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美!”
林耕进冷笑着说道,“老子就算要走,临走之前也得给她们添堵,公司最近不是跟有家糖水店接洽吗,走,咱们去做点儿好事,想做业绩,门都没有!”
顾溪草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然后抬头问道:“李姐,你妹妹出车祸那天是不是上个星期四?”
李姐惊奇不已地点头,“没错,就是星期四,大师,你算的真是准!”
“那个师傅是不是说他昨晚去搬货,今早起来头晕晕,这才不小心撞到你妹妹?”顾溪草道:“他是不是还说他家里有一对孩子,老婆跑了,家里很穷,拿不出钱来。”
李姐老公跟她妈都不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溪草。
如果不是知道顾溪草压根不可能知道事情经过,他们都要怀疑,顾溪草是不是亲眼看到警察审问那个司机。
李母忍不住拍着大腿道:“就是这样咯,那个死扑街啊,说的自己好惨好惨,阿云跟阿玲姐妹俩心软,觉得告人家让人家坐牢,于心不忍,毕竟家里两个孩子都指望着他们爸爸养,就取消上诉,就连医药费都是我们自己掏的,那个死扑街身上哪里有钱!”
李姐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妈,你别一口一个扑街了,虽然那个司机是撞到阿云,但是我想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说错了。”
顾溪草对李姐道:“那个司机是故意撞你妹妹的。”
啊?
众人都懵逼了。
李姐难以置信,嘴巴张了张,“不,不是,我们不认识他的,他干嘛无缘无故要撞我妹妹?”
“会不会是你们以前得罪了人,没发觉呢?”
许宜阳皱着眉头,关心地问道。
她虽然不过是个食客,但是跟李姐姐妹俩都算认识很多年,有感情了,自然很关心他们。
李姐摆摆手,果断地说道:“不可能,我们姐妹俩出了名的脾气好,就算是有人没钱吃霸王餐,我们也最多不过让他留下帮忙洗些碗筷,根本不会得罪人。”
“那莫非那个司机被人收买了,来行凶?”
助理脑洞大开,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
许宜阳哭笑不得,“还收买,行凶?李姐她们不过是个开了个糖水店,又不是美国总统,怎可能有人会买凶行凶呢?”
“那就未必。”顾溪草喝了口水,眼睛抬起,瞥了李姐的丈夫一眼,“有的时候,有人想杀你,未必是因为你是权贵,而是因为你刚好阻了他发财的路。”
李姐丈夫眼皮肌肉一跳,脸上笑容有些勉强,他对李姐道:“这个大师越说越离谱,我不听了,进去做事。”
“黄生,你这么急着走干嘛,你这么着急,很容易让我误会你是心虚。”
顾溪草开口说道。
黄印身体僵住,他扭过头来,指着自己鼻子,一脸哭笑不得,“我心虚,小妹妹,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满嘴胡说八道!阿玲,我劝你,别听这种神棍瞎说,这种人一开口就知道吓唬人,我们家小门小户,会得罪什么人,搞到人家买凶杀人。”
“那就要问你了。”
顾溪草抱着手臂,“你入赘李家,李家也没有亏待你吧,好好的,你非要杀人干什么,还一次不得手,又做了第二次,煤气泄露是一次,买凶开车撞死人是第二次。”
许宜阳嘴巴张大,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她看着黄印。
黄印脸上明显有心虚慌乱惊惧的神色,这证明顾溪草说的居然有可能是真的。
李母脑子一头乱麻,她抓着李姐的手,“阿玲,大师说阿印要害阿云,不是真的吧,阿印不像是这种人啊。”
李姐这会子的困惑呆滞不比母亲少。
她身为妻子,又是阿云的姐姐,受到的冲击更大。
但她毕竟十几岁就撑起这个家,因此即便在这会子惊慌的时候,也很快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大师,你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黄印一脸委屈、悲愤地看着李姐,“阿玲,你说什么,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你居然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为了你的清白,我更需要问清楚。”
李姐摇头,果断地说道。
顾溪草道:“要证据,我当然是没有。”
“呐呐呐,你们都听到了,这个婆娘自己都说她没证据!”
黄印指着顾溪草,语气很是不善。
顾溪草有些无语,她摊开手,“我说我没证据,不过,证据在别人手上。那个司机,被收买了开车撞你妹妹,他的家里有一笔十万的现金。而刚好就这么巧,在案发之前的前一天,你老公就去银行提了十万出来。这事赶到一块去了,不会就这么巧合吧?”
李姐立刻看向黄印,“你真的提了十万块出来?是你买通那个司机害阿云”
黄印步步后退,“不,不是,阿玲,我是提了十万,但我没害阿云。”
“那你说那十万块去哪里了?”李姐盯着黄印,“而且,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你手头上居然有十万块?!”
黄印被问的冷汗直流。
他恼羞成怒,翻脸道:“就算是我拿了十万块出来,谁能证明就是我买凶杀人,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我对阿云也是当自己妹妹看,别人一句话,你就相信我害了阿云,说到底,你心里才是看不起我,我就知道,我入赘到你们家,你们根本没把我当成自己人看!你们一家人,一个个都看不起我!”
