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你突然联系我,是要回华国了吗?”电话里Leo的声音还伴随着沙沙的电流声。
林宜兰朝身边看了一圈,“对,我要回国了,一回国就要准备家具的生产和销售了,所以专利的事情,你帮我办得怎么样了?”
Leo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OK了,美国这边的差不多已经申请下来了,其他国家的估计要等到下个月,所有的专利证明都能在下下个月月底发给你。”
她没想到里奥这么快,看来他是真有不少关系,不然怎么能这么迅速。
上辈子她身边朋友在美国申请专利,等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开始处理。
想到他可能也不轻松,她赶紧道起了谢,顺便给他画了个大饼,“Leo,以后我还有其他的业务都会找你的。这次辛苦你了,你申请专利下来后,我会按照合同要求按时给你转账的。”
“对了,Leo,你有什么可以证明我申请了专利的回执吗?”林宜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后,赶紧把今天电话的主要目的说了。
Leo把话筒夹在耳朵下,他从抽屉里抽出了一个文件夹,“有个回执,不过等结果出来后,我要拿回执去拿申请下来的证明书。”
“这样吧,我想办法复印一份后,把复印件寄给你。”
林宜兰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了。”
事情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没有任何闲聊。
她付完电话费后,就拎着东西进了候车大厅。
火车站完全是几十年前装修的风格。建筑外立面红色的砖块垒砌而成,大量的圆弧形门窗,和哥特式的塔尖,以及钟楼。内部地面则铺上了大理石,迎接进出旅客的雕塑,还有候车大厅墙面的大片墙画。
浓浓欧洲风情的经典元素,构成了这个不大的火车站。
火车很快就进站了,林宜兰站在站台上,一个黄色的带着一丝圆润的方形车头飞快地沿着铁轨往前。
车速带起来的风,吹起了林宜兰的垂落在胸前的发丝。
第一次来时,她就想感叹了,国内现在用着满是时代气息的绿皮火车,而欧洲已经开始用上了现代气息的快车了。
这个真的和她几十年后来国外的感觉很相似。
越想越佩服自己国家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超越这些国家,创造出自己的奇迹。
带着回家的欣喜和对祖国的赞叹,她压低了帽檐,登上了火车。
上车后,她找到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后,就开始望着窗外发呆。
这一发呆,再醒来就是下午天黑了的时候。
到了终点站哥本哈根,林宜兰拿着行李下了车。
出站,找出租车,上车,下车,到机场,安检,进入航站楼。
整个流程下来无比地丝滑顺利,可能是老天爷都不忍心辜负一个想回家的人吧。
闻着风中带来的海腥味,林宜兰顺利完成了行李的托运。
进入机场后,就能感觉到更加接近于现代的建筑风格。
这是一个和火车站截然不同的交通枢纽站。
相比起火车站色彩的丰富,机场更家简练和冷感,钢铁搭建而成的线条感,通透的玻璃,让机场外面五彩缤纷的灯光迅速被吸收进了眼球。
可以说,这个机场和后世她见过的国际机场并无二致。
在等待登机的时间里,林宜兰拿着自己的绘图本,把她在火车站观察到的建筑结构回忆了下来,顺便还抄绘起了面前的机场。
回国之后要不要考虑买个相机,林宜兰望着头顶一处比较复杂的结构,心里忽然冒出了花钱的想法。
去京市的飞机,被安排在了大半夜。
她拿着手里的铅笔,坐了近五个小时。
在这五个小时里,她是画累了,就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活动久了饿了,就拿出自己买的面包,吃饱喝足了就继续开始练习抄绘。
终于等到了喇叭里响起准备登机的通知。
她松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大步朝着登机口走去。
这时前面已经排了五六个人,看面容都像是亚洲人。不过闸机口,并没有开放,她只好耐心等着。
过了一会,她回头发现身后已经排上了至少十个人,也都是亚洲人。
原本她还无法区分这些人身份,可大家站在一起后,她忽然有了很明显的对比感。
有些人着装简单严肃,有些人则穿着宽松舒适的休闲装,还有人穿着毛衣,手里拿着羽绒服,另外还有几个人身上穿的疑似是奢侈品名牌。
在排队的这段时间,她悄悄地观察着和她同一航班的乘客,并在心里猜测他们的身份。
这一看,就一直看到了上飞机。
“女士,您好,您的行李需要我帮您放到行李架上吗?”
