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偏偏每次就吃这套!
姜敏啊姜敏,你能不能改改t你的口味?!
“上你家去吧。”
“嗯,东西一起拿过去,明天开车送你去学校。”
她是在京城本地读大学,平日里想回家,骑车来回也不算麻烦,每个周末都能回家一趟,张骁去了学校,开头一个月要训练,他们注定有一个月见不了面。
认识这么长时间,还真没跟这狗皮膏药分开那么久,姜敏嘴上不说,心中亦是极为不舍。
这份不舍便在晚上化作了纵容,让她第二天早上后悔不已——他也是真不客气!
除了第一个晚上外,后面做那种事还算节制,也就来个两三次,三四次这样的,彼此越来越习惯对方的身体,姜敏也开始在这事上如鱼得水起来。
可昨天晚上这家伙,说了“最后一次”,又是“最后一次”,都是“最后一次”了,还企图蒙混过关,接着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又再来一次。
就跟清早的闹钟一样,明明订的是七点的闹钟,却任由闹钟响到了九点半,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姜敏想早点去学校报到的计划落空了,她自己就没起来,把闹钟拍掉一次次,昏昏睡睡一次次,往后延迟了三小时。
“媳妇儿,你可真能睡。”
姜敏嗯哼呜咽着:“还不都赖你。”
两人经历过这么多回的实战训练,也并不是没有心得,就好比姜敏,至少现在嗓子不会哑了,会省力气了,嗯嗯哼哼的,只用气息出声,不用嗓子发力,能懒就懒。
反正叫大声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毕竟这可是持久战。
她还学会了配合与放松,第一次全身痛疼成那样,也有身体太僵硬的缘故,现在她已经懒得多费力气去抵抗,越省力气越好。
“我起来了。”姜敏坐起身,思绪一清醒,她发现自己宛如从水床中醒来,身体一派轻松,除了有些地方稍显不适,身体四肢没有其他疼痛——她登时觉得自己无敌了!
只能说是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
张骁一大早起来跑了十公里——他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都有点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并暗自为自己欢欣鼓舞。张骁刚洗了澡没多久,头发上沾着水,不等姜敏下床,他又俯身将人按了回去。
他压在女人的身上,双手撑在她肩颈两侧,低头与她亲吻,蛮横霸道却又不失温柔地撕咬她的唇瓣,如同一头懂礼仪的优雅的山林野兽。
姜敏闭着眼睛,发现根本推不开他,就跟被猛虎扑在地上的可怜小鹿一样。
这家伙不吃她,却要将她浑身上下都打满自己的标记。
他早上刷了牙,呼出来的气带着薄荷的香味,这些吻亦是冰冰凉凉的。
姜敏起身去洗脸,用颇为无情的动作告诉他,野兽标记无用,一条毛巾全都抹干净了,她往身上抹了点桂花香的精油,身上弥漫起了一股月桂花的芳香。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浅浅的瞳仁,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侧,眨眼时那鸦羽睫毛显得更为浓密,姣好的双颊泛着点点红润,是个干净又文雅的女大学生。
这么想了之后,她转身扑进男人的怀里,进而踮脚一跳,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盘着他的腰肢,毫不客气进行反标记,蹭了他一身的桂花香。
张骁:“……”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烦恼。
打球时,邵泽路过他身边总要多嗅嗅,说骁哥你好香啊。
这就是霸道姐姐的气味。
两人坐着吉普车到了北大校门口,四月的晴空澄澈透明,遥远的天际悬挂着几团白云,底下青草茵茵,有人躺着草地上闲适看书,校道上更有无数同样来报到的年轻男女。
车子不开进去,张骁从后备箱里拿出她的所有行李,一个大皮箱,两个大布包,还有一床被褥,装着她的各类生活用品。
姜敏左右看了眼,发现就自己带的东西最多。
张骁没舍得让她拿东西,全往自己身上挂,就连桶和洗脸盆,都是姜敏从家里带的,她颇为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拿太多东西了?”
张骁点头,叫苦叫累道:“好重,我要不堪重负了。”
姜敏斜了斜眼睛:“……”
昨晚上抱着她走那么久的人是谁啊?臭弟弟,张伯伯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昨晚上都没回来,至少他回来了,这家伙也不会那么嚣张,抱着她上下楼来了好几次。
做过登记后,拿到了去宿舍的钥匙,她在女生宿舍八号楼,这是纯女生宿舍楼,不是男女混住楼,一栋楼四层,算是相对较新的宿舍楼,她的寝室在四楼,最高最深的位置,没有身后的大苦力,她这么多行李搬上来还挺费劲。
她是408寝室。
姜敏和张骁上去的时候,寝室里已经有人在了,这是个八人间,分作上下铺,进屋后有两排桌子,再来是掉了漆的铁架上下床,原本刷的是绿漆,已经落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黑铁原色,有的地方估摸着沾了水,染了黄锈,还有的地方是爆出来的铁皮屑。
这类的铁架木板床,姜敏最讨厌睡下铺,就怕上铺一动,底下跟着摇晃来地震,这倒还算好了,更怕的是掉木屑,没谁想要吃一脸木屑,因此下铺都会给上铺床板上贴一层旧报纸,再挂上蚊帐。
白墙已经变黑了不少,很多地方都贴了报纸,有的报纸被撕了,却没有撕干净,留下来的黑色报纸如同抓痕一样斑驳在墙面上,看起来尤为可怖。
整个宿舍里,只有大门上有一个黄色的电灯泡,一条拉绳沿着门栏垂下来,晃晃悠悠的。
姜敏选了靠近大门位置的上铺,这时候没有分床位,先到先选,张骁把她的行李放在桌子上,底下铺了报纸,他去打了水,给她把架子床擦了一遍,认真铺床。
也就他这样的身高,都不用爬上去,直接站在底下擦,当他爬上床的时候,姜敏看得心头乱颤,生怕这铁架床塌了——但事实上,别看着小铁床拼命摇晃,但它非常稳固。
在她和张骁进来的时候,寝室里另外有两个人,一个头发金灿灿的,身材矮小,她天生头发黄,在阳光下发着光,她的头发就像是炸开的狮子毛,即便把所有的头发都束在脑后,鬓角和额头都有一大堆的散乱发丝,活脱脱像一只小狮子。
另一个则是个气质文雅忧郁的白衣服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着简单的衣裤,却给人一种月亮般皎洁沉静的安宁感。
她俩似乎之前坐在一起说话,而当张骁进来后,她俩都坐在床铺边缘上,安静如鸡。
等张骁下去打水,那个金灿灿的小狮子姑娘忍不住小声问姜敏:“同学,他是你长辈吗?”
