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上班有没有偷懒?”黎瑾瑜面无表情。
沈妮也没急着去看填充物,锋锐的视线落在马玉山脸上。
“老板,你亲自吩咐这段时间抓紧生产,我怕出事,就亲自盯着,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马玉山问的小心翼翼。
“那就好,那我问你,咱们那款加厚的长棉袄,填充数量怎么不够?”
马玉山脸色微变,随后就急着解释。
“啊,不可能啊,都是我盯着的。”很快,他又道:“不过,这每件衣服之间有那么点落差也倒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我们都是人工。”
“呵,你说的对,不过咱们的填充物落差你觉得多少是正常范围值?”沈妮冷哼了一声。
从刚才马玉山脸色微变,她已经能断定这人有猫腻了,此时的狡辩更加说明他有问题。
“这……每个人的称量有所不同,我们有那么多人,还要压片处什么的,经过转手都会有损耗,所以这个真说不准。”
“那你就说一个最大的数值,我们就以这个为标准。”
沈妮都看出来了,黎瑾瑜又哪里会看不出。
这下马玉山无话了。
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老板,我只是奉命行事,我都是按照给的标准来称的。”
沈妮让他把这款衣服的重量表拿来看看。
他们做衣服都是一款做完再做下一款的,每款都有记录不可能搞错。
沈妮看到上边数字,怒道:“这数据是对的,这都是我核对过的,上边还有我的签字,也就是说是你这里出了问题,一件衣服都能让我掂量出填充量不够,可见缺的不少,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要是不想说,那就把查出问题所有的货的损失都补上来。”黎瑾瑜的声音如冰,不容置疑。
“全都停下来。”黎瑾瑜一声吼,备料区的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都看着黎瑾瑜,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我……我真的不知道。”马玉山还想继续装傻充愣。
“哼,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没任何办法了吗?”
沈妮把手里的重量表拿去问员工。
“06款加厚羽绒服称重标准是这个表吗?”
员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下意识的去看马玉山。
“直接回答,看他做什么,要是谁谎报,那一样要赔偿,这可不是小数目,你们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赔一件衣服。”
“不,不一样。”
沈妮从这里得到答案又去问下一个员工。
她一连问了几个,回答的都是一样的。
“各自把你们曾经看过的重量表都拿出来。”
一个员工说道:“我们做完后,就被马主管收走了。”
马玉山见事情败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板,这……我也是被忽悠的啊!”
“最好如实说出来。”黎瑾瑜铁青着脸,那模样,令人胆颤,仿佛谁挡杀谁。
“都是郝冬霞,都是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这么做。”
马玉山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因别人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交代了出来。
之前厂子里用的填充物都是雪地棉,自从沈妮来了后,就开始加购羽绒,羽绒的价格贵,又轻盈,都是黎瑾瑜从外地找到货源,在柳城,他们是唯一一家做羽绒的。
郝冬霞就把羽绒的利润看在眼里,想不劳而获。
但这件事她一个人做不成。
她便把主意打在马玉山的身上,用美人计勾搭马玉山,并威胁了他。
两人都是有家庭的人,郝冬霞不怕,但是马玉山害怕,要是郝冬霞告他耍流氓,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他抱着侥幸心,小车一件衣服缺一两克也察觉不出什么,但是郝冬霞觉得这太少了,便让每件衣服上都抽出五克左右,他没想到事情败露了。
薛小松手里抱着两款衣服,“只有这两款少了,打包好的那些没有问题。”
马玉山一听,连忙解释:“老板,之前我没敢做,也就最新这两款少了。”
“狗东西,还嫌这些少吗?”黎瑾瑜怒不可遏,一脚踹倒马玉山。
“四五百件棉袄,得损失多少钱?全都不达标,我怎么交货?”
