不太一样，说出来有偏差就不好了。”
“这样吧，如果明天她愿意见我的话，我们一起说。”
闻松月眼睛一亮，立马道：“越姐，明天你可一定要来啊！”
越水尧掩唇笑道：“就凭松子这句话，我一定会去的。”
吃饭的过程中，她们也互相交流了一下关于副本的问题，越水尧得知后续后也感慨不已，直言道：“还好这种垃圾人被惩罚了，不然我还真想进副本替民除害。”
闻松月看了越水尧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越水尧恍若未闻，打了个电话，一行人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停到了闻松月她们的面前。
她微笑着道：“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该送你们什么，你们看看喜不喜欢吧，不喜欢的话——”
越水尧笑着眨了眨眼，道：“可以跟我说，我给你们换别的。”
闻松月掀开那块红布，眼睛登时亮了起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把锋利冰凉的匕首。
姜烟几人的礼物也都差不多，不算特别贵重，但均投其所好，正正好是她们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闻松月意识到了什么，跟姜烟对视一眼，彼此心里也都有数。
这么看……越水尧应该之前就调查过她们了。
而出乎意料的，越水尧主动道：“抱歉，先前我调查骆的时候，顺便也了解了一下你们。多有冒犯，实在抱歉。
见闻松月几人均摆手说没事，越水尧微微一笑，道：“我也给骆警官准备了一份礼物，等明天见面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