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回答,等来的是他猛烈的拥吻。女孩娇气的呼声被他噙在了口中,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该凶猛的拒绝,或者抬手给他一巴掌。可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被他抱着吻着,她那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他去世后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看着他的照片流泪。如今他就在身边,她怎么可能冲他挥巴掌。
名正言顺的夫妻,水乳交融让人身心满足。完事后他伸手抚摸她的后背,温柔的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刚才的大灰狼不见了,现在满足的像吃饱喝足的豹子。
“嗯、”
低头亲她一下:“弄疼你了?我看看……”
“不要。”
怎么回事,不是在说离婚嘛,怎么又滚起床单来了。孟又灵有些懊恼,可事到如今还能如何,显然今晚没法再提了。她也累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他去打了水给她清洗干净,将刚才拽掉的内衣放进盆里。她爱干净,他连夜给她清洗了晾到火墙边,明天就能干。
再上炕,她已经呼吸均匀的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嫣红的小嘴还在撅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对他不满。
弯腰低头轻轻亲了一下,赶快直起身子让自己抽离。别再凑近了,不然他会忍不住打扰她。
翌日醒来他已经走了,桌上放着大米粥肉包子。她洗漱后吃了饭去上班,给他留了张字条,告诉他自己下班回趟娘家。
在单位很快处理完自己的工作,下班后先去了赵家。赵家和她家是世交,赵家独子赵维桢此时还在国外留学未归。
原轨迹中,他实验室出问题客死异乡。而她妹妹,千里迢迢赶去见他。人没见到自己还出了车祸。几十年后姐妹重聚,妹妹开着生物公司不缺钱,却饱受后遗症的折磨,大小便失禁让她毫无尊严。
“姐,我就是想回来再见你们一面,不然早安乐离开了。”
她回来了,想先去赵家让他们通知赵维桢,或许可以避免前世的悲剧。妹妹喜欢他,想办法避免前世的悲剧,姻缘成不成的是其次,最主要是大家都好好活着。
“你赵伯父忽然中风,维桢已经搭上返程的轮船。大概再有一个月左右就回来了。”
看来改变轨迹的不止她,既然赵维桢要回来了,那也就不会生物中毒去世。那么她妹妹也不会赶去见他而出车祸。赵维桢以后会如何,那是以后的事儿,眼下两桩悲剧却是不会再发生。
希望妹妹别再去找他,自己好好在米国生活吧。她在生物领域很有天分,不管能不能做出一番事业,至少不会再饱受后遗症的苦痛。能安稳的有尊严的活着,这才是首要。
告别赵家二老,她坐车回了娘家。娘家如今从之前的大别墅搬到了一处普通的院子,院子跟之前的别墅比不算大,但胜在独家住,自在。
昨儿已经回来过一趟,今儿她居然再次回来,嫂子这心里警铃大作,果然她接下来再次提起了手镯。
“二妹,不是我不还。是、这几年你也知道,家里一团乱。好多东西都找不到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嫂子,不是我不体谅你。是那镯子意义非凡,对我很不一般。”
我都已经这么三番两次来要了,你还敢将那镯子据为己有吗?看嫂子现在这情况应该是还没掌握手镯的秘密,她这么一趟趟的催促,目的在于让嫂子投鼠忌器。
跟嫂子在这儿打了会儿机封,她告辞离开。出去到公交站等车,许康南这时候来接她了。
她没说话,他没敢贸然开口。手握着方向盘,但那目光一直在关注着她。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倒更像心事未解。
“又又、在想什么呢?”
她回头,“你什么时候递申请?”
