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战死沙场,被偏心的奶奶拿走补贴小儿子。
大伯借口抚养他,举家搬进了三间大瓦房,找个借口把他扫地出门。
*
裴观潮没爹没娘,没吃没喝,就连容身之处,还是和野狗抢的。
还好他脸皮厚,直接巴上镇上的私塾先生。
老先生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孤零零一个。
裴观潮冲上去便是:爹,我给你当儿子,我给你养老!
老先生劝也劝不走,赶也赶不走,只能捏着鼻子多了个儿子。
直到裴观潮逐渐展示了他惊人的学习能力,老先生这才见猎心喜。
他捧着戒尺:不拿个状元回来,以后别叫我爹!
*
兵马大元帅边疆抗敌十余载归来,却得知他媳妇跑了,儿子死了!
他悲痛地娶了新老婆,生了新儿子。
后院妻妾争斗不停,生下的儿子招猫逗狗、骄奢淫。
就在他感叹后继无人的时候——哎!那个翰林院的新科进士,你长的好像我儿子!
裴观潮:元帅说笑,我爹姓孔。
兵马大元帅:……
儿子姓裴,老子姓孔?
阅读指南:
1,男主有cp,感情线在成年之后。
2,本文前期种田+科举,后期经营+基建
第152章 脆皮叉烧
◎没有人能抵挡住八卦的魅力,即使她是长公主◎
“见过大人。”婢女们连忙行礼。
宋墨玉没开口, 只是微矮了矮身形低头行礼。
纪遂走过来,只轻“嗯”了一声。
这般随和?宋墨玉心想,她听得很清楚, 这简短的一个“嗯”字里, 还带了些许的愉悦。以她看小说多年的经验,这种顶级统治者身边的红人, 面对下位者时多少会有些威怒在。历数她知道的几个宦官,赵高、魏忠贤之流就没几个是好人的。
不管眼前这人高兴还是不高兴,宋墨玉只想赶紧走。万一这位当朝红人实则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她待在人家跟前说不定站着都是犯了忌讳。
纪遂开口:“咱家本在前院吃酒, 不知怎地走到此处来, 一时迷了路,可否请这位姑娘指路?”
宋墨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笑笑:“大人莫见怪,我本也是来做客的,对这里并不熟悉。若是由我指路, 只怕今日都要耗在找路的功夫上了。好在这两位姐姐识路, 便请她们为大人带路吧。我且还在此处闲逛一会。”
纪遂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笑, 跟在一名婢女身后往他来时的方向走。
因他们已经走得有些远,宋墨玉并没有听见纪遂问那名婢女:“这位姑娘似乎不像玉京人?
婢女犹疑了一瞬,点点头:“大人说得不错。宋姑娘是前两日才到玉京城来的,今日也是随着主家来观礼。”
“我记得你似乎是魏夫人身边的婢女。这位宋姑娘既能坐在你们夫人身侧,想来是陈家极亲的亲眷。”纪遂语气随和,好像是在和朋友谈天说笑般。
他虽是个阉人, 但面貌却生得极好, 五官精致中带着一股邪气, 声音也不像大多数太监一般那么尖细。
若不是有这身内官服饰在,旁人只怕会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误入此处。
婢女恍了恍神,没想到纪遂连她是谁家婢女这种小事都记得,她回过神来低头不敢再看纪遂的脸:“大人误会,宋姑娘是打湖州宝陵县来的,虽是陈家贵客,却并不是族中亲眷。”
婢女唯恐纪遂是不满宋墨玉,又连忙解释道:“大人,奴婢不敢欺瞒。宋姑娘确是主家客人,且这将军府是头一次来,是以才没办法亲自给大人带路。大人恕罪。”
纪遂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姑娘误会了。”
此后两人一路无话。
婢女在前头领路,只感觉身后有一道摄人的目光叫她如履薄冰。
这一段小插曲宋墨玉并没有放在心上吗,她只当这纪遂是真迷了路,她心里更记挂的是湖里那几尾大肥鲤,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回头问问陈司悬好了。
反倒是婢女紧张至极,等婚宴散去回到国公府后,她连忙向陈司澜禀告了此事。
婚宴既结束,陈司澜和魏正安也要带着敏敏回魏家去了。
临行前,魏正安先带着敏敏出去,陈司澜则把婢女说的事情同薛乔还有陈司悬说起。
她估摸不出纪遂的想法,但不管纪遂有什么心思,陈家都护得住宋墨玉。只是总要有所防备。
待陈司澜走后,薛乔问道:“阿悬,你怎么想的?”
