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冬梅:……爱消失后,安楚终于看清了周蕴礼的真面目了,挺好的。
安楚转头就把周蕴礼的事情又告诉了安乐。
“这么说,他还会再来的。”
“是啊,怎么了?”
“妈妈,你真的就这么原谅他了吗?”安乐很认真地问道,“他对不起你,搞破鞋,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安楚:……好像是啊。
安楚当然是没有什么被背叛的屈辱和愤懑的。
但是安乐有,原本的安楚肯定更甚。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确实太平淡了一些。
她现在就是安楚啊。
给渣男一点教训是应该的,是吧。
对上安乐期待的眼神,安楚淡笑着说道:“确实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也好让他以后不敢再登门。”
投喂好程思柔的周蕴礼正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思考怎么样能多攒些钱。
就像安乐不解的那样,安楚的情绪太平淡的,平淡到周蕴礼认为自己跟安楚离婚太草率了。
别误会,他不是不愿意离婚的意思。
他就是觉得安楚现在住的院子是他当初出钱买下翻新的。
现在安楚已经跟他离婚了,她要继续住在这院子里,那是不是该补些钱给他?
这可真是!
安楚说的一点也没错,周蕴礼这人想得还挺美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是理亏的一方,结果就因为对方没有过多的计较,反而想得寸进尺。
好在,安楚在安乐的提醒下,也知道让周蕴礼就这么淡淡地全身而退太便宜他了。
安楚也是个促狭的。
之前安乐的那些小伙伴们不是说要捡鸡屎疙瘩扔周蕴礼么?
安楚做了些改动,她准备用埋的。
晚上下工的时候,安楚就向工具房借了铲子,她准备在进大队的必经之路上挖个大坑。
她是个光明磊落的大将军嘛,要教训人也是光明正大的。
主要是她知道大队里的人除了那极个别的,都是站她这边的。
这叫什么,这叫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呃,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没事,意思是那意思就行了。
“安楚,你干嘛呢?”田冬梅避开扬起的泥土好奇问道。
安楚边“吭哧吭哧”挖坑,边说道:“我什么也没要,都没有扇周蕴礼几个嘴巴就痛快离了婚,那厮以为我好欺负,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我面前。”
“我要给她一个教训。”
田冬梅:……虽然但是?
“你就在这而挖个坑?”
那周蕴礼也不傻,人不会绕开啊?
安楚神秘一笑,她以每个小朋友一块大白兔的价格征收鸡屎疙瘩。
现在,安乐正带着她的小伙伴们满大队找那种又臭又硬的鸡屎呢。
田冬梅闻言,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安楚,然后,她兴致勃勃说道:“你挖累了吧?”
“我替你一会儿。”
“我告诉你,我早看周蕴礼不顺眼了。”
“他虽然翻修了房子,但跟你结婚后就没有再上过工,都是你养着他。”
“关键这人还给养出脾气来了,惯的他!”
“整天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模样,真让人讨厌!”
关键这厮看不上外人也就算了,连把他当个大爷似的供着,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变相养着他的安楚也看不上!
要不是以前安楚自己乐意,加上她跟安楚不像现在这么要好,她早就给周蕴礼一点颜色看看了。
要她说啊,安楚还是太善良了,用鸡屎埋他算什么啊,直接套麻袋打一顿才爽快呢。
安楚笑而不语。
田冬梅这就不了解那些所谓的文人了。
套麻袋确实解气,但对方也就痛几天,过了就过了。
但埋鸡屎么。
嘿嘿,保管让周蕴礼怀疑人生!
这个点正是下工的时候,安楚选择在这个时候挖坑,也是告诉大家出入的时候避开这里。
关于这个坑是干什么的,安楚没有打算瞒着人。
于是,几乎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
没多久,钱来就拿着铲子过来了。
“安楚,我力气大,帮你挖。”
“我也帮忙。”孔青松也拿着铲子过来。
孔青松是上次为了保护谷子受伤后,另外拿到安楚分出去的奖金的队员。
他一直很感激安楚,想找机会为她做些事情。
他一听说安楚挖坑的事情就去工具房借工具了。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
在大家的热情参与下,这处被踩得很硬实的地,没有多久一人多高的深坑就被挖了出来。
安楚拿出几根早就破好的细竹条交错着插入靠近深坑口的泥壁上,形成一个网眼很大的“筛子”。
然后,她在“筛子”上盖上了几层破布增加承重。
重头戏来了,安乐领着她的小伙伴们提着一个个小桶过来了。
小桶里全部都是鸡屎疙瘩。
众人:……平时也没觉得这玩意儿这么臭啊。
小孩们:……他们可是拿了大白兔的,当然是找最臭最硬的鸡屎啦。
安楚憋着气,一桶桶接过均匀地撒在了破布上,然后,一点点盖上泥土,铺平。
她正想退后几步看看这个简易之极的陷阱有没有什么破绽。
一转身,哇去,身后密密麻麻都是人。
安楚:……啊这,话说,这个点,大家都不饿吗?
众人:……饿一会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大队里难得有这样的热闹看,没看到人才难受呢。
既然大家都在,那安楚就直接说了:“乡亲们,给大家添麻烦了啊,明天有经过这里的人,注意一下脚下啊。”
“没事,安楚,全大队都知道你要教训那个陈世美,咱们明天不从这儿过就行了。”
“没错没错,陈世美就该这样教训。”
“要我说安楚还是太老实了,那种人就应该逮住揍一顿的。”
“就是就是。”
安楚要用鸡屎埋周蕴礼的事情成了丰收大队的盛事,大家都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半夜,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来到陷阱旁,她左右看了看,掀起了破布条一角,往里倒了一桶东西。
倒完后,立刻离开。
第二天,大家上工的时候,就觉得时间实在是难熬了,每个人的脖子都时不时往村口的方向张望着。
村口的大桂花树下更是人声鼎沸。
大队里不用上工的大爷大娘,平日里除了吃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孩们,全部热热闹闹挤在一起。
周蕴礼到村口的时候,人声鼎沸的大桂花树下忽然一静。
安乐的一个小伙伴快速从人堆里蹿出往地里跑去。
他要去报信,该被鸡屎埋的人,终于来啦!
周蕴礼脚步顿了顿,为什么他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期待,紧张,兴奋的神色?
这些人在期待紧张兴奋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后背有些凉凉的。
而且,周蕴礼捂了捂鼻子,今天的丰收大队屎味怎么这么浓?
噢,对了,这会儿是在做抢种前的准备,是在沤肥。
还好,他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周蕴礼微微抬脚。
大爷大娘小孩们:……快,踩上去!
安乐的小伙伴跑得气喘吁吁的,还没到地里就大喊:“来了,来了,鸡屎来了!”
太激动了,嘴都秃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