姜敏:“……”
旁边的白衣服女人用一种离奇的表情看小狮子:“这一看就是她丈夫,咱们这届很多人都结了婚的,还有人带着孩子。”
“他是我对象,还没结婚呢。”
小狮子疑惑道:“为什么呢?你年纪很小吗?还没满十八?”
“我满十八了。”
“那为什么不结婚啊?他应该比你大好几岁吧,看起来好成熟,好有威严啊。”
姜敏:“……”离谱儿。
小狮子:“你男人他好体贴,干活都不用人使唤。”
姜敏觉得这小姑娘很可爱,说话还有小虎牙,于是她想逗逗这个小妹妹,瞎说道:“他其实是我家给我找的童养夫,十几岁就上我们家了,等我大学毕业才跟他结婚。”
第59章
童……童养夫?
两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可这是初次见面,也不方便细问,便咽下了疑惑。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童养媳,自然也有童养夫喽,可算是开了眼界。
三人坐在一起,姜敏主动自我介绍:
“我叫姜敏,祖籍川省,打小在京城长大,家住xx胡同127号院。”
小狮子跟着说道:“我叫王师师,东北人,今年二十八岁,以前是个钢铁厂工人,结了婚的,有个五岁的女儿。”
姜敏听后傻眼了,还以为小狮子是个比她更小的年轻妹妹,结果人家女儿都五岁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家伙虽然长得天真单纯,实际满嘴虎狼之词。
“我丈夫也是钢铁厂工人,他和女儿留在东北,哎——你男人真高,和我男人一样高。”
姜敏更加傻愣愣看向王师师,王师师这才一米五几,顶多一米五八,跟张骁一样高,她男人至少也有个一米八八到一米九左右。
这……这……
王师师哈哈大笑:t“我男人可没你对象长得好看,他就长得高,脸寒碜,之前我跟他出去,人家都以为他是我爸。”
“后来生了女儿,一出门,人家还以为我们是祖孙三代呢。”
姜敏:“……”
她被震惊得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儿,姜敏小声问王师师:“你不觉得男女身高差太大不方便吗?现在我只到他肩膀。”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觉着挺好。”王师师嘿嘿一笑,冲着姜敏眨眼睛:“以后你就知道舒服了,男人还是又高又壮的好。”
姜敏:“我就感觉别扭,差别太大了。”
“有啥别扭的。”
姜敏叹气:“他来我家后长了十几公分,以前也没想到他长这么高。”
王师师和边上的姑娘都吸了一口气,妈耶,这就是童养夫吗?从小看着长大。
“童养夫还挺好的,你家里有眼光。”那个颇为文艺忧郁的姑娘开口了,她声音尖尖的,有特殊的鼻音,说话时总像含着点什么在喉咙里,音色十分特殊,是让人忘不了的嗓音,她自我介绍道:“我叫李丝陶,今年二十六岁,没结婚,也没谈过对象,南方海岛上来的,我以前在岛上当播音员,别笑我说话带口音,我们那都带点儿口音。”
“不会,你声音挺好听的。”
王师师问她:“姜敏,你还没说你多大呢?”
“我刚好二十,以前下乡去西南农村插过队,回城后当了一段时间送报员。”
“哦……”
说着,外面张骁提着一桶水推门进来,她们寝室里也有一个水龙头,但却是坏的,张骁说等会儿他去借工具修一修,还说现在这条水管没水,等明天或者后天才有水来。
目前只有楼道的公用卫生间里有水,一楼还有开水房,她们这寝室以后打开水麻烦,得下四楼,用暖水瓶打了开水再提上来。
王师师提议说:“我们三个凑钱合买一个暖水瓶,轮流下去打水,值日的那天,早晚各去水房打一次,应该够喝了。”
“就咱们三,不加其他的了,随她们自己组去吧。”
李丝陶没意见,姜敏也答应了。
张骁听她们决定好了,也不吱声,帮忙将宿舍卫生打扫一遍,这屋子许久没人住过了,到处都是蜘蛛网,头顶的叶片电风扇挤满了灰尘。
他手脚干净麻利,加上身高优势,轻轻松松帮忙搞清卫生,这会儿又来了两个女生。
王师师和李丝陶见张骁认真干活,有些过意不去,心想这“童养夫”人太好了,又高又贤惠!姜敏太幸福了。
这打扫卫生搞内务的活,做的比大多数女人还细致。
“姜敏她男人,谢谢你啊,咱们宿舍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张骁点点头,他喜欢这个称呼。
王师师问:“听说你十几岁就上她家去了?”
张骁顿了一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