陈司悬拍了拍指尖上沾的黄豆粉,说的话却是顾左右而言它:“娘,这剩下的豆乳盒子您还吃吗?不吃就都给我——”
薛乔连忙站起来,把刚才的问话也忘了:“这是阿玉昨天给我做的!你都吃三盒了还吃,你什么时候成个饕餮嘴了。”
陈司悬诉苦:“您不是知道我吃别的尝不出味吗,那席面上的菜再好吃,又不是阿玉做的。”天知道他在席面上和一群人推杯换盏,可却食之无味有多痛苦。
薛乔忍无可忍:“最多再给你一盒。”
陈司悬喜笑颜开,端起一盒就往外走:“那我留着睡前再吃,我去找阿玉了。”
他踏出门去,又转头递回来一句话:“纪遂我自会查的。”
薛乔:“……”她还真以为儿子对这事没上心,现在看来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国公府门口,本来要走的陈司澜一家还在这里停着。因为敏敏抱着宋墨玉就是不肯撒手。
陈司悬出来寻宋墨玉时正看到这一幕。只见敏敏仰头看着宋墨玉,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溢着水光:“舅母舅母,你和小舅舅去我家住吧,我把我最喜欢的房间给你。”
宋墨玉看着这小团子忍不住笑了,她想起了弟弟。宋之衡现在十岁了,不知道他三四岁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么可爱黏人。
陈司澜连忙把女儿抱起来递到魏正安怀里:“好了敏敏,下次再带你来玩好不好?祖父祖母在家等着敏敏呢,敏敏不想他们吗?”
“想。”敏敏内心天人交战,很想说带舅母回去和回家看祖父祖母有什么冲突,可惜她已经被爹爹抱住,她知道局势已定只得噘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敏敏拿着,这是我求的平安葫芦,穗子是我自己打的,就当是我陪着你啦。”宋墨玉走近,轻声对着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看了陈司澜一眼,见母亲准许后顿时开心起来。她一只手牢牢抓住穗子,另一只手捂住小嘴笑了起来。
魏正安朝宋墨玉还有过来的陈司悬点了个头,让敏敏朝他们告别后,先带着孩子上了马车。
宋墨玉则对着陈司澜说:“给敏敏开的那副药膳要吃够五天才能彻底根治她的喘疾,反正魏家离这不远,到时候我做好让人送过去。另外还给她做了些小孩爱吃的糕点,我知道你怕她吃太甜的坏牙,糖我都放得很少,不碍事的。”
“敏敏真是多亏遇到你了。”陈司澜的感激发自内心。她生敏敏时很不易,生了一天一夜才得了这个女儿,当做宝贝心肝一样疼爱,敏敏的事在她这里就是第一位的。
“澜姐姐言重了。敏敏和我本就投缘。”宋墨玉眨眨眼睛,又低声对陈司澜道,“变美的药膳方子到时候我也一并叫人送过去。”
陈司澜的高兴溢于言表,连连点头。
待马车走后,宋墨玉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肩膀,感觉有些累。国公府和将军府不过就隔了一条街,说是去观礼,其实也没多走几步路。让她累的是要见那么多人,说那么多话。毕竟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走。”陈司悬眸光一闪,却带着她往国公府的后山走去。
“去哪?”宋墨玉不明就里。
“咦,这也有一处这么大的湖?”走过重重院落后,宋墨玉看到圆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湖边似乎有火光,只是被一些树遮掩着看不大真切。
“大晚上不睡觉,来这做什么?”宋墨玉纳闷。
“你不知道,我家这片湖和我三哥将军府的那片湖本就是连着的。”陈司悬的脚步慢下来,“到了。”
“小公子,宋姑娘。”几名婢女本在那河边站着摆弄东西,见他们过来,行礼后便走了。
