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兰自然巴不得,她立马就答应。
弹了弹手里的设计图,林宜兰放下电话起身,去找别墅里的佣人要来了这段时间的报纸。
林宜兰忙着第二版设计图的这段时间,她基本上没有看过报纸。
“林小姐,这是这几天的各家报纸。”
佣人阿姨拿着一摞厚厚的报纸放到了林宜兰面前,她点头道了声谢后,便拿起报纸慢慢看了起来。
匆匆扫了一眼,还是那些话题。
娱乐版块就是豪门的八卦,明星的八卦,豪门与明星的八卦。
财经板块,则大多是在谈论港城的股票,专家们纷纷预测股市未来要大涨。除此之外就是谈论美股。
时政板块也还是老的那一套,议论内地ZF和英国ZF。
不过她基本不怎么看时政板块的新闻,毕竟现在港城的报纸屁股歪得挺多的。看多了,容易闹心。
她唯一能认真看完的就是娱乐板块了。
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是标题的劲爆程度还是很吸引人眼球的。
十几份报纸,仅仅只有三条,让林宜兰觉得有用的。
廖宝喜第五次遭受裴彦家拒绝,恼羞成怒在街边摔摔打打,还附上了照片。
杜家千金即将与方家四公子订婚。这一条新闻,媒体纷纷感慨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最后一条,秋秀珍和杜家千金近日走得很近,经常一起逛街,参加party,被记者拍到了很多次。
林宜兰也终于知道了,那天在包厢里的那位杜小姐的身份了。
港城杜氏的唯一一位千金,杜佳欣。
看完杜家千金和方家四公子订婚的新闻,林宜兰摇了摇头。
富家千金也不是那么好当,即便是杜家这样在港城属于富豪中部队伍的家庭,唯一的女儿为了家族的利益,也要和一个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哥在一起。
报纸全部看完,林宜兰简单归纳了一下,放到了茶几上。
她该准备明天和秋秀珍的汇报了。
第二天
林宜兰吃完早饭后,立刻回到了房间里。
她没有因为在秋秀珍家里给她汇报工作就变得随意,而是依旧和之前一样穿了一套略显正式的衬衫,化了一个淡妆。
准备好一切,就听到楼下传来的一阵动静。
“您回来了。”
林宜兰拉开门,走到楼梯间,就看到管家屁颠颠地接过了秋秀珍手里的外套
见是秋秀珍来了,她也走了下去。
“秋女士,一切都准备好了。”
秋秀珍满意地笑着,拿下了架在头顶的墨镜,递到了旁边佣人的手里。
“那你拿上资料,我们去书房里谈。”
林宜兰点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
“咚咚咚——”
她抱着刚刚才房里拿回来的资料,站在了秋秀珍的书房门口,轻轻地敲了下门。
“进来吧。”
得到秋秀珍的允许后,林宜兰拧开了书房的门把手。
“秋女士,设计图后面我又重新修改了一下,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秋秀珍接过文件袋,抽出了设计图纸。
“我先看看。”
林宜兰低头深吸了口气,鼓了鼓腮帮子。
上次的设计图,秋秀珍并没有和她说哪里需要修改,只说了期待她的第二版。
果然就没有轻松的项目,没有好赚的钱。
甲方可能会在签合同时爽快,但是到改稿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找问题。
秋秀珍这种回答,比点出一堆毛病的甲方还要让林宜兰害怕。
上一个这么说的甲方,给她带来的就是电脑里的十几版方案。
此时,书房里安静程度,是一只蚂蚁爬过都能被听见的级别。
秋秀珍放下手里的设计图,手指连环敲击着桌面。
她新做的红色美甲,被深棕色的桌面映衬得无比明显。
原本纤细白嫩的手指,在红色指甲油的对比下,多了几分妖冶。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林宜兰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似乎和秋秀珍敲击桌面的节奏同频了。
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无论经历过多少,每当她拿着一份新的设计出现在客户、领导或者同行面前等待评价时,她都会紧张。
只不过她从一开始的焦虑式紧张,变成了现在兴奋式紧张。
秋秀珍抬头看到了她此时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一下。
“紧张什么?你设计得很不错,比我想象得要好了很多。上一次你来找我时,你的第一版设计图,佳欣看到后,还和我不停地称赞你。
说你比起我们港城著名的建筑师梁老事务所的很多年轻人都要厉害。”
她从桌上的餐碟里拿起了一粒糖,放在手里不停地把玩,“你从内地这么多人里杀出来,难道对自己还没有信心吗?”
