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一定,米师傅。”
顾溪草笑眯眯地说道,今日开门红,一下就挣了188,她立刻掏了钱给林远去买钵仔糕。
一旁的王老实嗤之以鼻,正要翻看马经,突然发现不对。
这个小妹妹刚才叫自己米师傅?!
香江这边可没人知道自己本来的姓氏!
王老实惊疑不定地看向顾溪草,捉摸不透她是叫错了,还是故意的。
“喂,你们俩个一大早出去就不回来,跑去泡妞啊!”
大中午,周sir见林建义两人从外面回来,手里还带着一堆饭盒,就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
林建义不想跟他闹得太僵,就道:“周哥,路上帮大家买饭耽误了些时间,您吃了没,我们买多了几个饭盒,给你一个啊。”
“丢,咩鬼饭盒啊,我们现在要开会去,边个这么有空跟你一样还悠哉地吃饭。”
周sir翻了个白眼,将嘴里的牙签吐在地上,双手拉了拉皮带,大摇大摆地走去会议室。
林建义握紧拳头,心里火大。
办公室里一个师姐探出头来,“小林啊,别理他,快点儿把饭盒拿进来,咱们赶紧吃饭,下午有的忙了。”
“来了。”
林建义跟孙兆乾忙把快餐跟奶茶拿进去。
林建义边吃饭边问道:“周哥他们什么情况,下午忙什么?”
师姐扒着饭盒,道:“还不是那件打劫案,那个周大六老总催的厉害,花红加了十万,上头压力大,要我们去扫街啊,老周他们几个就好了,可以在办公室里叹空调喝咖啡,我们就惨了,整个旺角都要刮一圈,他娘的,那个王八蛋到底躲在哪里。”
听见这话,林建义跟孙兆乾对视一眼。
林建义还没来得及说话,孙兆乾就迫不及待地道:“我们知道人在哪里。”
“咩,你们知道那个打劫犯在哪里?”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外头陈沙展跟周sir几个老警察都惊讶地看着孙兆乾。
办公室所有人都没想到上司会在外面偷听,更没想到这些大佬不在上面开会,居然跑下来。
一个个赶紧咽下嘴里的饭,站起身来敬礼。
陈沙展大手一挥,龙行虎步走到他们跟前,“孙兆乾,你头先讲什么?”
“我、我……”孙兆乾跟师姐说话嘴巴倒是不慢,这会子对着上司,就结巴了起来。
“你,你咩啊,你们这班新丁就爱吹水,沙展啊,别相信他们胡说八道,要真有本事,干脆让他们把人抓过来好了!”
周sir不屑地说道。
林建义正要回话,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外面走廊上走过的一个身影,他呼吸一紧,想起纸条上的字,瞳孔收缩,再瞧见那人手上提着的大袋子,更是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
周sir见他这副模样,却以为他是羞恼了,讥笑道:“林建义,你现在是咩态度,我讲错了吗?你不要以为你昨天侥幸破了个案子,现在就能装……”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林建义直接冲了过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周sir,瞬间吓得闪到一边去。
第6章 第六个瓜
噗通一声!
周sir紧闭着眼,半晌发现自己身上没半点儿痛,他咦了一声,小心翼翼睁开眼,周身摸了一遍,竟然没挨打。
再定睛一看,那林建义刚才扑出来居然把扫厕所的老刘撞倒在地。
“哎呦,救命啊!”
老刘被林建义按倒在地,双手反扣在身后,惨叫不已。
众人回过神来,陈沙展黑了脸,骂道:“PC1789,你疯了,你撞老刘干嘛,他六七十岁的人,撞骨折了,你出医药费啊?”
“沙展,您先别急着骂我,您看看这个人是谁!”
林建义一把扯下老刘脸上的口罩,那老刘像是鬼见了光一样,匆匆躲闪,还死命挣扎。
众人却是愣住了。
“这,这不是老刘啊,这是谁?”师姐师兄们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兆乾见人抓住了,也胆肥了,赶紧道:“这就是我们在抓的那个打劫佬啊,你们看他左脸上有指甲痕!”
他抓着那老刘的脸,好让众人能看清楚。
师姐恍然大悟,拍手道:“是哦,金铺有个女员工说抓破那个打劫佬的脸,我说这么明显的线索,怎么咱们没找到,原来人躲在我们警局!”
“还不止,沙展,你们把垃圾袋的东西都倒出来!”
林建义整个人都压在打劫佬身上。
陈沙展一听,眼里掠过一丝精光,似乎猜想到什么,他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将地上的垃圾袋一把抓起。
“哗啦啦……”
如流水一般,金戒指、金项链、金镯子一股脑地从袋子里倾泻出来,满地的黄金倒影里是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没有人想到,一个打劫犯居然会胆大包天地冒充垃圾佬躲在警局!