好,他再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人默默的开车,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她到底怎么了。很快两人回到家属院,一下车就听到三栋房里有人在争吵。
哇哇的孩子哭声非常响亮,没听到夫妻俩怎么哄孩子的,总之孩子哭声是越来越大,接着两口子越吵越凶。
女人哭骂:“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昨晚我就没睡好,孩子不舒服哭闹,你看看你是怎么当爹的。”
“做饭带孩子是女人的事儿。”
“你混蛋,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嘛。”
女人哭着,听着声音好像出了门。屋里孟又灵转头对上了男人的目光,下属的家务事,他只能背后劝说做思想工作,现在出面不合适。
“我小时候带过表弟,我会带孩子。”
孟又灵当然知道,下意识的笑了一下。前世她生了俩,一儿一女,都是他带大的。她不怎么会做家务,生孩子的时候他特意将她家原先的保姆找了来照顾她,夜晚孩子哭闹也是他起来抱着哄。
这么细心呵护她的男人,她要让他拥有原本就该有的灿烂人生。而她,结婚一个月了,不出意外儿子应该在她肚子里。
懂事稳重的儿子啊,有宝贝陪着她,她就不孤单了。许康南你赶快递申请离婚,还能赶上军校进修。你再这么拖拖拉拉的,这回就没你的份儿了。
她沉默着在前走,他快步跟在后。进屋洗手做饭,她本来在里间看书的,没一阵出来外头。
“我不吃面。”
“那吃米饭?”
“我也不吃米饭。”
许康南被她挑刺挑的笑起来,实在是她太可爱了,圆鼓鼓的脸颊让他总忍不住想捏一下。别人这么挑是作天作地,她这么挑,那是小兔子撒娇。
“哦,那你说吃什么?”
“你决定啊,家里不是你做饭嘛。”
“还有一条羊腿,要不给你做烤羊肉?”
“太膻,我不吃。”
“窗体上冻着牛奶,给你做奶味粥?”
“我不喝。”
大眼睛里满是挑衅,明明白白写着我就是挑刺,看你什么时候发火。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看的透透的许康南根本生不起气来,表面维持着正经,生怕自己笑起来让她不好意思。
他放下和面盆,朝她走进了一步。故意装生气,磨着牙跟她说话。“那你到底要吃什么?”
他真生气了啊?别说,他沉着脸的时候那气势真重。可她所为的是什么啊,就是要让他生气,让他跟她离婚。
“我不管,反正我不吃这些。”
大眼睛黑白分明咕噜噜转,活灵活现的充满了生气。小鼻子皱着小嘴撅着,这小模样让他实在没法忍。
不知道他怎么动了一下,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一下子双脚离地失去平衡,她下意识的去搂他脖子。因为动作太紧张,柔软的唇正好碰到他的脸。
小白兔主动送上门了,大灰狼根本就忍不住。低头紧紧吻住她,将人轻轻放到了炕上。不管他外表多粗狂做事多豪放,但在对待她上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炕上来了,孟又灵简直是懵逼他妈给懵逼开门,懵逼到家了。都没给她反应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离她而去,她被人抱着钻进了被窝。
饭没吃到,自己被人给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吃饱了心满意足的男人再次去做饭,好心情的问她吃什么。
“不许说什么都不吃,不然我……”他伸着手吓唬她,不想再来一次你就乖乖吃饭。
她气的瞪他,可显然他根本不当回事。“我要吃韭菜饺子。”
我可是说出名称了,大冬天我看你去哪儿弄韭菜。嘴角噙着笑,她歪着脑袋的模样十足挑衅。
自以为火力全开的挑衅,在许康南看来完全就是小猫递爪子。他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尖,弯腰亲她一口。
“等着。”
第4章
她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韭菜,总之一个小时后,薄皮大馅的饺子上了桌。洁白的面皮微微透明,能看到里头绿的黄的,隔着皮都能闻到韭菜鸡蛋的香味。
小碗里倒了醋,给她夹了两个,连碗带筷子一起递到她手里。她瞪着大眼睛满目诧异,徐康南干脆夹起喂到她嘴边。
下意识张嘴,咬一口清香扑鼻。好好吃,不知道该说什么挑刺了。看她一双美眸咕噜噜的有些犯难,他忍不住的心情大好笑起来。
“好吃吗?”
