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忙跟张萍凤拉开距离。
“不是,跟我没关系!”
张萍凤急的都要哭了,她是喜欢任希然,可这事跟她挨什么边啊。
而且,她之前压根跟广平志没关系啊。
“广平志,我都要佩服你了,事到如今,你还能想办法祸水东引,把别人也一起拉下水。”
顾溪草冷笑着说道:“你想投毒害死任希然,不就是因为你跟任希然告白,任希然拒绝你,还说男同恶心,你心里记恨,又怕任希然把你是男同的事宣扬出去,你会失去你们家的继承权,并且还无法在圈子里骗婚,所以你才利用今天的机会痛下毒手的嘛?” ???
众人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不是,等会儿,广平志是男同?还跟任希然告白过?!
广平志目眦具裂,羞恼使得他不住地挣扎,压着他的警察都被掀翻,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冲着顾溪草冲了过来,“你闭嘴!”
众人都吓得尖叫出声,胆子小的人早就忍不住捂住眼,不忍看顾溪草被广平志打的模样。
砰砰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林谦时一个背摔,就将冲过来的疯了似的广平志像是丢沙包一样丢出了两米远,在地上连续撞倒几个花瓶菜停了下来。
“死不悔改,真是令人厌恶。”
林谦时垂下眼,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刘督亮等人有些吃惊,几个警察忙上去查看广平志的情况,刘督亮怕情况越查下去越知道些不该知道的八卦,忙起身告辞:“人既然抓到了,我们就先走了。”
“阿胜,送送刘警司。”
林爷爷点点头,对林父说道。
林父恍然回过神,忙送了刘督亮等人出去。
真凶抓到,林家见今日的事闹得不像样,忙让众人先回去。
林谦时主动送顾溪草出来,这会子风中带着凉意,吹得人心情舒畅,林谦时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本想让你过来玩玩,想不到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也不麻烦,就是刺激了点儿。”
顾溪草眨眨眼道:“对了,你舅舅人呢?怎么不见?”
“他,我还不知道情况,等会儿我打电话问他,回头再告诉你。”林谦时看了顾溪草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亚麻方块手绢,递给顾溪草。
顾溪草歪头,看了看手绢,脸上带着疑惑。
瞧见她这模样,林谦时心里一时觉得有些想笑,跟适才在里面挥斥方遒,口若悬河,智珠在握的模样一比,真是判若两人。
“你的脸上有一块脏了,擦擦吧。”
顾溪草啊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左脸,低头看了看手,“没有啊。”
“是你右边额头。”林谦时指了指。
顾溪草还是摸不到。
林谦时抿着唇忍不住笑意,抬起手格外自然地帮她擦了一下,手绢扫过顾溪草的眉眼,浓密的睫毛下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垂下又抬起,像星辰闪耀。
林谦时的心突地跳了下。
“哔哔哔——”
汽车喇叭声在身旁响起。
顾溪草跟林谦时看过去,是张萍凤开着一辆红色法拉利。
“林大少,”张萍凤跟林谦时打了个招呼,就看向顾溪草:“顾大师,我送你回去吧。”
“也好,不过我住的地方有点偏,你不介意吧?”
顾溪草靠在车窗,弯腰问道。
张萍凤扯了扯唇角,无奈地笑:“宴会提早结束,今天我也没事可干,送你回去有什么好介意的。”
顾溪草这才上了车,冲林谦时挥挥手,“林先生,谢谢手绢,对了,还有刚才那一脚,真够解气的,再见!”
林谦时将手绢握紧,对着顾溪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再见。”
张萍凤将林谦时的神态看在眼里,心里有数了。
开车一路上,张萍凤都没怎么说话,顾溪草又是个懒得社交的人,索性靠着车窗吹风。
等到地方了,停下车,顾溪草道谢后要走,张萍凤双手紧握方向盘,终于忍不住:“顾大师,你刚才为什么会帮我?”
顾溪草回头,诧异地看向她:“什么?”
“帮我解释我跟这次投毒案无关,你为什么会这么好心?”
张萍凤耳根通红,眼睛紧紧地盯着顾溪草。
顾溪草看着她,皱眉反问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可我先前跟着王雪莉他们一起排挤你,你不应该讨厌我嘛?”
张萍凤说起这件事,还觉得十分尴尬羞愧。
顾溪草淡淡道:“你们排挤我是你们的事,维护一个女性不受污蔑,迁怒,是任何一个正常女性都会做的事,你不用感谢我,换成是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
张萍凤一时竟怔了怔,内心深处有某一样东西被深深地触动。
习惯了周围所有人的面和心不和,互相算计,冷不丁接触到这样的温暖,竟叫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谢谢,这次多谢你,我会帮你宣传你的神算坊的!”