林宜兰正在把自己的包托住时,旁边一位乘务员走了过来。
听到耳熟的普通话,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举着行李包,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正好有点重,我们两个一起托上去行吗?麻烦了。”
安置好行李,林宜兰坐到自己座位上,两眼一闭进入了待机状态。
这一觉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飞机早已进入了云层的上方,机窗外也是金黄色的阳光。
从乘务员口中得知,航班落地京市是晚上八点。
和她对好手表,确定京市的时间后,林宜兰只等回家了。
尽管无聊,但时间的流逝是很快的。
林宜兰提着乘务员送来的茅台,拎着自己的行李,站在航站楼里取托运行李的那一刻,还有些恍惚之感。
直到她从机场出来,看到不远处灰扑扑的街道,她才意识到,她真的回家了。
脚踏实地踩在了土地上,心灵便确定了自己回到了家。
“啊!我回来了!”
“呸——”
无视周边人打量的目光,林宜兰淡定地擦了擦脸上因大喊被风吹回来的口水,等来了之前在机场预约的出租车后,准备回家。
到二姐家的巷子前,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
虽然周围几乎没人家里还开灯,但汽车的声音,让不少原本漆黑的屋子亮起了灯。
与之一起的还有不远处谁家的狗叫声。
林宜兰把钱给了司机后,带着自己的东西下了车。
下车后,迎面而来的就是寒冷的空气。
她跺了跺脚,一边呵气一边从口袋里拿手套。幸好,她在车上就把翻出来的棉衣提前裹在了身上。
“大晚上的,谁啊?”
不远处的院子里有男人拉开院子大门,拿着手电照着林宜兰。
是她这条巷子里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叔叔,她见过几次。
她欠了欠身,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刚从外地回来,影响你们休息了。”
男人揉了揉眼睛,看到她的脸后,赶紧把手电的灯移开,“没事,是你啊,我好久没看到你了,前几天过年还在问你家人你怎么不在呢。”
“对了,你怕黑吗?要不我喊你阿姨送你一下?”男人热心地问道,他知道很多小姑娘怕黑。
正好他们家住的这个院子,就在巷子口,所以他和他老婆经常顺手送送晚上加班的邻居。
林宜兰摆摆手,“不用了,谢谢您,您千万别耽误了阿姨睡觉,您也赶紧去睡吧,我马上就回去了。”
邻居叔叔挠了挠头,从门口窜出来后,裹着身上的棉袄,头顶着“飘逸”的发型,把手电递塞给了她。
“手电你明天还给我就行了。”
望着这位叔叔乱飞的头发,还有手里带有余温的铁皮手电,“谢谢您,那我明天给您把手电换回来。”
邻居叔叔挠挠头,“行,那你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看你也挺累的,早点休息。”
林宜兰点了点头,拿着手电照着前面的路,往二姐家里走去。
刚走了两步,她又退了回来,回头看着趴在门口的邻居叔叔,“叔,您和姨晚上要上厕所怎么办?”
邻居叔叔打了哈欠,“没事,我家里还有一个呢,你赶紧回去。”
确定不会因为帮她而影响到帮助者的个人生活后,林宜兰拿着手电筒往家里走去。
在巷子口转弯的时候,她余光还能看到那个院子没有关紧的大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姐家没人,还是她家里其他人睡得太死,也有可能和她轻手轻脚的动作有关,反正就没有一个人被吵醒。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林宜兰发现太阳都照到房间里后,她就意识到了是家里没人。
洗漱完,收拾好东西,林宜兰就拿着手电,给家人买的礼物出了门,先把手电还给了邻居,然后去附近早餐店吃早饭。
坐在早餐店里,闻到豆浆被煮开的清香,听到油锅里炸油条的噼里啪啦,林宜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摸着肚子,感觉自己可以吃下三头牛。
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再来两个麻球,就是她的早饭。
往日早上吃这么多油炸的都会腻,但今天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刚出锅的油条还能看到热油依附在表面冒着小泡泡,她放到嘴边吹凉,然后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
早饭解决完毕,林宜兰就拎着东西先去了一趟爹妈家里,在爹妈家解决了午饭,吃饱喝足后,就带着剩下的东西去找几个哥哥姐姐。
送完这些东西,再和他们每人闲聊了一会,差不多就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了。
望着手里还没有给爷爷奶奶的礼物,她决定一口气送完。
刚进了军官退休大院,她就碰上了两个不想碰上的人。
不远处围坐在一起聊天的一群年轻人中,她看到了计学成和司平。
好家伙,这两人怎么会认识?!
这个京市也太小了吧。
林宜兰闪退到一旁解开自己的围巾,把头连带着脸一起裹住后,才慢吞吞地从角落里出来。
旁边执勤的士兵小哥看着忽然冒出来鬼鬼祟祟的身影,差点就冲上去了。
好在他多看了两眼,认出来是林师长家的小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