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一时鬼迷心窍将它放在衣服夹层里带进宫来,早也忘了,上回妾身未能承宠才想起它来。”
刘小仪吸着鼻子慌忙解释,“但,但妾身不敢轻易用在皇上身上,便想着让野猫试试……”
苏棠听得两眼一黑。
其实迷情的东西在皇室也并非禁忌。
主要看皇帝怎么想。
据说汉朝皇帝刘欣就是依赖这种药,壮年时便纵欲过度死了。
只是让猫试人的药,确实有点不讲科学。
但小姑娘还算实诚,她完全可以编个更能撇清自己的理由。
萧景榕约莫也是看出这一点,免了她的死罪,改为将人幽禁到掖庭去。
对外只宣称是她冲撞白淑妃,以下犯上。
苏棠等人自然默契地选择三缄其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过刘小仪在苏棠眼里就是一被带歪了的小姑娘,她也不忍心让人一辈子拘在一间房子里。
毕竟掖庭还是她管着。
苏棠便私下跟萧景榕求了个恩典,好歹让刘小仪在掖庭能出入某些院落,多见着几个活人。
“兴许是皇上传了她侍寝又没宠幸她,她觉得皇上身体有恙,才急着献药。”
苏棠说着不禁觉得有些唏嘘又好笑。
萧景榕前面才用了壮阳药,假如再吃些春*药,也是没谁了。
“没良心的。”萧景榕冷睨苏棠一眼。
苏棠听这话,侧目调侃,“皇上难不成是为臣妾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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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林珣和汪度
对刘小仪同情是有的,但萧景榕就算真是因为她没碰刘小仪,苏棠也不会觉得愧疚。
毕竟这皇宫嫔妃众多,就算没有她,承不了宠的依旧比比皆是。
承宠一回就被抛之脑后的也不少。
甚至很多一辈子见不着皇帝。
说到底王权之下,女人都是牺牲品。
能不能挺到最后,得看个人命数。
就好比肃和皇后,她要是身体康健,指不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萧景榕没答话。
其实也说不上。
他就没听过男子守节的道理。
只是没什么兴致,也便罢了。
再者他年岁渐长,总得早早节制保养,否则哪日只怕会当真不能使某些人尽兴。
“胡言乱语。”萧景榕掐了一把怀中人的腰,拒绝回答。
“痒得很。”苏棠掰着他的手指,不让他乱动。
肃和皇后丧仪刚过,再加上萧景榕因为萧韶安的事心情不佳,两人睡在一起都没往那方面想,聊了一阵便阖眼入眠。
翌日一早,苏棠刚替萧景榕整理好衣装,沉鹭便来回力宝在外面候着。
得到首肯,小家伙揉着眼睛进来,“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别揉眼睛。”苏棠把他的手拉下来。
小家伙直接抱住萧景榕,用脸在他衣服上蹭蹭止痒。
苏棠扶额,抓住他后领把他提溜开,“在衣服上蹭也不行,更不能在你父皇身上蹭。”
都怪上回萧景榕没呵止他抓自己的龙袍,这小子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沉鹭递来用净水沾湿的帕子,苏棠接过给力宝稍微擦了擦。
“不睡了?”苏棠看小家伙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
给皇后跪灵祭拜那段时日都起得早,本来力宝这个年纪意思一下也行。
但苏棠想着肃和皇后毕竟养育他几年,他于情于理都得好好祭奠一番,便按照大人的规矩要求他。
小家伙倒也讲道理,乖乖照做,不曾哭闹。
许是习惯了早起,现在不用跪灵,仍是天没亮就醒。
“不睡。”力宝摇头,又打了个哈欠。
萧景榕也不计较力宝蹭了自己衣服,反正不是第一回。
同母子俩用完早膳,转身上朝去了。
李培顺看着自家主子对三皇子异于其他皇子的疼爱,心里有些咯噔。
这么些年皇上将肃和皇后生的大皇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众人是有目共睹。
明面上不敢表露,私底下都默认大皇子是太子之选。
只是近来大皇子闹的事,宫里其他人不知道,他却门儿清。
还真说不准将来是怎么个结果。
萧景榕离开不久,萧韶鄞便来向苏棠请安。
每逢旬休,他都会在乾祥宫待上一日,跟当初的萧韶安差不多。
所以要说像原著剧情所述,萧韶安认为皇后对他过分严格,苏棠是第一个不信的。
他要是真因此心生怨怼,他自然能有一万个理由不在皇后跟前晃悠。
苏棠先过问了萧韶鄞这段时日的生活琐碎。
萧韶鄞紧跟着却向她解释起国子监的考试为什么没拿到前三名。
他身体不好,不常奔波去国子监,仍在离住处比较近的崇文阁听学。
但国子监的考试少不得还是要参加。
“陆先生说过儿臣要取前三甲不难,并非儿臣离了母妃懈怠,儿臣只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苏棠本来也没多在意这事。
萧韶鄞的学习完全不用她担心,毕竟天赋在那儿摆着,再加上崇文阁国子监汇集天下名师,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只要他身体不出问题就行。
但她倒没想过萧韶鄞小小年纪竟然会想着藏拙。
要不说最后这皇位该他坐呢?
她都还没顾上嘱咐呢,人自己就领悟了。
苏棠倒也不是真忘了,只是没想好该如何。
萧韶鄞从出生开始,不利的条件就占满了。
生母是罪臣之后。
身体弱不禁风。
她这个养母也出身低微。
皇宫内外,朝堂上下约莫没多少人把他放在眼里。
她再强行让他隐藏自己的才能当一个默默无闻、泯然众人的皇子,对他实在不公平。
一方面是出于他的安危考虑。
一方面是出于他心理健康的考虑。
所以苏棠才有些犹豫。
结果孩子心里比谁都明白,倒显得她的担心多余了。
苏棠自是表示支持萧韶鄞的做法。
萧韶鄞复又道:“还有一事,阿娘让儿臣拜访小皇叔,儿臣两回都扑了空。”
皇后丧仪期间苏棠自也远远见过小寿王两回。
他一副心事重重之态,叫人放心不下。
但她没找到机会和他单独说话,信里问了他也闭口不提,只能让萧韶鄞趁出宫时瞧瞧。
也不知道这熊孩子神神秘秘在做什么。
如今朝中局势波谲云诡,苏棠是知道的。
勇毅侯和贵妃倒牌本就余波未平。
上回苏成来信道韩禧升官,顺带也提了林珣调任一事。
林珣在大理寺没待上三五个月便被调往工部任职,离京赴任一年,如今又去了户部当度支郎中。
更离奇的是他刚离开工部,工部尚书就换了人。
具体枝节苏棠身在内宫想搞清楚还得费些功夫,但再怎么看这事都不简单。
另一边,在京郊拜访濯缨先生的林珣忽觉鼻腔微痒。
他轻轻呼气压下,加快脚步行至坐在亭中的濯缨先生汪度面前。
对方用半是调侃的语气质问,面上挂着笑意,眼里却是噬人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