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琛自顾自地说着,他不知道这番话在梁梦的心里掀起多大的风浪。
梁梦当然意外,骆琛怎么会梦到梁梦在书中的结局?无法解释的神奇一如她莫名其妙的穿越。不过这个傻子自发地把自己代入进去,还在责怪自己,这让梁梦怎么能不更爱他呢?
感动他的付出,爱他不计自己生死的为她考虑,这一刻骆琛在她眼中再不是那个坚毅冷硬又聪明的男人,而是一个可爱的,值得她这辈子全然托付的依靠。
梁梦捧着他的脸,眼睛晶晶亮,温柔地说:“这只是一个梦,不是真的,你要相信了不是傻瓜吗?”
骆琛挣扎着坐起来,被子滑落,上半身露出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伸开双臂将梁梦抱在怀里,瞬间心里空旷的空间被填满,让他发出满足的喟叹:“我不信,但它提了个醒,提前扫清麻烦,以后也省心。”
骆琛埋在她的怀里拱了拱:“我不能接受我那么喜爱的人受欺负。”
梁梦的心跳剧烈,骆琛仰起头看她,手放在她的心口:“害怕了吧?你就是嘴硬,别怕,我保证我会活成老妖怪陪在你身边,赚多多的钱让你吃喝不愁。看你去买人家剩下的菜还被凶,我要心疼死了。”
梁梦感觉到心底那颗躁动许久的种子在这一刻破土而出,以惊人的速度生长,从一株小嫩芽成为茂盛喜人的参天大树,春风拂动,透过来甜丝丝的清爽味道,骆琛轻轻触摸一下,树枝就抖动着发出簌簌声响。
“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骆琛俊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嗓音中却带着让人心寒的阴冷。
梁梦心底碍于目前局限形势而被压下陷入沉睡的黑色念想突然被续上了力量,比那一株金灿灿的美好温暖成长的还要更快,没多久就成为另一股的醒目存在。
人性的善与恶,往往在一念之间。
梁梦没有成为圣人的觉悟,也做不了那种道德值得称赞的好人,她同情弱小,会尽可能地去帮助一个急需帮助的人,更不会主动的伤害别人,但是别人犯我就我必犯人。有一段时间她在夜里曾自问,她对周婷的恨有多少,真的就恨到恨不得让这个人消失吗?那上辈子周婷绝望的跳楼,这样的死还不够吗?
梁梦一度也认为到这里就结束了,渣男被赶出去,毒闺蜜也消失,直到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知道了周婷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伤害了一个有爱的家庭,操纵了善良无辜原主的一生,她为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发起反击并无错,这一次她倒是希望周婷不会选那条最为轻松的路,而应该尝遍时间疾苦向原主赎罪。
还有任建东,梁梦虽然知道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和这个人牵扯上任何关系,但这并不代表梁梦就想放过他。
所以此刻,梁梦和骆琛的想法是一拍即合的。
骆琛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怕自己的狠厉吓到她,抬手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我保证一切都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进行。”
梁梦回以他一笑,俏皮地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说不定这是他们上辈子对我做的恶,这辈子得还回来,兴许哪天我也梦到了。”
骆琛见她并不恼火,加上梦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说开了整个人轻松很多。
灶火上的水壶响了,梁梦把热水和冷掉的白开水兑起来喂给他,让他润润喉咙,刚才说话声音都恨干巴嘶哑。
骆琛就着她的手喝饱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了,说道:“还是不要梦到了,我看的都难受,更何况你。你以后永远也不会有那样的遭遇,睁眼看到的、拿到手中的都是最美最好的。”
梁梦坐在炕沿,侧着头冲他笑:“那我要被养得不知人间丑恶了,都说事教人一教就会,过程也很是惨的。”
骆琛拉过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把玩着,摇头失笑:“有我在,就算我不在,还有我们的儿女,事情让我们去愁,你不用操心。”
他的许诺能让每一个女人听得心花怒放,然而这种好是她的专属。
没多久刘博披着一身寒风从外面进来,吸了吸鼻子,把药递过来:“哥,快点吃药。我让饭店做了两个清淡的菜一会儿给送过来,这两天你就在好好躺着养病,需要什么和我还有嫂子说。”
骆琛抬手示意刘博找个地儿坐下来,沉吟一阵说道:“李成在那边也呆习惯了,他脑瓜子聪明,又能说会道,挺吃的开,我也放心了。你说你丢不下家里人,我又在远处也顾不上你,心里一直挺不得劲。我一直有个心思想把产品推广到我们这边来,我打算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一旦事成,整个北方都由你负责。你觉得如何?”