宋墨玉终于知道刚才瞥见的火光从何而来。陈司悬不知何时安排人,在这河边搭了一个烧烤架,架上正烤着一尾肥美的鲤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架子旁边还有几个硕大的木盆,里面还有几条刚抓上来不久的活鱼。
除这些以外,圆桌木椅茶水瓜果也都备好了。桌边搭了几根木杆子,挂起几盏明亮的灯笼,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
那些婢女们则退到园子门口,安静得好似没她们的存在。而从她们那个视角,也看不到这湖边的事物。陈司悬若有事叫她们,只需要摇一摇放在一边的铃铛。
“???”宋墨玉转身看着陈司悬,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神神秘秘的,原来是找她吃夜宵。
“别笑了,也不知道夸我两句。”陈司悬拎起一把椅子放到宋墨玉面前,“坐吧。”
宋墨玉一甩袖子,往这宽厚的椅子上一坐。椅子上不知垫了什么材质做成的垫子,加上椅子的弧度很是贴合她的身体曲线,宋墨玉坐得这叫一个舒服。
“好了闭眼。”陈司悬催促道。
“行行行。”宋墨玉此刻非常听话。
她刚闭眼没多久,只觉得背后有一股掌劲打来,从后背直接通向四肢百骸。她的身体逐渐随着这股劲道放松,浑身所有的疲惫也开始慢慢消失……
等宋墨玉醒来时她还在疑惑自己是何时睡着了,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还真舒服。
火堆旁边蹲着个人影,正在老老实实烤鱼,可不就是陈司悬。陈司悬手里正拿着一撮盐往上撒:“醒了?渴了的话桌上有茶。”
宋墨玉偏头一看,她手臂就能够到的地方确实有一杯茶,泡得并不浓,即便此刻喝了也不怕半夜睡不着觉。
两人一人一根烤鱼,也不坐这些椅子了,在更靠近湖边的地方找了块大石头并排坐着。
“你吃我这个,烤得焦一点。”陈司悬对比了一下后把手里的递过去,宋墨玉喜欢吃焦一点的,味道足。
“好吃!”宋墨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听到她的夸赞,陈司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嘴角也忍不住翘起。他给自己烤的那条鱼他一直拿在手里,反正他也吃不出味,只是想陪着宋墨玉。毕竟不管什么东西,一个人吃总是不香的。
眼看着已经在玉京待了三天,宋墨玉和陈司悬便定在两天后离开玉京城。
于是宋墨玉规划了时间,一天用来继续逛街,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再买些土特产带回去。还有一天则用来买铺子。
可第二天的时候,她想好的两件事一件都没做成。
一大早,她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拜帖:“这些都是找我的?”
陈司悬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这拜帖上的名姓,无一例外都是玉京城的名医圣手。看来柳大夫没少给她打广告啊……她不就是解锁了一道药膳,把困扰柳大夫多年的“老寒腿”彻底根治了吗?
“医者不自医。柳大夫年纪大了,你没来之前,只要天一冷他的膝盖就会止不住的疼。就算他给自己施针,也只能勉强缓解。但你那碗杜仲牛膝汤太神了。很多小毛病虽然不是致死的大病,但折磨起人来也要命。用他的话来说,你是神医再世,妙手回春,当世无敌。”陈司悬说道。
宋墨玉只得用手撑住头,翻着那些拜帖:“可这些也太多了?十二位大夫都给我发帖子,我全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