“我要是你,我现在面对客户的时候,我能理直气壮地把设计图放到客户的面前。”秋秀珍望着手里的糖,又重新拿了一粒,塞到了林宜兰的手里。
年轻人嘛,对自己的实力并不那么自信,也是可以理解的。
林宜兰望着手里的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她能说,她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而紧张的嘛?她这人只要看别人评价自己作品,就会兴奋。
不管他们的评价是好,还是坏,她都会因为兴奋显得紧张。
对她来说,设计的作品能被人评价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就像那句话所说,如果批评不被允许,赞美则毫无意义。
说实在话,其实在她心里认为自己是一个猖狂的人。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外界的很多声音伤害不了她。
当然,这些想法,她自己知道就行了。
林宜兰假装腼腆地低头抿嘴一笑,“谢谢秋女士。”
“所以这一版设计图,您有什么意见吗?”
秋秀珍撕开糖纸,把糖塞到了嘴里。“我想知道,你这个艺术馆的设计理念是什么?
你上次在这间书房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吧?”
“当然没有。”林宜兰扣了下手里的糖,“那我现在给您解释,可以吗?”
秋秀珍把设计图往前推了一些,放到了林宜兰的手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吧,我现在来听听。”
林宜兰拿起入口的那张渲染图,把它调换了一个方向,让它正对着秋秀珍。
“那我先给您解释这个艺术馆对外的设计理念”
“秋女士,按照您的想法,这个艺术馆是用来‘纪念’您和亡夫刘先生的感情。
据我了解,还有您告诉我的情况,当年刘先生和您刚刚在一起时,刘先生的家人,还有港城的媒体、民众都在认为您俩的感情没有未来。
在我看来,当时这段感情的开始是并不明朗的,不被支持的。
因此,在艺术馆的入口,这段狭长,有些黑暗的入口,就是那段迷茫又看不到方向的时间。”
说完,她抬眼观察了一下秋秀珍的表情。
秋秀珍的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和起伏,但是嘴角微抿带来的纹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林宜兰看了一眼,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继续地给秋秀珍做起了说明。
对外讲解的那一套设计理念,在林宜兰看来,她就是用了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在走过看起来漫长的黑暗的时间后,会发现最终他们的感情迎来了光明。
“光明”则是指参观者,从入口进入艺术馆后,艺术馆里所有的光亮。
类似“魔方”一样的艺术馆,则意味着错综复杂,但相互支持,相互交织的感情。
随着参观者在艺术馆里路线越来越深入,他们就会发现他们距离外面传递进来的自然光越来越近。
这时,就到了她设计的那几面,对着大马路的玻璃墙。
透明的玻璃,象征着他们看清了彼此的内心,获得了真正的“光明”和爱情。
至于建筑的出口,林宜兰设计在了一楼最左边。
艺术馆可以根据馆内的人流量、展馆主题,来设定当日出口大门的打开程度。
整个出口大门最大可以拓宽到5米,最窄只有2米。
“秋女士,您认为这个设计理念怎么样?”林宜兰扫了一遍按着她演说顺序摆在桌上的设计图后,双手撑在桌上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秋秀珍。
秋秀珍手指依次从桌上的设计图上划过,然后停留在了艺术馆入口通道的设计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