刘博整个人欣喜地跳起来,摩拳擦掌地傻笑:“哥这么看得起我,我拼了这身骨头也得办成了。”
比起纵向从北到南的跨越,他在整个北方也算离家近,虽然他没有做过“开拓事业”这种一听就很高大上的工作,但他知道从无到有的快感是何等让人着迷,也让那些过去瞧不起他们哥几个的看看,他们口中不务正业的“混混”做正经事业也能做的风生水起。
骆琛还有话想叮嘱,但碍着梁梦在一直憋在心里,待到刘博将人送到家回来,他才说:“我不在的日子,你盯梁梦家那边盯得紧点,那个叫任建东的不老实,他要敢动什么歪心思就给我废了他。”
刘博一听这个任建东和梁梦住在一栋楼就明白了。
骆琛皱了下眉,改变了主意:“不用废了他,你打听他家怎么度日,他个人喜好之类的,打听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刘博拍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骆琛吃过药睡了个饱觉,又躺了一天,年轻身体很快又恢复了活力,让原本准备了一系列计划想要照顾他的梁梦落了空,他笑得没脸没皮:“这么好的福利没领到好可惜,能不能换样来替代?”
“什么?”梁梦说着侧耳付过去听。
骆琛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不正经的哼笑,故意压低声音,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廓,搞得痒痒的,梁梦笑着往旁边躲:“你好好说话,不然我要打你了。”
骆琛抱着她倒下来,耍赖地拒绝:“那你打我吧。”
他的手揪住她的衣摆,不紧不慢地往下拉,不害臊的说:“水满了,不能积着。”
梁梦惊呼一声,哪怕在屋子里他的手还是冷,贴在她的腹部把她冰了一激灵,翻身压过去,眼中春意盎然,两人目光一碰就知晓彼此都是想的。
骆琛喜欢梁梦的大胆热烈不做作,更喜欢她的欣赏和全然愉悦的反馈,两人在这件事上无比契合,让骆琛相信梁梦现在越发喜爱他跟这事儿也是有关系的。
屋外寒风呼啦啦地咆哮,屋内灶火燃得旺,窗户玻璃上结了一层雾,只看得到窗帘淡淡的红色,殊不知一方小天地里情感浓烈的两人嬉笑玩闹,谁也不认输地想要占上风。
梁梦这回是真不想让骆琛得意,哪怕累得快成一滩软泥了还是挣扎着保持居高临下的气势压制他,感受到他的急切和难耐,她坏心眼地折磨着,实在受不住的骆琛只得可怜兮兮地求饶。
“乖点,就差这一下了,好梦梦好不好?”
梁梦借这个机会谈条件:“往后再不能那么凶了,我说停就停,你听还是不听?”
骆琛如今小命都在她手里攥着哪儿能不听,赶紧连连点头:“听,哪怕你要我一会儿去外面跑一圈我也答应。”
梁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说什么胡话呢?忘了病才好?”
骆琛趁势掌握主动权,深情款款地说:“还是梦梦疼我。”他动作可一点也不温柔,霸道又强势的横冲直撞,说好的一下变成了无休无止的痴缠,任凭梁梦如何骂他,他都是厚脸皮:“我可没答应现在,我说的是以后,梦梦,别跑。”
冬天里,只剩两人热火朝天的你追我逃。
第105章 105
刘博打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彼时是早上十点,推门进来见骆琛半靠着墙在看书,眉眼间荡漾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得意神色, 那是里外通透的舒坦。
“哥,身体好些了?”
骆琛将书丢在一边,坐直身体, 正色道:“已经好了,打听的怎么样?”