马玉山还在为自己争取,“老板,其实其实要是外行人根本不知道分量不足,我会把那些羽绒的钱都不上的,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黎瑾瑜忍无可忍,又狠狠踹了马玉山一脚,这还不够,他抬脚又要踹,被沈妮拉住。
黎瑾瑜怕伤着沈妮,便没再动手。
他隔着沈妮,对着马玉山破口大骂。
“做你娘的美梦,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之所以做的这么好,做的这么大,讲究的就是诚信。”
“你竟然敢动歪心思,就要承担,老子让你牢底坐穿,竟然敢把主意打在老子的头上。”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瑟瑟发抖。
“小松,看着他,要是他敢跑就去他家里。”
黎瑾瑜气的直喘粗气,都是跟着他干了几年的老人,居然做出这种事。
沈妮他去找郝冬霞。
隔着一道门,郝冬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黎瑾瑜如暴怒的狮子般,直直向她走来,而身后的沈妮也眉头紧锁,一脸的怒容,她瞬间觉得大事不妙。
“老板,你找我什么事?”
第146章 利用美色
“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事情都已败露,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黎瑾瑜脾气很暴,一脚踢飞跟前的篮筐。
这一幕吓到了众人。
连机工都停下了。
沈妮也没让他们继续。
也好,杀鸡儆猴!
让他们一起看看,敢有歪心思的下场。
做人本分一点儿,做好自己的本身工作,拿属于自己的钱,问心无愧不好吗?
非得要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郝冬霞脸色煞白。
“老……老板!”
沈妮厉声问道:“郝冬霞,咱们有几款衣服填充量缺少了,刚才我们问马玉山,他已经交代了,说这全是你指使的,你把偷留下的量拿去卖了,是也不是?”
郝冬霞一听,腿一软差一点儿摔倒,“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猛地上前,就要抓住沈妮,被黎瑾瑜隔开。
“怎么?你还想行凶?人证物证都在,还想狡辩吗?”黎瑾瑜怒喝。
“老板,不是的,这都是马玉山搞的鬼,他要拉我下水,和我没关系。”
郝冬霞捂着胸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一个技术员哪里能接触到用料,那些员工又不会听我使唤,马玉山冤枉我。”
“对,马玉山他就是要找一个替死鬼,他知道我一直不喜欢沈技术员,所以就这件事儿来做挡箭牌,你们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郝冬霞还在为自己狡辩。
“你是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吧?”
沈妮很郑重的问了一遍。
“没有。”郝冬霞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那我们就继续找证据,马玉山说他是被你逼着干的,你利用自身的便利威胁马玉山,要是他不如你的意,你就会告他耍流氓。”
“马玉山不得已答应了你,他负责偷工减料,你负责联络客户,咱们工期短,这两天的货还没运出去,你想要一次性带出那么多羽绒,目标太大,你下班儿出去的时候,门卫会检查,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所以,你之所以一口咬定自己没干这事儿,那就说明这些货还在马玉山的手里。”
刚才着急问郝冬霞,就忘了这货在哪里。
沈妮连忙转身朝备料区走去。
不一会,她走出来,怒目瞪着郝冬霞,“马玉山说把货给了你,你分成小份儿,下班儿的时候,带出去了。”
“他说你把货卖了,钱被你私吞了。”
“郝冬霞,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要是这钱马玉山没碰,你一个人独吞了,只要被警察查出来,你一个人得加倍赔偿这所有的损失。”
黎瑾瑜道:“我听说你打算买房子,想必存了不少钱,应该够给我赔偿。”
“袁主管,去我办公室打电话报警。”
在沈妮和黎瑾瑜一唱一和的配合下,郝冬霞吓到了。
脱口而出,“没有,我没有把货带出去,货还在墙根儿下的柴垛里,马玉山这个狗娘养的诬陷我,明明是他逼我的,这所有的损失都该他赔偿。”
“没错,看来真是你们俩合谋的,你俩说的一模一样。”
沈妮就是诈郝冬霞,没想到他这么不惊吓,主动就承认了。
“袁主管,愣着做什么呀?去报警。”黎瑾瑜的再次催促,吓的郝冬霞一个激灵,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抱住袁梅。
她看向黎瑾瑜,“老板,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别报警,要是你报警,我这辈子就完了,我还有孩子,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