说完这句话,张萍凤就涨红着脸驱车快速离开。
顾溪草还没来得及说再见,车屁股都看不见了。
她抿着嘴唇,微微一笑,这张萍凤还算有得救。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们过去的时候,才知道派对提前结束。”赵平生满是歉意,他边开车,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盒子,“这条手链就当做是我赔偿顾小姐的一点儿心意,请你一定收下。”
顾溪草接过手,打开一看,那是一条钻石手链,熠熠生辉,珠光璀璨,旁边的王老实眼珠子都要黏在手链上了。
昨天被放鸽子,顾溪草的确是有点儿生气。
但既然人家有“理由”,她就不好意思追究了,“赵先生客气,我明白您是大忙人,再说昨天的事谁也没想到,怎么能怪你呢。”
第62章 第六十二个瓜
赵平生开车到的地方是一栋独栋洋房,地段更加昂贵,光是园子里的喷泉布景就叫人眼界大开。
可等走进洋房里,赵平生却愣住了。
一楼大厅里坐满了人,有穿着袈裟的,有穿着道袍的,甚至还有打扮的奇形怪状,脸上像是刺青一样,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颅头的。
顾溪草跟王老实进来,瞧见这一幕,两人也吓了一跳。
王老实看看众人,惊奇地压低声音跟顾溪草嘀咕道:“这什么情况,今儿个百鬼夜行吗?”
顾溪草不禁觉得好笑,抿着唇笑了下,道:“不太像,只怕这些人跟咱们都是同行。”
同行?!
王老实仔细瞧了瞧,还真是,就是五花八门了些,甚至还有几个看上去很像泰国那边的黑巫师。
“杰克,你也来了啊?”
一个大高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笑嘻嘻地走过来,脸上笑意不到眼底,他身旁是穿着英式西装、头发花白的管家。
赵平生看到男人的时候,表情不太好看,“汤姆,你什么时候来香江的?”
“昨天到的,之前我听说表姐想找人查查情况,特地在世界各地寻找大师,倒是你,我听威尔逊说你也给表姐找了个大师?”
汤姆眼睛朝顾溪草跟王老实看了过来,几乎是没有犹豫,他就看向了王老实:“这就是大师?怎么看着这么……一般?”
王老实乐呵呵地笑着指着顾溪草:“这位先生,这才是大师,这是我的老板!”
“你?”汤姆诧异地看向顾溪草,眉头挑了挑。
他咂巴嘴,扭头对威尔逊道:“威尔逊,我早就跟你说过赵先生做事不太妥当,你应该多劝劝表姐,少跟他来往,表姐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就介绍这么个小姑娘,分明是糊弄表姐吗?”
威尔逊轻轻抚胸,对赵平生道:“赵先生,麻烦你特地请大师过来,小姐早上起来身体就有些不舒服,所以将今日的事都交给我,无论是什么人,男女老少都不重要,想见小姐,都得先经过我的考验再说。”
赵平生闻言脸上露出紧张神色:“伊莉莎不要紧吧?哪里不舒服?”
“不要紧,只是又失眠了而已。”
威尔逊见赵平生将伊莉莎放在前面,脸上神情柔和不少。
他对汤姆点了下头,走到一楼楼梯,轻轻地拍了几下手掌。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威尔逊看过去。
威尔逊对着众人客气地颔首,“诸位先生女士,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想必诸位今日都是冲着帮我们小姐解决麻烦而来,但人数众多,我们小姐也无力一一面见,所以设了个小关卡考验诸位。”
底下众人立刻哗然。
有个泰国人用别扭的粤语说:“我们的本事还用考验吗?这实在太没有诚意了!”
他的同伴也黑着脸,将手里的人头拐杖往地上一顿,“不尊重我们,我们这就离开!”
其他人也显然面露不悦。
正如同约翰说的,这些人都是他打听后请来的大师,在各自的国家地位颇高,习惯了被达官显贵捧着,哪里想到今日居然还要被人考验才有资格面见对方。
赵平生有些尴尬,他刚才只顾着担心伊莉莎,没留心听管家后面的话,他看向顾溪草,头疼为难:“顾小姐,这我真不知情,这样,我私下多补你一个大红包,麻烦您瞧在我的面子上,给点儿面子,行不行?”
顾溪草正觉得饶有趣味,听见这话,疑惑地挑眉:“赵先生,试试大师的本事不是很正常的嘛?俗话说,货比三家,我买个衣服都得多试穿几件,何况找人算命这样的事,小心没坏处,你放心,我并不介意。”
赵平生松了口气,“你年纪虽小,可真是大度,将来一定不同凡响!”
“杰克,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满,”
约翰听见他们的对话,脸上露出不屑,他看了眼顾溪草:“你请来的大师不介意,恰恰说明她没有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都很有自尊的,很介意别人的冒犯。”
约翰说话的声音不小,他说的话,那些大师们都听见了。
当下穿袈裟的和尚、穿道袍的道长、泰国佬、藏僧等人都看向顾溪草,眼神带着些许不善、不屑。
“诸位先生女士,我们小姐也知道诸位可能会不开心,所以我们特地准备了些许礼物作为补偿。”