好吧,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如今变成了傲娇小猫咪。她不说话,他就当她是默认。将包的好的全给她,剩余那些品相不好的进了他肚子。
饺子、打扫、他手脚麻利的将她的衣服也洗干净晾在了火墙边。看他脸上带着笑一副享受的样子,好吧,她知道自己再次失败了。
前世活到快五十岁,在外人眼里,在儿女眼里,她一直都是温婉的大家闺秀。可一碰到他就好像倒退了一样,是他眼眸里的宠溺太满了,让她不自觉的身心就回到了二十岁。他拿她当小孩子一样,她在他面前也就成了这个样子。不管活了多少年,面对他,她就是这样随心所欲。
别急,别气馁,她给自己打气,她再想办法,不信这婚离不了。好歹她可是比他多活许多年的,怎么还能连这么点儿事都做不好。
这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一抬头看到他手里拿着她的内裤。刚换下来的小内内,粉色的小裤在他的大手里,那视觉的反差让她脸色瞬间爆红。
“许康南、”
他抬头捏下她羞恼的脸颊,这手感真的好好。“干嘛。”
是啊,干嘛呢。前世不也是这样嘛,婚后不久就成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是他走的太早了,她自己孤单一人生活多年,此时才会有些不好意思。
不理他了,今天再次败北。她钻被窝里睡觉,闭上眼睛不说话。听着他收拾完,熄了灯上炕。
黑暗中被窝里钻进一个人,她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将她抱住。“许康南,你讨厌死了。”
不是说好了,对我百依百顺的嘛,干嘛这么不听话。她心里是真的委屈,她也不会跟旁的女人那样吵架。她都跟他说了离婚,他怎么还这样?
“怎么了?”许康南看似粗狂,实际他心细如发。他上过几年私塾。因为识字看过很多的书,领导常夸他有儒将之风。
“又又乖,给我看看你怎么了。你真哭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么心疼的关心,让她那委屈顿时放大了好多倍。被他转了过来,她埋进他怀里委屈的呜呜哭。
好,她找茬的时候他在笑,现在却是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哄她,胸前湿漉漉的眼泪刺的他心尖疼。
“乖,媳妇你别哭了,你有话跟我说,到底谁欺负你了?谁敢欺负我老婆,我腿给他打折。”
“就是你,就是你欺负我。”
“我、”他无奈一叹,开始认真回想自己做什么了。除了在炕上,他自认自己对她可谓千依百顺。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他改还不行嘛。
“好了,不哭了。”他轻轻的安慰,这回是真心疼了。“我哪儿做的不好你说,我一定改好不好。是不是、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别哭了,我真的心疼。”
娇滴滴的女声轻轻抽泣着,猛然发现现在可是好时机啊。他的老伙计们说他软硬不吃,其实他是很吃这一套的。不过前世她根本没机会发现,因为什么事情她只要说,在他能力范围内他就没拒绝过,所以这手段她根本没机会使。
“我要离婚。”
许康南又自闭了,但他这回没再当做她是找茬,而是认真的询问。“媳妇,你说真的吗?不是跟我开玩笑,不是跟我表达不高兴?”
“不是。”她轻轻的抽了一下,“我说真的,我们离婚吧。”
一腔热血瞬间凉透,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为什么?你不能什么都不说,让我就顺着你将婚姻当做儿戏。”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既然没法说,那就继续哭吧。搂着他再次抽泣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康南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伸手轻拍后背安抚她。是谁欺负她了,受什么委屈了,还是嫁给他让她被人笑话了?
老婆委屈的轻泣,他这心跟着拧成了一团。她既然不说,那他就自己调查,看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别让我找到你,让我知道谁欺负她了,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乖,别哭了。眼睛要哭肿了,不漂亮了啊。”
“我就哭,我就哭。嫌我丑你别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