他说到这里,眼睛看看周围,抄起地上的板凳就狠狠地往地上砸。
砰地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黄印这暴怒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被逼疯的疯狗。
“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们家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李姐起初被吓得不轻,可等回过神,看到黄印那带着怒恨的眼神,她浑身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火气一下爆发出来,“这么多年,我们家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你从乡下上来,我们没看不起你,还帮你报名夜校,送你去读书,你又说夜校读书累,想回来帮忙,几千块学费交了我们也没说什么。你又说后厨工作太热,我妈,特地叫人买了台冷气机装在后面,还有啊,你平时在家里,什么家务也不做,都是我妈跟我妹在干,你早上说要吃鱼,晚上饭桌上就有红烧鱼。这样都叫做不把你当人看,那需要怎样,才算是把你当人看!”
李姐到底理直气壮,说的条条在理。
那个黄印纵然想发疯,也找不出正当理由。
顾溪草道:“那当然是因为他觉得你们对他好是应该的,而且你们居然没有把他当皇帝一样供奉着,最过分的是,他居然得入赘你们家。”
“你个八婆,你不要乱说话!”
黄印气得满脸通红,脸红脖子粗,手指着顾溪草骂道。
顾溪草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你不是觉得李姐不识抬举,不是因为觉得李云碍眼,阻碍你发财,有人看上了有家糖水铺的名声跟糖水方子,李姐姐妹俩偏偏不想接受人家投资,你呢,听说人家说只要接受投资,就能发达,成为百万,甚至千万富翁,你就心痒了。于是,你干脆联手你的情妇阿红,一起动手,计划先搞死你的妻妹,再找个机会送走你老婆,这样一来,铺子就能落到你手里,到时候你跟你情妇不但能和和美美还能一夜暴富!”
李母之前还一直想不明白,黄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听见这么一番话后,哪里还不明白。
她手指着黄印,“怪不得、怪不得你突然起了杀心,原来你是想吃绝户!”
第95章 第九十五个瓜
黄印脸上肌肉抽搐,神色变得极为可怕。
李姐嘴唇颤抖,后退几步,“大、大师说的是真的?!”
黄印到了这会子,还死鸭子嘴硬,“阿玲,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你不信我,你信那个神棍?她说我想吃绝户我就是想吃绝户吗?你有没有脑子的?”
李姐看着黄印,沉默片刻,冲着厨房里喊阿红出来。
那个阿红本来想装死,不愿意出来露面。
可架不住李姐愣是冲进去把她生拉硬拽地出来,阿红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众人跟前出现。
阿红握着手,委屈地抬头看李姐:“李姐,你做咩哦?”
“你,你同我老公是不是真的搞到一块去了?”
李姐眼眶泛红地看着阿红。
阿红心虚,不敢看李姐,低着头道:“李姐,你别冤枉好人,我跟老板是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们真的没有关系?!”
李姐盯着阿红跟黄印两个人。
黄**虚气恼,脑门上青筋绷起,指着李姐道:“我看你是疯了,我跟阿红清清白白,你非得说我们有关系,你才心满意足,是吧?”
李姐沉默片刻。
她闭了闭眼,然后缓缓睁开,呼出一口气,“上个周六,我让你跟阿红给阿云送饭,中途的时候我想到忘记给阿云送衣服过去,便也去了一趟,结果看到你们两个在走廊上搂搂抱抱。”
黄印怔了怔,脸上露出慌乱神色。
“阿玲,你听我解释,我、……”
“你不用解释,我现在终于都明白点解之前你在厨房干活,老是抱怨不停,可自从阿红来了,你却不再抱怨。”
李姐眼神失望中带着厌恶地看着黄印跟阿红,“你们两个狗男女,出轨就算了,居然还想害我们姊妹。我要报警,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李姐二话不说就走到柜台处,要打电话报警。
黄印跟阿红两人都急了,连忙上去要拦着李姐。
许宜阳忙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上去把那两人拦着。
“你们让开,不关你们事!”
黄印急的满头大汗,冲着许宜阳等人没好气地骂道。
许宜阳理直气壮:“是不关我们事,不过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瞧见李姐报完警,这才示意众人让黄印两人过去。
黄印看着挂下的电话,满头冷汗,突然,一头冲向了外面,而阿红在犹豫片刻后,也赶忙跟着跑出去。
“阿玲!他们两个跑了!”
李母瞧见这一幕,着急的不行,拍着大腿说道。
李姐摆摆手:“让他们跑吧,有本事跑出香江,不然就是多一条畏罪潜逃的罪。”
“李姐,你别难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许宜阳见李姐神色沮丧、失落,不免心里一软,过来安慰李姐。
李姐吸了口气,颔首道:“我明白的,这种男人实在太恐怖了,我都想不明白我们家怎么对不住他,以至于他会对我们姐妹起了杀心。”
“别想了,路上被条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反省自己不该出门嘛?”
顾溪草安慰李姐,“过了这关,以后你们姐妹俩互相扶持,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