更没有人想到,平日里所有人躲避不及的垃圾袋里居然装了价值三百多万的黄金珠宝。
原本如果不出意外,打劫佬会趁着警局的人全部出动去搜寻自己的时候,带着赃物跑路,而这个案件会彻底成为悬案。
但偏偏,这个打劫佬碰上了穷得叮当响,为了188直接把他卖了的顾溪草,又碰上正直重点是肯掏钱的林建义。
黄金打劫案告破,不到一个时辰,全香江的记者都收到消息,赶往了旺角警局。
而此时此刻。
顾溪草晃悠着小腿,拿小棍子敲了下林远的脑袋,“老实写作业,姐姐对你够好了,今天只背一首静夜思。”
林远欲哭无泪,他好想去捡垃圾。
因为案件告破,林建义两人又是主力,所以一直忙到八九点才下班。
孙兆乾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捶着肩膀道:“义哥,我就不同你去吃饭了,咱们明天见。”
“好啊,不过你今晚不用去接女朋友吗?”
林建义疑惑地问道。
孙兆乾的身体僵硬一瞬,脖子嘎吱嘎吱地抬起来,表情跟见鬼似的看向林建义:“我就说我今天好像忘了什么,丢!!!我要去接我女朋友下班啊。死了死了!林哥,我不同你讲了。”
眼见孙兆乾跟被鬼撵似的跑了,林建义好笑地摇了摇头。
“林建义!”一辆小轿车从跟前开过,车子停下,车窗里头露出的是周sir铁青的脸。
“周哥,有咩吩咐?”林建义脸上笑容冷了下来。
周sir拿烟头点了点林建义:“你好野,我就不信你真这么能耐,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就踩足了油门,留下一路尾气走了。
林建义摇摇头,其实他对自己跟周sir杠上早有预料,周sir这个人容不下比他能干的人,也不允许手下人有自己的想法。
但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来得这么快而已。
但如果再来一次,林建义也不后悔。
“死啦死啦,嘉莹要打死我啦。”
从双层巴士下来,孙兆乾嘴里边碎碎念边不断地看时间。
他跑过一个卖花摊,那个小姑娘还没来得及推销,就只能瞧见他的背影,只能惋惜地摇头,回头物色其他顾客。
“等等,这玫瑰花怎么卖?”
孙兆乾其实跑出一段距离了,但瞥见那花档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顾溪草的话。
如果在六个钟头前,他绝对不相信有什么神算,但是现在,他彻底地背叛了马克思。
小姑娘见他跑回来,惊喜交加,“一束花五蚊,先生,买给你女朋友啦,她肯定好开心啊。”
孙兆乾苦笑道:“希望如此。”
他赶紧掏钱买了花急匆匆地赶去女朋友办公室的写字楼下。
“那个王八蛋孙兆乾,追我的时候话要日日接送我,现在倒好,才跟我拍拖半年就放我飞机了!”
写字楼下,一个年轻的白领踩着小高跟,跺着脚骂男朋友。
她的闺蜜周秀芳笑道:“人家或许有事呢,别心急,搞不好他现在在来的路上。”
“他最好是啦,秀芳,兆乾要是同你男朋友一样贴心就好了,他这个扑街,什么纪念日都不记得,今天是我们半年纪念日啊,我还订了烛光晚餐!”
孙嘉莹越说越觉得委屈。
周秀芳一方面也是为闺蜜抱不平,一方面又不知怎么劝才好,她男朋友的贴心确实少见,对比起来,孙兆乾就不上心好多。
就在这时,她瞧见不远处一道身影飞奔而来,连忙推了推孙嘉怡手臂,道:“嘉莹,那个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孙嘉莹抬起头看去,那个跟哈士奇一样跑过来的,不是她男朋友,又是谁。
“嘉莹,嘉莹……”
孙兆乾一路跑过来,累的没了半条命,见女友看到他还转身就走,急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不好意思啊,我来迟了。”
“松手啊,松手,你知不知道今日是咩日子啊?”
孙嘉莹想想闺蜜被男朋友捧在手里,再想想自己,真是委屈的不行。
“嘉莹,他知道啊,你看看他还买了玫瑰花啊!”
周秀芳原是想帮闺蜜骂几句,可瞧见孙兆乾手里的鲜花时,却愣了下,忙帮着说话。
玫瑰花?
孙嘉莹回头看了眼,脚步放慢,看向满头是汗的孙兆乾,“给我买的?”
“是啊,我特地给你买的,嘉莹,对不住啊,我不小心忘记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