刘博脱了鞋子上炕, 两腿交叠:“姓任的小子一家是外地来的, 不过他老子是本地人, 听说外出办事出车祸被撞死了,肇事者家里有背景赔了点钱,还给他们介绍了条路子。之前动了歪心思想花钱顶替人的工作,人家不买账没成, 现在整天待家里也不做事。”
骆琛“哼”了一声,这个人的现状与他所想的差不多,也印证了梦中的梁梦会过得那么辛苦, 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抑郁不得志而产生的消极, 不过是年轻时候有老妈伺候, 等老妈年纪大了伺候不动找个媳妇继续当老妈子使而已。这种废物留存在世上不过是制造无用的消耗而已。
刘博感受不到骆琛脑海里的思考结果, 他看着为他倒开水的那只有力大手,兴奋中又带着解气说道:“你说多巧的事儿, 他要顶替的那个人竟然是嫂子, 嫂子把他们给臭骂了一顿, 要我说就该把这事报上去, 让这些人吃苦头。”
骆琛倒是从魏京那里听了一嘴,但当时他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让梁梦愿意和自己好, 所以听得不是很认真,现在想来才觉得魏京对此事的评价是很有道理的。
“梁梦处事圆滑,她完全可以举报上去,但是她没有,看着像个受气包是吧?但在我们这种地方更多的还是人情关系为先,巴掌大的地儿走三步就能遇到熟人,她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女孩子背上这些不合适,会被人防备嚼舌根的。但我不一样,她借着和我换工作把我推在前面,就算那些人心里不舒服也不敢找她的麻烦。”
骆琛想到这里心情愉悦了几分,他的心头爱也是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这让他稍稍放心了一些。
所以他此刻说话也带着作为家属的得意:“你这就不懂了,你光看到表面了,有空去打听打听和任建东私下交易的那人怎么样了。”
魏京和其他那些只知晓岁月静好,享受美好的人不同,她是一个反骨,逆着人□□望的主流回到无数奋斗人所坚持的本心,要推一把那些还走在后面的人。他也有理由相信那个想借机收好处费的人已经收到应有的处罚。
“哥,那我蹲他多久?等嫂子他们一家搬离就结束吗?”
骆琛眉间倏然浮现出一丝狠,将水杯放到刘博面前,漫不经心地说:“就这么盯着,只要他老实就行,你多想想我给你安排的任务,期待听到你的好消息。晚一点我和你回家一趟,商量一下订婚事宜的流程,缺什么赶紧补起来,准备差不多了我再去梁家提这事儿。”
骆琛和梁梦的腻歪程度堪比掉在地上的蜂蜜罐子,粘稠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自然也知晓骆琛对娶梁梦进门这件事颇为急切。两人从小玩到大,他能明白骆琛对一个温暖有人气的家庭是多么的渴望。
“订婚也是大事该摆上几桌热闹一下,你爸妈那边要请吗?”
骆琛手摸着长出胡茬的下巴,云淡风轻地说:“我妈那边会请,将来少不了有用到的地方,梦梦那边的亲戚多,到时候看叔叔阿姨怎么安排吧,其他的就算了,没那个必要,坏了来客的心情不好。”
刘博对骆琛说出这些话并不意外,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在听到“有用”那两个字时受到触动,一家人怎会以利益来算计情分维持与否,偏偏骆琛说这些时的情态很淡也很随意,这何尝不是判了亲生父母死刑?注定他们这辈子只能维持表面的情分,靠血缘将彼此拉扯在一起,除此之外是全然的陌生人。
在刘家询问订婚流程和需要准备的喜物,骆琛作出好学生模样将每一点都写在本子上,对于有多种选择的想也不想直接选最好的,尤其为女方准备物件和金钱金器那块更是毫不含糊,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命都交给梁梦,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
刘凤下班回来端着盆在后边一块小地上边洗衣服边听他们说话,越听越眼馋,哪怕她已经打消了对骆琛的执念,还是忍不住说:“梁梦太好命了,碰上你这么舍得付出的人,还要啥有啥,别人不得羡慕死。”
骆琛笑着说:“不用羡慕,你也会遇到舍得给你一切的人。”
刘家人都跟着笑,刘凤下巴一扬,不信:“哪儿找去?好男人又不会在脑门上写出来,我也不贪心,能遇到个肯上进为人善良的就好了,还有一点不能像你们这么凶神恶煞的,我胆子小禁不住吓。”
“总有人不怕被吓,你呀,不能以貌取人,当心错过适合你的人。”
骆琛病好后再一次登梁家门之前,特地去了一趟省城,把自己来请他们帮自己商谈婚事的意图告明,他礼数做的也足,处处合理又处处透着见外,宁梦如心里一阵酸涩,儿子是真不拿她当妈,人生大事也只是通知她,失落归失落,但好歹还愿找她演这么一出戏,她也该知足了。
“你有事业有家,我和你叔叔真心为你高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我们那会儿条件有限,对这些也不懂,现在好了,你们该办的隆重些。要不,在省城办怎样?我跟朋友说,肯定办得气派。”
骆琛笑了一下,嘴角甚至不愿泛出太大的弧度,拒绝的也干脆利落:“梦梦那边的亲戚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了我们让他们在路上遭受颠簸,我于心不忍。我们只打算请一些亲朋在一块聚聚。”
骆琛敢这么说是那天晚上他和梁家长辈提起这事,长辈给出的意见,他敬重二老也愿意顺着二老的要求来办。不过在此中间,梁成来信说要去某地出差会路过家门,上边给他一天假来探亲,所以得以让两人订婚的事情快速推进,这对骆琛来说也是意外之喜。
在订婚这件事上梁梦表现的无比悠闲,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过问,父母已经帮她决定好了,倒是骆琛忙得和陀螺一样,连不过覆盖在大件上的镂空纱巾他都要从省城买,害得她闲来无聊想找他亲近却连人也见不到。
不过自从那天见到任建东之后,她还见了他两次,一次是在厂区宿舍门口,他眼巴巴地盯着她,那眼神恶心地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再一次是她中午出门要去商店买个小物件,正好撞到他站在楼梯口朝她家里张望,看到她,还冲她龇牙笑。
梁梦深知对这种人哪怕骂一句他都会当成你愿意搭理他,所以她只当没看到,但在回来的路上从角落里拿了一块砖,想着他要还敢在她面前晃悠,她就砸爆他的狗头。
梁梦到了自己家门口看到那人果然还在,不过轮不到她举转头了,现在那人缩着身体躺在地上来回打滚,连痛的呼喊都挤不出来,看来有人帮她解决过了,至于这人是谁,她笑了下,这会儿真是打从心底里舒爽,自打这之后再没见到这个烂人在眼前晃悠。
在喜悦的氛围中也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废神,梁梦和骆琛还回乡下见了爷爷和姥爷那边的亲戚,不过她和亲戚们往来不频繁,哪怕承接着原主的情感记忆,其实还是有点吃力的,好在骆琛这人是真心诚意地接纳着她所有的亲戚,做什么都很卖力,自然就把梁梦的那点不自在给冲淡了。
当然当中也不乏有些没眼色的,自己都算不上什么人物,反倒挑起骆琛来了,还打着为她鸣不平的“善意”。
“我妹妹好歹是个大学生,也有好工作,怎么就看上你?你在外头的那些事都处理干净了?可别让我妹和你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到头来再找麻烦找到家里来,让大家伙跟着你受罪。”
梁梦知晓这就是爷爷家里另一个想着创业发大财家的儿子,是她的堂哥,这话才说完,就见原本带笑的爷爷瞬时冷了脸,训斥道:“不会说话把嘴巴闭上,在哪儿都想显着你。”
一把年纪的老人转头和骆琛赔笑:“好孩子,咱不理他,只当他放屁。”
骆琛自然也不会怪罪,笑着说“好”,可梁梦却咽不下这口气,直接出声道:“大哥这话说的,就算有人找上门来也是上我家去,我们离得这么远,那些人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寻你来,你着什么急?再说了,大哥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骆琛在南边老老实实的工作赚钱,从哪儿去惹那些人?”
骆琛为梁梦这么维护他而高兴,但也不想让他们兄妹俩失了和气,所以出来打圆场,偏梁梦不饶:“话可不是说完就没事了,向骆琛道歉!”
第106章 106
没人想到向来温和的梁梦会这么执着, 尤其是那个堂兄也没想到面子被落得这么彻底,到底是年轻气盛,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半天不开口,摆明了和梁梦对着干。
有亲戚出来劝和,开口闭口一家人不要为了点小事闹得不好看。
梁梦转头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我带骆琛过来是认亲人的, 如果觉得和我们有牵扯丢分,不如早点说清楚就此打住, 免得委屈了自己。”
这个时代的人尚且重视亲戚往来, 为了维持表面的一团和气把委屈咽下去, 只是不想让长辈难过。但梁梦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做法,晚辈努力往下压,长辈视而不见,这种虚假的平和有什么意义?
亲戚间捧高踩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梁梦见惯了为利而对她和颜悦色,一但给少了便出言讽刺的,也让她在戳破脸面这种事上做的十分熟练。
在所有人中梁爷爷是最难堪的, 他垂下头沉默一阵, 然后斥责梁梦的堂兄给骆琛道歉。
那堂兄翻了个白眼, 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身走了, 更把梁爷爷气得脸色发白。
至于一旁的叔婶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也是一声不吭。
梁梦笑了一声,蹲在爷爷面前, 说道:“您生气了?您就是怪我, 我也要说。哪怕我瞎眼看错了人, 但今儿也是我的好日子, 这么赶着给我上眼药,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和他理论。再说了, 他了解的是真正的骆琛吗?听风就是雨的,把人想的那么不堪,反正我往后再不和他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